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都靠著男人撐腰,長得不怎麼樣,憑什麼那麼多男人圍著她轉?!
會議因為曾貞臉上的怒意開得不怎麼順利,這個小組每一人都是陳修遠欽點,工作能力自然不在話下,一個個也是人精,一場會議結束都下意識與曾貞拉開距離,沒人願意提點她一句,沈秘書如今身份似乎有那麼點不一樣。
不然,大老板親自陪著她演那麼一出戲,為什麼?
沈清筠依然端坐在正席,最後拍板說出,“這個企劃案退回。告訴東方環保那邊,我們不需要虛構的誠意。”
張凱文點點頭,“知道了。”一個眼神將曾貞脫嘴而出的不滿逼了回去。
他拍拍手,“行了,既然這樣,會議結束,大家先出去工作吧。沈秘書,你留下,我們單獨談談。”
見人都退出去,張凱文才急忙問道,“你們到底怎麼回事?修遠不是說今天要宣布你是清科新負責人嗎?”
沈清筠有些詫異,“他跟你說的?”
張凱文嗯了一聲,“怎麼了?臨時變卦?昨晚沒伺候好陳老板?”
沈清筠瞪了他一眼,“我不願意。”
“你不願意?”張凱文眉頭緊鎖,語氣帶著幾分尖銳,“被別人這麼懟,你不生氣?”
“我本來就是個秘書。沒什麼好生氣的。再說,我跟修遠的事情,我不想對外宣布。”
“原因?別說你想要隱婚啊!那可是陳修遠,多少女人恨不得脫光了貼上去!”
沈清筠聳聳肩,“不自在。修遠尊重我的決定。”
張凱文好半天才說了一句,“沈蔓,你知道嗎?除了愛、貧窮和噴嚏還有一種不能隱藏的東西。”
沈清筠看向他,他輕飄飄道,“是自卑。你到底在自卑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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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總有等著看好戲的人
等待裙子修補的時候,沈清筠坐在專櫃的vp休息室發呆,她到底自卑什麼?如果知道她的過去。想必人人都會斷定,沈清筠配不上陳修遠。
更何況,她還不孕。
一個離過婚的女人。已然與陳修遠不合適,加上“不孕”,沈清筠嘆了一口氣。可又覺得嘆氣也沒用。
從前的她從來不知道自卑兩字怎麼寫,可與陳修遠在一起之後,她隻覺得自己處處配不上他。陳修遠為何與她結婚。是一個謎。她卻不想探尋答案。
“小姐,您的裙子已經整理好了。”
有黑色制服的小姐將紙袋遞回來。見到沈清筠坐在一旁不動神色。將裙子取出來。攤開,“小姐。您看修補得怎麼樣了?”
沈清筠看了一眼,點點頭,“很好,謝謝你了。”
那人將裙子疊好,小心翼翼遞過去。
她有些好奇的偷偷打量著沈清筠,這裙子其實並不是特別貴重。可她看到沈清筠紙袋裡那雙鞋,全球限量的。能穿得起這鞋子的人。非富即貴。
何況....
她首先注意到的是沈清筠身上那裙子,是秀場定制款。
那衣服是陳修遠買的,早晨出門前特意要沈清筠換上的。式樣簡單。怎麼坐也不見皺。想來不是便宜貨。
沈清筠買衣服一向隻講究面料和舒適度,品牌是不怎麼講究的。加上那衣服沒有掛牌,她穿上也沒有放在心上。隻覺得陳修遠眼光很好,衣服簡單卻很顯身材。
那黑衣女人十分恭敬的答道,“小姐客氣了,您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這世上大多人已經習慣以貌取人,她隻看沈清筠一身光鮮,將她在沙發上眼中的哀戚完全忽視。
沈清筠提著紙袋離開的時候,卻碰到了夏之薇。
她看起來恢復了美貌,十分精神,也許沒有徐冬梅的咒罵和苛責,她過得輕松了不少,推著嬰兒車笑眯眯走進這家名品店想要購物。
隻是對上沈清筠那雙淡漠略帶嘲諷的眸子時,夏之薇的笑容凝固了。
她不知覺抖了抖,雙手緊緊抓住車把手,僵在原地一動不動。
沈清筠視若無睹的與她擦肩而過,隻留下若有似無的不屑。
夏之薇突然很氣憤,她一直長得比沈清筠美,無論走在哪裡,人人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她!就算趙東,也是因為她的建議,才違背心意的去追求沈清筠。
可為什麼今天見到她,自己卻心虛不已,覺得莫名的自卑?
夏之薇抬起頭時,正好聽到那黑衣小姐與另一人八卦道,“你見到剛剛出去那女人的衣服沒?我看過電視,秀場定制款,起碼要好幾萬呢!”
“不會吧?不就是一件簡單的連衣裙?你是不是看錯了?”
“不可能錯的。那個面料,在燈光下會反光成好多種顏色,而且完全不皺!還有啊,她手裡那紙袋裡面裝著的可是限量款的鞋子。這種身家的女人,為什麼要來我們這裡補衣服啊?”
“哇,那她是個富家女?富家女還這麼節約來修補衣服?呵呵,不過,那衣服,有點眼熟....”
“眼熟?”
“沒錯,好像是我賣出去那件,你知道賣給誰的嗎?”
