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慕容家行事大權的是慕容楚臻的夫人陳榮華,這人和慕容楚臻一樣有些不知好歹,不願將手裏的權利交出來,反而想給舒雅一個下馬威,舒雅直接將她任人唯親,辦事不利且導致慕容家管理出現漏洞的證據擺到她面前,她也就沒什麽話說了。
反正下頭還有幾位能幹的夫人,慕容家也還有沒出嫁的姑娘,舒雅一個個地相看,一個個面試,將她們都安排在了合適的位置上。
有專職管宴會的,有專職管人情往來的,有專職管老宅裏一應公共事務的……
舒雅不求他們一時半會兒全忠於自己,隻要求他們能各司其職,把事情做好就行。
年輕小媳婦們沒有長輩們的那些恩恩怨怨,反而聽過很多舒雅的“光榮事跡”,所以對舒雅很是崇拜,你一句我一句,誇得舒雅很有些不好意思。
隻不過,人進來得多了,八卦也就聽得多了,這不,不知是誰說起慕容老爺子回到老宅後,沒有和老太太住一塊兒,而是單獨住在自己一直保留的小院子裏,老太太一天三趟兒地去鬧,但老爺子就是不見她,說回來是為了過清淨日子,而不是聽人鬧的。
老太太氣急將老爺子的陳年往事翻出來,說他守著那個小院子,就是守著和老**的回憶,有本事就離了婚去找老**,幹嘛要回來礙她的眼。
老爺子無論她怎麽吵,都還是呆在自己的小院子裏過自己的小日子,也沒說離婚,然而外面鬧翻天了也與他無關。
舒雅覺得好笑,但也有些生氣,老太太可以說是毀了老爺子的婚姻,也是慕容家的罪人,如果沒有她,慕容家不會近三十年都烏煙瘴氣。
老爺子這次回來可不是跟她繼續夫妻情分的,而是想家了,想落葉歸根了,想重拾昔日那一點點美好了。
老爺子一生勵精圖治,守住了家業,培養出了慕容君昊這樣優秀的繼承人,現在是他安享晚年的時候,舒雅覺得,擾他清淨的人,她應該動手清理一下了。
於是,老太太第二天就中風了,被送去了慕容家的療養院,醫生說為避免老太太氣急攻心再次中風,以後還是都呆在療養院比較好。
這個提議慕容家所有人都同意,隻除了慕容楚越,可是他勢單力薄,也無能為力。
老爺子自打回老宅,都沒見過他一面,比起去療養院見老太太,他更著急地是要和老爺子聯絡感情。
這些事情舒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得他去,隻是默默地叫來了慕容楚河,讓他重新制定慕容家的規矩和紀律,其中,最重要的一條就是要謹言慎行,家族裏的事情,非經允許,一律不得外傳,也不得隨意在公共場合談論。
此令一行,老爺子的小院子便清淨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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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君昊帶著舒雅去看老爺子的時候,老爺子便喜笑顏開,直誇舒雅這個家主夫人當得好,然後將珍藏了多年的古董和字畫拿了出來,讓舒雅隨便挑。
舒雅不大喜歡這些,反倒是看中了一套幹練的騎馬裝,還有馬靴。
老爺子目露不舍,但還是送給了舒雅。
舒雅心想,這套騎馬裝興許就是老爺子的心上人用過的,便不肯要,但老爺子執意要送個她,說佩媛也一定喜歡有和她一樣的女中巾幗,穿著這套騎馬裝,馳騁馬背,颯爽英姿。
老爺子提起這個,滿臉都是笑容和期待,仿佛回到了當年意氣風發,和心愛的女子並肩騎行的場景。
舒雅和慕容君昊相視一笑,都覺得老爺子實在是豁達通透的人,得不到了,就懷念,留在心裏便好,不強求,不抱怨。
隻是,佩媛這個名字讓舒雅覺得很是熟悉,似乎她爺爺在世的時候提過,好像是城北郝家的大小姐,風華絕代卻英年早逝。
老爺子高興,留慕容君昊和舒雅一起吃了晚飯才走,並且囑咐慕容君昊要帶舒雅去騎馬,去大草原上看看。
慕容君昊答應,舒雅也說到時候拍照片回來給他看,老爺子便更高興了。
隻是,老爺子的身體是真的不太好了,背佝偻了下去,咳嗽的次數也越來越多,秦子揚也說老爺子的心肺功能已經處於油盡燈枯的狀態了。
舒雅很是難過,但也無能為力。
“生老病死,順其自然,我們能做的,就是多去陪陪爺爺,再多為他做點什麽。”慕容君昊懶著舒雅的肩,安慰道。
“嗯!”
