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長博非常震驚:“你和他……怎麽可能?你們的關系不是不太好嗎?”
“什麽不太好?他那都是裝的,誰讓我是已婚身份呢,他不想讓人說閑話而已,其實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麽回事嘛!”
雲長博緩了一口氣,還是有些不敢相信:“秦森真的和你……”
“當然是真的啦,我們昨天一起吃的飯,還喝了酒,”雲姍姍頗有幾分得意:“你女兒我這麽貌美如花,他能看不上?”
雲長博摸著下巴,沒有說話,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所以,爸,你快點把杜銘宇給解決了,好給秦森騰位子。”
“你這麽有把握?秦森一定會跟你好?”
“事在人為嘛,”雲姍姍下巴一擡,對父親耍橫:“反正不是林浩楠就是秦森,你看著辦吧!”
雲長博沉思良久,他一直沒下決心離開,終究是有點不放心秦森,倒不是說秦森哪裏可疑,而是他本來就是多疑的性格。他怕秦森是第二個杜銘宇,養虎為患,到時侯羽翼硬了,對他是個威脅。
不過秦森要是真和雲姍姍好了,那倒是個機會。
雲氏的爛攤子遲早要解決,他雖然沒有回去,但暗中也做了一些準備工作,杜銘宇再厲害,跟他比起來還是嫩了點。這個時侯突然回去,殺杜銘宇一個措手不及也好!
“好吧,我準備準備,下周一回去。”
“謝謝爸爸!”雲姍姍高興壞了,走過去在雲長博臉上親了一口。
雲長博一副拿她沒辦法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
當秦森邁進食堂時,所有的職員都非常意外,嘈雜不堪的空間裏突然一下安靜下來,停止交談,停住筷子,甚至停止咀嚼,一個兩個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做為全場的焦點人物,秦森對大家的驚訝目光並不在意,面無表情的走到架子前拿了盤子排在隊伍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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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氣氛保持了不到一分鐘,變得比剛才更嘈雜,所有人都低著頭,小聲的議論著他們冰山一樣的秦總經理。
當初林浩楠到食堂來吃飯,也讓大家震驚,不過他是為了陪蘇思琪吃飯。也可以理解,那秦總是為什麽呢?他打了飯菜一個人坐在角落裏,默默的吃著,那樣高高在上的男人,天生就有種讓人仰視的貴氣,可是他為什麽來這麽接地氣的地方吃飯?
蘇思琪也看到了,她沒有作聲,隻顧往嘴裏扒著飯,坐在旁邊的於曼麗卻是一臉驚喜,有些異想天開的說:“秦總不是因為我來的吧?”
張萌盼奇怪的問:“為什麽是因為你?”
“因為我今天去總秘辦了呀,說不定秦總被我的回眸一笑迷住了,所以跟到這裏來了。”
張萌盼都笑起來,“原來你就是傳說中的灰姑娘?”
於曼麗裝模作樣朝秦森那邊看了看:“我看他有沒有拿水晶鞋,有的話,我一定第一個去試。”
蘇思琪忍不住拍了她一下,“少白日做夢了,趕緊吃飯。”
於曼麗卻對她哭喪著臉:“思琪,還以為去了總秘辦,想怎麽見就怎麽見,哪知道根本見不著,總經理室的門壓根就沒開過。”
“不會吧,”蘇思琪蹙著眉:“我記得總經理室的門一直就是開著的!因為這個,外邊的同事說話聲音都不敢太大。”
“那可能是我運氣不好,”於曼麗笑著說,“沒事,還有下午,我還有機會。”
張萌盼看著她:“曼麗姐,你想追秦總啊?”
“不是追,是欣賞,小丫頭懂什麽。”
“我覺得還是林董事好,至少林董事會笑,秦總太冷了,我看到他就怕,哪裏還敢欣賞。”
蘇思琪被她逗得咯咯咯笑起來,轉頭望了角落一眼,卻和男人的視線碰了個正著,那銳利幽深的眼神仿佛一根導火索,嗞嗞冒著幽藍的火花,嚇得她心猛然一跳,手跟著一抖,筷子上夾著的一塊肉瞬間掉在了地上。
(本章完)
第516章 棉花糖
第516章 棉花糖
韋春花隻覺得頭疼欲絕,她皺著眉,艱難的翻了個身,立刻有一團溫軟貼在眉心,男人嗓音低啞:“還是很難受?”
韋春花迷糊中輕哼了一聲,向著溫暖的地方蜷了一下身子。那團溫軟慢慢移到她額上,聲音更低:“寶貝,你要快點好起來。”
韋春花的心微微一顫,象小石子落入湖中,激起漣漪,層層泛開,一圈又一圈,緩緩蕩向她的四肢百骸。
溫涼的手指輕輕撫平她的眉心,慢慢滑到鼻尖,然後是臉頰,最後落在唇上,輕輕的摩挲著。
她的臉燙得象火一樣,整個人也象在火裏燒,而他溫熱的手指象一股清泉,緩緩在她心裏流淌,竟連那難耐的頭痛也沒那麽明顯了。
他的指腹很軟,撫摸讓她很舒服,微皺的眉心不覺舒展開來。
可是突然,那溫熱沒有了,她象個壞脾氣的大小姐,立刻蹙眉,而溫軟覆上來,停了一秒鐘,輕輕拂過,他的鼻息噴在她臉上,竟象比她的臉還熱,聲音含糊:“如果能代你生病就好了。”
杜銘宇擡起頭來,一臉焦灼的看著懷裏的女人,卻看到她的眼角有晶瑩的淚滴滑落,在眼邊流下淡淡的淚痕。
他的心一抽,忙低頭問她:“又難受了嗎?”
