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靳博南跟羅校長都有志一同的認為顧驀能做得出來這種大逆不道的事情!
李颀見靳博南真的動怒了,神情暗暗斂了斂,感覺到心底下那股莫名其妙的心塞感覺終於好受了一點兒之後,才頂了頂自己臉上的鏡框,語氣一如既往的回答:“顧總說,如果靳家執意插手這次的事情,就請收回您手中的東西!若是尊重他的決定,那麼他以後會按照之前與您的約定,視情況進展而定,盡早回靳家祖宅!”說完,李颀也沒有主動收回靳博南手中東西的意思,隻待他自己做出決定。
隻是靳博南此刻還能有什麼選擇?
忍不住表情極為生動的狠抽了一下:“呵!可惡的小子……”
然生氣歸生氣,在面對自家無與倫比的任性與熊出了境界的弟弟時,他也隻能默默的接受,並扶額自嘲一番,內心直對他恨得咬牙切齒,表面卻依舊要為之妥協。
“……”旁邊羅校長與袁紹警官在觀察到靳博南一瞬間就變得十分精彩的表情之後,全部都不敢吱聲了,隻敢在心裡詛咒顧驀。
不過,誰叫熊孩子是靳家老爺子多年以來的心頭肉?
所以男人在沉默了幾秒之後,深深的給了袁紹一個眼神便再次面無表情的看向李颀:“我知道了!如他所願!”這句話幾乎是從牙縫裡擠出的。邊說,抬手又將那枚能證明靳家人身份的墨玉戒指再次的塞回到了李颀的手中,十分關心的詢問:“他槍傷怎麼樣了?要不要緊?”
說到底還是自家的熊弟弟,不管他多會耍,是否已經熊出了某種境界,靳博南作為熊長,還是要關心下的。
隻是令靳博南沒有想到的卻是,李颀在聽到了他的話以後,竟然沉默的閉了閉眼,然後忽然間對著空氣“啐”了一口,之後才恢復原狀,壓低了音量的回答他:“靳少請放心,他沒事!隻是最近作的有些厲害了,所以需要段兒時間來靜養!”
——
作?
這句話中的含義不得不令人沉思片刻。隻不過在稍微想通了一些什麼之後,靳博南雖然深深的覺得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仍舊是默認了……
問:弟弟熊出境界,作出新怎麼辦?
答:無語凝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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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表示自己會找時間去醫院探視顧驀的,靳家最近也會派人在醫院內部守著,之後靳博南表情不是很愉快的又跟袁紹與羅校長聊了一陣子便離開了警局。
事後羅校長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於是便抓住了李颀問他:“到底怎麼回事?”
羅校長表情很嚴肅,李颀卻隻能無言以對。想了半天才回了句:“這次,您就順了他吧!畢竟蛇精病憋久了也會出問題!”李颀笑的很抽象。
羅校長:“……”瞬間感覺自己與李颀好像不是一個國度的?!
而李颀面對羅校長的無語凝噎②表情,卻隻是頂了頂自己的鏡框,然後對著他再次十分難看的扯唇一笑。
羅校長:“……”這次是真的無言以對了。仿佛一口痰梗在了喉嚨裡,上不去也下不來……總之,他總覺得李颀沒能說出口的事情絕對的沒啥好事,所以既然顧驀人已經醒了,這位一項都對顧驀視如己出的校長也不想再過多的詢問什麼。
李颀深知羅校長並不像靳家人一樣好糊弄,可以容著顧驀作,隻要不出人命,好好的給老爺子活著,其他一切好商量。所以在模稜兩可的回答了羅校長之後,李颀便以自己還要趕著回去給顧驀“復命”的緣由,迅速的離開了正處於多事之秋的警局。
而離開時自然也看到了車子剛剛好停到了警局門口準備下車的沈家與陸家人。就連一向不怎麼喜歡警局這地方的陸銘禾也來了。李颀心知這次的事件,整個省裡的上層人員都很關注。隻不過在看到陸銘禾的瞬間,李颀還是忍不住的微露出了一抹暗諷的笑容——自然,是不會讓沈明遠與陸銘禾發現的。
這會兒三人正面相撞,就這麼走了不合規矩。於是李颀按照常規的對著兩人微微彎身:“沈總!陸總!”
