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銘宇抱緊她,深呼吸了幾下,聲音有些苦澀:“早知道會這樣,我不應該讓你嫁給我。”
韋春花心裏一刺,“說什麽傻話,不管出了什麽事,隻要我們在一起就好。”
杜銘宇又抱了一會才松開:“春花,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現在?”韋春花驚道:“可是這麽晚了。”
“再不去,我怕你看不到了。”他牽著她往車邊走,“春花,如果我變成窮光蛋,你還會跟著我嗎?”
“當然,我們有手有腳,又餓不死。”
杜銘宇沒說話,替她開了車門,手擋著門頂,讓她坐進去,然後繞過車頭鑽進來,“有你這句話,一切都值得了。”
他臉色一如尋常的平靜,但韋春花知道他不對勁,差不多一個月前,她就察覺到了,隻是一直在等,等杜銘宇親口告訴她。
她呆在別墅裏,對外面的事了解不多,隻知道杜銘宇一直在同雲氏打戰,最終,杜銘宇獲勝。但是獲勝的杜銘宇並沒有怎麽高興,反而顯得心事沉沉。
有時半夜醒來,枕邊空空,探頭望去,露中上依稀可見男人落寞的身影,指間總是紅芒閃爍,她看得出來,他抽煙比以前兇了。
有時一起吃飯,他會突然出神,夾在筷子上的菜涼了也沒有送進嘴裏。
有時他們說著話,他會心不在焉,對她的問題毫無反應。
男人在外面的事,她從不過問,隻要他對得住自己的良心就好。她隻是奇怪,明明杜銘宇贏得了雲氏,怎麽反而悶悶不樂?
深夜的街頭顯得很冷清,車子一路飛馳,向郊外駛去。出了城,路燈幽暗,高大的樹木象忠誠的衛士,沉默的立在道路兩邊,視線裏,隻看到一團團黑影飛快的閃過。
終於,韋春花看到前面有一道大門,高大的門楣上有彩燈閃爍,拼出字的形狀,赫然竟是:春花山莊。
韋春花又驚又喜,春天的時侯,她來過這個地方,非常漂亮的景色,杜銘宇說要買下這裏建莊園,名字就叫春花莊園。沒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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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扭頭看著杜銘宇:“你真的把這裏買下來了?”
“不但買了,莊園也建得七七八八了,本來想完全建好再帶你來,但我怕.”男人的聲音頓在那裏,車子緩緩停在樹下。
韋春花開了車門出來,放眼望去,是黑漆漆的夜色,一輪明月掛在山頂,路燈順著道路延伸開去,象兩串亮閃閃的明珠,而山間亦有星星點點的燈,發出柔和的乳白色的光,如輕紗籠罩,將黑夜中的山點綴得如同飄緲仙境。
杜銘宇拖著韋春花的手往前走,“晚上黑,我們不上山了,明天早上再上去。”
韋春花很意外:“我們今晚在這裏睡?”
“當然,主建築已經完工,完全可以住人。”
韋春花打趣他:“效率還蠻高的嘛。”
“當然,也不看是誰在這裏主事。”
“難怪這麽快打贏雲氏。”
杜銘宇沒有接話,手指著右前方:“那邊有個湖,還記得嗎?”
“記得,我來的時侯,湖裏還有一些新荷,剛打了苞,現在長大了嗎?”
“長大了,還結了很多蓮蓬。早上我們劃船摘蓮蓬好不好?”
“好的呀,”韋春花歡喜的叫道,抱緊了男人的手臂。
往前走了一段,果然聞到淡淡的荷香,月光下,荷葉婆娑,擠擠挨挨,荷花亭亭玉立,身姿妙曼,隱約可見手掌大一個的蓮蓬隱在花葉當中。
韋春花駐足觀賞:“如果有文人墨客在此,一定又可以寫一篇荷塘月色了,可惜,我什麽靈感也沒有。”
杜銘宇攬著她,沒說話,低頭吻在她頭頂。
“好象有很多蓮蓬,幸虧沒被人摘掉。”
“不會有人摘,這裏已經是私人領地,有人看管。”
兩人站在湖邊默默看了一會,風拂過,荷葉嘩啦啦作響,朦朧月色中亦可見碧波翻騰。
“夜裏涼,走吧。”杜銘宇攬著女人往亮著燈的屋子走去。
屋子有人看守,見到他們來,恭謹的站在屋檐下打招呼:“杜先生,杜太太。”
“嗯,你休息去吧,這裏不用人了。”杜銘宇稍稍頷首,拉開門讓韋春花進去。
這是一棟三層樓的別墅,看得出剛裝修完不久,所有的東西都是嶄新的,牆邊擺了許多綠色植物,淨化空氣。
屋子布置得很溫馨,有韋春花喜歡的布藝,以白色和紫色為主,輕紗和珠簾必不可少。
韋春花嗔道:“你現在裝房子都一個模樣。”
“你不喜歡?”
