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都忘記給他買生日蛋糕了。”
“行了,你那件親手織的毛衣就完美了,這個陪襯的生日蛋糕就讓我這做嫂子的來吧。”
說著我已經找出打奶器開始制作奶油,以前我給戰士們做過月餅糕點什麼的,那時候就把很多工具都買了,以備不時之需,現在還真用上了。
駐地的戰士比較多,去掉當時站崗的,也差不多七八十人呢,我想了想,管夠不可能,至少每人吃上一口沾沾喜氣吧。
看時間,做三四個沒問題,可惜沒有支架,不然摞在一起就成了多層的蛋糕了。
烤好了四個蛋糕坯子,離晚上開飯的時間就隻有一個小時了。
王馨夢的毛衣也都織好了,她新學的,手法慢,我猜她這幾天都是沒黑沒白的趕工。
“要不要我幫忙?”她一邊伸胳膊揉著自己的脖頸一邊問。
“不用了,你歇會吧。”我已經把做好的奶油從冰箱裡取出來,撞進裱花袋,開始勾勒圖案。
我隻有鮮奶和果醬,果醬也隻有紅色和綠色的,想了下,就在蛋糕上塗抹了一層奶油後,用綠色的果醬畫了一棵白楊樹,用紅色的在白楊樹下緊挨著畫了朵花。造型不是多好看,不過挺應景的。再寫上生日快樂,齊活。
“媽,你做什麼呢?”不知道什麼時候,瑞瑞站在了廚房門口。
“做生日蛋糕,今天是你同川叔叔的生日。”我低著頭去給另一塊蛋糕坯子塗奶油。
瑞瑞走過來,看了眼我完工的那個,扯了扯唇角,“把裱花袋給我吧。”
“這個你可不能玩。”我笑著說道。
“我畫畫。”他說,直接搬了個小凳子,站上去,自己拿了一個新的裱花袋,裝了果醬,正好我這個已經塗完白奶油了,他直接挪到自己面前,拿著裱花袋的手,在上面不斷的晃動。
我愣了愣,又愣了愣,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他已經把蛋糕往我面前一推,酷酷的看了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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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低頭一看,同樣是白楊樹和紅花,他畫的真是比我好太多了,我會做蛋糕,但隻是自己家吃行,裱花的功夫可不行,都是勉強對付。
而且,他還畫了一排營房,還有一輪紅日。我正驚訝的時候,就聽見王馨夢驚呼一聲:“這是,你畫的!”
瑞瑞扭頭看了她一眼,沒說話,隻點了下頭。
“君悅,你兒子天才啊。”
這話我愛聽,驕傲的揚了揚頭,得意起來。
下一秒瑞瑞的一句話又給我澆了一盆冷水,“媽,你再不快點,就要開飯了。”
我低頭看了下時間,可不是,隻剩半個小時了。
急忙又去弄剩下的兩個,隻聽他微微嘆了口氣,嘟囔了一句:“幸虧我的智商遺傳的是我爸。”
“上官瑞!”
“時間。”
對於我的怒氣他絲毫不以為然,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的運動手表,又去裝果醬了。
我這是一拳打在棉花上,跟自己的兒子,真是哭笑不得。
王馨夢在一邊噗嗤一聲笑了,我沒好氣的瞪了她一眼,她立刻識相的做了個閉嘴的動作。
四個蛋糕終於完成,也剛剛好趕上開飯的時間。
我正想三個人四個蛋糕怎麼拿到食堂呢,王馨夢還要拿毛衣,就聽見門響,一看是上官逸回來了。
“你怎麼回來了?”
上官逸看了看茶幾上並排放著的四個生日蛋糕,“接你們去吃飯,誰過生日?”
“劉同川。”我說:“你來的正好,幫我們拿一下。”
上官逸似乎是想了一下,道:“哦,今天是他生日,都忙忘了。”
劉同川是過農歷生日的,並不是陽歷,今年隻是恰好趕上元旦,所以上官逸不記得也是正常。
我們四個人拿著蛋糕到食堂的時候,還是和以往一樣,聽到了戰士們震天響的拉歌聲。
“他們天天都這樣嗎?”王馨夢悄悄的問我。
“嗯,軍營裡都這樣。”
“真好,讓人聽著心情就好。”她一臉陶醉的樣子。
我心道:隻要是跟劉同川有關的,你都覺得好吧。
和昨天一樣,讓王馨夢坐在了劉同川身邊。因為是元旦,食堂也加了菜,今天晚上這頓飯可以延長一會兒時間。
戰士們的情意都是深厚的,忙碌起來會忘記,但是不代表有了提示不會想起來。
所以看到生日蛋糕的時候,很多人就立刻想起是劉同川的生日。
“嫂子,這上面是誰畫的啊,太符合實際了,我們同川就是那棵守在軍營的白楊樹,至於這朵紅花嘛,大家說是誰啊?”