沈明遠在看到李颀時,表情明顯的晦暗了一瞬。堪堪維持笑容,對著李颀點了點頭。倒是陸銘禾,在見到李颀眼底的那一抹青灰色,嘴角上不由自主的微彎:“喲!李秘書!這是來警局詢問結果的嗎?”話語中濃濃的興味兒與探究意味兒。
李颀暗自斂了斂眼眸,十分自然的頂了頂臉上的鏡框,冷笑回答:“相信陸總現在跟我的目的是一樣的!隻不過當事件真正水落石出,不知道陸總之後是否還笑得出來?”說完,李颀便自顧的走向了停車位。
陸銘禾原本笑意隆隆的臉龐瞬間一斂。那雙本來就不怎麼圓潤的眼眸這一刻竟然透出了絲絲危險的氣息。
旁邊沈明遠將這一切看盡眼中,暗自斂眉,卻最終思量再三,並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先一步走入了警局內,對著迎出來的袁紹友好的伸出了右手:“袁警官!最近真是辛苦你們了!”沈父堪堪的笑著寒暄。
袁紹微笑回應,說了句“請”,然後眸光不著痕跡的望了眼依舊不怎麼愉快的陸銘禾,內心中似乎隱隱有了探查方向……
而就目前來看,袁紹估摸著,可能很快,也許也用不了多久,這S市的上空,就要徹底的變天了。
第一百七十章 宴卿醒來第一聲卻喚了顧驀
另一邊,S市綜合病院中。
此刻距離事發當時儼然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眼看著外面的天色已經暗下來了,醫院內部卻依舊人影匆匆——
“是嗎?你說沈小姐已經醒了?”一名在醫院病房區的走廊上忽然間驚喜的喊道。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她們這些個看護幾乎因為突然送進醫院來的三大巨頭家族子女二忙得跟個陀螺似得,幾乎腳不沾地,還不能抱怨。
何況現場還有一些輕傷患者也是昨晚一起被送進來的。加之昨天S市XX路口還好巧不巧的發生了一啟重大車禍事件。聽說當場一人死亡,五人重創。到現在,雖然已經搶救過來了兩人,但是其餘三人卻儼然已經快……這會兒見著竟然在醫院病房區的走廊上大呼小叫,旁邊的護士小姐趕忙捂住了她的嘴:“噓!你想被罰啊!也不看看現在是什麼時候!”那名大約看起來二十七、八的女人默默的瞪了眼嫩的,直覺她有點兒傻得不會看現在的情勢。
別的不說,就醫院今天的氛圍,還有院長比往常暴躁了許多的脾氣,護士小姐就知道,一定是因為之前顧驀與沈宴卿一直沒有清醒,所以上面給施壓了……
這畢竟一個是S市頂尖集團顧鼎的集團首腦,而另一個又是S市三大巨頭之一的沈氏制藥千金沈宴卿,雖然護士小姐不知道昨天晚上究竟是怎麼個具體情況,但就光是聽別人八卦已經是觸耳驚心。
可想而知,若是這兩個人物在本院不幸辭世了,那後果……絕對的不堪設想!
遷怒事小,名譽損毀事大!
也許就傷亡情況而決定患者的生死,但是一旦這種情況發生在有權有勢的人身上,那就絕對不一般。
按道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所以昨天院長便急急的將所有相關權威醫生全部都從睡夢中給挖了起來,並且要求他們整隊在手術室外面候命。昨晚的醫院中可真謂是叫苦連天。
不過救人乃醫生本職工作,所以大多也隻是在埋怨了一小會兒之後便進入正題,開始研究顧驀與沈宴卿的病情。
好在現在已經雨過天晴。顧氏集團總裁顧驀在十幾位權威醫生守了外加一個上午之後,終於清醒了過來,剩下的就隻差按部恢復。而沈氏千金沈宴卿也於傍晚時分體溫下降,人也恢復了意識,真可謂可喜可賀!
隻不過心情一放松,這些醫院的們就忍不住八卦起來:“诶!於姐,我聽說……昨天在送來之前,那位沈小姐是跟顧先生一起落水的,你說,他們之間該不會……”末了,用視察表堪堪擋住了自己竊笑的嘴巴,眼睛都彎成了月牙,整個看起來賊兮兮的。
那名被她叫做“於姐”的護士小組長在看見了她此刻的模樣之後,忍不住敲了她一記爆慄:“行了!就算這事兒是真的你也給我少八卦幾句吧!小心被人聽到了耳朵不保!”說著,還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自己剛剛路過的那間病房。見門扉依舊是緊閉著的,於護士才堪堪松下口氣,轉而繼續教訓身邊的。
隻不過就算兩人再小心翼翼,之前的話卻依舊被病房裡面的男人給聽到了。
此刻,陸禹琛正坐在輪椅上,仰頭堪堪的望著窗外的月色。隻是半天無聲之後,陸禹琛的視線卻突然紅了起來,轉眼竟不顧醫生的叮囑就站了起來,並且瞬間將自己身前的那一桌子的水果給全部都掃到了地面大喊:“為什麼——”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音伴隨著陸禹琛從未有過的憤怒頓時響遍了整個病房中。
而以前那個外形溫文爾雅,性格柔和謙遜的大男孩這一刻居然全不附見。剩下的……就唯有對於感情的糾葛,還有對於沈宴卿莫名轉變的心思的浮躁與不堪。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陸禹琛自認原本心中對顧驀滿滿的崇拜永遠都不會變化的心思,這一刻卻全都演變成了毫無疑問的恨意與厭惡……
——
翌日,當清晨第一縷光線照病房中的時候,沈宴卿終於徹底的清醒過來,不再持續夢囈。
昨天晚上,她隻是醒了一會兒就再一次的陷入了昏迷當中。而這整個過程,就仿佛是忽然從天上掉下來又連續被卡車碾壓了一般,幾乎令她呼吸困難,那種滋味兒……無法言說。
痛!
十分的痛苦!
唯有這一個詞語能夠解釋當沈宴卿看到了顧驀背後血淋淋一片的情景時候的心境。隻不過那種感覺也隻是維持了片刻,她的意識就好像瞬間轉換了場所,又一次的回到了十二歲那年……
沈宴卿隻堪堪記得,當時她好像救了什麼人,然後發生了一場意外,之後,她就什麼都不記得了,隻知道自己從十一歲到十二歲之間的記憶之間全部都沒了。
當時問沈父沈母,兩人也隻是敷衍小孩子一樣的說餓神叼走了小宴卿不好的回憶,想要她重新展開未來更加美好的生活。
隻是那時候沈宴卿都已經過了十歲,過了年少無知的階段,就算沈父沈母當時講的再生動,再引人遐思,可是沈宴卿還是明白的,他大概是因為發燒遺忘了什麼。而當時她確實還小,覺得並沒有什麼關系,不過就是一段記憶罷了,她隻要還認得陸禹琛就夠了……可現在想想,她似乎真的是忘記了什麼很重要的東西,並且……
顧驀呢?
他為了救自己中了一槍,好像是在心髒附近……現在是否還安然無恙?
這麼一想,沈宴卿猶似半夢半醒的狀態中,幹澀的唇角忍不住輕輕開合了一下:“顧……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