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兩個字,表示關系普通。
可是到現在,她無需置疑,是他,就是他,她不會再認錯了。
雖然她的臉被扇得往邊上帶了一下,可側臉的瞬間,她清楚的看到男人眼裏一閃而過的驚痛。
這麽久以來,她在他臉上第一次看到熟悉的情緒,曾經每一次她受傷,他都是這樣又驚又痛,恨不得要代替她受苦。
她有些難過,記得很早以前對他的承諾:不管他變成什麽樣子,都會認得他。說那些話的時侯,她信心滿滿,覺得自己一定做得到。
可是這一天真的到來,她食言了,沒有認出他來,是他變得太厲害,還是漫長的等待中,她漸漸在遺忘?
所以他總是對她冷冰冰,甚至惡作劇般的懲法,可倒底是心疼,所以會給她擦藥,給她買蛋糕,替她教訓雲姍姍,他為她做了那麽多,她卻懵懵懂懂不敢往那方面想。
等待得太久,她太害怕失望,怕自以為是的陷下去,再狠狠的被傷一次!
她的手指停留在號碼上方,許久許久,按下去,又極快的切斷,接通了,她不知道該說什麽?沒有認出他來,是她的錯。
每天從林浩楠那裏知道他還安全,這就很好,她幫不忙,唯有安靜的藏匿,不給他惹麻煩。
蘇思琪慢慢的喝了半杯水,起身站到窗前去,她白天也不開窗簾,隻留著一條小小的縫隙,陽光從那裏透進來,象一條明晃晃的金光帶。
她看著窗外,對面是小區裏的另一幢高層,中間有綠化帶,杜鵑花開得極豔麗,一簇簇或粉或紅的花朵從葉子裏擠擠挨挨,一路鋪過去,象一堵小小的花牆。
而太陽已經沒了刺眼的光芒,溫和的夾在高樓間,正緩緩西沉。
蘇思琪極輕的嘆了一口氣,這一天又快要過完了,很快暮色就會籠罩大地,夜晚來臨,她將沉沉睡去,迎接明天的太陽和希望。
拉好窗簾,她回到沙發邊,用手機刷新了一下新聞,毫無防備的彈出一條黑體字標題的新聞,她的眼睛一下就直了,以為自己看錯了,眨了眨眼睛,一個字一個字仔細看過去,心跳有些加速起來,細細密密的敲在胸腔裏。
(本章完)
Advertisement
第576章 他滅口也是為民除害
第576章 他滅口也是為民除害
蘇思琪看到的這條新聞是有關文傑迅的。
有人舉報他和某高級將領狼狽為奸,暗中倒賣、軍火,利用文氏洗黑錢,還收留衆多前特人員。並且暴光了他的秘密住處靜園。
這令人震驚的新聞一出來,網絡上立刻象炸了鍋一樣,雲姍姍的事一下就被淹掉了,盡管水軍仍嘶聲力竭吶喊,但效果已經微乎其微,所有人的注意力一下都集中在那則駭人的新聞上。
一個成功的商人,有個外室,私生子其實不算什麽大事,頂多是輿論譴責,道德上的失誤。名聲受損,威望還在,可是這樣一則新聞爆出來,於情於法他都無法逃脫。
蘇思琪把新聞從頭到尾細細看了一遍,長長的籲了一口氣,激動得眼裏泛了水霧,不管文傑迅將以為什麽被定罪,隻要能入刑,她就高興,壞人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法。
她不知道這事跟秦森有沒有關系,可倒底解決了一個,隻要再扳倒雲長博,接管中泰,他就能以沈孟青的身份重新回到她身邊。
希望仿佛就在前面,觸手可得,她心情好得無以複加,忍不住哼起歌來。
確定他的身份後,她一度很緊張,因為象文傑迅這樣的紅頂商人是極難被扳倒的,當初的沈家有多厲害,現在的文傑迅就有多厲害,而秦森隻身一人,兩手空空,拿什麽跟文傑迅鬥?
