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笑容還在臉上,眼眸變得又黑又沉,把她的頭發理了理,手指輕輕拂過她的臉,滑到下巴處,微微一擡,溫柔的吻住她。
蘇思琪身子一顫,猶豫著把手搭在他腰上,仰著頭回應他。
大概是她的回應鼓舞了男人,他的呼吸粗重起來,溫暖的吻漸漸變得霸道,兩人都有點如饑似渴,糾糾纏纏著到了床邊,蘇思琪摟著他的腰主動往後一仰,倒在床上,男人重重便的壓在她身上。
屋裏很暗,隻有男人的眼睛很亮,蘇思琪象受了蠱惑一般,不停的吻他,伸手撕扯礙事的衣服。她的手一直在抖,解了半天也沒解開男人的襯衣,倒是沈孟青自己不耐煩,用力一扯,扣子全掉在地上,悉悉索索作響,在寂靜的夜裏聽起來格外的曖味。
心急的男人撕爛了她的裙子--那條昂貴的奢侈品,聽到破帛的瞬間,蘇思琪邊喘氣邊說:“你把我裙子撕壞了,得買新的。”
“好,你要什麽,我都買,”男人比她喘得更厲害,聲音又低又啞:“我什麽都給你……”
“你記得才好,”蘇思琪的手插在男人的頭發裏,仿佛是喃喃自語:“你這樣子真象段榮飛,帥極了……”
男人正埋頭在她脖子裏啃噬著,突然動作一僵,緩緩擡起頭來:“你說我象誰?”
“段榮飛,你真的好象段榮飛,”蘇思琪意亂情迷,一雙手在他身上亂摸,完全沒注意到男人的臉色正漸漸黑沉,那雙原本充滿欲、望的眼睛變得清明起來,目光冷凝的看著她:“你說我象段榮飛?”
“對呀,”蘇思琪有些不滿,男人剛才還熱情似火,怎麽突然就停下來,她摟著男人的脖子往下拉,想讓他再次壓在自己身上,哼哼唧唧乞求著。
男人將她手一甩,翻身起來想離開,蘇思琪不幹,沒見過這種男人,點了火就想跑?休想!
她跟著起來,整個人都趴在男人背上,不準他走,男人肩一抖,她就重重的摔在床鋪上,可是並不能阻擋她再次爬起來,再一次八爪魚一樣纏上去。
如此幾次,男人終於惱怒,咬牙徹齒:“蘇思琪,你還要不要臉?”
“沈孟青,是你先勾引我的!”
女人並不示弱,瞪著眼睛跟他對持。
“你想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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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呢?”女人叉著腰,胸前一片雪白,春光旖旎。
男人一咬牙,將她按倒在床上,手腳麻利的用床單將她包裹起來,扛在肩上就往外走。
蘇思琪手腳都困在床單裏動彈不得,急得大叫:“沈孟青,你幹什麽?放我下來,你要帶我去哪裏?沈孟青你這個該死的,快放我下來。”
男人不理不睬,噔噔噔的下樓去,蘇思琪頭朝下,血液全往頭上流,難受得很,死命掙紮,破口大罵:“沈孟青,你個王八蛋,你想幹什麽?我要吐了!沈孟青,王八蛋……”
下了樓,男人將她在地上放了一下,不等她掙紮開床單,又扛到肩上,往電梯走去。
蘇思琪本來不罵了,他一扛,又扯著嗓子叫起來,男人兇巴巴的吼她:“再叫我就把你脫光扔大街上去。”
看男人兇神惡煞的樣子,蘇思琪嚇得一哆嗦,立馬不吭聲了,床單裏的自己衣不遮體,沈孟青的襯衣扣子全掉了,敞在兩邊露出健壯的胸肌。兩個人這副樣子出去,被人看到,實在是有傷風化。以沈孟青的身份不會做這樣的事情,但男人惱怒起來,保不齊什麽事情都做得出來!
沈孟青把她丟進車子後排,用遙控打開車閘,發動車子出去。
蘇思琪終於把自己從床單裏脫出來,壯著膽子問:“你,你這是要去哪?”
男人陰沉著臉,過了一會才答:“送你回家。”
蘇思琪放下心下,也不敢再跟他說話,這一晚上她完全稀裏糊塗的,總是半夢半醒的樣子,好象發生了很多事,隻希望一覺醒來,才發現是一場夢,其實什麽都沒發生過!
