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過是去了趟衛生間,還等著打下班卡呢,哪敢提前走。”蕭筱挽著她的胳膊,笑道:“怎麽,一會功夫不見,就想我了?”
蘇思琪把胳膊從她手裏抽出來:“你先走吧,我今天有事。”
“有什麽事啊?”蕭筱不滿的撇嘴:“聽說青園路上新開了一家自助,裏面的烤生蚝是絕味,要不要去試試。”
別說烤生蚝,就是烤龍肉,蘇思琪現在都沒有興趣,但蕭筱可不是個容易打發的人,她隻好實話實說,拜託好友:“好姐姐,您搞擡貴手,千別給我攪和了,等妹妹我嫁入豪門,你就跟著我吃香的喝辣的,成不?”
“成!”蕭筱很痛快的答應,朝她揮揮手,“祝你約會愉快,我先走了。”
蕭筱幹脆成這樣,倒蘇思琪倒有些意外,不過也沒多想,定了定心神,快步走了出去。
就跟想像中的情景一模一樣,光鮮的豪車,俊朗帥氣的男人,如同一副絕美的風景線,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睛。
女人們一步三回頭,傾慕的目光久久繞在陸天臣的臉上,而男人們大都是豔羨那輛流線型的跑車。
蘇思琪便在這無數羨慕的目光中,昂首挺胸,款款走向陸天臣。
陸天臣面帶微笑,很紳士的替她開了車門,“我是不是太招搖了?”
蘇思琪笑著說:“這麽多人看你,證明你有魅力啊。”
“哇,這麽有魅力的帥哥不介紹一下?”光影一閃,白裙翩翩的蕭筱不知道從哪裏鑽出來。
蘇思琪第一次覺得這個人實在有蠻討厭,當著陸天臣的面又不好發作,隻好替他們介紹。
蕭筱是自來熟,很熱情的同陸天臣握手:“原來是陸總,久仰久仰,聽說你好厲害的,我們有位同事連吃了你幾個閉門羹,回來氣得跳腳,說你是她見過的最難啃的骨頭!”
陸天臣大笑起來,意味深長的看了蘇思琪一眼:“難啃嗎?現在不是啃到了!”
蕭筱也大笑起來,隻有蘇思琪鬧了個大花臉,窘得不行,一個勁的朝蕭筱使眼色,讓她快滾蛋。她生怕陸天臣來一句:蕭小姐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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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陸天臣還真的開口:“我和思琪正要去吃飯,蕭小姐要一起……”
幸虧蕭筱還識趣:“我就不去了,免得做電燈泡!”說完還朝蘇思琪擠眉弄眼。
蘇思琪一直端著笑臉,趁陸天臣繞過車頭去另一邊時,眼裏嗖嗖飛出兩把小刀,直向蕭筱而去,淩厲狠絕,那意思是:諒你也不敢,不然當場割袍斷義。
蕭筱朝她做了個鬼臉,一溜煙就跑掉了。
蘇思琪松了一口氣,坐進了車裏。
陸天臣笑著說:“看得出你們關系很好。”
蘇思琪嘟嚕了一句:“狐朋狗友罷了。”
陸天臣哈哈大笑,突然伸手在她頭上摸了一下:“你真是有意思。”
蘇思琪這才意識到連自已也一起罵了,不由得也笑起來。
陸天臣帶她去了一家高端會所吃西餐,地方大,低調奢華又幽靜,每張臺子都相隔甚遠,用低矮的中式屏風做了隔斷,蘇思琪第一次見到吃西餐的地方擺著中式屏風,不由得詫異,但仔細看看,又並不覺得突兀。
服務生領了位,陸天臣一直表現得很紳士,替蘇思琪拉開椅子。
兩人點了單,要了一瓶九六年的紅酒。
蘇思琪便笑:“還是你實在,要是沈孟青,非得是八二年的酒,俗氣!”
陸天臣哈哈一笑,說:“沈孟青是王孫貴胄,我可比不得。人家含著金鑰匙出身,錦衣玉食長大,講究一點也無可厚非。”
“豈止是講究一點!”蘇思琪撇嘴:“我看他就是一副暴發戶的嘴臉。”
“沈孟青聽到你這樣說,一準得氣死。”
“他才不會跟我這種小人物置氣。”
“你昨天就把他氣壞了。”
“昨天?”
“你喝醉了,結果……”
“結果我勒他脖子了。”蘇思琪自嘲的笑了笑。
“我認得沈孟青這麽久,還沒見哪個女人敢勒他脖子。”陸天臣笑著朝她豎大姆指:“你是第一個,膽子夠大。”
蘇思琪很得瑟的揚眉:“我又不怕他。”
“是沈孟青不跟你計較,若換了第二個,隻怕當場就得翻臉。”
“那是他修為不夠,跟個醉了酒的人計較什麽呢?”
服務生過來上餐,把菜式一樣一樣擺好在桌上,又分別替兩人倒了紅瓶。
陸天臣端起酒杯:“CHEERS!”