“誰啊?快說快說....”
夏之薇將那女人說出的名字記在心裡,她頭也不回的推著嬰兒車往外跑,到了門口,掏出手機查到“柴玉泉”的名字,看著後面的“夜魅”時,她突然笑了起來。
如果她沒記錯,趙東最愛去的那歡場就是“夜魅”。
她看著在嬰兒車沉沉睡著的女兒,招來一旁等待的司機,交待道,“送小姐回去,我有事要去辦。”
說著也不顧那司機欲言又止的模樣,快速的攔下一輛的士,奔向夜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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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時間是正午,沈清筠再來到夜魅,大門緊閉。
她在門口等了一會兒,看到有穿著保潔服的人在裡面做衛生,連忙敲著玻璃門,想要進去。
“小姐,還沒開門,你來做什麼啊?”
沈清筠隔著玻璃門喊道,“我有事想進去,見你們老板。他在不在?”
許是聲音有些太大,三樓有人開了窗,鑽出一個腦袋,帶著睡衣問道,“誰啊?找老子什麼事?”
沈清筠抬頭看去,就見到柴玉泉半裸著上身,滿是怒意的臉。
“你跟陳修遠是不是跟我有仇啊?白天沒正事,非得來找我?”柴玉泉是起床氣十分厲害,見到沈清筠就毫不留情的吼了一句。他隻披著一件睡袍,毫不在意胸前裸露大半,露出結實的胸肌。
沈清筠不甚在意的答道,“我是來還你衣服和鞋子的。謝謝你昨天幫忙。”
柴玉泉也不接過紙袋,不耐煩道,“就為了這破事?”
沈清筠點點頭,柴玉泉氣得猛吸一口煙,“媽的,上輩子跟你們陳家有仇。”
他煩躁的揮揮手,“東西放下就走吧。求求你以後別來了。”
沈清筠朝他一笑,“求之不得!”
這一句讓柴玉泉微微不悅,忍不住喊住她,“诶,沈蔓,你這是什麼意思啊?”
他跟張凱文和白顯不同,從來不會好好喊她“嫂子”,總帶著幾分刻意和調侃,這次居然還叫上她的名字。
說來兩人根本沒有接觸,沈清筠心中微微不快,可還是委婉答道,“這個地方跟我氣場不合。”
“切~”柴玉泉打了個哈欠,不屑道,“什麼不合?你就是鄙視我這裡都是小姐!你這個人,看起來話不多,其實啊,心氣高著呢!”
沈清筠一愣,不由看了他一眼。
要說柴玉泉這人是四人中長得最為好看的一人,可他酒色財氣什麼都沾,一身貴氣因為此刻的煩躁全轉為一身匪氣。他又點燃一根煙,帶著幾分恨意的不快的吞雲吐霧。
見到沈清筠拿眼睛瞄他,他哼道,“別想否認。不過我可告訴你,我這裡的人,沒有誰比你差。都是女人,天生就是平等的!你憑什麼瞧不起她們啊!在你沒出現之前,修遠可是夜魅的常客。”
女人天生就是平等的?!沈清筠想,這柴玉泉要麼是個女權主~義者,要麼就是個最大的沙豬男(注:沙豬男即大男人主~義的男性)。
她不由笑了笑,刻意又顯得惡意,“那他怎麼沒娶夜魅的人呢?”
其實這不是沈清筠的脾氣,她一向不喜與人爭執。可柴玉泉的眼神總讓她心生不快,甚至帶著恐懼。她不由自主的想要反駁他。
“許依嵐不就是他的前妻?如果沒有你,他們早結婚了!說實話,沈蔓,我討厭你。”柴玉泉站起來,高大的身子逼近她,“你這個人,哪一點配得上修遠?可他要娶你,作為兄弟,我無法反對。但是我還是要問一句,昨天你穿著我這身衣服見誰了?”
沈清筠挑挑眉,“與你無關。當然,如果你覺得衣服我穿過,你想要磨損費之類,我可以賠償給你。”
她不由退了一步,直勾勾的看向柴玉泉,“還有,正好我也不怎麼喜歡你。今天來這裡,隻是為了還你衣服。既然我們彼此厭惡,希望以後能盡量少見面!”
柴玉泉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以為你是誰?憑什麼由你決定?賠償?你賠償得起嗎?!你真以為陳修遠的錢,你可以毫無顧忌的亂揮霍?”
沈清筠皺眉想掙脫開,冷冷道,“我可是你的嫂子!你再不放手,別怪我不客氣!”
“嫂子?”柴玉泉笑得不無鄙夷,“你真以為領證就萬無一失了?沈蔓,別忘了,你可生不了孩子,陳家不會同意讓你進門的。修遠能頂住壓力娶你,可他必須要為陳家傳宗接代,除非你能讓他在外面找個代孕的女人,可....”
他捏住沈清筠的下巴,笑得惡意滿滿,“以你的心性,肯定是不願意的。所以,到時候,他真找了代孕,你要跟他離婚嗎?還是,裝作不知道,苟延殘喘留在他身邊,等待他的寵幸呢?”
沈清筠聽著他將自己每一個顧慮,每一層擔心赤~裸裸說出來,讓她不由心驚。
這個男人,如毒蛇,讓她所有的偽裝無所遁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