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那隻該死的手。他想,如果自己把手捂熱了再伸進去,應該早就把女人吃幹抹淨,讓她心甘情願的叫自己老公了。
一鼓作氣賴了半個月,其間也趁黑摸到她的床上,但女人一旦覺醒,立刻橫眉冷對,拿孩子做擋箭牌讓他半步都不能靠近。
有一回他發了狠,愣是把她壓在床上,蕭筱卻用腳把小野踢醒,結果孩子揉著朦朧的睡眼,含糊不清的問他:“爸爸,你在幹什麽?”
他頓時就僵在那裏,訕訕的笑著答了一句:“爸爸進來給你們蓋被子。”無法再有下一步的動作。
他真有點搞不清蕭筱那個女人,一把年紀了,還有什麽好矯情的,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點事嗎?怎麽就不能讓他痛快一次?
把母子倆個送回家的時侯,小野已經睡著了,方卓越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蓋好被子。心裏卻是打定主意,就在今天晚上,一鼓作氣跟她做了,省得那個女人老是惦記外頭的。
一擡頭,蕭筱站在門口,小聲的叫他:“很晚了,你該走了。”
方卓越俯身親了親孩子的小臉,走出來把房門帶上。
“渴了,弄杯水喝。”
蕭筱看了他一眼,沒吭聲,走過去倒了一杯水給他。
方卓越看著清澈的白開水直皺眉:“好歹給你帶了一個晚上的孩子,茶葉總該放幾片吧。”
蕭筱把杯子往他手裏一塞,沒好氣的說:“想喝茶不早說,將就喝兩口,趕緊走人。”
方卓越喝了一口水,把杯子放下,拉住女人的手:“你坐下,我有話說。”
“說話就說話,動手動腳的幹什麽?”蕭筱甩開他的手。
方卓越坐下來,拍拍身邊的位置:“坐這裏。”
蕭筱遠遠坐在沙發另一頭,神情頗有些不耐煩:“什麽話,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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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卓越擡眼看著她,半響不說話,就這麽看著她,看得女人有些不自在起來,拿腳踹了他一下:“你說不說?”
方卓越大手一撈將她的腳抓住,放在自己腿上,輕輕揉了揉。
蕭筱臉一熱,趕緊掙紮:“你幹什麽?”
方卓越按著她的腳不讓動,壓低了聲音說:“小聲點,別吵醒了孩子。今天走了不少路,我替你捏捏。”
蕭筱使勁往回縮腳:“不需要,我腳不累。”
“怎麽會不累呢?穿著高跟鞋一路慢慢逛,我都替你累。”男人不由分說,按住腳,動作輕柔的按著。
其實他很規矩,真的就隻是替她按摩,並沒有別的出格舉動。
還別說,他這麽按幾下,挺舒服的,蕭筱見他一本正經的按著她的小腿和腳祼,慢慢放松了警惕。花花公子哄女人真有一套,手法這麽熟練,看來沒少在別的女人那裏練手。
想到這裏,她姿態慵懶的靠在軟枕上,笑著問方卓越:“手法不錯,我是第幾個享受這種待遇的女人?”
方卓越看著她,眼眸幽深:“第一個。”
這個答案跟蕭筱想的完全不一樣,她本能的不信:“騙人,大概是自己都記不清了吧?”
“你要問多少女人替我按過腳,那真記不清了,但在我手裏享受這種待遇的,你是第一個。”
“我這麽有面子?”
“跟面子沒關系,你是我孩子他、媽。”
蕭筱卟哧一笑,懶得理他的胡說八道。難得方公子肯屈尊替她揉腳,姑且享受著吧。
其實她以前挺能逛街的,穿著高跟鞋走七八條街都沒問題,往往蘇思琪累得直喘氣,她還生龍活虎。但生了孩子後,精神頭遠不如從前,她有些哀嘆:大概是老了吧,今晚才走了一個多小時,就覺得有些累了。
她舒展了一下身姿,把兩隻手枕在腦後,找了個最舒適的姿式躺著,慢慢閉上了眼睛。她卻不知道,隨著這動作,衣擺跟著往上拉扯,露出一線白晰的肚皮,就這麽出現在男人的視線裏。
方卓越眸光一暗,忍不住咳了一聲,輕聲問:“你生小野是順産還是剖的?”
蕭筱有些奇怪他怎麽會突然問這個,她閉著眼睛說:“想順沒順成,最後剖的。”
“疼嗎?”
“有一點。”
男人默了一下,又問:“留疤了嗎?”
“留了,又長又深的一條。”
“別以為我是個男人就不知道,現在醫學這麽發達,用的都是美容針,早就不留疤了。”
“真的,我騙你幹嘛,我是疤痕體質,所以留了。”
“不信,讓我看看。”
蕭筱一眼看穿他:“別動歪腦筋,那種地方能讓你看嗎?”