日子不緊不慢地過著,舒雅這個家主夫人當得是越來越順手,隻是,隱藏的矛盾和危機,終究還是要來的。
所以,當舒雅看到走進她辦公室的人卸下僞裝和易容,露出真面目時,她一點也不驚訝。
“師兄,你比我想象中的,要來得晚!”舒雅沒有起身,而是淡笑著對面前的男人說道。
邢威遠能突破重重阻礙,來到這個辦公室,和舒雅直接說上話,可見他這大半年來身手和職業素養都進步了不少。
“我來得有多晚,就證明慕容君昊將你保護得有多好!”邢威遠涼涼開口。
“是,這個世界上,隻有他會在這樣保護我,不惜一切代價,拿命來保護我。”
“所以,你就要逃避責任,否認事實,當一輩子縮頭烏龜嗎?他是十惡不赦的罪犯,你身為國際刑警,和他同流合汙,甚至和他結婚…舒雅,你知不知道我和師傅費了多大的力氣才從高層手裏保下你。
你的行為,屬於背叛,你早該被組織抓回去關禁閉,洗腦,然互終身監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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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4章對峙
第404章 對峙
“這種不分是非黑白的組織,我背叛了也沒什麽。(..)你們能確定君昊就是國際罪犯嗎,你們確定他十惡不赦嗎,他犯了什麽罪,你們都有確切證據嗎?
我隻知道,我作為臥底在他身邊這麽久,他從沒和黑幫同流合汙,從未殺過一個好人,相反,他幫過我們很多次。可你們呢,對他趕盡殺絕,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對他下殺手,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舒雅忍不住站起身,和邢威遠對峙。
“是嗎,你有認真調查過他嗎,你至今連他奪走的那箱金磚都沒找到,你憑什麽一口否定我們的調查結果。辰舒雅,作為你的隊友,作為你的師兄,我為你這種為情所困,自私自利的行為感到不齒!”
不齒…
多麽嚴重的一個詞,舒雅從未想過,自己當做親人看待的師兄會用這樣的詞來形容她。
或許,是慕容君昊真的有罪,她真的背叛了組織吧,那她這種行為確實令人不齒!
“隨便你怎麽說,反正我不會跟你離開,我也不允許你們再傷害君昊,除非,你們從我屍體上踏過去!”
這些話,自從上次度蜜月慕容君昊遭到暗殺後,她晚上做噩夢時,總會說起,如今可以宣洩出來,倒也讓她心中松了一口氣,同時,也讓她更加堅定自己要維護慕容君昊的決心。
“辰舒雅——”邢威遠氣急,似是沒想到舒雅會這樣決絕,竟然一點也不再顧慮組織紀律,“你…好,算我高估了你的良心,師傅也算是養了一條白眼狼!”
舒雅不是沒有觸動的,相反,她內心十分煎熬。
過去那些咬牙堅持,揮汗如雨,隻為成為最強者的訓練生涯早已刻進她的骨子裏;為組織效力,在林彈雨中穿梭,無所畏懼的日子,她沒有忘;那些歷經千難萬險,逮住罪犯,解救受害人群的場景,也歷歷在目。
她是那樣驕傲自己是一名國際刑警,可是現在,她是多麽無奈自己是一名國際刑警。
因為,這些,都沒有慕容君昊重要!