可是現在她躲在這裏冷眼旁觀事態發展,如果這一切都是秦森在背後操縱,她可以想像,失蹤的這四年,他是多麽努力而艱難的收集資料,部署,策劃,將每一步,每一種可能都算計得嚴謹而精密。
因為不能失敗,敗了就沒有機會從頭再來。
他不是文傑迅,再想報仇也不會做栽贓誣陷的事,他要用真實的,足以終結文傑迅的事實將他繩之以法。
網絡上依舊吵吵鬧鬧,可所有人都在等,等事態的進展。
因為事情突然暴光,有關部門不得不立刻做出交待,說了一套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的冠冕堂皇的話。
記者們四處查探消息,得到的答複卻永遠是案件正在調查當中。
隻有秦森知道,文傑迅脫逃了,在先通知有關部門和先曝光消息兩者中,他徘徊良久,最終還是決定先通知有關部門,是基於某種信任,但他同時也擔憂,縱橫太深的人脈將會是文傑迅逃脫的良機。
果然在意料之中,又是意料之外。
好在有關部門趕去靜園的時侯,除了人沒有抓到,還是有其他收獲的。以此定罪足足有餘。
現在局勢有些變了,變成文傑迅在暗,他在明。秦森不喜歡這樣,這意味著危險加深,文傑迅很有可能魚死網破。好在蘇思琪的藏身之處一直沒有暴露,他還算安心。
雲長博也被這個消息震到了,他想扳倒文傑迅,但不希望他落到警方手裏,他們原本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文傑迅又不是什麽義氣之人,難免不把他供出來。
所以他要趕在警方前面先找到文傑迅,讓他不能開口說話,以前不敢輕舉妄動,是忌憚文傑迅的身份背、景,現在成在逃犯了,他滅口也是為民除害!
隻是煩心事一件接一件,杜銘宇最近加大了力度對付雲氏,而他的心思全然不在生意上,一心隻想著要和警方比速度,快些找到文傑迅才好。
一種前所未有的緊張氣氛悄然的連接著北安和S市,表面上看似乎風平浪靜,看不到的底下卻風雲暗湧。
雲長博兩邊奔波,心急如焚,好在秦森很得力,已經把文傑迅的勢力從公司清除掉,他很欣慰,放了更多的權力給秦森,自己一門心思查找文傑迅的下落。
也不知道怎麽回事,自從知道文傑迅逃脫,他晚上就睡不好了,要麽失眠,要麽做夢,夢裏,沈孟青一身血淋淋的來找他報仇,他驚慌失措的後退,向沈孟青解釋那都是文傑迅幹的,可沈孟青慘白著一張臉,目光僵直,象從土裏鑽出來的僵屍,直直的對著他走去,他一步步後退,突然一腳踏空,從夢中驚醒。醒來後大汗淋漓。
他覺得很奇怪,為什麽這麽些年他一直心安理得,偏是文傑迅一逃脫,他就變得如此惶然?
他沒有再回北安,一直呆在S市,變得愛發呆,下屬來彙報事情的時侯,他總是兩眼放空,心思不知道飛到哪裏去了?
如果有人催,他便會不耐煩的揮手,叫他們出去。
每一天仿佛都是渾渾噩噩,他隻對文傑迅的下落感興趣,甚至秦森向他彙報中泰的常務,他也心不在焉。
直到有一天,杜銘宇突然出現在他的會議室裏,他才知道,杜銘宇的春銘公司居然已經買下雲氏百分之二十五的股份,他現在是雲氏的股東。
雲長博一臉驚愕覺得這一切都是夢,倒底是什麽時侯的事?他竟然一點也不知曉!
杜銘宇一臉淡然的笑,還大方的朝他伸出手來,雲長博看著那隻手,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那是一隻年青的,有力的大手,健康膚色,骨節分明,充滿了力量。
他看著看著,扶桌子站了起來,緩慢的伸出手去,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手軟軟一垂,整個人往桌上一趴,耳邊隻聽到有人在呼喚他:“總裁,總裁,醒醒,快送醫院!”