韋春花聽到他的聲音象很遠的地方傳來,迷迷糊糊間搖了搖頭。然後聽到更遙遠的聲音。
“杜總,雲總回來了,正在公司查賬,你去看看吧。”
男人沉默了片刻:“讓他去查。”
“可是杜總……”
“不要說了,我哪裏都不去。”
對話停止了,那人大概默然退出去了,半天都沒有聽到任何動靜。
韋春花動了動,男人立馬俯身過來:“要什麽?”
“水……”她的喉嚨幹得象要冒煙,一說話就象有小刀在上面刮,又幹又疼。
男人用胳膊圈住她,把她的頭靠在自己懷裏,水杯遞到唇邊:“來,喝一點,別著急,慢慢的。”
他的口氣輕柔得象對一個孩子,韋春花終於打開眼睛看了他一眼,然後低頭喝水,溫熱的水流過喉嚨,仿佛幹澀的土地得到灌溉,讓她緊繃的心一下就放松了許多。
她又喝了幾口,輕輕籲了一口氣,“我餓了。”
男人眼睛一亮,喜上眉梢:“想吃東西了?”不等她回答,揚著聲喊:“阿珍,拿粥來,快!”
阿珍遠遠的應了一聲,韋春花聽到走廊裏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好象不止一個人在那裏。
很快,阿珍就把粥送來了,冒著氲氤的白氣,空氣裏飄著淡淡的米香味。
杜銘宇接過碗,胳膊依舊圈住女人,一隻手端碗,一隻手拿勺,每一勺都先小心的吹涼,在自己唇上碰一下,才送到女人嘴裏。
韋春花垂眼看著那隻碗,裏面的粥在慢慢變少,男人吹氣的聲音響在耳畔,很輕很輕,讓她突然想起了棉花糖,輕軟柔綿。
“糖……”腦子裏想到,嘴裏就說了出來。
“糖?”男人愣了一下:“你想吃糖?想吃什麽糖?”
韋春花的睫毛動了動,緩慢閉上了眼睛,好象吃碗粥已經耗去了她全部的力氣。
男人在她發間吻了一下,輕柔的將她放倒在床上,蓋好被子,拍了拍她的背:“累就再睡一覺。”
女人安靜的躺著,呼吸輕淺。他坐在床邊呆呆的看著,竟象入了神。
原來她真是他的命門,她難受,他亦難受,看到她這樣脆弱的躺在床上,他的心象被一隻手緊緊捏住一般,隨著她的反應一緊一松,時刻都提在嗓子眼,可醫生卻輕描淡寫的告訴他:
“杜總,韋小姐隻是得了感冒,打幾天針就會好。”
他當場就想發火,隻是?連著三天高燒不退,滴水不盡,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能代替她受罪,卻說隻是?
好在醫生會察顏觀色,馬上又說:“韋小姐的感冒有點重,得好生靜養,盡量吃點清淡的東西,房間溫度不宜太低,讓她保持心情愉快,最好有人陪護,定時量體溫,如果不退燒,就吃點退燒藥,會有點反複,這個不需要擔心,還會有點咳嗽,這是典型症狀,就算感冒好全了,也會有點咳,時間長了就好了。”
聽到醫生詳詳細細說這麽多,他那憤抑的心情才算得到一點緩解,卻仍是問:“就這些?還有嗎?”
醫生的表情有些訝異,說:“杜總,其實你不要緊張,你緊張,患者會更緊張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反應有點過了,可是這種感覺很奇怪,就象她是自己的另一個生命,難受,焦躁,緊張,甚至有些恐懼,當她安靜的躺著,連呼吸都輕不可聞的時侯,他心裏的恐懼由然而生,於是把手探到她的鼻下,停住的心才緩慢的跳動起來。
突然,冰冷而柔軟的手指覆在他的手上,杜銘宇的心上就象爬上來一條藤蔓,牢牢纏著他,連呼吸都滯了一下。
女人緩緩睜開眼睛,聲音又低又啞:“你去公司吧,別耽誤了要緊事。”
他反手握住她,黑亮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看著她:“你是最要緊的。”
她微微揚了唇,似乎在笑,孱弱的笑意讓他心生憐憫,忍不住將她的手送到唇邊輕吻:“你不要擔心,我會處理好的。”
因為發燒,她的臉上一直都有紅暈,眼眶也是紅的,仿佛有水波漾動,“你會一無所有嗎?”
“不會,”他握緊她的手,“對我來說,你就是全世界。”
她突然有些惱,她是真的擔心他,他卻總是一言不合就肉麻,說一些讓她心路十八彎的話,又甜又酸又苦又澀。
雖然他不是什麽正人君子,雖然他在別人的公司裏豪取強奪,可是為了這一切,他也付出了許多,那些她看不到的辛酸,卻能想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