“喜歡。”很喜歡,更喜歡你把我的一切喜好都牢牢記在心裏的感覺,非常好。
粗略的參觀了一下,他們到二樓的臥室休息,杜銘宇應該是早有準備,衣櫥裏居然有她的衣服,洗了澡,兩人相擁而臥。
韋春花躺在男人臂彎裏,靜了一瞬,“銘宇,到了這裏,你還不肯說嗎?”
男人卻突然翻身壓住她,笑得有些曖昧:“我們在春花莊園的第一個晚上,得留下深刻印象。”
韋春花捶他:“哎,跟你說正經事呢。”
嘴一開口,男人趁虛而入,堵了個嚴實。
昏暗的光線裏,隻看到兩具身軀糾纏在一起.
我是和諧的分割線
清晨,第一縷晨曦照進屋子,韋春花緩緩睜開眼睛,她以為自己醒得算早了,一擡眼,卻撞進一雙幽幽黑眸。
杜銘宇低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也不知道看了多久?
韋春花揉了揉眼睛,“幾點了?”
“還早,再睡會,”男人輕輕拍打她的背,象哄孩子一樣溫聲哄她:“乖,再睡一會。”
他的聲音帶著晨起的慵懶和沙啞,聽在耳朵裏象別樣的魅惑。韋春花聽話的閉上眼睛,往男人懷裏蹭了蹭,安然滿足的睡著。
男人溫熱的唇抵在她額間,低垂的眼眸裏柔情似水。
兩個小時後,韋春花再次醒來,杜銘宇卻睡著了,男人英俊的面容顯得有些憔悴,眉心淺淺的皺著,似乎在睡夢裏也不得安寧。
韋春花用手指輕輕撫平他眉心的淺紋,結果剛挨上去,男人就睜開了眼,抓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親吻:“老婆早。”
“不早了,起來吧,我餓了。”
老婆餓了是大事,杜銘宇沒有象往常一樣在床上膩歪,幹脆利落的跳下床,進衛生間洗漱。
韋春花也爬起來,把床整理好,在衣櫥裏挑了衣服換好,才慢悠悠的走到衛生間裏去。
“早上去劃船嗎?”
“去,都安排好了,趁著太陽還不太,去摘幾個蓮蓬給你嘗嘗鮮。”
韋春花走過去,一聲不吭趴在他背上。
男人身子僵了一下,輕輕拍了拍她環在腰上的手,“別著急,我會告訴你的。”
韋春花又抱了一陣才松開,拿著男人擠好牙膏的牙刷刷牙。
杜銘宇看了她一眼,“我去弄早餐,洗好了就下來。”
韋春花滿嘴牙膏泡泡,含糊的應了一聲。
吃過早餐,杜銘宇果然帶她往湖邊走,一船淺藍色的小船停在岸邊,杜銘宇跳上去,轉身再接韋春花上船。
船很窄,韋春花坐在船頭,杜銘宇拿著竹筒撐船,小船穩穩定定的劃進了荷葉間。
韋春花很驚喜:“你還會撐船?”
杜銘宇也不瞞她:“為了今天帶你遊湖,特意練過。”
韋春花心頭一顫,竟不知道怎麽回答,他待她實在太好,好得她經常無言以對。
早晨的荷花看起來格外的清新,粉色或白色的花半遮半掩開在碧綠的大圓葉間,象一張張嬌俏的美人臉,嫵媚動人,韋春花有心想摘一朵,又覺得有些可惜,想想還是算了。
杜銘宇說:“愣著幹嘛,摘蓮蓬啊!”
韋春花被眼前的美景迷住了,哪還記得摘蓮蓬的事情,被男人提醒,立刻眯著眼睛搜索起來,其實哪用找,蓮蓬又大又肥,觸手可得。
韋春花摘了一個又一個,扔在小船裏,很快就堆了起來。
“夠了,都吃不完的。”她拍了拍手,重新坐下,慢慢數著自己的勝利品。
“有十五個呢,”韋春花高興的說:“老公,再摘一個,你八個,我八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