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在公司也見過。”方鐸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其實第一次見她我就覺得她很特別,還是第一次有女孩子敢公然跟我吵架,挺有趣的。後來在公司遇到我就要了電話號碼,然後就……”方鐸聳聳肩,“感情這種事情誰也說不準,感覺來了,躲也躲不掉,你是過來人,你懂得。”
方鐸說話的時候,我始終盯著他的臉看,不錯過任何一個細微的表情。他在說到藍雨的時候,眼中的光亮,那種含情脈脈不是裝的。他說的對,我深愛過,自然明白那種目光隻有在談到心愛的人才會有。
難道是真的?我還是有點不敢相信。
“那你為什麼看見我躲躲閃閃的還掛了電話?”
“這不是不好意思嗎?再說我這也剛追她,她也沒答應我呢,革命尚未成功。”說著還搖頭嘆了口氣。
我抿了抿唇,他說的也有點道理,但心裡還是犯嘀咕,“那你給她撥回去,我跟她說幾句話。”
☆、第139章 似夢非夢
我因為懷孕,為了孩子著想,在家的時候身上都不帶電話。
“好。”在我的注視中,方鐸並沒有猶豫,他真的撥通了藍雨的電話,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
“君悅要跟你說話。”方鐸說著把電話遞給我。
“君悅,你還沒睡?”電話裡,藍雨有點小興奮,又有點不好意思。
“嗯,你跟方鐸你們兩個什麼時候開始的?”我看了方鐸一眼,從藍雨的聲音聽得出來,他們是有‘奸*情’。
“我也不知道。”藍雨打馬虎眼。
“方鐸都跟我說了,你還不老實交代,這麼晚了你們倆還在煲電話粥,你當我是傻瓜啊。”我戲謔的說道,也是為了試探一下,剛才是不是他們倆在通電話。
“哎呀,就那麼回事了,我其實是想問候你來著,看時間太晚了,又怕打擾你,就問問他嘍。”
真的是她!我不知道為什麼,得到這個答案,懸起的心忽的沉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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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知道我是多渴望這個電話是上官逸打的,哪怕他不是打給我的,起碼讓我知道一點他的消息,讓我知道他安好。
我們又不鹹不淡的聊了幾句,知道不是上官逸,我也沒什麼興致,掛了電話。
把手機還給方鐸,我有些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君悅,你別擔心,上官逸他沒事的。”方鐸看著我的眼中有些不忍,語氣中是無可奈何。
“我沒事。”我搖搖頭。
你到底在哪啊,就算你不能回來看我,起碼給我一點消息,讓我知道你平安也好。可是你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到現在音訊皆無……
懷孕的關系,讓我嗜睡,就算裝著心事,夜裡也睡的很沉。
我做了個夢,夢見上官逸回來了。他一身風塵僕僕,穿著黑色的風衣,坐在床邊,眼神專注的看著我。
“上官逸!”我低喚一聲,生怕聲音大一點夢就醒了,他就不見了。
“君悅,你瘦了。”上官逸摸著我的臉,目光中滿是心疼。
“你也是。”我抓著他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那掌心的微涼,那麼真實。看著他消瘦的臉龐,還有滿是胡茬的下巴,我的心揪痛著。
我知道這次他的任務不會輕松,也許會很兇險。我也知道這是他的責任,是他的使命。用他的話來說,他是一個軍人,是國家的武器。可在我眼裡,他隻是我的男人,是我孩子的父親。
“上官逸。”我說:“我懷孕了,真的懷孕了,你知道嗎?你要當爸爸了。”抓著他的手放在自己還平坦的小腹上,“這裡有了一個小生命,是我跟你的孩子,你能感覺到嗎?”
他笑著點頭,眼中似乎還含著淚光。
“我知道了。”他輕輕的撫摸我的肚子,“所以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你身邊,一切小心。”
他彎下腰,把頭緩緩的貼在我的肚子上,“兒子,要乖乖的聽話,照顧媽媽知道嗎?要是敢淘氣,爸爸一定收拾你。”
我看著他這樣子,噗嗤一下笑了,“還沒成型呢,哪有你這樣的。”末了又佯裝不悅的說道:“你怎麼就知道是個兒子,萬一是女兒呢。”
我不信上官逸會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因為,是兒子的話,就多一個人保護你了,我們家就多一個小男子漢,這樣我有事的時候也可以放心。”
他說著抬起頭,摸著我的臉笑道:“我的傻丫頭。”
曾經有一本書上說過,在每一個兵哥哥的心裡,都有一個丫頭,也隻有一個丫頭。
他現在已經很少叫我的名字了,多數的時候都是叫我傻丫頭。
我的眼淚不爭氣的奪眶而出,喉嚨一熱,酸酸的感覺湧上心頭。有多久沒有聽到他這樣叫我了,久的好像過了幾個世紀一樣。
他的聲音那麼真實,那麼親切。
“哭什麼?”他的聲音有些沙啞,伸手為我抹去淚水。
“上官逸。”我說:“能不能抱抱我?”
