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點頭,輕輕的應了一聲,然後猛的把我抱起來,我還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呢,隻覺天旋地轉,然後,趴在了他的背上。
“上官逸,你不會說句話啊。”我拍了拍胸脯,喘了兩口氣,原來這家伙是把我抱起來,然後在空中旋轉直接扔在了自己的背上。
“我背到你滿意為止。”他答非所問。
然後,沿著這條路,一直走。
我回過神來,心裡暖暖的,興致大起,“送給我的禮物,還記得是枚彈殼,我問它的意義,你說這是你的生命……”
“你說你會珍惜,猶如你的生命……”
上官逸也輕輕的跟我合起來,聲音渾厚低沉,字字撥動我的心弦。
我的思緒,不禁回到當年,回到那個除夕,我站在樓上,他站在樓下,拿著電話,聽著他哼唱這首歌的情景,還有他特意為我放的煙花。
“上官逸,你累不累?”我問他,我們兩個沿著小路一直往前走,穿過了營房,操場,已經走到了那次他帶我玩雪的山腳下。
“不累。”他輕聲說:“我想就這樣背著你,一直走下去,一直到老。”
我把頭輕輕放在他寬闊的脊背上,側臉貼著他軍裝的布料,“等我們老了,你就背不動我了,別忘了,你大了我十歲呢,那時候,我們就像公園裡那些遛早的老頭老太,需要我扶著你走,不然啊,你容易摔跤。”
“丫頭忘了我是幹什麼的,我好歹也是特種兵,就算是到老了,也照樣能背著你,信不信,我六十歲一樣可以背著你爬泰山。”他聲音堅定的說。
“爬泰山看日出?!”我笑呵呵的說道。
“你想去嗎?”他問。
我點點頭,“都說泰山的日出最好看,就好像太陽從地底下冒出來的,觸手可及。”
“那我帶你去。”他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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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馨夢說要半夜上山,才能看到日出。”
“那我們就半夜上去,我就這樣背著你,到時候你困了就趴在我背上睡,等你睡醒了,就能看見日出了。”
我心裡有暖流劃過,抿唇笑著,雙手摟了摟他的脖子,“上官逸,你對我真好!”
“傻丫頭,你是我的命,我對你不好不就等於慢性自殺嗎。”
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他已經背著我走了好半天,忽然,我發現他似乎在轉圈圈。
“上官逸,你幹嘛呢?”我抬頭問他。
“畫畫。”他說。
“畫畫?!”
“嗯,等一下就好了。”他說,腳下依然沒停。
我要偏頭去看,他卻低聲制止,“先別動,別摔到。”
我抽了抽嘴角,“我在你背上還能摔到,你可是華夏武神。”
他脊背一僵,仰起頭嘆了口氣,“那都是虛名,終究不是神,什麼也做不了。”我擰了下眉,怎麼感覺他這話那麼感慨,好像有些惆悵。
想著,他突然停下腳步,“好了。”然後蹲下身,把我放下來,從大衣兜裡掏出手電筒,打開,照亮了腳下的這一片雪地。
☆、第408章 我心永恆!
雪地上,他穿著軍靴的腳印,整齊的一排排的拼湊出兩個連在一起的心,相連的地方畫了個子彈殼,兩顆心的中間寫著四個字“我心永恆”!
飄飄灑灑的雪花落在上面,閃動著銀色的光輝,沒來由的,我眼角落下兩滴眼淚。
“傻丫頭!”他抬手幫我擦去,聲音透著沙啞。
我抬頭看他,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腳尖,吻上了他的唇。
唇齒相濟,呼吸著彼此的味道,聽著彼此的心跳,好像時間靜止了一樣,彼此的世界,隻有彼此,再也裝不下其他。
他扣住我的腰,反守為攻,我主動迎合,回應他的一番深情。
明明是寒冬臘月,周圍的空氣卻愈見滾燙,融化了落在身上的雪。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熱情讓我變得迷離,漸漸的我感覺到渾身無力,眼前模糊,癱軟在他的懷裡。
意識中,他抱起我,回了家屬院,回到了我們的床上……
大年初四,是我的生日。
清早,當我婆婆把一碗面端到我面前的時候,上官逸蹙了蹙眉,伸手端了過去,被我婆婆一把搶下來,“今天是君悅的生日,這是長壽面,我特意做給君悅吃的,你搶什麼。”說著又推到我面前,“君悅,媽親手做的……”
“媽,君悅她……”
“謝謝媽。”我急忙打斷上官逸,我知道他要說什麼,拿起筷子夾了一根面條塞進嘴裡,笑著道:“真好吃,有媽媽的味道。”
一隻手伸到桌子下面,掐了上官逸的大腿一把,上官逸看過來,我又丟給他一個警告的眼神。
他抽了抽唇角,默默的拿起筷子,喝自己碗裡的粥。
“好吃就都吃光,長命百歲,健健康康的。”我婆婆笑呵呵的在思寧旁邊坐下,瑞瑞把給思寧的迷糊碗遞過去,“奶奶你喂吧。”說完湊到我身邊,“媽媽生日,我要沾沾壽星的喜氣,長壽面我也要吃。”
說完,把自己的碗推了過來。
我抬頭看他,他淡笑著看著我,眼神裡是嚴肅認真,一副你不給我我就不依的樣子。
“好,媽媽的長壽面給我的寶貝兒子吃。”我說著往他的碗裡夾了一些,他滿意的端著碗回到座位上。
我剛挑起一根面條要吃,突然又被橫過來的一雙筷子給劫走了,一抬頭,對上上官逸狡黠的雙眸,他眨了眨眼,“老婆,不能厚此薄彼,光要兒子不要老公啊,壽星的喜氣我也要沾。”
我心下暗自笑笑,這父子倆,是幫我解圍呢。
“上官逸,瑞瑞年紀小不懂事就算了,你還要分,一共我就做了一碗面,你再分一點,君悅還吃什麼了。”我婆婆斥責道。
“她又不是沒吃,再說了,不是有雞蛋麼,她吃了雞蛋就圓圓滿滿了,就是圖個吉利。”說著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筷子把我碗裡的面舀的所剩無幾,直接塞進自己的嘴裡,看著他鼓著腮幫子拼命咀嚼的樣子,我忍不住笑出了聲。
連同我婆婆也笑了,搖搖頭,“你們現在的年輕人啊,真好!”
