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筠搖搖頭。“呵呵,沒有沒有。你吃吧。”
她也沒看到面前是什麼菜,夾了一筷子就往嘴裡送,沒想到滿桌子人就詫異的看著她。
張凱文小心翼翼道,“看不出來,你是個重口味啊!”
白顯接話笑道,“能被陳修遠看上的女人。果然不簡單!”
許依嵐也笑了,“哎。我就說我是哪裡比不上你了呢!姓沈的。有你的啊!”
沈清筠不明所以的看著他們,“怎麼了?”
隻是說話的時候,卻覺得嘴裡突然泛著一股血腥味。那味道燻得她十分難受。
她不知覺看向離自己最近那盤子。滿滿一盤帶著血絲的牛肉片....
沈清筠差點就吐了出來。
其實那牛肉是上好和牛,就算做牛肉刺身吃,味道也是鮮美無比。
可沈清筠一向不喜肉食,這一口真是吃也不是吐也不是。
硬著頭皮咽下去,她端起面前的啤酒喝了一口,淡淡道,“味道還不錯,你們要嘗嗎?”
說著便把牛肉往對面移了移。
許依嵐朝她一笑,夾起一片肉在鍋裡涮了涮,“不了,我啊,正常人隻愛正常的吃法。”
白顯也聳聳肩,“和牛我更愛烤著吃。嫂子,你可真厲害。”
就連張凱文也忍不住伸出拇指,“生猛的女人!我們修遠怎麼吃得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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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人聞言大笑,沈清筠被他們捎得滿臉通紅,可也不惱,“哦,那隻能說你們不會吃。牛肉刺身味道可是很好的。”
柴玉泉看了她一眼,伸出手夾起一片牛肉,眾人忍不住看向他。
卻見他先是仔細看了一會兒,又嗅了嗅,最後在眾人期盼的眼神裡,將那牛肉丟進了餐盤....
“這味道實在太惡心了。我再也不吃和牛了。”柴玉泉說著指了指沈清筠的嘴,“陳修遠如果知道你生吃牛肉,他還會跟你接吻嗎?”
沈清筠終於理解為何許依嵐這麼不待見他了,這人說話最損!
沈清筠氣憤的瞪他一眼,“管你什麼事!”
柴玉泉似乎很是吃驚她的反應,“你生氣了?”
“......”沈清筠想,這人如果不是夜魅的老板,指不定得被多少人揍,她擠出一絲笑,“沒有!柴先生,想多了。”
“哦。這樣啊,嫂子,有句話,不知道該說不該說....”
“既然是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話,那麼我建議你,不要說!”
柴玉泉已經到嘴邊的話,被沈清筠堵住,那叫一個憋屈。
許依嵐看著柴玉泉居然吃癟,嘴巴快咧到耳朵後,就差給沈清筠拍掌叫好了。
白顯最圓滑,連忙叫道,“诶,快撈肉啊,都煮老了!”
沈清筠和柴玉泉對視一眼,兩人都伸出筷子往鍋裡夾去。
“呵呵,這個蝦,你吃吧!”
“不,你吃!”
“女士優先,怎麼可以跟你搶呢?”
“飯桌上可不分男女,既然你喜歡吃蝦,那你多吃點吧。”
沈清筠和柴玉泉的筷子正好都夾住一個基圍蝦,兩人互相謙讓,可誰的筷子也沒有真松開。
白顯見兩人真有火藥味,急忙伸過筷子,將那基圍蝦挑過來,“诶,你們都不想吃,我吃了。”
柴玉泉掃了他一眼,卻將那盤牛肉往沈清筠面前一放,“沈小姐,生牛肉吃多了,會得瘋牛病,小心為好。”
這句話憋了好半天,終於說出口,柴玉泉明顯心情大好。
“有人就算不吃生牛肉,不也會得瘋牛病。”沈清筠淡淡道,她將牛肉全部掃進火鍋,“大家一起吃吧。”
隻許依嵐開心的笑道,“好啊,好啊。我最喜歡吃涮牛肉了!”
沈清筠不由與她笑了笑,這笑容裡多了幾分惺惺相惜的味道。
本來女人就愛自劃陣營,這一下,兩人莫名又親近了幾分。
除去這個小插曲,沈清筠這頓飯吃得還算開心。
白顯和張凱文都十分能聊,許是見到餐桌氣氛不好,講了許多笑話,還說起陳修遠小時候的一些趣事。
“是啊,那時候,如果不是秀秀求情,修遠肯定得被他爸,打得屁股開花!”白顯笑得像一隻狐狸,“嫂子,你回去可得好好說說他!小小年紀就早戀,真是不學好!”
