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現在不鄙視我們這行的人實在少見,尤其是他們這些警察,經常掃黃打非,見過我這樣的女人不計其數,在他們眼裡,我們這些人是沒得救了,屢教不改。
我繼續說:“前幾天,我被升職當了公關經理,嬌嬌就是其中一名高級公關。”
“高級公關?”年輕的警察露出了一個疑惑的表情,這不禁讓我有些愕然,他居然不知道高級公關是什麼意思,估計是剛畢業的,而且是個私生活十分檢點單純的人。
聽到他的疑問,不等我回答,旁邊做筆錄的抬頭說道:“就是應召女,專門陪一些有錢有勢的大老板吃喝玩樂的,不過價格貴的咂舌,可比那些陪酒的女人賺的多多了。”
聞言我瞥了他一眼,不想他知道的還挺多,不過這也不是什麼秘密。
那個年輕的警察動了動嘴角,轉而看向我,讓我繼續說。
我點點頭,“大前天,有一筆生意說要找三個女大學生,我就給她和另外兩個女孩打了電話,我也是在那時候才見到她,之前並不認識。”
“你最後一次見她是什麼時候?”警察繼續問。
“就是那天晚上,我把他們送到地方後,當晚就離開了。”
“我們在死者的身上發現了你的指紋,還有你的皮屑組織。”年輕的警察說:“我也不繞圈子了,現在所有的證據都表明,死者是被你帶走後死亡的,而根據死者身上的傷痕顯示,死者生前受過很嚴重的性虐待,下身多處撕裂,而且,她的血液中含有大量的毒品,初步判斷是毒品吸食過量,和性虐待導致死亡。我們調查過你說的兩外兩個女孩,但很遺憾,目前為止並沒有聯系到她們。”
毒品過量!
我腦海中被這四個字重重的擊了一下,怎麼可能?明明我給她的毒品很少。突然意識到什麼,我徹底懵了。
不管事情究竟是怎麼回事,我曾給她提供過毒品。
事情到這裡,我就算反應再遲鈍,也明白了。簡單一句話,我有很大的嫌疑。
“那六個客人呢?”我像捕捉到了什麼似的,問道。
年輕的警察看著我,半晌才說道:“我們針對六個人分別做了調查,他們都說死者去找你了,然後,就再也沒看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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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了,現在所有的嫌疑都指向我,可是到底發生了什麼?遲銳,我剛想說遲銳可以證明我的清白,但轉念一想,警察肯定跟遲銳碰過面了,而且他還擺脫了嫌疑,更何況,我當時先離開了別墅,後來發生了什麼誰能證明。送我回去的司機?上官逸?不,我不能把上官逸說出來。
我知道警察也是好人,但是現在我的處境,加上之前的種種,一聯系,不管是誰要害我,顯然對方是有備而來。不對,警方對我下了拘傳證,那應該是對事情有過很細致的調查,但現在很多地方都漏洞百出,比如為什麼那兩個女孩卻找不到了,我都想到了,警察怎麼會想不到。
“我當天晚上就離開了,我真的不知道發什麼事,也不知道她怎麼就……”
年輕的警察見此,還想要問什麼,突然眼睛朝對面的窗子看了一眼,叫上做筆錄的那個人一起出去了。
我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空蕩蕩的審訊室,這是什麼意思?轉頭看了看後面的窗子,什麼也看不到啊!
我就這樣在審訊室裡待了好幾個小時,期間隻有人進來送過水給我,但是卻一句話都不說。
直到審訊室牆上的掛表指針指向十,就在我昏昏欲睡的時候,審訊室的門突然開了。
由於審訊室的燈比較暗,我看不清來人,但確定不是那個年輕警察。直到人走進了,我才看清楚,是一個大約五十歲左右的男人,他穿著一身黑色的西裝,戴著黑色的墨鏡。我不禁腹誹,這大半夜的,沒有太陽,這男人戴著一副墨鏡出現在警局的審訊室要幹嘛?
