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成語還能這麼用。”他並沒有因為我的拒絕而不高興,反而是一副思索的樣子看著我,“你這個樣子不太對啊。”
我瞥了他一眼,其實我對他不討厭,隻是覺得他熱情過頭了,作為一個女人,我有那種敏感的直覺。
雖然上官逸現在和胡靜訂婚,我們倆不可能了,但是我也不會轉頭跟別人好上。尤其,這個男人我完全不清楚,雖然他身上並沒有危險的氣息,甚至讓人很舒服,但,我的心已經不在了。
見我不說話,他抓著我的手腕放在自己的臂彎裡,“我們今天是演情侶的,你這個樣子怎麼讓人信服啊。再說了,昨晚你可是當著你那個前男友的面承認我是你新男友的,可不能不負責任。”
你脫了我的軍裝,可不能不負責任。我的腦海裡,突然回響著這句話,還有,上官逸那張耍賴皮的臉。
你讓我負責任,到頭來你卻離我而去。呵,我自嘲的笑了笑。
“這輩子,我就隻對一個人負責。”這話是說給方鐸聽,也是說給自己聽。
“沒關系,那我對你負責任。”他不甚在意的揮了揮手,很是大度。
我真不知道這個人的腦子裡的思路是什麼樣的,明明三十來歲的樣子,怎麼跟個二十來歲的小伙子似的。
為了避免他再說出什麼不該說的話,我主動問他,“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和電話號碼的?”
“你想知道?”他神秘一笑,“其實挺簡單的,到賓館吧臺一問就知道了,又不是什麼難事。”
“就這樣?”我狐疑的看著他,難道是我想多了?
“不然還能怎樣?”
說話間我們已經到了封家大宅的門外。
我知道封援朝是退休的老首長了,人脈什麼的都會很廣,他的獨子訂婚,來的賓客自然不會少。
門口有許多的車輛,我跟方鐸下了車,見許多人陸續往裡走,手裡都拿著請柬,門口的警衛才放行。我猛地停住腳步,我沒有請柬,上官逸也沒說過需要請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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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方鐸偏頭問我。
“我們沒有請柬,進不去。”我說。
“哦,誰說沒有請柬。”他說,從大衣的口袋裡掏出一張白色的請柬遞給門口的警衛,我看到那上面燙金的字體寫著,封逸,胡靜訂婚典禮。
“你怎麼會有請柬?你是什麼人?”我壓著嗓子問他,封家的請柬可不是誰都能得到的,這點我很清楚。
“別誤會,我不是什麼人,我就是代替我父親來參加一個無聊的宴會而已。”他雲淡風輕的說著,表示極其不情願。不過轉瞬又看向我,眉眼彎起,“不過現在我發現其實也並不會無聊,或許還會很有趣。”
按理說,訂婚就算不在酒店辦,畢竟封家宅子夠大,但是應該張燈結彩的吧。
可是當我們一路走來,這院子裡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布置,除了人多一點之外,什麼都沒有。
連一個彩綢或者一個喜字都沒有。
這似乎有點不正常,我之前聽說,京都訂婚宴有習俗的,雖然不至於像結婚那樣隆重,但是會弄些彩綢什麼的裝飾,彰顯喜慶。
訂婚典禮的地點選在了主樓和花房之間的空地上,這倒是我沒想到的。上空用透明的東西遮住了外面的風雪,什麼材質的我不清楚。有點像塑料的東西但又不是。
中間鋪著紅地毯,地毯兩邊是賓客坐的椅子,正前方的位置當做典禮用。很簡單,如果不知道的話,絕對不會想到這是一個訂婚典禮的現場。
“方鐸,早就接到你父親的電話,說你代替他來,不是說昨天就到了,怎麼沒來家裡?”我跟方鐸在靠近前方的位置坐下,就見封援朝喜氣洋洋的走了過來。