沈清筠將啤酒喝完,輕笑道,“你們有幾個人沒早戀的?現在啊,小學生都有女朋友了!他不過高中談戀愛,就要被打嗎?诶,對了,那秀秀是誰啊?”
她好奇的看向白顯,卻見他臉色一僵,輕輕扇了一下自己的嘴,“哎呦,看我這一喝醉就瞎說話!我給你開玩笑呢。嫂子,你真當真了?”
調侃與真話,沈清筠想自己還是分得清的。
隻是,他不願意說,自己也不好追根究底。
沈清筠笑了笑,“要你胡謅。待會我回公司了,跟修遠說,看他怎麼教訓你!”
白顯趕緊求饒,可明顯神色一松。
隻柴玉泉深深看了一眼沈清筠沒有說話,又開始吃他的花生米。
幾人都吃得差不多,白顯懷著不可告人的秘密灌了沈清筠不少酒,她喝得有些懵,正坐在椅子上發暈,陳修遠卻來了。
見到他們摸著肚子歪七扭八的坐著,皺著眉頭,“你們喝了多少酒?”
白顯最開心,“沒喝多少。你小子,終於來了?要不,我們打麻將去?”
沈清筠也笑道,“不是要開會嗎?怎麼來了?”
她臉上都透著紅,眼裡水盈盈的,一看就醉了。
許是周遭都是熟人,陳修遠放松了不少,看到沈清筠的模樣,不由瞪了她一眼,“我讓你來吃飯,誰許你喝酒了?”
沈清筠朝他傻笑,“他們灌我酒來著。”
陳修遠的眸子一個個掃過去,“張凱文,我讓你來做什麼的?不知道擋酒?”
張凱文痞笑道,“酒場無兄弟!再說,找白顯,都是他灌的!”
“我和嫂子純粹是投緣!修遠,你要嫂子代替你出席,應該就想到我們可不會輕易放過她的啊!”
陳修遠哼道,“這不特意來了個擋酒的,真是不中用。”
張凱文委屈的跟小媳婦似的,瞪了他一眼,又瞪了沈清筠一眼。
許依嵐忍不住喊道,“陳修遠,你這也太過份了吧。以前他們灌我酒,也沒見你囔囔啊!我們同樣是‘未婚妻’,你可真是區別對待啊!”
陳修遠端起沈清筠面前還剩小半瓶的啤酒,一口飲盡,整個人沒了那副嚴肅認真的面孔,多了幾分肆意灑脫,“廢話,你不是假的麼?”
他拍了拍沈清筠的腦袋,“待會別去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
張凱文喊道,“我呢?我也醉了...”
“你醉了,就去衛生間衝個涼!”陳修遠將袖子撸起來,岑黑的眸子裡帶著笑意。
沈清筠也跟著傻笑,“沒錯,你去衝涼。”
陳修遠見她這幅模樣,問道,“待會我們一起去衝個涼,怎麼樣?”
“我靠,陳修遠,你要不要臉?!我就問,你要不要臉?!老子還是處男呢,你說這種話,可是教壞小朋友!”白顯拿起筷子使勁敲著桌子,一臉調笑。
陳修遠又撬開一瓶啤酒,“你處男?”
他摟住沈清筠的肩,笑得如醉生夢死的浪子,“那我就是純潔的寶寶了!”
沈清筠腦袋暈乎乎的,她今天聽白顯提起,才知道陳修遠出身在軍人家庭。難怪他一向嚴謹、不苟言笑。
她自覺對陳修遠實在了解甚少,除了知道他很有錢,也很有生意頭腦,在他身邊兩年,對他的私事、家事全無了解。
陳修遠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是在醫院悉心照顧她時,溫柔的男人?還是工作時,那個氣場全開,認真霸氣的男人?抑或是現在這個撤下所有偽裝,眉眼帶著無所忌憚的笑,嘴角有著傲然弧度的狂傲之徒?
每當沈清筠心中有了一個認知,陳修遠就會有不同的一面展露。
沈清筠想,她沒遇到過這樣神秘又吸引人的男人,而這樣的男人,真的要娶她嗎?趙東的事情,她瞎了一次眼,已經沒有心力再瞎一次了。
陳修遠和白顯還在亂侃,張凱文和柴玉泉也笑眯眯搭幾句話。許依嵐話不多,可每每發言,都惹得眾人一陣笑。
沈清筠撐著腦袋,看著陳修遠的笑臉,也不知道自己哪來的膽子,伸手抓住他的下巴,一本正經道,“不是,不是要一起衝涼嗎?還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