最後,這一碗面我就吃了幾小口。
吃完飯,我們準備回市區,進屋換衣服的時候,上官逸從背後抱住我,“不喜歡吃的東西幹嘛不說,媽又不是外人。”
“媽起早辛辛苦苦做的,一片好心,我不想駁了老人的心意,再說,我吃了又不會怎麼樣。”
他扳著我的肩膀,讓我轉過身,面對著他,一字一句,非常認真的說道:“丫頭,記住,你不喜歡的,沒必要將就別人。”
他的話,讓我心房一顫,一股熱流從心底直竄大腦。
我笑笑,“上官逸,我知道你心疼我,媽不是別人。”
“誰都一樣,包括我,你不需要將就任何人,任何事,隻要你開心,比什麼都強。”他的目光是那樣的堅定,緊緊的鎖著我。
我點點頭,笑道:“你跟兒子不是都已經做得天衣無縫了麼,有你們這兩個暖男陪著,我還用將就嗎。”
他攬我入懷,一手扶著我的後腦貼在他的胸口上,輕輕的拍了兩下,“一會兒把藥吃了我們就走,今天帶你出去玩,隨便你想幹什麼,我所有的時間都是你的。”
從初一到初三,連著三天的時間上官逸除了晚上和我們吃頓飯之外,都抓不到他人影。晚上還替一些戰士站崗,讓那些戰士去休息。
“那藥還吃啊,我都吃了多長時間了,再說,除夕夜沒吃不也沒怎麼樣,我看我不用再吃了。”
天天的吃藥,我覺得我都成了個藥人了。感覺自己呼吸都是中草藥的味道,咳,這個雖然有點誇張了,但真的是吃的太多了,不想吃了。
“還說呢,我忙忘記囑咐你了,你自己也不知道記著。”上官逸責備道:“以後,不管多大的事都別忘記吃藥,你這身體不好好調理,就落下病根了。”
我撇了撇嘴,除夕那天晚上的藥我沒吃,他白天在忙,晚上回來商量著去食堂的事,瑞瑞白天也跟著戰士們在瞎混,這父子倆都以為我吃過了,加上又是給大娘過生日,又是背著我踏雪的,回來的時候我已經睡著了。第二天早上發現藥的數量不對,一問之下知道我晚上沒吃,兩個人就好像發生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一樣,把我數落了一頓。
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我舉起雙手做投降狀,“求別念,我吃,你讓我吃多久我就吃多久,以後我肯定一天三遍當飯吃。”
說著衝他做了個鬼臉,轉身跑了出去,身後,聽到他一聲無奈的嘆息。
先把我婆婆和孩子送回了龍庭,我們倆才離開。
“去哪裡好呢?”我坐在副駕駛上,看著窗外,“今天立春。”
“嗯,所以呢,你也想吃蘿卜?”上官逸打趣道。
我撇了撇嘴,“不吃,我又不是兔子。”
民間習俗,有立春啃蘿卜的說法。
“是,你是小貓,還是隻難養的小野貓。”他戲謔道。
我看了他一眼,“你才野貓呢,我要是貓,那也是隻波斯貓。”
“呵呵。”他笑得胸膛直顫,“行,反正都是貓,都是我手心裡的貓。”
我吐了吐舌頭,嘴角不禁牽起一個微笑。
我們倆就是這樣,尤其是最近,上官逸突然變了樣,有時候像孩子似的,會陪著我做很多幼稚的事情,會跟我沒頭沒腦的說幾句不痛不痒話,就像現在這樣。
好像,把我當成了孩子一樣。
“我想去遊樂園。”君悅遊樂園,他送給我的,也就在我們家小區旁邊,可好久沒去了。
“行啊,但是現在不去,晚一點帶你過去,然後就能直接回家……”他把家字拉了長音,曖昧明顯。
我瞪了他一眼,“你怎麼什麼時候都忘不了那事。”
“沒辦法,你這麼個美人坐在我身邊,我要是沒想法就不正常了。”說著趁著等紅燈的瞬間,傾身過來勾著我的脖子親吻了下,鼻尖蹭了蹭我的鼻尖,低聲道:“你就是我的罂粟,看見你就把持不住。”
“別鬧了,綠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