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簡直慌亂如麻!沈宴卿在一連詛咒了幾次顧驀之後卻依舊不見某人身影的時候,終於又忍不住的再次顫著聲音的怒吼出聲。
想象中自然也早就已經將顧驀給千刀萬剐了百八十遍。隻可惜放眼望著整個偌大的停車場中卻哪裡有某人的身影?
幾乎是連個鬼影兒都瞧不見!
沈宴卿不禁被氣的怒紅了雙眼,渾身發抖。並且“腦補帝”還在不斷的把她往自坑的道路上拖曳。更是讓已經精神疲憊不堪的她現在滿腦子都充斥了那包包被顧驀主動遞交到沈父手中的畫面,又或者是那一晚的事情因此而被陸家人知道的情形……總之,現在這所有的一切狀況都令沈宴卿感覺到彷徨不安,前途也是一片黑暗。
似乎她的人生就隻剩下了謊言堆積起來的世界。並且經過了一系列事件的累計,謊言已然無法再像之前陸禹琛住在沈家那一晚的時候,還給她機會讓她解釋。
沈宴卿現在心裡幾乎有一千個悔恨,甚至一萬個悔恨。可最終卻隻能化成兩個字眼兒——
“可惡——”就聽偌大的停車場中瞬間充斥了她滿滿的憤怒與不甘,還有許許多多的情緒夾雜在一起的聲音。
她內心亦很不解恨的一腳踢向了眼前那輛長得很像顧驀那輛AstonMartin的車身。隻是車子“嗡鳴”還沒有落地,她身後便已經響起了那道慣常熟悉到充滿了戲虐與調侃的聲音——
“小心!踢壞了可是要賠的!”那種獨屬於顧驀的略微低沉又充滿了磁性的嗓音頓時從沈宴卿身後散開。
沈宴卿身子驀地僵了下,卻很快回身。
當看到顧驀正大搖大擺,一身恣意到仿佛那天晚上根本就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一般的朝她走來,她的眼眶突然間更紅了一些。
雙拳立刻死死的攥緊,在顧驀還沒有走到自己面前的時候,沈宴卿腳下已經伴隨著那道坦然又很有規律的腳步聲,一路迅速地衝到了顧驀的面前,並一把將之前隨手抓過的一個不知道是棍子還是掃帚的東西想也沒想就丟到了他的臉上:“顧驀!耍人是你的專長嗎?”沈宴卿嚎了!幾乎是毫不客氣的對顧驀出手。內心裡這一段時間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憋屈與炙悶也一並的發泄而出,眼神裡也全都是對於眼前男人所作所為的悲憤控訴與指責。
而顧驀依舊笑容可掬。即便臉盼被木尖劃過,轉眼在上面留下了一道紅痕,他也隻是歪了歪頭,回給了沈宴卿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那打人就是你沈宴卿的專長?”他微微挑眉,全不在意。
似乎早已經適應了沈宴卿彪悍的“戰鬥力”,這會兒見她怒不可遏的瞪著自己,顯然已經完全免疫。
同時,顧驀也很為細心的發現,他越是跟沈宴卿相處的久了,就越是會誘發她身上的一些不為人知的“特性”。
比如放別人鴿子,又比如打人專打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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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沈宴卿面對顧驀似調侃又似戲弄的反駁,卻隻感覺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羞恥與侮辱:“你……”她就那樣瞪著顧驀,發現男人眼中全然沒有一絲的正行,沈宴卿指尖立刻扣進了肉裡:“把包還我!”極力的隱忍下心中憤慨,沈宴卿立刻對著顧驀伸出了手掌,一刻都不想再繼續耽誤。
沒錯!她現在之所以還會跟顧驀見面不過就為了一個包而已。而拋開這個,沈宴卿自認她再也不會主動的來見顧驀。甚至跟顧驀一切有關的事情她都不想再知道。
惹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沈宴卿一時間對於眼前男人的行徑儼然是不恥到極點。
顧驀見沈宴卿表情瞬間轉冷,眸光不禁輕晃了兩下。含笑的深邃眼睛亦瞬間變得有些靜默了下來:“……你難道不想知道那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正面給予沈宴卿回答。隻考慮了一下,顧驀便問。
他相信沈宴卿現在應該是很想知道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還有一切的始末。
而沈宴卿內心也確實驀然間“咯噔”了一聲。
她自然是對那天晚上的真相趨之若鹜的。可是現在的問題顯然已經不再是那天晚上究竟發生了什麼,而是她應該怎樣做才能徹底的與顧驀斷了牽系,這才是最主要的。
所以沈宴卿更加攥緊了手芯,雪白貝齒也立刻咬緊下唇:“我不想知道那些。把包還我!”她想也沒想的又再次強調了一遍,眼神卻不敢直視顧驀。
似乎除了這個話題以外,兩人之間再無話可談。
顧驀盯了沈宴卿一會兒,也終於因為她強勢的態度而皺起了好看的眉宇:“那天晚上,我真的什麼都沒有對你做!”隔了半晌之後,顧驀忽然解釋。雖然那話語說服力很低,而在他看來,“沒有做到最後”就算是什麼都沒有發生。
