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頭看了他一眼,又委屈的像小媳婦似的低下頭,“你就別問了,遲小姐也是情難自禁。”
我哽咽著說道,聲音不大,但是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楚。一時間大家的目光全都看向遲娜。
“娜娜,怎麼回事?”聞訊趕到的遲銳嚴肅的問道。
遲娜搖著頭道:“不關我的事,她自己跌倒的,她是故意的。”
我抬起頭,兩行淚水已經順著臉頰滑了下來,“是我自己不小心,不怪遲小姐的,她就是不滿意坤哥喜歡我,說了幾句氣話,我能理解。”說著又拽了拽桑坤的衣角,“遲小姐喜歡你也沒什麼錯……”
“誰說她喜歡我?”桑坤沉著臉打斷我的話,眼睛朝遲娜看去。
“怎麼回事?遲娜不是喜歡三少嗎?”
“就是啊,不過這誰說得準呢,桑先生也不差,有些女人啊!”
……
一時間在場的賓客交頭接耳對著遲娜指指點點。
“坤哥,你別聽這個賤貨胡說八道……”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邊!”桑坤抱著我逼近遲娜,“你當著我的面都敢對我的未婚妻出言不遜,可見剛才有多惡劣。”
“我,我……”遲娜我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滿驚恐的看著桑坤。
這時候有一個女人站了出來,就是剛才在餐桌不遠處聊天裡面的一個。
“你這個女人,桑先生都訂婚了,你怎麼能辱罵新娘子還動手打人啊,緣分這東西強求不來。”
“她動手打你了?”桑坤的語氣更冷了,連我被抱在懷裡都不由得打了個哆嗦,我小心翼翼的把被打的側臉抬起來,剛才為了逼真,我一直低著頭,後來又埋在桑坤的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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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上火辣辣的疼,感覺都腫起來了,不難想象暴露在大家面前的掌印有多明顯。
“娜娜,你怎麼可以動手打人呢?”遲銳先發制人的訓斥道:“我就是把你寵壞了,不管發生什麼事,你都不該在坤哥的訂婚宴上動手打新娘子,快跟坤哥道歉。”
遲娜明顯的不服氣,不過礙於大家的眼睛都看著她,加上遲銳一個勁的給她使眼色,十分不甘的衝著桑坤道:“坤哥,我不是有意的,我……”
“桑先生,君悅的手在流血,還是先給她包扎一下吧。”
遲娜道歉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上官逸打斷了。
桑坤順著上官逸的話看向我還在往外流血的手,眼神又暗了幾分。
“遲娜,你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說著看向一邊的遲銳:“你這個妹妹該好好管教了,否則別怪我沒提醒你。”
說完也不顧一眾的賓客,抱著我轉身離開。
我越過他的肩膀看向上官逸,在人群中,那一抹身影卻顯得異常孤單。
他雙手立在身側,目光繾綣的看著我。
“你怎麼不還手?”酒店的房間裡,桑坤一邊為我冰敷一邊拿來消毒水為我處理手掌上的傷,語氣中帶著關切的責備。
“我不敢!”我癟癟嘴,樣子更可憐了。我在夜色港灣混的這兩年,別的不知道,但男人的心裡我還是能摸透的。該示弱的時候一定不能逞強,這樣才能滿足男人的心裡,會升起保護欲。扮豬吃老虎,誰不會啊!尤其是這種男人自己惹來的情債,雖然這都是我安上去的。
“小悅,你是我桑坤的未婚妻!”他聲音一冷,已經幫我包好傷口,將醫藥箱往旁邊一推,把我擁進懷裡,“你怎麼就能任人欺負呢!”
我能明白他的氣從何來,想他在南疆城和上官逸齊名,也是威風凜凜的人物,雖然一向低調,但還從沒聽說過有誰不買他的賬呢,當然,上官逸除外。
今天他的訂婚典禮上被人鬧場子不說,新娘子還受了欺負挨了打,他能不氣嗎?