“師兄,我知道背叛組織的下場,如果最後你們真能殺了君昊,抓我回去,那我也認了。隻是現在,我不會跟你走!”舒雅緩緩起身,擡起了手,從她袖口中,滑出了一把消音。
“這間辦公室裏的監控設備大概已經被你提前處理了,外面大概也有接應你的人,但是慕容君昊的能力,比起你們,不會差。我敢打賭,再過幾分鐘,外面接應你的兄弟,都會被他抓起來,而你,也休想走…”
舒雅冷冷說道。
邢威遠卻絲毫不為所動,他像是痛心疾首,也有些不認識這樣的舒雅了。
“你…你不管你哥哥了嗎?”
提到這個,舒雅內心一痛,可是狠狠心,咬咬牙,她還是做出了同樣的選擇。
“哥哥為組織做了那麽多,即使他永遠也醒不了,他在刑警隊總部,也會受到最好的治療。我對不起他,沒能替他破了那件緝毒案,也沒能當好刑警,可是,師兄,我不後悔,一點也不後悔……”
“是嗎?”邢威遠苦笑道,“即使你哥哥已經醒了,想見你,想讓你回刑警總部,你也不答應?”
“什…什麽?”舒雅驚訝問道,“哥哥醒了…醒了…他醒了!”
舒雅又驚又喜,笑出聲又哭出聲,她想過無數種哥哥醒過來後的場景,可沒有一種是這樣的,哥哥醒過來,她竟然不在他身邊。
“他什麽時候醒的,為什麽沒有人告訴我?”
邢威遠冷笑,“這就要問慕容君昊了,他醒來的時候,你正在和慕容君昊舉行婚禮。”
“不可能的!”舒雅立刻否定,“君昊不會這麽做的,他如果知道哥哥醒來的話,一定會告訴我的。”
“是嗎?”邢威遠突然逼近她,大聲問道,“你覺得一個殺人兇手會期望自己曾經沒殺掉的人醒過來嗎?你覺得他會告訴你嗎?”
“你…你什麽意思?”舒雅有些消化不了他的話,“什麽殺人兇手,什麽沒殺掉的人……師兄,你在說什麽,我都聽不懂!”
舒雅往後退了兩步,握的手搖搖欲墜。
邢威遠無情地拆穿她:“你不是聽不懂,而是不願意聽懂,再次選擇逃避罷了!”
舒雅一下發瘋,她扔掉了,上前惡狠狠地揪住邢威遠的衣領,咬牙切齒道:“我知道你恨君昊,好多次,你都因為自己的私心,想致他於死地,你嫉妒他,嫉妒到他即使救過你很多次,你也還是想殺了他。所以,你的話我為什麽要相信。
哥哥醒了,這一點我可以信你,君昊瞞著我我也可以信你,但他瞞著我肯定是怕我會離開,怕會失去我,也怕我回去性命不保。
但是你說君昊曾經要殺了哥哥,我一個字也不信。如果君昊要殺哥哥,他早就動手了,哥哥曾經在醫院裏沒人照顧,君昊要殺他,他早就死了一千次一萬次了。”
最後一段話,舒雅幾乎也是用吼的。
話說到這個女份上,邢威遠也不再忍耐一直壓抑著的情緒了,尤其是,他一直隱藏著的私心被揭穿,他更是惱羞成怒。
“辰舒雅,你給我聽好了,五年前,你哥哥辰越澤在那起特大的掃黑案中當臥底,本來可以全身而退,但是卻遇到了慕容君昊,他搶走了那個黑幫最核心的資料,最後還引爆了,所以,你哥哥才成為植物人,你聽明白了嗎?”
他原本不願意說的,他知道一旦說出來對她的打擊會有多大,可這是她逼他的。
果然,舒雅在聽了這番話後,便一改剛剛咄咄逼人的氣勢,全身開始發抖。
“慕容君昊真的有那麽愛你嗎,那為什麽他不願意告訴你事實。辰舒雅,不要再自欺欺人地活在慕容君昊給你造的象牙塔裏了,他騙了你,他是國際罪犯,他過去或許不知道他那次引爆傷到的恰好就是你哥哥,可是你哥哥醒來他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