他扯了扯嘴角,脫了風衣和鞋子,側身躺在我旁邊,一隻手伸到我的腦後,讓我枕在他的臂彎,一隻手橫在我的腰間,把我摟在懷中。
我們倆之間的溫度瞬間上升,彼此的呼吸都有些灼熱。
我抬起頭,輕輕的吻上他的唇。他也熱情的回應我,片刻後,他的身體開始起了變化,他的手探進我的睡衣裡,在我身上遊移,點火。
都說孕婦的身體會更加敏感,隻一瞬間,我就全身如同在紅酒裡面浸泡過一樣,紅的不像話。
“上官逸,我想你。”我啞著嗓子說,也許是因為夢的關系,讓我平時羞於出口的話,羞於做出的動作都掙開了禁錮。
我的手伸向他的腰間,解開了他的腰帶,順著腰際伸了進去,握住了他的……。
上官逸一個激靈,猛地離開我的唇,目光灼灼的看著我,眼中透著隱忍。
“怎麼了?你不想我嗎?”我問道。
“想。”他說:“但是不能。”他把我的手從身體裡拿出去,反手握在掌心裡,“丫頭,忍一忍,我也想你,但是你現在胎氣還不穩,我不能要你。”
我這才想起孩子的事情,懷孕頭三個月是保胎期,夫妻之間不能行房。何況我的身體還不好,懷孕都已經是奇跡了。
我紅著臉埋在他的胸膛,“我差點忘了。”
頭頂傳來他的嗤笑,“不用解釋,我懂得,丫頭想我了。”
我不說話,隻貪婪的聞著他身上的氣息,似乎有一股淡淡的清香,還夾雜著淡淡的煙草味道。
“乖,睡吧,我抱著你。”上官逸一隻手順著我的頭發,輕輕的聲音誘哄著。
“我不睡。”我說:“我睡著了就看不見你了。”其實我要說的是我醒了就看不見你了,明明自己是在夢裡,卻說起了反話。
“傻丫頭,乖,你不睡,兒子也要睡。”他輕笑著,聲音十分溫柔,像是怕吵到我一樣。
“那你給我唱個催眠曲。”我嘟著嘴巴,像個孩子似的撒嬌。
“好,不過我不會唱催眠曲,倒是小時候媽媽給我哼過一首童謠。”
他說這話的時候,明顯臉上閃過一絲悲慟。我一直都知道,他媽媽是他的硬傷,他媽媽的死,更是他心裡的一個結。到現在都無法打開。
“黑黑的天空低垂……”
不知不覺,我真的睡著了,在夢裡睡著了。耳邊,一直回響著他低緩的聲音。
我從來不知道,他也能這樣唱著童謠。
臨睡前,我還念念的說著歌詞,“隻要有你陪。”
這一夜我睡得特別踏實,是從上官逸離開以來,睡得最好的一覺。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已經日上三竿了,我揉揉眼睛,適應了透過窗簾的陽光。
“嗯?”剛要起身,我似乎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若有若無。有點像……我想了想,竹子。對,就是一種清新的竹香。
可是我並沒有在臥室擺放任何花卉啊,樓下的花園現在也是冬季,除了那幾株梅花,哪裡有竹子啊。
我直覺不對,一種熟悉的感覺油然而生,我不禁想起昨晚的夢境。
於是掀開被子,試圖在床上找出蛛絲馬跡。我心裡在想,是不是上官逸回來了。
急忙下了床,洗手間沒有,我又跑了出去,直奔樓下客廳。
“哎呀小姐,你慢點,你這還是個孕婦呢,這麼跑當心摔倒。”吳阿姨看到我從樓梯上跑下來,嚇了一跳,連同幹媽也急匆匆的跑過來扶著我,嘴裡還責怪道:“你都要當媽的人了,怎麼這麼莽撞。”
我顧不得跟她們解釋,見客廳沒有,又跑進廚房,然後是書房,整個房子裡找了一遍,都沒見到上官逸的身影,最後死心的走回臥室,翻身躺倒在床上。
“真的隻是夢嗎?”可為什麼那麼真實,連味道都這麼真實。
“君悅,你怎麼了?”幹媽不放心的隨後走進來,眼神中滿是擔憂。
她被宋雲磊打了一針醒來後,再沒有發作過,而且也開始服用一些藥物,精神狀態很好。
“幹媽,我好像做了一個夢,很真實的夢。”我喃喃的說,更像是在自言自語,我無法把自己的心情說出來。
我急需要一個懷抱,翻身把頭枕在幹媽的腿上,就像小時候撒嬌枕在媽媽的腿上一樣。
“好孩子,凡事想開點,你別忘了,你還有孩子呢。”幹媽很慈祥的拍著我的後背,語調溫和的安撫我。
她什麼也不問,隻是靜靜的陪著我坐著。
時間過的很快,一晃兩個月過去了,寒去春來,南疆的天氣漸漸轉暖。我的肚子也開始顯懷了。
兩個月來,我每隔幾天就會夢見上官逸,和大年初一的晚上一樣,那麼真實,我們會在夢裡說話,就像平時一樣,聊著生活瑣事,聊著孩子的未來……
可能是體質太弱的原因,我的孕吐症狀並沒有因為月數大了一點而減輕,反而更加嚴重。幾乎是吃什麼吐什麼,有時候喝口水都會吐的膽汁都出來了。
而且,最近幾天夜裡還出現了小腿抽筋的情況。
但也是因為小腿抽筋,幫了我一個大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