“我父親最近身體不太好,北方的天氣又冷,醫生叮囑他盡量少出門,所以隻好讓我代替他來了,不過,祝福一點也不少。”方鐸收起在我面前那不著調的樣子,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衝封援朝點點頭,“昨晚舊地重遊,太晚了,就沒來打擾。”
這一番話說的是進退有度,很有禮貌,但未免太過寒暄,聽得我牙直酸。
“你來也是一樣的。”封援朝點點頭,目光瞟到我身上,略有凝滯,不過他是什麼人啊,老狐狸啊。
沒等他開口問什麼,方鐸已經先發制人,“這位是我的朋友,聽說她跟封逸還認識,封伯伯不會不歡迎吧。”
“哪裡的話,隻要是誠心來祝賀的我都歡迎。”說著還特意看了我一眼,目光中的警告滿滿的。
我明白他的意思,不就是警告我不許鬧事嗎。
我皮笑肉不笑的點了點頭,“作為朋友,我當然是來祝賀的,當然也要祝賀封伯伯如願以償。”
“新郎新娘來了。”這時候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句,我們循聲望去,見上官逸和胡靜從主樓走出來。
上官逸一身黑西裝,英俊挺拔。胡靜穿著白色的長款禮服,打扮的很漂亮。脖子上那條翡翠項鏈尤其耀眼。
其實這種白色的歐式禮服配玉飾,按理說挺不搭調的,不過這個倒沒什麼違和感,大概是項鏈的款式中西適宜吧。
胡靜挽著上官逸的手臂,臉上的笑容燦爛,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樣子。反觀上官逸似乎就淡漠了許多,他的臉上不見笑容,但也不見任何別的情緒。說不出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不過這裡大多數人也都了解他,對於他的冰山臉都見怪不怪了,也就不覺得有什麼。
路過我身邊的時候,上官逸的腳步頓了下,但也隻是那麼一下下,快的如果不是我一直追隨著他的腳步根本就不會察覺。
典禮儀式很簡單,就是兩個人交換了一下戒指,對大家說幾句感謝的話。沒有正常訂婚儀式該有的那些程序。這倒是我未想到的,按照胡靜的風格,不可能答應做的這麼簡單啊。
交換戒指的時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看到上官逸拿著戒指的手抖了一下,他的目光悠悠看向我。
我很沒出息的哆嗦了一下,方鐸的手猛然將我的手握緊。
“你幹嘛?”我壓低嗓子問道。
幸好大家都在鼓掌,沒人注意到我們。
“不幹嘛,示威。”他說。
“無聊。”我瞪了他一眼,但礙於現在的情況,也沒有掙脫他的手,任由他握著。
隻有短短五分鍾的訂婚典禮結束,室內是冷餐。
我早上就沒吃飯,這會兒也的確餓了。
方鐸似乎早就想到了似的,帶著我直奔點心區。
“知道你沒吃早餐。”他說:“趁現在安靜多吃點,一會兒恐怕想吃都吃不到了。”
☆、第124章 風波懷孕
我無語的看了他一眼,沒去深究他話裡的意思。
不過他說的還真準,沒一會兒胡靜就找上了我。
“謝謝你今天能來參加我和封逸的訂婚宴,你能來,是我最高興的事了。”
我不動聲色的眼神朝遠處掃了掃,上官逸這個準新郎被一些人圍著,剛剛方鐸也被封援朝和幾個很有身份的老人拉過去說話了。
基本上食物區這邊的人很少,而這一邊隻有我和胡靜。
“當然,祝福要當面送到才行。”我敷衍著說道,其實我今天來參加這個訂婚禮,最重要的目的,是讓上官逸心安。就算他對我狠心,我卻無法對他無情。這一輩子,我就是栽在這個男人的身上了,不管他對我如何,哪怕他親手拿著刀子捅我,隻要對他好,我都不會有一句怨言。
說我沒出息也好,說我賤也好,我就是這樣,愛了就愛了,無怨無悔。也許,這就是鬼迷心竅吧。