我眨巴著兩隻蓄滿淚水的眼睛,哽咽著說道:“坤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
“你胡說什麼呢?我都跟你訂婚了,怎麼可能不喜歡你呢?”桑坤被我這一句話問的有點蒙,以為是剛才他的語氣太冷把我嚇到了,軟下了態度哄我。
“可是,那個遲小姐說你不是真的喜歡我,很快就會甩了我的,隻有像她那樣的千金小姐才配得上你。”我說著委屈的跟什麼似的,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如果你跟遲小姐……我不會纏著你的。”
“小悅!”桑坤沉聲推開我,讓我正視他的目光,“我桑坤不會拿訂婚當兒戲,你沒明白你現在的身份是嗎?我告訴你,你,是我的未婚妻,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你都最有權利有資格維護自己,知道嗎?可以光明正大站在我身邊的是你!”
我嚇了一跳,這麼嚴肅正經的桑坤,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桑坤的話雖然讓我吃驚,但並沒讓我有過多的糾結,反倒是讓我想起了上官逸。
想起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場景,也是遲娜打了我,他拿著醫藥箱為我處理,雖然很霸道,但卻很窩心。我想也許在那個時候我就喜歡上他了吧!
我記得那時候他也是問我,挨了打為什麼不還手……
場景相似,卻物是人非!
☆、第54章 老板之一
夜色港灣重新開業,場面弄得很盛大。
當我在訂婚宴上看到遲家兄妹的出現,我就料想到了夜色港灣必然會重新開張。
據官方的公告說夜色港灣販賣毒品的事情是有些個別的人,偷著幹的,作為老板的遲銳並不知情,總之轟動一時的夜色港灣販毒案就那麼不了了之了。當然,我可並不認為這件事就這麼簡單,官方抓人封店也絕對不是捕風捉影。至於現在的結果,一定是有考量的,隻是我疑惑的是誰有這麼大的本事把黑的說成白的,讓官方不得不讓步。
是桑坤嗎?雖然一直懷疑桑坤就是遲家兄妹背後的那個人,但是這段時間也並沒發現他有什麼不正常的舉動。
夜色港灣大廳被臨時布置成會場,滿室的花香,紅毯一路鋪到大門口,兩側恭喜的花籃都快堆成山了。
我作為剪彩嘉賓為了彰顯喜慶,穿了一條紅色的長裙。是的,這次夜色港灣之所以弄得這麼聲勢浩大,是因為改頭換面了。
因為我,成了老板之一,負責日常的運營。
這一切還都要歸功於我的未婚夫,桑坤,我就是隨便鬧鬧情緒,帶著點點的撒嬌,說要在遲娜面前揚眉吐氣等等,反正最後的結果是我以經理的身份站在這裡。
其實我跟桑坤的相處挺生疏的,或者說是我有意無意的疏遠他。雖然偶爾也會像個小女孩一樣的姿態,但多數的時候都是相安無事,我幾乎不怎麼說話,也沒跟他提過要求,所以夜色港灣的事情他很容易就答應我了。
美其名曰桑坤以我的名義入股百分之五十,還像模像樣的籤了合同。不過合同是桑坤籤的,隻是他又讓我籤了一份贈與協議,意思就是說夜色港灣的收入都是我的。
我把這些文件偷偷的復印了一份,又偷偷的去找了暮雪,讓她交給嘉樂。
訂婚宴的時候,我一早就讓嘉樂找借口離開了,其實是讓他去找暮雪。我想幫上官逸,但是沒有人傳遞消息是不行的。至於為什麼不直接給嘉樂,他在部隊不方便,而我現在的情況最好跟他保持距離。所以暮雪就派上用場了。
不要問我為什麼不讓暮雪直接交給上官逸,他那麼聰明,我還不想讓他知道我假失憶的事,由嘉樂交給他,就算他猜到什麼我也能打死不承認。
晚上的時候,夜色港灣幾乎是爆滿。我想那些平時來玩的老板這段時間一定也憋得夠嗆。
不過見到我都是點頭哈腰的打招呼,再沒了往日淫邪的嘴臉。我不禁感嘆世事多變,誰能想到曾經讓我卑躬屈膝放下尊嚴服侍的人,有一天能對我俯首稱臣,當然,他們主要怕的是桑坤,背地裡對我照樣不屑一顧。
“哼!狗戴帽子裝人,還真當自己是老板娘了?”