“那還用問嗎?這不明擺著呢嗎?”
……
戰士們一起哄,王馨夢立刻紅了臉,劉同川還是那樣,一言不發。
小山西見這架勢,又起了頭:好姑娘等著我,為國站好崗……戰士們立刻跟著合,連我都忍不住跟著唱了起來。
這情景,讓我想起當年我和上官逸在這裡,戰士們幫他求婚,給我們舉行婚禮的場景。
無關你的職位,無關你的軍銜,隻要是這個軍營的人,有了好事,大家都跟著開心,都會用這種方式送出他們最真的祝福。
可能,有些人會說,他們這樣子,好傻。但我想說,他們這樣,最帥。
“美女,不能光吃蛋糕吧,禮物呢?”
☆、第277章 忠孝兩難全
“對,禮物呢?”
唱完了歌,大家又嚷嚷著問王馨夢要禮物。
這裡有些人是知道劉同川上一段戀情的,也知道現在劉同川和王馨夢還不是情侶關系,所以也沒鬧的太大,怕王馨夢尷尬。這幫大老爺們也是粗中有細的。
王馨夢站了起來,把一直拎在手裡的袋子遞過去,“送你的生日禮物,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
“诶,喜歡,一定喜歡。”劉同川還沒接呢,就被一旁的戰士搶了過去,拿出裡面的毛衣,“是毛衣,咱們現在大冷的天,穿毛衣暖和。”說著把毛衣遞給劉同川,“我看,這美女對你可真上心。”
劉同川接過去,看了看,小山西又道:“我看,這不像是買的吧。”
“是我自己織的。”王馨夢咬著下唇道。
我看到劉同川拿毛衣的手,明顯的抖了一下,然後不動聲色的裝進袋子裡,放在自己腿上,“謝謝,我會穿的。”
這一句話就包含了一切了,王馨夢的辛苦沒有白費。
大家熱熱鬧鬧的切蛋糕,吃飯。
小山西不愧是被稱作“秀才”,又追問起了蛋糕上的畫,“嫂子,看不出來,你畫畫也這麼厲害,我們首長娶了你真是太有福氣了,有才。”
“咳!”我真是受之有愧,低頭沒吭聲,隻聽上官逸說道:“娶她是我有福氣,不過這畫,不是你嫂子畫的。”
“那是誰畫的?”小山西一愣,又看向王馨夢,“美女,你畫的?”
“她有名字。”劉同川突然冷冷的丟出這麼一句。
小山西尷尬了,不過也笑了,這說明,劉同川有點小小的醋意了。
王馨夢自然也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不動聲色的道:“不是我畫的,我可沒有這個天賦。”
眾人皆愣了,這不是我也不是王馨夢,都驚悚的看向上官逸,上官逸撩起眼皮看了大家一眼,放下筷子,目光看向坐在我身邊旁若無人默默扒飯的瑞瑞。
“不會吧,瑞瑞畫的!”食堂裡一陣驚訝的抽氣聲。
瑞瑞也聽到了,咽下嘴裡的飯,掃了眾人一眼,“有什麼好驚訝的。”然後,繼續吃飯。
眾人默……
吃過晚飯,部隊開通了電話,讓戰士們可以給家裡打個電話問候一聲,元旦也是陽歷新年嘛。
劉同川撥了家裡的電話,響了兩遍都沒人接,他的臉色有點不好,又重新撥了一個號碼,接通後才知道是他表姐家的,和他們家住在一個小區裡。
“什麼時候的事?怎麼沒人通知我呢?”
我第一反應就是他家裡出什麼事了,不然他喜怒從來不表現出來。
“我知道了,行,那你告訴我爸一聲,我明天給他打錢回去,我暫時回不去,部隊這邊,最近很忙。”
說到最後的時候,我看到他的唇微微的顫抖,心裡也酸酸的不是滋味,握住上官逸的手,看向他。
還好,我們不用分隔兩地。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劉同川剛一掛斷電話,王馨夢就焦急的問道。
他把電話默默的關機,然後放到桌子上,等著通訊班來收。才道:“我媽住院了,這幾天冰城雪大路滑,我表姐說她前兩天要買松子寄給我,在路上滑到了,胳膊和盆骨骨折,家裡怕我在部隊分心,沒敢告訴我。”
“這麼嚴重!”王馨夢安撫道:“你先別擔心了,阿姨一定沒事的。”
劉同川低著頭,“我這個兒子,做的太不稱職了,這麼多年都沒陪過他們兩個老人,從大學到現在,都沒怎麼在家,頭疼腦熱的我就沒在床前伺候過一次,反倒讓他們成天為我操心。”
上官逸抿了抿唇,我抬頭看他,他也隻能無奈的搖搖頭,低聲道:“最近要封閉特訓,有很重要的任務,誰都不能休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