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就是告訴你我又種了一些花,上次的都打花苞子了。”
“你要喜歡待弄這些,我叫人把後院歸整一下,大的樹全移走,給你弄個花園出來。”
“行,等我種花的水平提高一個檔次再說吧,”蘇思琪笑著說:“目前有個小角落就不錯了。”
“別太累著,有事叫阿野幫忙。”
“他才不會幫我呢,你不在我連他的影子都看不著。”
沈孟青笑了一下,說:“還是別勉強他了,有空我回來幫你弄。”
掛了電話,蘇思琪站了起來,看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頗有些欣慰,或許這就是她今後的生活了。突然想起卓文君的那句:自此長裙當垆笑,為君洗手作羹湯。
她當然不能自比卓文君,不過她也願意為沈孟青洗手作羹湯。
揚著聲喊阿野:“我出門了。”
(本章完)
第246章 心裏的隱痛
第246章 心裏的隱痛
蘇思琪出門去超市買菜,想為沈孟青做一頓豐富的晚飯。從現在起,她的工作就是服待好未來老公,努力當好預備沈太太。
記得從前總是沈孟青為她做飯,現在也該輪到她下廚了。阿野開車送她去超市,象條忠實的英格蘭牧羊犬,亦步亦趨的跟在後面,推著購物車。
蘇思琪隻管眼看手拿,往車裏放就是了,挑完東西,她拿出沈孟青給的銀行卡往POS機上輕輕一刷,簽個字,拿著小單走人,一應事物自有阿野照應。
從超市出來,趁阿野往後備箱裏放東西的時侯,她走到前面那家蛋糕店去買曲奇餅,最近在學烘培,但做出來的東西總是不如外邊買的好吃,她想買一點回去對比一下,看問題倒底出在哪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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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糕店挨著一家咖啡館,彩繪玻璃門被陽光照得閃閃發光,十分漂亮,她多看了幾眼,餘光卻瞟到一輛邁巴赫就停在咖啡館的門前,在一溜排各色轎車中顯得十分打眼。她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沈孟青的車!
剛才還說在公司,怎麽一會的功夫就到這裏來了?倒底約了誰在這裏見面,還不能對她說實話?蘇思琪一時好奇,就伸著脖子往啡咖館裏張望了一下。
這一看,她呆住了,坐在沈孟青對面的不就是那個恐嚇她的漂亮女人嗎?
蘇思琪怔怔的看著他們,才發現自己之前都想錯了,她覺得那個漂亮女人面熟,不是因為在機場見過,而是因為沈孟青象她,特別是那雙眼睛,狹長的雙眼皮,濃密的睫毛,連嘴唇都象,她瞬間就明白那個漂亮女人是誰了?
怪不得很早以前沈孟青就說過他母親不是泛泛之輩,耍起手段來,比沈銘儒還厲害。
怪不得她提起那個漂亮女人時,沈孟青隻說不知道。他的親媽綁架並且打了她,做為兒子,他總不能報警抓她,大義滅親吧,林浩楠為了他父親能拋棄她,沈孟青選擇隱瞞也無可厚非,可蘇思琪心裏有些不舒服。
沈孟青倒底不是林浩楠啊!他應該相信她,他們經歷過那麽多風雨才走到一起,他們的愛情堅不可摧,難道他以為她接受不了這個事實嗎?
他怎麽就不明白,為了他,她什麽都可以忍受。四年前,他家裏不接受她,她惶然害怕,隻想逃避;四年後,他家裏還是不接受她,但她心意已決,不氣餒,不妥協。
她說過,哪怕沈孟青親口對她提出分手,她也不同意,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她都要纏著他。
阿野走過來,低聲說:“蘇小姐,回去吧。”
蘇思琪又朝咖啡館裏看了一眼,然後一聲不吭的走了。
她什麽都沒說,什麽都沒問,隻是比平時沉默少許,男人自然看得出來,但也忍住沒問。吃完晚飯,蘇思琪站在二樓露臺上看月亮。今晚的月光真好,皎潔柔和,萬物都象籠罩在牛奶一般的清輝中,星子也亮,東一顆,西一顆,象散了一把碎銀。
春寒料峭,風吹在身上還是有些冷的,蘇思琪抱著雙臂,被迎面吹來的風激得打了個顫。男人輕輕為她披上了披肩,羊絨的料子,觸感極佳,是他們逛商場的時侯買的,蘇思琪覺得用不著,買了也是浪費,但沈孟青覺得那披肩跟她很配,執意要買,買回來就扔在衣帽間裏,沒想到此時倒派上了用場。
