萬鑫立有些不解的看著洛靖灏問道:“勒索?沒有吧,沒聽見祖小姐勒索清大啊,副局您是不是想多了。咱們怎麼說也是正經的機關單位,祖小姐雖說是您妹妹,但也不知道當著我們的面勒索清大吧,你肯定是想多了。”
“呵!”洛靖灏幹笑兩聲,一副早已看透塵世的蒼涼模樣,緩緩開口:“你以為那丫頭在校長室的時候舉著那個視頻給胖……咳,清大校長看是為了什麼。堂堂清大學生會主席叛變,投靠的還是一隻吃人的怪物。這件事傳出去,整個清大將會被架在社會輿論上烘烤,不烤幹他們,大眾都不會罷休的。第二天清大的所有學生家長就會聯名舉報到上面去,不僅如此,這次受害的學生家長更是饒不了清大,到時候清大門口要是不被人丟爛菜葉子、臭雞蛋,也得被潑滿紅油漆,所以清大敢讓我家那小祖宗帶著視頻離開清大嗎。”
“祖小姐?”萬鑫立眉頭微皺,不解的看著洛靖灏,接著問了一句:“祖小姐沒什麼問題啊?”
“那丫頭救個人都把自己救成了綁匪,還帶勒索的,還不是問題?”洛靖灏無語的看向萬鑫立。
有的部分,看起來像個正經的國家單位,但其實已經從根上便開始歪了,以至於那個根(老局長)帶出來的孩子們,也都在生長期便開始歪著長的。
洛靖灏抬起手揉了揉眉心,接著說道:“祖家和我們家差不多,我們幼時長輩們都很忙,所以我和祖少主下面的弟弟妹妹們,長輩們根本沒有時間帶,而長輩們又不想把家裡的孩子丟給管家、保姆們帶著,擔心會讓孩子們覺得失去家庭和家人的溫暖。最後就丟給了家裡老大帶,也就是我和祖少主。
我們兩個分別是兩家的長子,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帶弟弟。我倆長大一點了,就不僅要帶著弟弟、妹妹們玩,還要負責他們的成長教育問題。
我沒雖說從小生活在Y國,但我會時不時的帶著弟弟沒去Y國看她,偶爾也會跟祖少主交流一下帶娃心得,遇到那幾個小鬼的教育問題,也時常一起溝通。
“那……那是肯定不敢的!”萬鑫立嘴角狠狠一抽,同時心裡明白了一件事情,就算哪天真想不開了,寧願給自家副局套麻袋,也不要去招惹副局家的那位小祖宗。
太可怕了!
洛靖灏心累的長舒一口氣:“重點是我妹背後的勢力太過龐大,就一個封崇便是清大招惹不起的,更何況背後還有我姑父以及洛家,他們自然不敢威脅我妹妹交出視頻,就隻能拿東西換了。這還不算勒索,那還能算什麼!”
洛靖灏表情一瞬間變得空白,木著一張臉看向真情實感的就差抹一把淚的萬鑫立。
“太辛苦您了!”萬鑫立沒忍住再次抬起手拍了拍洛靖灏的肩膀,輕嘆一口氣,又一次真情實感的說了一句:“竟然四五歲的時候,就開始承受起不該你們那個年紀承受的重擔,都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沒想到你們這種古老豪門世家中的長子也有這樣的壓力,實在是……太難了!”
“不過,有句話不知當講不講!”萬鑫立很認真的思考了一下,接著一副理所當然的說道:“其實今天的事情也不能怪祖小姐啊,我們異管局再各大案件上雖說悍不畏死、盡職盡責。但平時也沒少到處打家劫舍,劫富濟貧。咱們局裡的那些古董不都是這麼來的嗎。”
現在,我就突然開始懷疑,是不是我和祖少主的教育環節哪裡出了問題!”
萬鑫立一臉震驚的看著年紀輕輕就成了老父親的自家副局,最後滿懷憐惜的拍了拍洛靖灏的肩膀,語氣誠懇充滿同情的說道:“沒想到堂堂洛家大少爺,祖家少主,竟然……竟然是父母給其他孩子生的小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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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家閨女才有這個常態呢!