她把裙子理了理,還好,撕裂的地方在側邊,用手夾住可以遮一遮,加上又這麽晚了,應該不會有人看到。
沈孟青車開得很快,在寂靜的街道上風馳電掣,雖然關著窗,蘇思琪仍聽到風呼嘯而過的聲音。
很快就到了樓下,沈孟青沒看她,也沒說話,手指在方向盤上敲打著,顯得心事沉沉,蘇思琪飛快的下了車,落地的時侯趔趄了一下,差點摔倒,她小聲驚呼了一下,可男人還是沒看她,蘇思琪隻好灰溜溜的跑進公寓大樓裏去。
一路上果然沒碰到人,很順利的進了家門,先喝了一杯水,然後去衛生間裏沖澡,一晚上都在打戰,身心極度疲憊,頭還有點暈乎,洗完澡又泡了一杯熱茶,端著站在窗邊吹風。
突然眼睛一眯,樓下沈孟青的車子似乎還沒有離去,光線不甚明亮,她看得不很真切,並不能肯定那就是沈孟青的車。如果是他常車的那輛,她一定認得出,但那輛車在酒店陪著林妙兒……
一想到林妙兒,蘇思琪的頭疼起來。
近段林妙兒跟她頻頻示好,又送她門票去電視臺看段榮飛,又請她吃宵夜,可她都幹了什麽,和沈孟青不清不楚的廝混!
腦子裏仍是一團漿糊,很多事情想不明白,比如沈孟青那句很奇怪的話,到現在她仍清楚的記得他悲傷而絕望的表情,他說:“你為什麽不認得我?”
她怎麽會不認得他?哪怕化成灰她也認得!
蘇思琪端著杯子冥思苦想,突然腦子靈光一閃,他把自己當成別人了吧?
莫非在沈孟青花花公子的外表下,還隱藏著一顆情深似海的真心?
蘇思琪被自己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明明是自己妄自揣測,卻把頭搖得象拔浪鼓,象是在同誰討論似的。
不可能,就算心裏真有那麽個人,他走馬觀花似的換女朋友,對得起誰啊?
喝完茶,蘇思琪到床上睡覺。可是睡得並不安穩,總做著奇怪的夢。在夢裏,她和沈孟青成了華山派弟子,劍眉星目的大師兄和嬌小秀麗的小師妹,兩個人好得形影不離,在山上時每天一起練劍,從這棵樹飛到那棵樹,身姿絕美,眉目傳情,下了山,兩人攜手,仗劍闖天涯,白天行俠仗義,夜晚琴瑟和鳴……過著比蜜還甜的小日子。
但對蘇思琪來說,這不亞於惡夢,怎麽想怎麽古怪!
幾乎是驚醒的,摸著手機看了看時間,還早,可是已經毫無睡意。伸了個懶腰,精神抖擻的跳下床,既然起得這麽早,不如去晨跑一會兒。上次專為晨跑買的那套裝備還躺在衣櫥裏睡大覺,終於可以派上用場了。
她走到窗邊,把窗簾打開,晨曦照進來,滿室明媚,吸一口清新的空氣,為之一振。
咦?蘇思琪彎下腰,眯著眼睛看樓下那輛寶馬SUV,是沈孟青的車吧?他竟然一夜沒走?
麻利的換好晨跑服,飛快的跑下樓去,到車邊一看,車窗半天,沈孟青果然坐在裏面,正呼呼大睡。居然真的在這裏睡,連窗也不關,不怕被人打劫?
她把手伸進去拍他:“醒醒,沈孟青,醒醒,別在這裏睡,回家去,聽到沒有,回家去睡。”
沈孟青揉了揉眼睛,嚕哝著:“你怎麽來了?”
“我去晨跑,你怎麽在這裏睡啊,昨晚沒回家嗎?”
男人打著呵欠伸懶腰:“打個盹就眯過去了,一直到現在。”
男人兩手一擡,蘇思琪看到他的襯衣往兩邊敞,露出結實的肌肉來,突然目瞪口呆,整個人都傻了,怔了幾秒鐘,發出一聲悽厲的尖叫,一陣風似的逃回公寓裏去了。
留下同樣目瞪口呆的男人!
