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蘇思琪點頭。
“我不能。”林浩楠的臉色有些黯淡,“我的世界早已是一片黑暗,再也照不到一點陽光了。”
“告訴我,出了什麽事?”
男人摩挲著茶杯上的花紋:“你不是問我得了什麽隱疾嗎?你猜對了,我有病,很嚴重的臆症,這輩子我都無法擺脫它了。”
他閉上眼睛,把茶杯捧在手心裏,表情顯得有幾分痛苦。
那樣不堪的往事,他從不願意提起,可是此刻,面對蘇思琪關切焦慮的神情,他緩慢的開口。
三年多前,他被蘇思琪痛打一頓之後,一個人獨自去旅遊散心,希望一切重新開始。
那是一座古鎮,並不是很熱鬧,麻石板鋪就的道路象一條灰白的帶子在腳下延伸著。他慢慢的走著,突然看到一個金發碧眼的老太太站在一家門前的石墩上,表情有些痛苦。四周沒有一個人,他便上前去問她是否需要幫助?
老太太告訴他,自己崴了腳,回不到酒店了。
他蹲下來仔細看了看,她的腳祼果然腫得老高,他問清了老太太住的地方,竟然跟他是同一家酒店,於是便提出可以將老太太背回去。
老太太自然是感激萬分,對他說了許多感謝的話。
因為這件事,他和老太太也算是結識了。後來老太太為了感謝他,請他吃了一頓飯,那時侯他才知道這個胖乎乎的老太太居然是一家跨國公司的CEO ,跟國內的企業也有合作。
經過幾天的相處,他發現這個老太太不是一般人,雖然是個有錢人,卻很喜歡冒險,這次便是她獨自一人來古鎮旅遊,她告訴林浩楠自己幾乎把世界都走遍了,她的興趣也廣泛:滑雪,潛水,跳傘,爬山,閱讀,跳舞,設計……五花八門。她更嘗過世界上所有的美味,見識過各種奇奇怪怪的見聞。
和老太太交談過幾次後,他受益匪淺,覺得自己這輩子過得實在太沒意思了,還比不過一個六七十歲的老太太。
所以當老太太問他願不願意跟他去她的公司任職,他幾乎沒有考慮就同意了。
離開這裏,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一切重新開始,正是他迫切希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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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老太太替他辦妥一切手續,把他帶回了美國。
起始,他隻是一個最低層的小職員,但他英語不錯,工作能力也強,很快就得到提升,成了部門的一個得力幹將。三個月後,他被調到老太太身邊,成為她的特助。他獲得了幾乎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地位。金錢名譽唾手可得。
快速積累的財富和名望讓他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內心非常享受。他感激老太太,對她有求必應。
於是某個夜晚,老太太和他共進晚餐的時侯,提出了一個讓他匪夷所思的要求。
她想和他結婚!
他當時很震驚,怎麽也想不到老太太會提這樣的要求。
老太太到這時才告訴他,因為在古鎮上他的義舉,她愛上了他。所以才安排了這一切,希望可以和他長久相處。
他知道在老外的世界觀裏,他們這種年齡差結婚並不算什麽太出格的事,但他身為一個傳統的中國人,實在是接受不了。所以婉拒了老太太。
沒想到第二天,他就被解僱了,沒有了老太太的保護,他一無所有,賬戶裏的錢也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他一個人在異國他鄉流浪,晚上隻能睡在街邊的長椅上,沒有工作,沒有收入,他象乞丐一樣在垃極筒裏翻找可以吃的食物,那段時間,他萬念俱灰,不知道要怎麽活下去。
有一天晚上,他睡在長椅上,突然感覺好象有誰在翻他的口袋,他以為是誰在偷他的錢,事實上他早已經身無分文。可是睜開眼睛才發現並不是翻他的口袋,而是一個瘦小精幹的黑人男子在脫他的褲子。
他嚇得用力踢了黑人男子一腳,飛快的逃跑了。
那個漆黑的夜晚,他一路飛奔過三個街區才停下來,看看四周,發現自己居然跑到了老太太的家門口。
隔著鐵柵杆,他看到遠處的大房子燈火通明,那裏有溫暖的房間,幹淨的衣服,可口的食物,隻要他按響門鈴,他就能得到一切。
他回頭看著漆黑的夜色,遠處的霓虹不停的閃爍,一派光怪陸離,回想他這些天風餐露宿,食不果腹,還要忍受別的流浪漢的毒打和欺負,他就心酸得想哭。再這麽下去,他不餓死,也會被別人欺負死。在這個地方,一個華裔的流浪漢死在街頭是很平常的事情,沒有人會過問。
他猶豫了許久,終於按響了門鈴,老太太的傭人開了門,管家親自把他帶到老太太的房間裏。
就在那天晚上,他睡到了老太太的床上。
老太太雖然比他大了三四十歲,但精力很充沛,見解獨到,聰惠睿智,受人尊敬。他想反正自己愛的女人已經不屬於他了,和誰結婚其實都是一樣的,何況這個老太太能給他所有的一切。
一周後,他們結婚了,他以為一切苦難已經結束,他光明的前途即將來到,但後來他才知道,惡夢般的生活才剛剛開始。