他趴在露臺的欄杆上,眯著眼睛看遠處那盞歐式路燈,“我以前說過,我的母親是個很厲害的角色,所以我不想讓你見她。她的厲害在於,她從來不按套路出牌,出手的時侯幹脆利落,而且出其不意,一擊即中。
那時侯你一提她的樣子,我就知道是她,可是不想承認,自己有這樣一位母親。她是真正的貴族出身,是某個皇親貴胄的後代。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血統作怪,性格剛愎自用,她想得到的,一定要得到,她想做到的,一定也要做到,所以就會想盡陰謀詭計,哪怕損人不利已,她也幹。
我母親雖然是父親的原配,但其實她才是真正的第三者。我父親和他現任的妻子從小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很早就定了婚約,隻是後來我繼母家道中落,她成了孤兒,寄居在遠房叔父家,所以我爺爺不同意這門婚事。我母親在這個時侯趁虛而入,算計了我父親,並且拿我當籌碼,逼父親跟她結了婚。
後來父親和繼母的誤會得以澄清,我父親堅決和母親離了婚,給了她一大筆錢,才終於甩掉了她。
他們離婚的時侯,我還小,可是心裏明白,我的父母並不相愛,與其終日爭吵,不如分開來得清靜。他們離婚後,我跟著父親,因為母親連做做爭撫養權的樣子都沒有,就很幹脆的把我甩給了父親。她那時年青漂亮,雖然離了婚,但大把男人圍著她,恭維她,想成為她的裙下之臣。她對男人們的追逐樂此不彼,所以不想要我這個拖油瓶。
很長一段時間,我幾乎沒見過她,我很沉默,不愛說話,父親便給她打電話,希望她可以來看看我,她那時在法國,剛剛成為某位世襲伯爵的新歡,她覺得自己很有希望當上伯爵夫人,所以斷然拒絕了父親的請求。我站在門邊,聽到父親在電話裏跟她吵架。等他掛了電話,我走進去對他說,永遠不要給那個女人打電話,她不是我的母親,跟我沒有任何關系。
父親當然是開導我,勸慰我,但當時,我心裏就是這麽想的。
後來我長大了,出國念書,有一次她突然來看我,那時侯她已經不年青了,眼角有了皺紋,笑起來滿是滄桑的味道。我不想見她的,但不知道為了什麽,還是跟她去了咖啡館,她絮絮叨叨的跟我說了她這些年的境況,說了她當時的苦衷,說了許多話,無外乎就是當年她放棄我是情非得已,又控訴我父親如何強勢,如何冷漠沒良心。
她說的那麽話我並沒聽進去多少,但是對她的敵意卻減輕了許多,大概是看出來她過得並不好,絲襪破了洞,香水聞起來也很廉價。
那段時間她就住在學校附近,常常來看我,還帶吃的來,每次都跟我哭窮,我沒理她,但是父親打電話來的時侯,我把這件事告訴了他,於是父親給了她一筆錢。
拿到那筆錢後,她就消失了。後來她每次窮困潦倒的時侯就來找我,我明知道她是演戲,還是給父親打電話,父親不想讓她騷撓我,每次都會給她錢。
其實她一直都有錢,隻是把錢都拿去投資了,手上沒有現金可花,便來打我的主意。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明明知道她這樣卑劣,還是狠不下心來跟她斷絕關系,血緣關系真的很奇妙,就因為身體裏流著相同的血,哪怕她再壞,還是一忍再忍。”
這簡直就是一部傳奇,蘇思琪都聽呆了,她從沒有聽沈孟青一口氣說過這麽多話,而且說的是他從來也不願意提的母親。
家家都有本難念的經,人人都有自己的辛酸史,沒有人是從石頭裏蹦出來的,父母不可以選擇,所以,遇到了這種極品父母,就必須有足夠的心理承受能力,蘇思琪非常理解。
她把頭擱在男人肩膀上,“她是母親,你當然得忍,我能理解,也能承受,因為和你比起來,這一切都不算什麽。”
沈孟青說完那些話,久久沉默著,目光一直虛虛的盯著某處,看不出任何情緒。但蘇思琪知道他心裏的隱痛,輕輕握住他的手:“你不要擔心我,任何事情我都和你一起分擔,你說過的,未來我們要一起面對。”
沈孟青的手指有些涼,回握住她,過了一會才說:“思琪,我什麽都想給你最好的,但我給不了你一位好婆婆。”
蘇思琪笑了笑:“同樣,我也沒辦法給你一位好嶽母,要聽我的故事嗎?”
沈孟青看出來她笑得有幾分勉強,說:“如果你不想說,我可以不聽。”
蘇思琪沉默了一會,“我從來沒跟別人提過,但我想跟你說。我媽在我很小的時侯就走了,我至今已經不記得她的樣子了。我是爸爸一手帶大的。剛開始我一直以為我媽死了,後來在大人們偶爾隱晦的話語中,我漸漸知道了,我媽不是死了,而是忍受不了清貧,拋下我和爸爸走了。二十幾年來音訊全聞,我從來不在爸爸面前提她,可是總有那種時侯,不經意就想起她,不知道她過得好不好?不知道她是不是還在人世間?