“CHEERS!”蘇思琪輕輕碰上去,水晶酒杯發出很悅耳的清脆聲。
美酒佳餚,對面的男人秀色可餐,蘇思琪眉頭微挑,仿佛看到幸福就在不遠處向她招手。
可是陸天臣一開口,又提起沈孟青:“你跟孟青認識多久了?”
蘇思琪想了想,說:“大概三年吧,具體的也記不太清了。”
“沈孟青的女性朋友都不長久,你算個例外。”
蘇思琪心裏一咯噔,忙解釋:“你別誤會,我跟他就是普通朋友,吃吃喝喝的那一種,你知道我是個吃貨嘛,有人叫吃飯我就去,其實我跟他的朋友方卓越更熟,每次吃飯都是方卓越叫我的,去的次數多了,有時侯又隻有我一個女的,難免有閑言碎語,其實我跟他真的沒有什麽的。”
陸天臣笑道:“我沒有誤會,就算你跟他有什麽,也是以前的事了,跟我們現在的交往沒關系。”
蘇思琪的臉微微一紅,老是說不相幹的人,總算把話題扯到自已身上了。
她搜腸刮肚,想往下接茬,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你跟沈孟青認識多久了?”話一出口,她就恨不得掐自已大腿,怎麽就繞不開這個姓沈的?
“我跟他是同學,認得有七八年了吧。”陸天臣說:“畢業後我去別的城市發展,後來又出了國,這兩年才回來自已創業。”
蘇思琪兩眼放光:“才兩年天臣國際就做得這麽大?你真是厲害!”
“也不算什麽厲害,我在歐洲呆了幾年,對那裏的市場很了解,遊說了幾個資本大佬,拿了投資回來創業,把國內的東西運到歐洲去賣,就這麽簡單。”
陸天臣說得輕描淡寫,但蘇思琪知道中間的過程肯定是千辛萬苦。如今要拿點投資,那可不是容易的事,特別是在精明的歐洲人手裏拿投資,簡直就比登天還難。
她曾以為陸天臣和沈孟青一樣,是個財閥二世,沒想到他是白手起家,頓時對他的印象又好了幾分。
飯吃到一半,陸天臣突然很正經的跟她說:“思琪,其實我也不知道你喜不喜歡吃西餐,就覺得第一次約會,應該去一個稍為正式的場合,老實說我還準備讓人點蠟燭的,又怕嚇到你,想想還是算了,我太久沒有約過女孩子了,所以……”
蘇思琪先是愣了一下,接著便嬌羞的笑:“西餐挺好的呀,環境又好,又安靜。”
“那你是比較喜歡西餐?”
蘇思琪猶豫了一下,笑嘻嘻的說:“做為一個中國人,我當然還是更喜歡中餐。”
陸天臣笑起來,說:“你真有意思。”
蘇思琪出來工作很多年,見過形形色色的男人,聽過無數贊美,有誇她漂亮的,有誇她精明能幹的,也有如沈孟青之類說她蠢笨的。但是從來沒有人說她有意思。
其實“意思”這個詞包羅萬象,什麽都可以代替,她曾經以為這兩具字稍帶貶義,因為她和別人起爭執的時侯,也會說:你這個人可真有意思。
事實上,她是個很沒意思的人,套用方卓越的一句話就是:思琪,你真沒意思。或者是:思琪,你太沒意思了。
但這話從陸天臣嘴裏說出來,蘇思琪私心認為那是句好話。
吃完飯出來,他們穿過寬闊的大堂往門口走,看到另一扇門裏湧出來一大群人,皆是衣冠楚楚。一看就知道非富即貴,這群衣冠楚楚衆星捧月似的擁簇著一個人往外走去,雖然隻是飛快的瞟了一眼,蘇思琪還是一眼就認出來,那是沈孟青。
她看了陸天臣一眼,意思是要去打個招呼嗎?
陸天臣也往那邊看了一眼,小聲說:“他沒看到我們,算了,也不太方便。”
蘇思琪正巴不得,聽了他的話,便笑得眉眼彎彎。倒讓陸天臣有瞬間的失神,掩飾的笑了笑:“你這麽不想見他?”
蘇思琪說:“哪敢見啊,昨晚上不是勒他脖子了嗎?”
“對,我把這茬忘了。”陸天臣笑著說:“不過沈孟青不是小氣的人,我想他不會跟你計較的。”
不小氣才怪,蘇思琪覺得陸天臣壓根就不了解他,沈孟青小氣起來,可是會讓人恨得牙癢癢。
陸天臣送蘇思琪回公司去拿車,道別的時侯,他很認真的說:“如果我問可不可以吻別?是不是有點唐突?”
蘇思琪也覺得是,才第一次約會,連手都沒牽呢,就直接跳到親吻這個層面,有點太快了吧?
不過眼前這個男人,英俊多金又紳士,可遇不可求,蘇思琪眉頭輕揚,嬌羞的笑:“我不覺得唐突啊。”
陸天臣嘴角的笑意在延伸,俯身在她額上輕吻了一下,“開車當心點,回家給我發信息。”
蘇思琪厚著臉皮答了,沒想到他隻是輕吻她額頭,不禁有些失望,臉上仍是嬌笑:“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