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雖然聽著是一副不著調,但我卻認清了一個問題,這個於浩看似吊兒郎當的,絕對也是個江湖老手,至少,對我的事情調查的一清二楚。
以前在南疆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他這號人物,想來也是剛出頭不久的。
“你有話直說,我沒空陪你在這浪費時間。”我低聲喝斥道,對他,實在是從心裡討厭。
“行,那我就直說了。”於浩往沙發裡一靠,收了笑臉,一本正經的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就是初來乍到,想借於總的地方混口飯吃。”
他這話一出口,我就明白了。這是想借我這惜緣做生意,至於什麼生意,大家都心知肚明。
整個南疆城裡,我惜緣的客流量幾乎佔了半個市場,但我卻下令不準沾染毒品,這讓不少販毒的人沒了財路。而軍警現在又對毒品嚴打,所以有些人都混不下去了。
“你既然都把我調查的清楚了,就該知道,我定的規矩。”我冷冷的道。
“規矩是人定的,死的,人是活的,不是嗎?”於浩雙臂環胸看著我,始終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
“我很好奇。”我說:“你竟然敢這麼大張旗鼓的來找我,你就不怕嗎?”
現在人人都知道,我是上官逸的女人,南疆城裡很多有頭有臉的人物,桑坤當初死的事情雖然封鎖了消息,但是有心人也能查到。坊間對此也有很多的流言。這個於浩既然都知道了,還敢這樣來找我。
於浩笑的更開了,“於總,有句話不是說,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他目光緊緊的看著我,帶著一股戲謔,“何況,我也沒有什麼把柄可以怕吧。”
他說的沒錯,就憑他跟我說的這幾句話,我的確不能把他怎麼樣。明知道他說的是毒品,但他連這兩個字都沒提過。
而且,他既然敢這麼來找我,肯定也有準備。
“於總,你現在也需要,咱們不如互相行個方便。”
“你想威脅我?”我眯著眼睛不悅的問道。
“這話怎麼說的。”他往我身邊靠了靠,“你身體裡中的毒癮,可不是一般的毒品,說實話,就連我這個東西也支持不了多久,隻是暫緩發作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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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警惕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我問的是他怎麼知道我中的是哪類毒品。
“明哥研制新毒品在圈內是出了名的,聽說最近成功研制出了一種可以影響中樞神經系統的毒品,剛開始的發作症狀和普通毒癮一樣,其實是毒品在體內鞏固,侵蝕神經系統,發作的人不管吸食任何一種毒品都是提供了養料,然後,會慢慢的出現幻覺,全身都痛,最後失憶混亂。如果不被抓,他繼續弄下去,後果還是挺可怕的。
聽說這個失憶是在發作的時候記得,醒過來才忘記,如此反反復復的折磨人。我隻是聽說過,沒見過。”
我本不想相信,但是於浩說的這些症狀,跟我最近的反應的確有點像。
“那你又怎麼知道我的事?”
“猜的。”於浩自信的笑著,“看到於總毒癮發作的樣子,我就隨便一猜,從明哥那裡活著出來還有了毒癮,肯定不是普通的。”
“呵!”我冷笑一聲,這個於浩還真是心思缜密,看來還真不能小瞧他。同時也為自己現在的處境感到惶恐。
我本以為自己可以戒掉毒癮的,但是於浩這麼一說,照這樣情況發展下去,我隻怕瞞不了多久了。
我該怎麼辦?腦子裡亂哄哄的。戒毒這種事並不容易,也不是一天兩天就可以的。
“我還有事,於總可以好好考慮考慮。”於浩說著放下一包東西,搖頭晃腦的起身走了。
我一個人呆坐在包房裡,看著他放在桌子上的東西,腦子裡亂哄哄的,我該怎麼辦?
晚上的時候,在一番激情後,我躺在上官逸的懷裡,試探的說道:“上官逸,我想回鄉下去看看。”
這是我想了半天想出來的主意,我去鄉下住幾天,趁機戒掉毒癮。
“怎麼突然想回鄉下了?你不是沒什麼親人了嗎?”
我翻了個身,把頭埋在他的肩窩裡,不敢看他。
“離開好幾年了,現在我們又要結婚了,我就是想回去看看小時候生活的地方。”
“嗯,也行,那你等我安排一下,陪你一起去。”他握著我的手放在嘴邊輕咬著。
“不用。”我幾乎是喊出來的,一出口也覺得自己的反應太過激烈了,急忙堆起笑臉說道:“你那麼忙,我隻是回去看看小住幾天,我從小在那長大,也不會有什麼事,你不用為了我再耽誤工作了。再說你還要忙著我們結婚的事情,我就算是未出嫁之前回娘家看看吧,以後,可能再也不會回去了。”
他用一種探究,疑惑的目光看著我,最後,點了點頭,“那你自己注意安全,手機二十四小時開機,隻要我一有時間就打電話給你。”
“好!”