如果她沒死,我會恨她,很恨很恨,因為她毀了爸爸,爸爸這一生過得並不幸福,雖然他總說有我就足夠了,但我知道,他心裏是想念媽媽的,這麽多年,他一直單身未娶,一半原因是為我,還有一半原因,我知道是因為她。
我不認得我媽,就算在路上遇到了也不認得。想一想都覺得這是多麽可悲的事情。至少你比我好,你媽支看得見摸得著,雖然她不完美,雖然她有這樣那樣的麻煩,但有這個人,你知道她是媽媽,那種滋味是不一樣的。”
認識這麽久,兩個人都是第一次談起了各自的母親。或許隻有在最親密的人面前,才有勇氣揭開傷疤給對方看,既便如此,也不是不疼,但正因為同命相憐,他們才更懂得彼此,更珍惜對方。
沈孟青抱住了她,輕輕吻在她發頂,聲音低低的,“思琪,我們的孩子一定要比我們小時侯幸福。”
“當然,”蘇思琪揚著臉微笑:“因為他們的父母很相愛,一輩子也不會分開。”
(本章完)
第247章 對你,我沒有秘密
第247章 對你,我沒有秘密
周末有酒會,沈孟青提前幾天就通知了蘇思琪,要她做好準備。其實是要她做好心理準備,衣服首飾什麽的,他一早就準備好了。
第一次出席那樣高規格的場合,並且是以沈孟青女朋友身份出現,蘇思琪確實挺緊張的,她在電視上看過那樣的場面:水晶吊燈,香檳酒塔,還有各種好吃的東西,男士衣冠楚楚,女士香豔撩人,來往皆是高貴大方,舉止優雅。
交際應酬對蘇思琪來說一點問題都沒有,她擅長的就是和人打交道,插科打渾,推杯換盞,說說笑笑間就把事情談妥了,那原本就是她的工作,不管是口燦蓮花還是巧舌如簧,總之達到目的才行。
這種聚會也是和人打交道,卻完全不是那麽回事,她得端著姿態,笑容恰到好處,輕言細語的和人交談,語速還不能太快。女人們無非是聊衣服包包什麽的,但又並非那樣膚淺,她們聊的都是國際大牌,聊哪位設計大師的新作,聊米蘭服裝秀,再到模特用的哪款口紅等等,這些東西,蘇思琪完全不懂,她想如果能帶蕭筱一起去就好了,蕭小姐對那些最感興趣,當初沈孟青送她的那隻腕表,就是被蕭筱的火眼金睛一下認出來的。
兩天前她就在網上看一些時尚界的最新消息,想吸收一些派得上用場的知識。坐在電腦前那股刻苦鑽研的勁頭,簡直比當年考四級還努力。恨不得武裝到牙齒,才不會給沈孟青丟臉。因為在乎他,所以亂了自己。
沈孟青對此很不以為然,總是到時間就拖她睡覺。
蘇思琪邊掙紮,邊叫:“再給我一點時間,還有點資料沒看完呢!”
“你這是臨陣磨槍。”
“不快也光!”
“那什麽用?”男人把她往床上一扔:“不懂裝懂,別來那套虛的,睡覺。”
“我這都是為了你。”蘇思琪掙紮著要下去。
“不需要,”男人按住她:“你什麽都不需要做,跟著我就好。不想說話可以不說,不想笑也可以不笑,就這麽簡單。”
“他們會笑話你找了個白癡女朋友。”
“那又怎麽樣?他們管得著嗎?”
“但我不是白癡啊,”蘇思抗議:“我很聰明,隻要多給點時間,我就能把自已包裝成一枚上流社會的淑女。”
“思琪,”男人很認真的看著她:“我喜歡你,是因為你是你,不是什麽上流社會的淑女。”
蘇思琪抿著唇,嗫嗫的:“那麽多人不看好我,我想爭口氣。”
男人松開她,坐了起來,“想做給別人看,是因為不自信,自己的生活為什麽要交給別人去評頭論足。如果把自己弄得這樣辛苦,幹脆不要去了。”
蘇思琪也坐了起來,突然眼皮一擡,“不要我去,你準備帶誰去?”
“拿得出手的女人大把,隨便挑一個就成。”
“想得美,”她哼了一聲:“誰敢挽你的胳膊,我撕了她。”
男人哈哈大笑,摸了摸她的頭:“拿出這份氣勢來就對了,到時侯你隻需要挽著我的胳膊,昂著頭,從容不迫的從門口走進去就算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