“是你想歪了吧,”男人很認真的說:“那種疤痕是母親的勳章,是神聖不可侵犯的,我隻是想看一眼,又沒別的意思。”
“一條醜陋的疤有什麽好看的?”
“就知道你是騙我的,哪有什麽疤,說不定都找不見了。”
“我真的有,”蕭筱把牛仔褲往下扒了一點,露出一條暗紅色凸起的疤來。
方卓越沒想到她還真給他看,愣了一下,瞳孔急劇收縮,手輕輕撫上去,聲音有些壓抑:“你受苦了。”
男人的手指帶著溫度輕輕撫在疤痕上,蕭筱心裏一蕩,眼裏瞬間起了水霧,並不是因為他的觸摸,而是他那句話。
如果阿野還在,他也一定會這樣說。
可是她生産的時侯,隻有蘇思琪在身邊,連手術單都是她簽的。
在她最脆弱的時侯,隻有蘇思琪鼓勵她,當她生完後,虛弱的回到病房,迎接她的是蘇思琪的笑臉,她說:“蕭筱,你真棒,孩子很漂亮。”
她很欣慰,她不是一個人,有最好的朋友陪在身邊。可總覺得缺少了什麽。鄰床的男人輕言細語的安撫著剛生完的妻子,她聽到他溫柔的聲音:“你受苦了。”
就是這一句,她缺少一個男人對她說這麽一句。
現在,她終於聽到了,卻是遲了兩年多,從方卓越嘴裏說出來,真是讓她百感交集。
混亂的情緒中,男人堅硬的手指觸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團柔軟溫熱,還有微微的濕意。
她心裏一驚,擡起頭來,男人居然在親吻她的傷疤!
她難捺心中的激蕩,聲音軟綿:“卓越,別,別這樣。”
男人擡頭看她,漆黑的眼眸裏閃爍著複雜的情緒,“蕭筱,我來晚了,以後我不會再讓你受苦了。”
蕭筱聽到自己心裏好象有什麽東西正在快迅的消融,她支著身子的胳膊越來越無力,在男人再一次低頭吻下來的時侯,她無力的躺下了。
事情就這麽水到渠成的發生了。
蕭筱在床上的經驗不多,方卓越卻是情場老手,將她服待得欲仙欲死,意亂情迷中,她都不知道維持了多久,整個人都是迷迷糊糊的,最後還是男人把她抱到衛生間去清理身體,她覺得很羞愧,但確實累得連腳指頭都動不了,隻好閉著眼睛裝暈。
最後男人把她洗幹淨,套上睡衣,送到床上休息。她一挨著床立刻轉過身子背對著他,聽到男人似乎輕笑了一聲,俯身在她額間輕吻了一下,“晚安,孩子媽。”
方卓越知道蕭筱在害羞,平時開玩笑,什麽話都敢說,試過才知道,她的經驗其實少得可憐。
他關上燈,在黑暗中轉身出去,蕭筱沒有說讓他走,他便理所當然的睡在沙發上。
滋味比想像中好一萬倍,一個三十歲的女人,竟然讓他象個愣頭青似的一次又一次,食髓知味,如此貪得無厭!
他在沙發上躺下來,扯了薄毯蓋住自已,無聲的笑著,有徵服的快、感,有點得意,更多的是喜悅,那喜悅堆積在心裏,滿得象要溢出來,他知道那是幸福,在他三十二歲的時侯,第一次感覺到了幸福。
真快活,他閉上眼睛心想,他幸福的人生就此來臨!
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侯,蕭筱在廚房做早餐,小野在客廳裏玩。充滿生活氣息的聲音讓方卓越心情大好,他揉了揉睡意腥松的眼睛,望著女人和孩子無聲微笑。
他叫了小野一聲,孩子立刻飛奔過來撲進他懷裏,捏著他的臉叫:“大懶貓爸爸。”
“媽媽在做什麽?”
“媽媽在煮面條,你再不起來,就不給你吃。”
方卓越笑著親了孩子一下,“玩去吧,爸爸去刷牙。”
說是去刷牙,人卻走進了廚房,從後面輕輕摟住女人的腰,在她臉上輕吻了一下:“早啊,孩子媽。”
蕭筱別過臉,把他的手拿開:“小心讓孩子看到。”
男人卻再次貼上來,將她抱得更緊:“他慢慢會習慣的。”
蕭筱嘆了一口氣,她本來想晚一點再說,但方卓越這麽自然而然的親昵,她隻能在此刻讓他冷靜。
她用力掰開扣在腰上的手,“站好,我有話說。”
方卓越狐疑的看著她:“蕭筱,你不會不對我負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