猛地,我想起電視裡那些被滅口的場景,該不會是……我沒出息的打了個哆嗦,仰頭看著已經走到我面前的男人。
“你是誰?你要幹嘛?”
男人扶了扶墨鏡,這墨鏡遮住了大半張臉。透過鏡片與我對視片刻後,才緩緩開口,“於君悅,今年十八歲,父母雙亡,有一個弟弟在南疆軍區特種部隊服役對吧。”
我看了他一眼,這人到底是誰,怎麼對我的事情這麼了解。心裡一寒,鼻子哼了哼,雖然他說的都對,但是我並不打算回答他。心裡還在腹誹這刑警隊怎麼這麼容易讓別人進來,眼睛瞟向四周,心裡在想我要是大喊一嗓子能不能招來外面的人,呃,這裡會有人值班的吧。
見此,男人也不惱怒。他蹲下身,仔細打量著我。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收起你那些小心思吧,我既然能進來,就有萬全準備。”
轟,這男人居然能猜透我的心思。最近我怎麼竟遇上些怪人怪事?好像自從和上官逸認識,日子就沒消停過。我現在最擔心的還是嘉樂,這人竟然能知道嘉樂,要是想暗地裡對嘉樂做點什麼,也無可厚非。
“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內心雖然已經風起雲湧,但是我表面上還是裝的雲淡風輕。
男人盯著我看了片刻,忽然勾唇笑了,自言自語了句“的確不錯”,然後抓住我的手,我往後一掙,沒掙開,反而被他抓的更緊,他掰開我的手,將一個紙條放進我的掌心,然後再將我的手合成握拳狀。
“小姑娘,你是聰明人。”說著又拍了拍我的手,轉身離開了。
他走後,我再無睡意,攤開掌心,我打開那張紙條,上面隻有寥寥幾個字:離開他!否則……
寥寥幾個字,猶如一同冰水當頭澆了下來。我不用猜想,也知道這個他指的是誰。
這個世界上,除了嘉樂,我就隻和一個人有所糾纏!
隻是我不明白,這個人又是怎麼知道的,又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在這種時候來找我。
整個晚上,我腦袋裡塞滿了一大堆問號,而且個個毫無頭緒。
第二天清早,我被帶出審訊室,據說是有律師來了,我正在想是誰找了律師來,就看見一臉痞笑的遲銳站在了我面前。
“一晚上沒睡吧,看看這兩個黑眼圈,不過沒關系,我接你回去好好睡一覺。”他挑起我耳邊的一縷發絲,掖在耳後,又抓著我的手,“走吧。”
走?我這莫名其妙的被帶來,又莫名其妙的被帶走,這警局是他家開的?
“好了,剩下的事情律師會解決的。”
因為一夜沒睡,再加上太多的事情纏繞,我現在的腦子也處於一種混沌的狀態,渾渾噩噩的被他帶離了公安局,等我回過神來,已經在夜色港灣的那件豪華的辦公室。
我也是才知道,這間辦公室有休息間。
簡單洗漱了一下,看著坐在沙發上喝著咖啡的遲銳,我走過去。
“其實,都是你做的吧。”
不是疑問,而是肯定。
☆、第38章 買賣上官怒了
我很驚訝我能如此坦然面對這樣一個人,精於算計,甚至雙手沾滿鮮血,還用卑鄙的方式陷害我逼迫我為他辦事。如果是以前,打死我我也不會相信我能這麼淡定的跟這樣一個人說話,但是現在……
或者是因為這段日子以來,我遇到的太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練就了我強大的心理承受力,也或者是因為,心裡有了牽掛。
“我就知道你最聰明。”遲銳放下咖啡,站起來走近我,貼著我的身體,像是跳舞一樣扭動起來。
“你幹什麼?”我警惕的躲開,但卻被他抓了回去。
“怎麼樣,考慮好了沒有。”他邊問雙手邊在我身上不老實的摸索。
“恐怕現在也由不得我說不吧。”我冷笑一聲,“你這樣大費周折的又是視頻,又是陷害的,我都進了公安局了,如果我現在說不,恐怕用不了多久,我就會再次被帶進公安局,或者會以殺人罪名被逮捕。”而我的弟弟也會因此受到牽連,這句話我是在心裡說的。
“我發現你這個小腦袋真的不笨。”對於他這樣的誇獎,我不禁苦笑。
“我答應。”我長嘆一口氣,聳下肩膀,“但我並不能保證我能幫上忙,我跟嘉樂的關系上次我也說過了。”
“沒關系,隻要你合作就好。”他笑了,“以後,做我的人吧。”
我知道他最後這句話的意思,卻不置可否。
“嬌嬌,是你殺的?”雖然心裡大概猜到了,但我還是想問清楚。
誰知道他卻嗤笑一聲,像看一個傻子一樣看著我,“我想警察跟你說的很明白了,那個賤女人是毒品過量而死,她的毒品,是你拿給她的,你忘了嗎?”
