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胡靜不屑的瞪了我一眼,“你就耍嘴皮子吧。”說這話眼睛看向了我的肚子,其實不是很大,我比較瘦,這一胎用老人的話講又比較藏懷。已經到了臨產的時候了,看著也就是尋常人六七個月的樣子。
“不是說你不能生育了嗎?怎麼,這是懷的誰的野種,別告訴我說是那個毒梟的遺腹子啊。”胡靜輕蔑的瞪著我,“最近在看芈月傳,哎呀,你不會跟電視劇裡的芈月太後似的,懷了‘鬼胎’吧。”說著還扯了扯上官逸,“你說是不是?”
我看見上官逸眼底閃著一抹怒火,急忙不著痕跡的對他搖搖頭,對著胡靖說道:“胡小姐的想象力還真是豐富,這麼荒唐的事情都能說的頭頭是道,看來是你經驗豐富啊,不知道懷了多少鬼胎了。”
心懷鬼胎說的就是你,我心說道,現在得意,以後有你哭都找不著調的時候。
我這連敲帶打的諷刺,胡靜當時就急了,松開上官逸的手指著我就罵,“不要臉的賤貨,懷個孽種還敢大搖大擺的跑出來。”說著扯開嗓門喊了起來,“大家看啊,怎麼這麼高檔的商店什麼貨色都讓進,太影響我們購物的心情了。”
她這一嗓子喊出去,周圍為數不多的購物者和工作人員都圍了過來。
上官逸拉著她的手低喝道:“你幹什麼?”
誰知道胡靜一反常態對上官逸的小心翼翼,竟然甩開了他的手吼道:“我就說不會這麼巧嘛,這個女人肚子裡懷的是你的種吧。上官逸,到現在了你還護著她,你別忘了誰才是你老婆。”
周圍的人立刻對著我指指點點起來,要知道現在的社會小三可是如同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都成了公害了。
我不禁有些想笑,靜靜的看著胡靜這是打算鬧哪一出。
“回去。”上官逸冷冷的吐出兩個字,抓著她的手就要走,可胡靜鐵了心一樣,瞬間哭了起來,扒著一邊展示櫃不肯走,“怎麼了,我說兩句你就心疼了?她有臉當小三勾引我老公還不行說了。
我就說今天你怎麼這麼好說話陪我出來買東西,原來是做了虧心事了。她好端端的不在南疆待著,你才剛回來,她就出現在京都,會有這麼巧的事情嗎?你當我是傻子啊。
肯定是你把她帶回來的,想要背著我偷偷的生孩子是不是,幸虧今天被我撞見了,不然是不是要等著她抱著孩子上門?
別忘了,我也剛給你生了女兒呢,你怎麼就對我這麼狠心。”
胡靜說著是聲淚俱下,我真覺得她不當演員可惜了。我這也才知道原來她生了個女孩,不過也虧她臉皮夠厚,真是大言不慚的。明明那孩子都不是上官逸的,她也敢這麼理所當然的拿出來說事。
“胡靜,你別胡說八道。”上官逸看了我一眼,我點點頭,彼此眼神在空中交匯,不需要言語,已經心意相通。
Advertisement
“我胡說?”我沒想到時隔幾個月的時間,胡靜現在居然敢跟上官逸嗆聲了。她指著我衝周圍的人說道:“大家評評理,這女人其實就是一個夜總會的ji,我跟我老公沒結婚以前她就耍手段勾引我老公,現在我們都結婚了孩子都生了,她還對我老公糾纏不放。現在背著我都懷上了,大家說我憋屈不憋屈啊。”
說著上前就來推我,我往後躲開但是人群中也不知道是誰往前推了我一把,我趔趄著往前摔去。
雙手下意識的護住肚子,我猜估計是人群中哪個孕婦推的,覺得我是小三心裡氣憤打抱不平。
關鍵時刻,上官逸還是衝過來把我接住,“沒事吧。”他的話雖然很輕,但是我聽得出滿帶著擔憂。
我搖搖頭,“沒事,謝謝你。”這一句謝謝,是為了掩人耳目,如果我不客氣一下,恐怕這些人的腦洞開的過大。
上官逸也很上道,“不客氣,是我太太的錯。”
我們兩個都是打算就此打住,可是胡靜偏偏就一副誓不罷休的樣子,衝過來分開我們,揚手就要打我,被上官逸一把抓住,“你要鬧什麼。”
“好啊,當著我的面你們都這樣了。”胡靜氣憤的說:“我要打死這個不要臉的小三。”說著掙脫不開手,改用腳來踢我。
“兒子!”正在這時,婆婆也聞聲趕過來,撥開人群把我護在身後,但看見上官逸的時候,她的表情驚訝了。
這下熱鬧了,我們都忘了婆婆的事了,一直以來都沒告訴她上官逸是幹嘛的,也沒跟她說這些事。
我有些糾結的看著婆婆,她的狀況才剛好,而且也漸漸接受了上官逸是她兒子的事實,如果這個時候跟她說上官逸不是她兒子,我怕會影響她的病情,或者萬一再激發她的某種情緒,那就不好了。
可是也不能承認啊。
我這頭還沒說話,婆婆就一副長輩的姿態教訓起來,指著上官逸問道:“這個女人是誰?君悅都懷孕快生了,你成天不見人影,這還領著這麼個狐狸精,你對得起君悅嗎?”