老太太在那方面的需求很強,她身材高大肥胖,常常壓得他喘不過氣來。並且還有嚴重的性、虐傾向,皮鞭抽打,或是讓他戴上手拷,用各種稀奇古怪的道具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
那時侯,他真的情願再回去當流浪漢,情願餓死在街頭,離開的想法一次次閃現在他腦子裏。可是當一切過去,當他泡在浴缸裏,端著紅酒杯慢慢喝著,按摩浴缸的水流溫暖的沖刷著他的肌膚,一切都是那麽愜意而舒適。他又忘了那慘痛的教訓。
在老太太日益摧殘下,他的身體漸漸垮了,於是老太太給他吃藥,各種各樣的藥丸,他發現吃了藥,他受的痛苦會減輕些,感、官意識沒那麽強烈。於是他每次都吃藥,漸漸上了癮,藥也越吃越多。再後來,他對這種事的興趣變得跟老太太一樣強烈。
他找來更多稀奇的道具,找來效果更強的藥丸,和老太太一起在房間裏折騰,漸漸的,他從被動變為主動,主導了一切,老太太則在他身下氣喘如牛,可是她很快活,對他的依賴越來越深。幾乎把整個公司都交給他打理,他甚至哄得老太太更改了遺囑,把所有的財産都留給他。
安排好這一切,他沒日沒夜的折騰老太太,既然她喜歡,就讓她死在這種事上面。
他並沒有刻意的做什麽,一樣的藥丸,一樣的過程,隻是他知道,老太太的身體已經太不如前了。
終於,在某個夜晚,老太太在他身下抽搐了幾下,永遠的安靜了。
他早已掌控公司的實權,又繼承了遺産。成為那間跨國大公司的老板。跟在老太太身邊這幾年,他學到了很多東西,知道怎樣用錢開路,替自己消災,一番打點過後,沒有任何人懷疑,也沒有任何麻煩,事情就這麽圓滿的結束了。
他以為一切都結束了,自已終於可以重新開始。可是到這個時侯,他才發現,自己和老太太一樣,得了同樣的一種病。他已經離不開鮮活的身體了。
他的身體早已被那些藥的毒素侵害,定期發作,如果長時間不做,他會感到生不如死,就象剛才蘇思琪看到的那樣,恨不得把自己的五髒六腑都挖出來才好。
他去看了醫生,但醫生開的藥並不能完全壓制他的臆症。這次受了傷,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碰過女人了,所以才會出現剛才那一幕。
蘇思琪聽完他的故事,久久才回過神來,她端起杯子喝茶,茶卻早已經冷了。
“所以你指染公司的女職員。”
“是的。”
“那她們豈不是也……”
“不發作的時侯,我對她們很溫柔。”男人頓了一下,“真正發作的時侯,我會找別的女人。”
“剛剛那個女人是誰?”
“她就是做這個的。她已經是第二次做我生意了。”
蘇思琪吃了一驚:“第二次?她明知道有危險,怎麽還……”
“因為我給的錢多。”男人輕笑了一下:“人性是貪婪的,有錢能使鬼推磨。”
蘇思琪又問:“剛才那些人又是誰?”
“一家私人診所的醫生,我是幕後老板。”男人很坦然的說:“我既然有這個病,當然有個自己的診所好一點,可以省去不必要的麻煩。”
“那為什麽受傷的時侯不去你的診所,你明知道這樣嚴重的傷,一般大醫院都會報警,這次幸虧這次黃澤替你擋了。”
男人沉默了片刻,“因為想跟你在一起。”
他答得這樣直白,蘇思琪一時間接不上話,過了一會才問:“為什麽不報警?想保護雲姍姍?”
“她那樣對你,坐牢的懲罰並不夠重。”
蘇思琪一震,為了她,他想親手報複雲姍姍!
她重新打量面前的男人,無疑,他是冷酷暴戾的,唯獨對她,卻是一往情深……
(本章完)
第486章 博取同情
第486章 博取同情
杜銘宇最近有些煩,離婚並沒有想像中的那樣簡單。他對韋春花有過承諾,離婚前不碰她,可是天天抱著心愛的女人躺在一張床上,卻不能碰,對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折磨。
因為這個,他已經好幾天沒去別墅了。
不去也不行,也不知道那個女人給他吃了什麽迷魂藥,見不到她的時侯,他幹什麽都沒有心思,焦燥得想殺人。
一個上午,他罵走了五拔人。聽到門響,他正要抄起桌上的文件夾就要摔過去:“說了不要來打撓我!”
待看清來人是他的心腹秘書楊清華時,才生生止住了暴力行為。
“什麽事?”知道他心情不好還進來,肯定是有重要的事。
“杜總,收到消息,”楊清華走到桌前,態度不卑不亢:“聽說雲長博物色了一個得力幫手,估計是要任命他為中泰的總經理。”
“劉明生被他幹掉了?”
“劉明生是文傑迅的人,遲早是要被雲長博幹掉的。”
“中泰的事我沒興趣,任他們去鬥,咱們坐山觀虎鬥。”
“杜總,我是怕雲長博此舉有別的用意。”
杜銘宇眉頭一皺,“你的意思是……雲長博想騰出手來對付我?”
“恐怕雲長博打的就是這個算盤。”
杜銘宇嗤了一聲:“他舍得離開中泰?他走倒是容易,隻怕回去就難了。畢竟文傑迅坐鎮北安,那也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主,隻要給他一個機會,滅掉雲長博不是難事。況且林浩楠不是還在中泰盯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