確定了回鄉下,我第二天就收拾東西,自己開車回了鄉下。
四五年了,從那個雨夜離開後,我再也沒有回來過。
再次走上熟悉的小路,心裡真是五味雜陳。
農村就是有一點,你家的房子沒人住就會一直空著,沒人管。而且我們家住在村邊上,又沒人和我們來往,現在倒也清淨,不會有人注意到我回來,就算注意到了也不會來找我聊天。
走進院子,到處都是一種頹敗的痕跡。院子周圍已經雜草叢生,屋子裡也滿是灰塵,甚至都有了蜘蛛網。
我提了一桶水,開始打掃屋子。
當初父母死的時候,院子裡那些痕跡經過這麼多年早已經不在了。隻是看著他們倒地的地方,我的心還是會疼。
想著自己現在又成了個癮君子,連哭的心情都沒有了。
可能是因為運動量太大了,屋子還沒打掃幹淨,我就又犯了毒癮。趁著還沒發作之前,我急忙回車上從包裡拿了一袋‘奶茶’出來,是於浩那天臨走時候留下的。我之所以會拿著,是怕萬一在家的時候犯毒癮被上官逸看到,也怕路上犯毒癮出危險,以備不時之需。
手裡攥著這東西,真恨不得當成灰揚了,可是……
咬著牙,最終還是打開喝了。
等我把房子打掃幹淨已經是傍晚了。
我繞到後院,當年嘉樂給我做的秋千,居然還在,而且也沒有被腐蝕壞掉。
想起當年的時光,我坐了上去,慢悠悠的蕩起來。
不知不覺,竟然坐在秋千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覺有人抱起了我。我想睜開眼睛,但怎麼也睜不開。隻是一股熟悉的味道,讓我覺得安心。
一整晚,我都在做噩夢,這一覺睡得一點也不踏實。
第二天醒來,我看到自己是在屋裡的炕上,廚房裡傳來輕微的聲音。
一個激靈,猛的從炕上起來,從抽屜裡拿了剪刀,警惕的朝廚房走去。
“上官逸!”
廚房裡,他正在熟練的往灶子裡添柴火,鍋裡發出陣陣的米香。
“你醒了,我燒了熱水在暖壺裡,你去洗漱一下,我再炒個雞蛋就能吃飯了。”他一邊說一邊利落的攪著雞蛋,旁邊的菜板上還放著切好的蔥絲和黃瓜。
我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暗自掐了自己的一把,疼,是真的,不是做夢。
“你怎麼來了?”我問道,對於他的出現我是既高興又鬧心。我這一個人回來鄉下就是為了避開他戒毒的,現在他突然跟了來,我難道還要繼續喝那種東西嗎?
“怎麼?不高興?”他說著扭頭看我,“你一個人跑回來,我怎麼能放心呢。”
“可是……”
☆、第181章 他給你下藥了
“好了,趕緊洗漱,既然來都來了,就當度假了。”上官逸看向外邊,“這地方挺不錯的,安靜,我們倆就遠離城市的喧囂,過幾天鄉下夫妻的日子。”
因為鄉下房子的結構都是一進門就是廚房,再往裡走就是臥室,所以開著門,外面看得一清二楚。
我抿著唇,有點神不守舍的去洗了臉,換了身衣服。
“吃飯吧。”
我弄好的時候,上官逸已經把飯菜端上炕桌了,可能很多人沒見過,就是那種用木頭做的四條腿的小方桌,放在炕上。
早餐很簡單,大米粥,還有雞蛋炒黃瓜。
“你從哪弄的這些東西?”我昨天回來的時候都還沒買大米呢,幾年了,就算當初離家的時候有剩餘的糧食,也都不能吃了,估計早就被耗子給吃了。
“早起去買的。”他說著盛了一碗粥給我,“你自己一個人回來,什麼都沒帶,我看你最近情緒也不太好,實在不放心。”他說:“要不是我昨晚趕到,你是不是就在秋千上睡一宿了。”上官逸的語氣裡滿含著責備和心疼。
“你怎麼會用農村的東西?”吃著軟糯可口的粥,我問道。其實就是沒話找話,掩飾自己的心虛。
我以為我掩飾的很好,沒想到這段時間還是被上官逸看出了不正常。
“別忘了你男人我是幹什麼的,別說這些東西,野外也照樣餓不死。”他說:“當年在國外魔鬼訓練營的時候,生的東西也照樣吃。”
吃過早飯,簡單收拾了一下,上官逸說要出去走走。
我們家這個村子也是四面環山的,山裡有些山貨是可以換錢的,好多村民都以跑山為生。
雖然說南疆這個地方不缺山,但是以前都沒時間體會這種山林的美。
手牽著手,淌過山腳下的一條河,河水不深,也不寬,剛沒過小腿的地方,現在的季節水也不涼,倒是挺舒服的。
“如果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上官逸笑著看我,“如果我什麼都沒有,不是軍官,也不是財團的繼承人,你還會不會跟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說呢?你這兩個身份可從來沒給我帶來任何好處,相反,倒是給我們之間帶來很多麻煩。”如果不是因為他的身份,現在我們估計早都結婚了。
他聽到我這麼說,臉上閃過一絲黯然,我也意識到自己的話似乎有點重了,“其實,我也還是要感謝你這個身份,不然我們可能都不會認識。”
說著指了指腳下不遠的地方,“你看,有魚。”
他循著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什麼也沒有啊?”
我彎腰掬起一把河水朝著他的身上撒去,“騙你的。”說著我已經跑開了。
“好啊,學會騙人了,看我不收拾你。”他看著身上被我弄湿的衣服,故作生氣的就朝我追過來。
我們倆在河水裡你追我趕的打鬧,最後幹脆打起了水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