“兒子?”胡靜驚訝的看著我婆婆,又看向上官逸,“這不但弄個小三還弄出個媽來,我就說這賤貨肚子裡的孩子是你的。”說著衝過來一把薅住我婆婆的衣領,我和上官逸都阻擋不及,就見她把我婆婆推坐在地上。
這一撕扯間,我婆婆的口罩被她給弄了下來,露出半張滿是疤痕的臉。
“啊,鬼啊!”胡靜驚叫一聲,隻見我婆婆雙手慌亂的捂住自己的臉,情緒突然變得有些不大對勁。
那頭胡靜還依然叫喊著:“嚇死人了,跟鬼似的怎麼還跑出來嚇唬人,死老太婆……”
我見上官逸雙手緊緊的握著拳頭就要發作,急忙搶在前面上前狠狠的甩了一個大耳光給胡靜,“侮辱老人,你缺不缺不德,你才是鬼,披著人皮的惡鬼。”我說著趕緊轉回身蹲在地上扶住婆婆的肩膀,一邊安撫著沒事一邊把她扶起來。
這時候圍觀的人也都看見了她的臉,我聽到很明顯的嫌棄的聲音。
我一邊安慰著婆婆一邊扶著她打算離開,我感覺她的情緒不對,肩膀在顫抖,現在我們倆都在外面,我怕萬一真出點什麼事。
可是胡靜被我打了一巴掌哪裡肯罷休,在我們轉身之際,朝我後面撲過來,她穿著高跟鞋,一腳就踹在了我的後腰上。
☆、第150章 孩子是我的
“啊!”我腳下一絆,直接就倒在了地上,周圍的人都倒吸一口冷氣,卻沒人上來幫忙。
她這一腳,是故意的用了十分的力量,奔著讓我孩子出事來的。
我捂著後腰說不上是哪裡疼,頭上直冒冷汗。
婆婆雖然情緒不太穩定,但見到我這樣還算清醒,她嚇得蹲下身查看我的狀況,“君悅,怎麼樣?”
我疼的根本說不出話來,隻是一味的搖頭。
一旁的胡靜見我倒在地上還要上來打我,上官逸想要扶我脫不開手,隻好先拽住她別再傷到我。
“媽,疼,好疼。”我覺得肚子往下墜,渾身的骨頭像是要裂開了似的,好不容易吐出幾個字。
“疼死你,活該,賤貨,小三,你連你的孽種一起死了最好……”胡靜掙脫不開上官逸的鉗制,惡狠狠的衝著我罵道。
我現在渾身疼的不行,連喘氣都覺得疼,哪裡還有心思和她計較。婆婆見我這樣也嚇得不行,手腳都不知道放在哪了,看著我焦急的不知如何是好。
忽然,我覺得雙腿間一股熱流湧出,就像當初五個月的時候要流產的那次一樣。我嚇得抓住婆婆的手,“孩子,救孩子。”又看向圍觀的人,“幫幫我,打120。”
胡靜依然在不停的謾罵,而我卻什麼都聽不見了,隻聽到不知道誰喊了一句:“見紅了,是不是要生了!”