洛靖灏咬著牙根,紅著眼眶看了萬鑫立足足一分鍾,最後仰頭長嘆,無力的靠坐在椅背上,目光無神的看著車頂。
就不知道為啥,又想辭職不幹了,又想離家出走不活了!
洛靖灏:“……”
萬鑫立抿了抿雙唇:“所以啊,祖小姐今時今日的做法,也不算怪她。當然了,也不能說是您和祖少主的責任,怎麼說呢……也許是常態呢!”
救人反成劫匪,勒索清大校長,在一片哭聲中抱走人家的古董當贖金,你他娘的跟我說是常態!
“這是……特意給我的?”
洛靖灏記得在妹妹開口要這幅畫的時候,清大校長死活不同意,甚至願意用另外兩樣不比這幅畫差的古董換,可是他妹不同意,非要這幅畫,當時太亂,他也沒太注意這幅畫,沒想到……
緊接著,便看見自家寶貝妹妹遞過來一卷有著十分濃厚的年代氣的畫軸,笑眯眯的說道:“哥,這是我從清大校長室淘回來的古畫,是你最喜歡的那位大畫家的真跡呢,我打聽很久了,目前隻查到清大那個胖胖手裡有一副,終於找到機會了,給你!”
洛靖灏突然有些想出家了,人世間太難了!
車在異管局門前的停車場停下,生無可戀的想出家的洛副局一臉麻木的走下車,迎面便看見了笑眯眯走路過來的妹妹。
洛靖灏抿了抿嘴角,滿眼感動的看著自家的寶貝妹妹,突然就覺得生活特別美好,充滿了好好活下去的動力。
他……他被自己最疼愛的寶貝妹妹治愈了!
第359章 親生的發小
封崇公司突然有事,把祖盅兒送回公寓之後便去了公司。
祖盅兒在公寓好好睡了一覺,直到封崇晚上下班回家,家裡都還無聲無息的,連燈都沒開。
因為這棟公寓離北都很近,自從跟祖盅兒正式在一起之後,平時封崇不回封家老宅的時候,都會選擇住在這裡,不是因為安靜,而是想著離住在學校宿舍的小丫頭更近一些。
平時祖盅兒忙的時候,他很少這個時候回公寓,基本上不是跟朋友在一起,就是在公司當個賺錢工具人,但每晚隻要沒有重要的事情,他都會回來,在得知自己心心念念的那個小丫頭回到宿舍的時候。
那是一種對於他來說好似劇毒一般的感覺,一旦沾上,就上了癮,而且是他永遠都不想解的毒,不肯戒掉的癮。
玄關前的男人微微勾起嘴角,眼中原本的清冷被溫柔驅散,小心翼翼的彎腰換好了拖鞋,剛要往主臥走,突然感受到自己身上的西裝還帶著幾分外面的涼意,男人頓時眉頭微皺,有些不滿的向著客廳的落地窗走去。
封崇繞過一張單人沙發,面對著客廳陽臺的巨大落地窗,依靠在沙發椅背上,看著窗外萬家燈火的夜晚,心一瞬間平靜了下來。
每次推開公寓大門,也會像今天這樣,屋內昏暗,月光照在客廳,透著一股清冷的孤寂,總會讓人覺得沒勁又無聊。
但是今天,打開門之後,屋內依舊昏暗,月光依舊透著幾分清冷,但……
封崇站在玄關的地毯上,轉頭看向公寓主臥的方向,那是他平時休息睡覺的房間,此時床上躺著的是他念了萬年的姑娘,仿佛驅散了這間公寓的清冷與孤寒,讓這間平日裡對於他來說隻是一個落腳處的公寓,有了一種名為家的感覺。
“洛靖韜你有毛病吧,這個點給我打什麼電話!”封崇拿起手機放在耳邊,語氣中充滿了不耐煩,而且還特別的嫌棄。
電話那頭的洛靖韜眉頭一皺,疑惑的看了一眼腕表,歪著頭不解的問道:“你才神經病呢,說的我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時間。這才七點多,正是晚飯的時間,我給你電話叫你出來吃飯,我有什麼錯,什麼錯,封二崇,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洛靖韜嘶吼的聲音仿佛是一個被丈夫嫌棄的怨婦,充滿了不甘的委屈。
他發現,他真的很享受這種感覺,屋內隨著他心愛的寶貝,所在的地方便成了他心裡的家。
封崇脫下身上的西服外套,又等了一會兒,感覺身上的寒氣散了不少,封崇剛要站起來,突然褲兜裡的手機響起,嚇的他連忙掏出來,換亂間按下了接通鍵。
“臥槽,封二爺,你這次電話怎麼接的這麼快,快到我都沒反應過來!”熟悉的聲音從手機裡傳來出來,還伴隨著一陣陣的嘈雜聲,讓封崇眉頭一皺。
“掛什麼掛!”洛靖韜撫了撫自己的胸脯,長長的舒了一口氣,不斷地在心裡告訴自己:這是我親生的發小,親生的發小,不能打死!
