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定是港口?”為了以防自己聽錯,顧驀又再問了一遍。
李颀回答了一個“是”,就在顧驀著急掛電話之前,又補充了一句:“對了,之前剛剛得到冷克消息,羅嶽欣貌似已經潛回國內,並且目標好像就是S市……”
這回,確實沒等李颀說完,顧驀已經對著電話咒罵了一聲,吩咐了羅司機就往西郊港口飛馳而去。
原因他終於知道今天的路線為什麼一直都被誤導……
——
另一方,在西郊港口的某間廢舊倉庫中,此刻沈宴卿正昏昏欲睡。
費閣早在季熊跟羅嶽欣離開的檔口,就已經清醒,隻不過身體力氣雖然已經恢復過來,然而,他人卻也因為季熊的疑心給捆綁了起來。
眼看著沈宴卿一直昏昏欲睡的樣子,費閣不由牽起唇角:“我還以為顧驀有多愛你,沒想到,你已經失蹤一天,他卻依舊不見蹤影!”說著,費閣一邊梭巡身體周圍,一邊注意著沈宴卿狀態。
在成功瞄到角落裡一塊碎玻璃片之後,費閣眼中劃過一抹微光,緩慢地朝著那邊挪動身體。
衣物“索索”摩擦地面的聲音驚醒了沈宴卿。懷孕本就嗜睡,然而,對於費閣的警惕,卻愣是令沈宴卿保持清醒的狀態。
她就這麼冷眼看著費閣,一字不回。
自從上次兩人攤牌以後,沈宴卿幾乎已經對費閣的那張臉免疫了。現在大概他說什麼,她都隻當是放屁!
可是不得不說,內心裡……終究還是對顧驀遲遲都沒有出現感到失望又害怕。
按照之前季熊走時候的說法,大概顧驀那邊已經得到她被綁票的消息,可是為什麼他直到現在還沒有出現?
“……”沈宴卿內心裡根本不想被費閣挑唆,無奈事實擺在眼前,她實在不想著了費閣的道。
費閣不著痕跡地挪蹭到了玻璃碎片旁邊,默默地開始了切割的動作。大概是以免沈宴卿察覺,所以他再次開口:“難道你不好奇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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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宴卿抬頭,依舊冷眼看他。
費閣見她終於肯聽自己說話,這才牽起唇角,繼續說:“你就不好奇顧驀究竟會不會拿贖金來贖你?他人現在又在哪?”費閣一臉神秘兮兮的樣子,儼然掖著藏著什麼。
沈宴卿這回並沒有對他置之不理。隻是依舊冷臉看著他,然後諷刺的笑了:“不過就是個破玻璃碎片,還需要藏嗎?”說完,小女人緩緩歪著頭,打算不再理會費閣這隻大尾巴狼。
上次談話的教訓就是:這人說的話,最好不要信,也不要聽!否則,一定會中他的陷阱圈套。
現在費閣給沈宴卿的印象就是這般。若非必要,老實說,即便被綁架,她都不想同費閣同處於一個屋檐之下。
一直看著那張幾乎同陸禹琛一模一樣的臉,沈宴卿真的很沒把握自己會信他。
費閣這會兒則是對於沈宴卿一眼就看穿了他的舉動感覺到微微詫異。不過,再一想到這裡根本靜的連根針掉落都一清二楚,即便自己掩飾過,又能有什麼用?
不由自嘲的笑了。
在不知不覺中,就這樣看著沈宴卿的那張冷清的臉龐,並不是特別的美,可費閣就是覺得他們之間似乎有哪裡不一樣了。又或者說……是他對她之間的態度,產生了某種質的變化。
——
通常女人被綁票了,不是大喊大叫,就是著急忙慌的讓綁匪拿電話來,親自於親人通話,讓人來贖;再不然也是害怕的渾身都瑟瑟發抖,不敢開口。
然而,看著沈宴卿外表一副柔柔弱弱的樣子,好像也很愛哭,但是,沒想到這種時候,她卻完全不會是某個男人的負累……
當然,對於沈宴卿意志堅定這一點,費閣也相當贊賞。
這種感覺說起來真的很奇妙。
“诶!你這女人難道就不會害怕嗎?你就一點兒都不怕羅嶽欣那個女人要殺了你?”心裡想著,反正現在也無所事事,費閣眼中閃著邪魅的幽光,繼續割著繩子,隨意的問了句。
老實說,剛開始他見到沈宴卿的第一眼,印象隻是看到了她有可能持有顧鼎集團5股權的事實,然而,當她走出SG分公司的那天,他眼中看到的卻已經變了!
