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得越發神秘、成熟。
那些曾經青澀的,仿佛自然就歸屬於這名青年才俊頭上的稱謂,也儼然像是早就已經淹沒在了時光的長河中,再也無人提起,因為眾人大概早就已經沒把他歸類於同年齡的實業者中,而是將他實實在在地當成了業界的老前輩來看!
沒人敢忽視這位的威嚴與魄力!
今天,剛剛好也是顧鼎與沈氏協力合作滿三年整的時間,眾家媒體紛紛前來採訪顧驀。
隻不過顧驀卻剛好有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安排,而讓李颀去坐鎮。
雖然他這樣的行為實在任性到媒體咬牙切齒,不過見到李颀,眾人倒也不再有過多怨言。
——
直到傍晚下班時分,李颀才終於拖著十分疲累的身子,精神有些恍惚地走進了顧驀的辦公室:“你可真是有夠輕松!”侃了一句正站在窗前看外面街道風景的顧驀,李颀忍不住抱怨一句。
這三年來,某人自己變成工作狂也就算了,可憐無端端被拖累的自己……然而,讓李颀更是忍不住氣的是,每次他抱怨,顧驀都隻問一句:你想不想去非洲做開發部主管?
“……”搞得李颀當下毫無怨言了!
這會兒,再次聽到李颀的抱怨,顧驀卻並未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對李颀說出那句實在過分的話,他隻是唇角輕輕勾起,襯託著那張一貫冷沉俊美的面孔,今天居然額外的令人稀奇。
“今天剛剛好是三年整!”顧驀突然對李颀說。
李颀:“……”先是悶了一下,隨後像是想到了什麼,臉上的神色也不禁開始變得一本正經。
“你要去見她?”他遲疑地問。
顧驀唇角再次勾起一抹深邃地笑:“三年了……也夠時間讓她接受自己內心中對它的沉澱!”而他口中所謂的“它”,自然也就是指的三年前的那件事……
李颀心中明鏡,遂也沒再多話。隻是近期以來沈氏的發展情況又再次跟顧驀報告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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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三年來,自從沈明遠一撂挑子走人,把沈氏所有的東西都交給了顧驀管理以後,顧驀顯然就是沈氏最大的股東,也同時肩負起了董事長的職位!
不過以免自己分心,他隻是親手帶了半年,成功將沈氏擴大以後,就順理成章的將沈氏制藥CEO的職位轉交給了他!
不然他後期也不至累的要死要活!說到底,還不全都是為了要達到顧驀提出的要求……李颀心中說不出的苦。
不過,現在終於聽到他說要“去”那見某人,李颀心中的擔子終於稍微輕松許些:“沒想到,你的腦袋也終於開竅了!”斯文的金絲眼鏡不禁微笑著調侃了句。
顧驀回頭冷冷看他一眼,直到看得李颀不敢發聲,顧驀才又問:“有關於譚家附近那座小公園的地下情況,你跟冷克最近都調查得怎麼養了?”
那裡,便是三年前,顧驀最後一次去見譚淑惠時,她所指出的正確藏匿GeorgeWillson所有犯罪證據的地點。
不過卻因為那裡的變化實在太大,所以顧驀並沒有很快地找到譚淑惠口中所交代的真正“證據”所在!
而對於顧驀為何還仍然記得那裡,也委實是因為……青梅竹馬的記憶還並未沾染過鮮血的印記。
小時候的事,畢竟是天真無邪的!顧驀還仍舊歷歷在目,是那樣純真。
那時候的他們,充其量不過還隻是一幫天真浪漫,不懂得什麼叫做勾心鬥角的熊孩子罷了!
在顧驀的記憶之中,那時候的譚淑惠並沒有錯!
李颀聽到顧驀突然問及此事,卻是猶豫了一下,隨後才嘆了口氣:“查是查了!不過卻仍然沒有一絲眉目……”他仍然隻希望這一次,並不是譚淑惠隨口說說的謊言。
而顧驀聽到,也隻是神情落寞了一下。沉默了幾秒,他也沒再糾結這件事了,隻交代了李颀下周一整周的行程計劃,之後,顧驀便拎起了自己的西裝外套,準備出門。
李颀本以為他這次也同樣什麼都不會再提了,就如同往常一般,依然對那人一貫地選擇漠視。
然而沒想到,就在臨出門前,顧驀卻忽然背著李颀頓住了腳步:“她最近怎樣?過得還好嗎?”
李颀眼中明顯一怔。之後默默笑了,微垂下眼簾:“還不錯?”他輕聲說:“在那裡面生活,千篇一律!就如同她過去十幾年的生活一樣,沒什麼好不好的!倒是不需要適應。隻不過……”李颀說到這裡,驀然頓了下,看向顧驀的身影:“隻不過,她最近似乎已經很少提起你了,臉上的神色也已經平靜許多!”交代完這些以後,李颀默默為自己點上根煙。
顧驀唇角仍舊是保持著微微勾起的狀態,然而原本在提起某人時滿是冷漠的眸子,這會兒,卻不由得柔和幾分。
“能忘了也好!”