所以,我並不打算在這裡跟胡靜起什麼衝突。
放下手中的盤子,一塊糕點吃了大半,我轉身欲走。
“你給我站住,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憋著什麼壞,說,你跟那個男人究竟想要幹什麼?”胡靜的目光看向遠處被封援朝和幾個老人圍著的方鐸。
到現在任何人都看得出,方鐸的身份不簡單,至少,和上官逸是能並駕齊驅的。我想起他昨夜在酒吧裡那記快,狠,準的擒拿手,心裡猜想,他或者也是一個軍二代,和上官逸一樣。不過他身上並沒有一個軍人的氣息。這點是我想不通的。
“胡靜,今天是你自己的大喜日子,你確定你硬要在這跟我糾纏不清麼?”我好笑的看著她,難道她非要我鬧出點什麼才覺得安心?“我要是真的想幹什麼,你覺得你這訂婚宴還能這麼順利?我勸你不要把人都想象成你自己,畢竟,人還是有好壞之分的。搞破壞的事情,我不屑做,也,並不擅長。”我意有所指的的瞟了她一眼。
“你說誰呢?”胡靜也不傻,我的意思她當然聽得明白,不過她這脾氣還真是半點也忍不住。
“我沒指名道姓,你何必自己對號入座。”我輕笑一聲,我可沒故意招惹她,本來打算待一會兒就走的,這可是她自己惹上來的,怪不得我。
我是不怪上官逸,但不代表我要忍這個女人的無理。
“於君悅,你以為你巴上方鐸你就是我這裡的上賓了?我告訴你,你在我眼裡連條狗都不如,怎麼樣,看著上官逸娶我心疼嗎?”她說著把剛剛戴在中指的戒指在我面前炫耀一般的晃了晃。
“聽說他也曾經對你求過婚,不過連鑽戒都沒買,據說是一個廢棄的子彈殼做的。這是不是真心一眼就看穿了。”她說著另一隻手摸上自己戒指上的鑽石,“我這個戒指可是特別定制的,價值多少我就不說了。”
我看著她手上那晃眼的鑽石,那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不由得攥起手,左手上那個彈殼做的戒指,我一直沒舍得摘下來。
涼涼的金屬質感,透過手心,鑽入心裡。
似乎有一盆冷水兜頭澆下,讓我渾身打了個哆嗦,也似乎有一道光芒射入我的大腦,讓我瞬間清醒。
我雙眼眯了眯,目光看向遠處,心,砰砰砰的跳到嗓子眼了。
“封太太的戒指很漂亮,可千萬要天天戴著,別辜負了封逸的一番心意。”我第一次改口說封逸,而不是上官逸。
鑽石堅毅,我心永恆。很多人都是先入為主的把一件事物冠名,但有時候,也可以代表另一種意思。
胡靜愣了一下,隨即笑了,“這個你放心,封逸對我的心,我當然天天戴著,也提醒某些人別自不量力,試圖當小三搞破壞。”
“呦,誰要當小三?”方鐸不知道什麼時候擺脫了那些老人,一手端著酒杯,一手插在褲帶裡,微笑著朝我們走了過來。
到我身邊的時候,他拿出插在褲帶裡的手,自然的環上我的腰,對著胡靜問道:“剛成了封太太就想勾搭別人了?這封逸的綠帽子也戴的太快了。”他又半開玩笑似的說道:“可千萬別想勾搭我啊,你這種的女人,我可吃不消。”
“你。”方鐸的話裡對胡靜是明暗雙貶,又似乎話裡有話,我眼看著胡靜氣的臉通紅,卻指著方鐸說不出什麼。
依照胡靜的性格,我猜她不是顧忌場合,而是顧忌方鐸的身份。
之前或者胡靜並不認識方鐸,但是從剛才來找我時候說的話,我確定她一定已經了解方鐸的身家背景了。
而且,封援朝和那些人的態度,隻要不是傻子,就知道這也個得罪不起的人物。
我對方鐸的好奇心又起來了,能讓胡靜這個火爆脾氣的人都壓下怒火不敢造次,他到底是什麼來頭。
就在我們這邊僵持的時候,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我們都不約而同的看過去,隻見一個男人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