他很確定,從那個時候開始,他大概看到的就已經是一個外柔內剛的女人……而並非什麼5的股權了!
沈宴卿再次聽到費閣同她搭話,本不想回的,奈何天生屬於女人的脆弱一面還是出賣了她。
隻不過,她的默默低語,倒不像是對費閣說的。
“怎麼可能不怕……”沈宴卿默默地低聲說出口。說完,整個人才如夢初醒,擔憂地看了看自己的肚子,然後才咬緊雙唇。
費閣看著她極力隱忍的模樣,就已經知道她根本不是不怕,而是不肯說。
就好像他一般……
而那種隱忍的表情,他幾乎再熟悉不過。
“還記得我當年初到美國的時候,幾乎一無所有,連個乞丐都不如。”不知為何,費閣突然間就很想訴說自己的往事。
沈宴卿聽到,卻隻是睜開了雙眼,連頭也沒抬。
費閣看著她倔強的樣子,笑了:“你知不知道,我曾經許多年臉上有過的表情就跟你剛才一般?”
聽到這裡,沈宴卿才終於抬頭,可是表情卻依舊沒變。
冷冷清清的,表示她並不關心!
大概隻有費閣這樣的老江湖,才能一眼就看穿了深藏於沈宴卿眼底的那抹詫異。於是費閣並沒有戳穿沈宴卿表面的一層不變,他隻是自顧自地繼續說:“其實,很多人表面的樣子都並不是真的。”
“你看到的不過是他偽裝過後的模樣,而他偽裝之前的真面目卻往往很令人吃驚!”
“就好比顧驀!”
說到這兒,費閣特意嚴肅起臉色,仔細注意沈宴卿神色。
第一百九十六章 危機中仿佛時間靜止的倒計時
“就好比顧驀!”
說到這兒,費閣特意嚴肅起臉色,仔細注意起沈宴卿臉上的神色。
不得不說,費閣確實是一名能言善道的高手。原本沈宴卿並不是很在意他的話語,可是不知不覺間,竟然也開始被他牽著鼻子走。
當沈宴卿察覺她自己臉上神情已然發生了變化時,卻也已經被費閣看了透徹。
沈宴卿不由羞惱地蹙起眉:“有沒有人說過,你話很多?”
費閣攤手:“隻有人說我寡言少語!”
“惜字如金!”末了,費閣又再次補充,臉上一貫讓人看不透徹的微笑。
而沈宴卿也是直到這一刻才知道費閣的手已經被解開。
她不由有些心慌,緊盯住費閣重獲自由的雙手,內心依舊對費閣此人保持著不看好的態度。
眼瞧著他就這樣大咧咧的在她的眼前優哉遊哉地解開了綁在腳上的繩子,沈宴卿不由得有些急了:“你說別人表裡不一,那麼你自己呢?”
他又有什麼資格去說別人?
沈宴卿內心中憤然怒斥著費閣的自大、狂妄,眼神卻一刻都不敢移動的死死地緊盯著費閣腳上的動作,生怕他再朝自己挪動一步。
待費閣親自動手解開了自己腳上的繩子以後,抬頭便瞧見沈宴卿眼神死死地緊盯著自己的腳看,還一臉的防備……不由得微楞了一瞬,然後“噗嗤”一聲就笑了。
“你笑什麼?”沈宴卿下意識地反問,此時此刻才抬起頭去注意費閣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