(本章完)
第73章 閉門思過
第73章 閉門思過
蘇思琪什麽都想起來了,還沒回到家裏就已經全記起來了。昨晚的事就象電影的快鏡頭,一個個從她眼前閃過。
天啦嚕!要瘋了,要瘋了,她真的要瘋了!竟然如饑似渴的解沈貴人的衣服,連扣子都繃掉了,她那條昂貴的裙子也撕裂了!他們倒在床上,如幹柴遇到烈火,差一點就熊熊燃燒起來,幸虧緊要關頭,沈孟青冷靜下來,而她居然不依不饒,一次又一次企圖扳倒男人,讓他重新回到自己身上,她倒底是有多寂寞!多孤單!多饑渴!
蘇思琪沖進房裏,拉開被子躲進去,她太受驚嚇了,完全不敢相信那竟然是自己做出來的事情!
她承認自己最近狀態有點不好,自從跟陸天臣分了手,好象就沒怎麽正常過。可是也不至於就……
以前最嚴重的那次莫過於勒了貴人的脖子,後來發展到借酒強行吻了他,昨天晚上更是不堪到了極點,她倒底是怎麽啦?因為失戀嗎?因為總是勾起從前的回憶嗎?
老天啊,真沒臉見人了,不如劈道閃電成全了她吧!
蘇思琪躲在被子裏捶胸頓足,恨不得把那根悔青了的腸子抽出來重新刷一次顏色!
各種複雜的情緒在心裏糾結,主要是後悔,還有對林妙兒的內疚,再就是罵自己蠢,頭一次承認她比豬還蠢!
事情已經做了,路還是要朝前走的,唯一可以自欺欺人重新做人的辦法就是跟他絕交,從此老死不相往來,就當做生活中從來沒有這個人,也沒發生過那些荒唐的事!
蘇思琪把被子一掀,滿頭大汗的坐起來,端正心態,從現在起,讓沈孟青從她的生活裏消失吧!
她說到做到,一連幾天,連方卓越的電話也不接,跟沈孟青有關的人或事,她都躲得遠遠的。
不接電話,不回短信,擺出一副絕交的姿態,方卓越自然奇怪,專程跑到家裏來找她,跟她促膝談心。
但是沒什麽好談的,主要是她沒臉談。不管方卓越問什麽,她都含糊其辭,不正面回答問題,她本是八面玲瓏的人,又是靠嘴吃飯,搪塞方卓越完全不在話下。
聊了半天,什麽實質性的問題都沒問出來,方卓越也失了耐心,說:“你跟沈孟青怎麽回事我不清楚,但不能連累我啊!明明什麽都沒做,倒殃及我這條小魚了,你們鬧我管不著,但咱倆的交情跟他沒關系,我不能代替他,他也不能代替我,你思想獨立有主見,人人都說你精明能力,不能這麽黑白不分吧?”
蘇思琪嘆了一口氣:“你別在這裏有的沒的胡說一氣,我沒說跟你絕交,也沒跟他鬧,就是覺得最近太心浮氣燥了,想在家裏修身養性一段時間,飯局聚會什麽的就免了,以後再說吧。”
“不是因為沈孟青?”方卓越狐疑的看著她。
“沒有因為誰,”蘇思琪搭拉著腦袋,“完全是我自己的問題。”
“思琪,你要是有什麽難處或是心事,不妨說出來,”方卓越很誠懇的說:“我不一定幫得了你,但是多一個人分擔總是好一些。記住,在這個城市裏,你不是一個人,還有我和那群朋友們。”
這話太煸情了,蘇思琪忍不住擁抱了他,眼裏慢慢起了霧氣,“謝謝你,卓越,你永遠都是我的朋友,是非常非常非常好的哥們!”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方卓越拍了拍她的肩,“自己沉澱一段時間也好,如果想找人吃飯,就給我打電話,隨時恭侯。”
兩人又閑聊了兩句,方卓越就告辭了,下了樓,他站在車邊抽煙,一邊往樓上看,蘇思琪住得並不高,所以很快就找到她的窗口,映著橙色的燈光,顯得很溫暖。
萬家燈火,總有一盞燈是為你而留。總有一個窗口是為你等侯,隻是某人……方卓越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還要別扭到什麽時侯?
扔了煙頭,他開車上路,直奔沈孟青家。
偌大的客廳裏,男人獨坐一角發呆,方卓越進去的時侯差一點以為屋裏沒人。後來才發現沈孟青呆呆的坐在那蓬翠竹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