雲長博醒來的時侯,發現自己躺在家裏的床上,劉鐘陪在邊上,見他醒了,彎腰輕聲問他:“總裁,好點了嗎?”
雲長博撐著身子想坐起來,劉鐘馬上拿枕頭給他墊在腰上。
“我怎麽了?”
“醫生說總裁近日太過緊張勞累,心裏壓力本來就大,一受刺激就暈倒了,”劉鐘端水給他喝:“醫生開了藥,說多休息幾天就會沒事的。”
雲長博喝了幾口水,感覺舒服些了,“杜銘宇怎麽會持有雲氏的股份?”
“我查過了,他沒走之前就從大少爺手裏吃進過一些,大少爺怕你罵,沒敢說出來,還有一些是他最近在股份上收的籌碼,他手段很高明,藏在大戶裏頭,不易察覺,等我們看出有異動的時侯,已經晚了,當時向您彙報過的,您沒在意,我們就以為您是知道的。”
雲長博記起來確實有人在彙報事情的時侯,提過股價異動什麽的,他確實沒留意。現在說什麽都晚了。一直嚴防死守,沒想到終究功虧一簣。
他懶懶的靠在床頭,神情有些疲憊,過了許久才問:“姍姍怎麽樣了?”
“還是老樣子,把自己關在房間裏,不出來見人。”
“飯吃得好嗎?”
“比頭幾天要吃得多些了。”
“海光呢?”
劉鐘遲疑了一下,說:“大少爺去H市了,聽說有場越野比賽。”
雲長博嘆了一口氣,“不是泡股市就是玩賽車,我就是有金山銀山,也會讓他敗光去,阿鐘,你說我這麽大的家業,以後要傳給誰呢?”
“總裁不必憂慮,大少爺不過是貪玩,過幾年他會懂事的。”
“已經三十好幾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我不指望他了。”頓了一下又說:“誰都靠不住,隻能指望自己咯!”語氣透著一絲無奈和悽涼。
“總裁,你現在不要想這麽多,好好保重身體要緊,杜銘宇雖然是雲氏的股東,也不過區區百分之二十五,暫時還不敢怎麽樣,再說咱們還有中泰呢。”
雲長博沒說話,沉吟半響:“文傑迅還沒消息嗎?”
“沒有,警方也沒有消息。”
“那我們還有機會。”雲長博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突然說:“阿鐘,你覺不覺得事情有點蹊蹺?好象冥冥之中有誰在操縱這些事情,一樁接一樁,銜接得這麽好,從曝光文傑迅的外室和私生子起,接著是姍姍,再接著又是文傑迅,下面還有嗎?如果有,會不會落到我身上?”
“總裁,你多慮了。”劉鐘好聲安慰他:“醫生說你要靜養,我看這幾天你諸事別理,徹底讓自己放松一下,休息好了,再接著想以後的事。”
“好,我聽你的。”雲長博躺下去:“公司的事情你全權處理,實在有處理不了的,再來告訴我。”
“總裁放心,替總裁分憂是我份內事。”
“幸虧有你,還有阿森,”雲長博又嘆起氣來,“兒女都是來討債的,一個都靠不住啊!”
劉鐘替他把被子掖好,輕輕走出房間。
和雲長博一樣,秦森也在找文傑迅的下落,他讓羅旭和阿峰搭上線,往前特那條線索追查。他彈了彈煙灰,突然有些感慨,如果阿野還在,以他的本事一定可以把文傑迅找出來。
林浩楠沖進來,一屁股坐在他前面的椅子上,面色不善:“兩個老家夥,一個逃了,一個病了,思琪不用再藏了吧?”
“不行,”秦森淡淡的答:“文傑迅一天沒消息,她一天不安全。”
林浩楠有些不以為然:“你把他說得象老虎似的,其實他現在就是一隻過街老鼠,人人喊打,還敢出來做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