我發現了,你要是膈應誰,你就偏偏到哪都能遇上,如影隨形似的。
我這剛跟一個老板打完招呼,一轉身就碰見遲大小姐了。
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居然跟我穿了同樣的裙子,頂著一頭的卷發,畫著妖娆的紅唇,跟我還真是不同的兩種風格。
我心裡暗笑,這是要跟我比嗎?
我承認她的打扮看上去比我性感,但是中國紅,要的可是華貴大氣。
“遲小姐今天帶朋友過來玩麼?我告訴前臺給你打八折。”說實話,我要這個老板娘的身份不過就是為了方便行事,但面對遲娜,我還真挺喜歡這個身份。
“放屁,本小姐用得著你打折嗎,我哥才是這的老板。”遲娜這個人吧,不扛激的,你稍微點點火她就能著。
“嗯,你說的沒錯,你哥才是老板,你不是,而我恰好和你哥共同持有這個店。”我點點頭,對她的言辭給予肯定。
“表子,你以為坤哥讓你當這個店的經理是為了什麼,還不就是看中你在這裡當了兩年的雞,讓你來對付這些找樂子的男人是省事多了,畢竟大多數都捧過你的場啊。”
“哦,你的意思是,這些男人都很喜歡我嘍。”我笑意不達眼底,“天生美麗難自棄,總比某些人,脫光了站在男人面前,男人都不願意幹的強多了。”
“你……”
我話音剛落,遲娜的臉色登時就不好了,怨毒的揚起巴掌又要打我,我眼疾手快的躲了過去。開玩笑,人前讓你打是博同情,人後讓你打就是白痴了。
“遲小姐這怎麼又要打我?難道我說中了你的痛處?”我雙臂環胸,身子往後一靠,倚在走廊的牆壁上。
“於君悅,你敢這樣跟我說話,你真以為仗著坤哥就能耀武揚威嗎?坤哥要是真喜歡你會讓你來這上班?早就把你養起來了。說白了你不就是會用C上的功夫勾引男人麼,你以為他們都是喜歡你,呸,就是喜歡玩你。”
我看著她跳腳的樣子有些想笑,現在耀武揚威的是誰?
“坤哥喜不喜歡我就不勞你費心了,反正我知道他喜歡的不會是你。至於我C上功夫怎麼樣,你是沒辦法體會了,不過好歹我還能讓男人提起玩的興致,至於你,自認為清高的遲大小姐。”我走近她,眼帶笑意的看著她,“你就是張開腿求著男人玩你,隻怕他們都沒興趣,估計,對著你真的硬不起來。”
“於君悅,我今天不撕爛你的嘴我就不是遲娜。”說著揚手就往我臉上打,我伸手擋住,反手甩了她一巴掌“啪!”的一聲。
她也許想過我會躲,但沒想過我會還手。
一時間被我打愣了,不敢置信的看著我,“你敢打我?”
我嗤笑一聲,“不是已經打了嗎?還有,你除了會揚巴掌,還會不會點別的,你不煩,我都看膩了。”
“啊!於君悅,我TM今天不打死你我跟你姓。”
說著氣憤的朝我撲來,我心裡不禁好笑,我要你跟我姓幹什麼,我於家可要不起你這樣的傻X。
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我的提醒,真的沒再揚巴掌,改成用腳踢了。那十公分的尖細的高跟鞋,我還真怕把我身上戳個窟窿,急忙躲開。
她一腳落空,更是氣憤的不行,正巧旁邊有個垃圾桶,那種四方的金屬制的。拿起來就往我身上砸。
夜色港灣的走廊雖然足夠兩三個人並排通過的了,但可不夠打架的。我手裡什麼都沒有,又穿著長裙高跟鞋,躲起來還真挺吃力的。
眼看那垃圾桶就要往我腦袋上砸,我心想這家伙還真下死手啊,腿上一彎低著頭躲過,但是裙擺被垃圾桶的一角劃破了。
“刺啦!”一聲,從腰部往下,分成了兩塊,更尷尬的是從前面分的,我裡面的底褲若隱若現的暴露在空氣中。
尼瑪,旗袍也不是這個穿法的。
我正哀嘆我的衣服時,她揮起垃圾桶又朝我砸了過來,不過這回是用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