我看到上官逸額頭的青筋暴起,忽然他像是豁出去了一樣,大力的把胡靜甩到一邊,吼了一聲:“你給我閉嘴。”三步並作兩步的朝我奔過來,一手伸進我的脖子下面就要抱我。
我雖然疼的無法呼吸,但是理智尚存,吃力的搖著頭,用唇語告訴他:打120急救,別管我。
我深知他這次的任務有多重,知道跟胡明軍有關,胡靜是一條線,我不能拖他後腿,孩子也不能。
他的眼底閃過傷痛,緊閉的唇微微顫抖。
我知道他在掙扎,在國家與我之間掙扎。我明白讓他做這個決定很難,不管選擇哪一方都是在他的心窩上捅刀子。
我看著他,用眼神告訴他我沒事,孩子已經足月了,我相信隻要盡快就醫沒事的。他為了這個任務忙活了快一年了,我不能讓他功虧一簣啊。
“你們這對狗男女,你個不要臉的賤貨。”胡靜緩過神又撲了過來,抬腳就要往我肚子上踩,上官逸這次反應很快,反手一掌劈開她的腿,揚手就要打她。
“別~”我吃力的吐出一個字,我怕這一巴掌打下去要出事。
“君悅!”正不知道如何是好,見宋雲磊從人群外跑了過來,滿臉焦急。
看到他,我暗自舒了一口氣,我知道我有救了,上官逸也不必跟胡靜撕破臉了。
“雲磊,孩子,好像~”我疼的說話都不利索,指著自己的下體。
他面色凝重的蹲下身把我打橫抱起:“放心吧,沒事的,我們馬上回醫院。”說著又看向上官逸和胡靜,他第一次露出這種犀利的甚至兇狠的目光,在整個店裡掃視一圈,最後定格在胡靜的身上,“要是我兒子有個三長兩短,我讓你償命。”
說著頭也不回的抱著我就跑。
我已經疼的快要背過氣去,感覺肚子不停的往下墜,一股液體從我的腿間不停的往外淌。
可是他的那句話我卻聽得清楚,我感激的看了他一眼,“謝謝你!”
以他的聰明,不用問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這是變相的幫我洗白,也在說給上官逸聽,是在提醒上官逸。
其實,就算宋雲磊不說,我也想說,如果我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的,我一定會殺了胡靜,就算要搭上自己的這條命。
生產的過程十分痛苦,由於之前在商場裡已經破了羊水,進入產房後我簡直覺得自己都要崩潰了。
那種被撕裂的疼,是我無法想象的。我從來不知道生孩子原來這麼痛苦,這麼可怕。
宋雲磊組織最好的婦產醫生為我助產,盡管能用的措施都用上了,但還是折騰了一天,直到傍晚孩子才終於呱呱墜地。
我整個人已經虛脫,聽到孩子響亮的哭聲的那一刻,終於體力不支的昏了過去。
迷糊中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從我體內流走,好像有人叫著:“大出血了。”
我感覺自己整個人飄了起來,忽忽悠悠的。
就像是在做夢一樣,我看見上官逸了。
他握著我的手,眼睛裡蓄滿了淚水,卻還強忍著不哭出來。
我就笑,問他哭什麼。他卻不說話,就是抓著我的手不肯放開。
……
熱,渾身都粘膩膩的難受,“唔~”我難過的動了動身子,卻渾身酸痛的要命。
“君悅,君悅~”耳邊傳來熟悉的聲音,有點沙啞,有點顫抖。
“嗯。”我睜開眼睛,正是上官逸的臉,眼底淤青,胡子拉碴的,衣服這褶皺的不像話。
看到他這滑稽的樣子,我突然有點想笑。
“你這是剛逃荒來的嗎?”一說話聲音有點啞,嗓子也很幹,“咳咳。”
上官逸端了杯水扶著我喝了兩口,又小心翼翼的把我放下。
這才咧著嘴說道:“這不是逃荒找你來了,誰知道你這麼能睡,怎麼叫你也不理我。”他說的委委屈屈的,像個孩子似的,嘴角還掛著苦笑。
我一怔,眼眶有點酸脹,問道:“我睡了幾天了?孩子怎麼樣?”我是記得孩子順利生下來了,而且哭的特別大聲。
“快五天了。”他看了眼外面正午的陽光,“你要是再不醒,我就要拿喇叭在你耳邊喊了。”
五天!居然昏迷了這麼久,怪不得上官逸這副慘兮兮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