我本想套出嬌嬌死亡的真相,沒想到遲銳戒心這麼強,絲毫不透。
“蘭蘭和玲玲呢?”我又問。
“他們啊,沒事,出國了而已。”
出國!遲銳到底要幹什麼,這一樁樁一件件的事情,準備的十分充分,條理清楚,這根本就是早有預謀。
到底從什麼時候開始,我被他們盯上的。
我快速的把近來的事情縷了一遍,心中得到的答案讓我不禁心灰意冷!
我陪客的視頻,是很早就拍好的,原本,他們打算用它和嘉樂威脅我做事,上官逸隻不過是恰好在那段時間出現了而已。所以,上官逸不過就是個巧合,一個意外,一個導火索。他們應該原本還計劃著什麼,隻是因為上官逸的出現,他們怕我被包養從此離開夜色港灣,尤其是我的高利貸的事情解決以後……
我一直以為,我身邊發生的這些都是上官逸帶給我的,原來,根本是我把麻煩帶給了他。他是在執行任務,但因為我的出現,給他造成了很多困擾。
所以……
我現在可以肯定,至始至終,紅姐在這裡面起了不小的作用。
我突然驚覺我有多蠢,有多笨。看著眼前的人,我沒來由的打了個冷戰,這個人到底是不是個人。
接下來的幾天,我就住在辦公室的休息間,因為,我想躲避一個人。
我看似輕松的在辦公室裡待了幾天,其實內心的煎熬就像過了幾年一樣。我把所有的事情再次縷了一遍,做了一個讓我心痛的決定,我要離開上官逸。
我想到那張紙條,我想,我帶給他的麻煩絕對不僅僅是我看到的這些,或者還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那張紙條否則後面意味著什麼,我也不想知道,不敢去知道。因為我不能拿嘉樂去賭,更不能拿上官逸去賭。我知道如果出現了那個“否則”,相信那個時候上官逸也一定不會好過。
這天晚上,我精心打扮了一番,出現在夜色港灣的大廳。
我一直引以為傲的長發,被我做了幾個大卷,隨意的垂在一側肩頭。紅的鏤空的吊帶連衣裙,襯託著我凹凸有致的身姿若隱若現。我刻意畫了平時從來不畫的紅色唇膏,烈焰紅唇,說的就是我現在的樣子。
我有一種直覺,上官逸今晚會出現。
不禁又在心裡自嘲,不知不覺中,我居然對上官逸居然能猜透七八分了。這算什麼,造化弄人麼。
我收起自哀自憐的心情,在今晚的賓客中,尋找著,我的目標。
“嗨,李老板,好久不見。”
“呦,小悅啊,越來越勾人了哈。”
“王老板,最近有沒有想我啊。”
……
毫不意外,我今晚看到了許多熟客,我遊刃有餘的在他們中間打招呼,與他們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