可那天早上對著鏡子中的自己,那種無以言語的罪惡感,卻深深的刺痛著沈宴卿內心。即便跟顧驀之間真的什麼都沒有發生,卻也對她造成了不小的困擾與陰影……
於是沈宴卿忽然抬起頭來看向了顧驀:“做了又如何?”小女人表情忽然間變得堅毅又激動無比:“顧先生,我隻知道我們之間本來就是兩條毫不相幹的平行線。無論那天晚上有沒有發生什麼,都無法改變我與你毫不相幹的事實!”沈宴卿幾乎是大聲宣告一般的衝顧驀吼著。
她真的希望顧驀會因此而知難而退,不再與她糾纏不清。
然她卻著實小看了顧驀的脾氣與堅持。隻見話落的同時,男人也瞬間抓起了沈宴卿手腕:“直到現在你還是想跟我撇清關系是嗎?”眼神驀然間下沉,顧驀一改先前的靜默,直勾勾盯向沈宴卿。
沈宴卿也毫不示弱,用力的扯了下手腕,察覺到那裡幾乎紋絲不動之後,也沒有退縮的直視顧驀:“沒錯!”就兩個字,卻囊括了所有。
顧驀的氣息瞬間危險了幾分:“那你知道剛剛在警局裡是誰保釋了你嗎?難道你還以為是陸家大少爺不成?”末了,顧驀極為諷刺的嗤了一聲。
沈宴卿眸光頓時赤然:“是你又如何?”她立馬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對著顧驀便怒吼出聲:“我有叫你來嗎?就算禹琛沒有來,可你憑什麼管我?憑什麼我的事情你什麼都想要幹預——”連日以來的積鬱,這一刻沈宴卿終於全部都吐露出來。
顧驀被她這麼一吼,儼然陷入了沉寂與呆滯當中。
“……”
兩人之間就這樣尷尬的靜默了下來。一時間空曠的停車場裡似就隻剩了沈宴卿怒急氣喘的聲音,而顧驀的呼吸卻幾乎低不可聞。
直到好半晌之後,顧驀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然男人卻連看都不看一眼,直接掛斷的驀然對沈宴卿說:“你覺得如果一個男人可以任由一個女人打他,罵他。甚至是任性妄為到無法無天的縱容她,寵她……你覺得他會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
第七十四章 寵她的原因
如果一個男人肯拋開一切的縱容一個女人,寵一個女人,不管她上天下地,不管她有多任性,更不在乎她是否會傷害自己……那麼答案便隻有一個!
沈宴卿幾乎對於那個呼之欲出的答案感到頭皮發麻,她更不敢想象。也什麼都不想知道,什麼都不想懂!
所以隻愣了一秒,沈宴卿又再次眼神發直的伸手向顧驀:“包!”這回連四個字都沒有了,直接以一字代替。
她隻想趕快要回屬於她的東西然後離顧驀遠遠的。
她需要靜靜!
而“靜靜”是誰?顯然離沈宴卿相當遙遠。
顧驀卻默然的看著沈宴卿表情,在明顯的察覺到她此刻輕微顫抖的身體之後,嘴角卻忽然上揚起一個微妙的弧度:“你在怕什麼?”就著兩人之前被沈宴卿拉近的距離,顧驀的呼吸驀然間噴灑到她的臉頰。
而沈宴卿立馬像是觸電了一般,一把甩開了顧驀的手臂:“夠了!你不要再說了,我叫你把包還我,你沒聽到嗎——”小女人瞬間慌了。
她不想聽,不想聽,什麼都不想聽顧驀說!也不想知道他對自己的想法。
她現在就隻想要要回屬於自己的東西。
隻可惜語言會騙人,眼神卻出賣了她!那幾乎僵硬到不會轉動的眸子,一瞬間讓顧驀看清了所有。
顧驀眸光一晃間,抿了抿唇。那張幾乎完美到舉世無雙的俊顏瞬間又靠近了沈宴卿幾分:“難道你不懂‘若要讓別人服從,就先正自己的身’這句話嗎?”隻見男人眸光裡似瞬間又什麼東西一閃而過。幾乎目不斜視的盯著沈宴卿:“如果你真的對我一點心思都沒有,沈宴卿,你現在就不要渾身顫抖,也不要躲開眼光,你看著我說話!”最後這句話,顧驀幾乎也是用喊的。
顯然他的逼迫又加強了力度。
可是他的逼問卻幾乎令沈宴卿發瘋。
小女人立刻轉過了頭來,如顧驀所願的正視他:“夠了!”沈宴卿幾乎咬碎了牙齒的悶吼:“我叫你不要再說了——”
隻可惜顧驀卻並不打算放過她,依舊步步緊逼,眼神也尤其鋒利:“回答我!”又是三個字甩到沈宴卿臉上。隻見男人眸光瞬間一斂,轉而將沈宴卿一把按壓到了身側的水泥柱上。
沈宴卿眼神慌亂的四處飄蕩,一時間整顆腦袋都“嗡嗡”作響:“我、我不知道,你別問我!”沒錯,她什麼都不知道。
然而她結巴的聲音卻再次的將她出賣。並且說話的時候,眼神亦遊移不定的完全不敢直視顧驀。
一時間沈宴卿心裡真的快要被顧驀的那個答案給逼瘋了!
她不明白為什麼兩人之間會發展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而她原本早就已經計劃好了的人生軌道也在這一刻崩塌下一角。
顧驀卻看著沈宴卿驚慌失措的模樣,狹長的眼眸中危險的氣息一晃而逝。
下一秒,那張俊美無比的容顏就這樣毫不猶豫的壓了下來……
——
沈宴卿頓時張大了雙眼:“唔”雙手立刻攀上了顧驀胸前,想要推開他。
可是她的掙扎在顧驀的強勢力道之下卻幾乎毫無意義。也是這一刻,沈宴卿才終於發現顧驀儼然與往日的行徑完全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