這才接著說道:“你這個剛下班還沒吃飯呢吧,也就你洛爹我惦記你,趕緊過來吧,老地方,等你一起吃飯!”
封崇一點沒領情,撇了撇嘴角:“不去了,你們吃吧!”
封崇撇了撇嘴角,拿下手機看了一眼顯示屏上的名字:洛二彪!
沒錯,是那傻子來的電話!
確定了這一點,封崇再次將手機放在耳邊,繼續壓低聲音說道:“你發什麼神經,假酒喝多了吧,沒事掛了!”
然後便聽見洛靖韜對著手機說道:“封二,你是不是出了什麼事?你可不能瞞兄弟啊,咱們可是一起長大,生死與共的兄弟,不管什麼事,兄弟都能跟你一起扛,你可千萬不能自己亂來啊!”
“啥?”封崇一愣,完全不明白這個洛二彪到底發什麼神經,怎麼就開始跟他在這玩起煽情來了,想到這裡封崇忍不住搓了搓自己的胳膊。
有點麻!
“幹嘛,還等爹開車去請你不成,怎麼年紀輕輕就這麼懶呢,趕緊的別墨跡,你在哪呢啊!”洛灏韜斜靠在會所包廂內的額沙發上,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完全沒有了外界傳的那副高冷洛家繼承人的冷漠貴氣。
“在家呢!”封崇翻了個白眼,接著說道:“別廢話了,趕緊掛了吧!”
“你等會兒!”洛靖韜眉頭緊鎖,對著旁邊那幾個鬼吼鬼叫的家伙擺了擺手,吵雜的包廂內一瞬間安靜了下來,其他幾個一起長大的發小眉頭緊鎖,見洛靖韜的表情不對勁,頓時一個個面色凝重的走了過去。
“洛二彪!”封崇終於忍無可忍地站起身,一手叉著腰,一手舉著電話,面對著夜幕下燈光璀璨的城市,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咬牙切齒卻又保持著低語說道:“你要不是老子的二表舅哥,你以為你能夠讓老子這麼有耐心的在這裡過跟你墨跡這麼長時間,你不知道這會兒的時間對我來說很重要嗎。
還有啊,我怎麼就不能在家了,我下班不回家我回哪,難道要跟你們這幾個單身狗一樣,下了班就隻能可憐巴巴的聚在一起吃冷冰冰,沒有一點溫情的飯菜嗎。”
說到這裡,封崇停了幾秒鍾,喘了一口氣,接著語氣較為平緩,帶著幾分憐愛之心,開口說道:“行了,跟你這個連上媳婦都找不到的人說這些有什麼用,你又不懂。”
“你到底在哪呢!”洛灏韜站起身,已經開始去拿自己的外套和車鑰匙了。
封崇抬手揉了揉眉心:“都說了在家呢!”
“你放屁,你在家的話,說話用得著這麼小聲嗎。再說了平時我這麼跟你講話,你早就舉著你的加特林大噴子噴我了,還能這麼跟我好好說話,你少來,趕緊的,告訴我……”洛靖韜眉眼中已經多了幾分焦急。
“……”洛靖韜顫抖著舉著手機,嘴巴一張一合,愣是一句話都沒說出來,原本圍在周圍的幾個兄弟也不知在封崇那個混蛋說到第一句話的時候躲開了。
就在這時,電話那頭傳來了一道還帶著幾分迷糊的甜糯聲,一聽就是剛睡醒的樣子。
重點是……
洛靖韜眉頭緊鎖!
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