“對她來說,或是我而言,那都是一種解脫!”說完,顧驀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而李颀則是孤身一人,獨自望著窗外的火燒雲,臉上明顯露出一抹苦澀,卻也釋然的笑容。
——
同時間,某個市區近郊的海邊小鎮。此時大概正值入冬之前,所以時常能看到穿著一身工作服,來來回回於海邊小鎮街道上川流不息的人們。
老式卡車“隆隆隆”的煙囪聲不絕於耳。偶爾還會從身邊路過,留下一溜濃濃的黑霧。
不過因為是背面靠山,正面臨海,所以,很快地,煙霧便被風沙吹散,空氣又再次變得十分純淨。
沈宴卿這會兒正鎖了門,準備從她自己這一年苦心經營起來的中醫館往回走。路上不時就會遇見幾個熟人,大家互相打過招呼之後,沈宴卿又微笑著順著沙灘小路往自家而去。
這裡的人們雖然多數務農,但是也有正兒八經做些小生意的。隻不過每到秋收時節或者入冬之前,各家各戶的門口都會停著一輛輛拉運糧食的卡車。
這裡的人,經過了沈宴卿兩年以來的觀察和熟悉,大多都喜歡在秋天入冬以前,往自家的地窖中存放一些糧食蔬菜。
沈宴卿雖然對這樣的做法有些不贊同,覺得還是吃新鮮的好,不過鑑於現在過於旺盛的轉基因產業鏈,倒也覺得,這些不上化肥的東西,即便多存放一些也無妨了!
再加上東邊小樓區域也時常會有人家因為住樓不方便,就在鎮裡面跟那些自家有地窖的人購買糧食蔬菜,所以,這些人倒也不會因為存放太多而導致蔬菜瓜果最終爛掉。大多時候在菜市場上也會看到有不上化肥的蔬菜糧食被擺出來販賣,時間長了,沈宴卿自然也就習慣了這裡鎮民的一些風俗。
這會兒,眼看著她已經距離家中三年前購買的那幢二層小樓距離不遠,之前曾經來過診所給沈宴卿看胃病的大嬸卻遠遠地就朝著沈宴卿的方向匆忙跑來。
“卿丫頭啊!大事不好了!菜市場那邊、菜市場那邊有個老太忽然暈倒了!你知道的嘛,就是那個死了兒子,最近才跟著媳婦從鄉下搬上來的袁老太啦,你曉得的吧?你快跟我去看看吧!”說著,大嬸呵斥氣喘,也沒待沈宴卿問明原因和具體情況,就已經拉著她一路朝那邊跑去。
沈宴卿自然也不疑有他。
全因這小鎮民風淳樸,外表看著還不錯,可是時機上卻委實小了點兒。醫療診所就那麼幾家。就連藥店也隻有鎮東的小河溝邊上才設了兩家,藥品也並不是很齊全。鎮裡人時常會因為看病吃藥不方便而感到苦惱!
沈宴卿搬來這裡三年,自然也了解這裡的鎮民。
他們根本不懂得什麼事勾心鬥角,不像以前在S市……
沈宴卿想著,知道自己心裡喜歡,當下也就沒覺得哪裡不妥,直接隨著林家大嬸去了菜市場那邊。
等快到了,沈宴卿才又急忙問了一句:“林嬸兒,你先別急,你跟我說說,那老太究竟是怎麼暈倒的?”事情知道了原因,之後才能快速做出判斷。
沈宴卿畢竟自己也沒有太多的經驗。有得,也不過是三年前曾經在薛氏醫院那段時間的實習。然而還是懂得有限。
就是考下醫師證,也不過才一年時間。對於現在這種緊急情況,說實話,沈宴卿心中還真覺得應該要提前了解些比較好。
不過那大嬸兒聽到沈宴卿如此問,見她並未有一絲猶豫,先是心裡暖和了一下,覺得這小丫頭確實不錯,不勢力!可是隨即又想到什麼似的,大嬸兒忽然吞吞吐吐:“哎呀!那個……總之,丫頭啊!你去看了就曉得了嘛!我又不懂醫,你叫我怎個說嘛!”邊說,林大嬸邊局促地笑了下,隻希望沈宴卿並沒有發現她臉上異常。
而沈宴卿居然也就這麼信了,覺得那大嬸兒說的也的確有道理。
兩人就這樣一路奔跑到了她們再熟悉不過的那家菜市場前面。可是,當沈宴卿一路呵斥氣喘地跟隨大嬸來到那家菜市場前面的時候,才發現……這裡居然不知何時竟是大變了樣?!
菜市場門口的所有爛菜葉子都不見了,還不光如此……
沈宴卿不由輕“咦”了一聲,隨即便轉頭問林大嬸:“林嬸兒,這是……”卻哪知,帶她來的林嬸兒早已經一溜煙就跑走了。
沈宴卿:“……”不禁感覺到一陣莫名奇妙。
不是說有病患嗎?
可是那病患現在人在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