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她就認識了趙東。
趙東很窮。可一身衣服、鞋子處處透著幹淨整潔。
整個人斯斯文文。一笑,嘴角上揚,暖得直擊人心。
他偷偷給沈清筠打兩瓶開水,又給她在最多人搶的晚自習室佔最好的位置,甚至攢兩個月的生活費,隻為請她吃一頓麥當勞。
兩人最常約會的地方,就是學校影像室或者操場,看一場最便宜的電影,肩並肩逛著操場。
沈清筠一頭載了進去,完全忘記自己對夏之薇說的那些話。
結婚的時候,沈清筠特意要求夏之薇給她做伴娘,將手捧花送給她,“我把我的幸福分你一半!之薇,希望你也能早日嫁得如意郎君。”
多麼可笑。
陳修遠輕輕擦拭著沈清筠眼角的淚,他嘴角有青色胡渣,黑眼圈尤為明顯,他輕輕喊道,“沈蔓,你快好起來吧。”
“你好了,我們便結婚。”
“你的要求是什麼?怎麼不說呢?”
“你是覺得我怎麼也會答應,才肆無忌憚睡這麼久吧?”
沈清筠聽著他不停歇的念叨,腦海中卻想,原來陳修遠是這麼啰嗦的人?
對啊,陳修遠,是陳修遠在她耳邊說話?
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沈清筠的眼睛突然睜開了。
陳修遠驚喜的喊道,“醫生,醫生,她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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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情的狂喜不似做假,可這樣的表情,怎麼會是陳修遠能露出來的?
沈清筠腦袋昏昏沉沉的,她伸出手抓住他的手,“陳修遠,是你嗎?”
陳修遠裹著煙草香的唇輕輕吻,住她的唇,帶著無比的眷戀的愛,“你終於醒了?”
沈清筠扣住他的脖子,虛弱無力的問道,“陳修遠,你到底是什麼人?為什麼,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
陳修遠根本沒有猶豫,直截了當吐出兩個字,“老公。”
他不知從哪裡掏出一個戒指套到沈清筠的無名指,尺寸剛剛好,不大不小,“還是你給我求的婚,你忘記了?”
見到沈清筠迷怔怔的模樣,他的語氣帶著無限寵溺,“忘記也沒用。晚了,我請帖都散出去了。等你好了,我們就去領證。”
沈清筠忍不住問道,“你知道我是誰嗎?”
陳修遠抱住她,淺淺淡淡的笑,“怎麼不知道。沈蔓,沈秘書,也是我老婆。”
“我,我其實是沈清....”
“不,你是沈蔓。”陳修遠的手指覆住她的唇,“記住,你是沈蔓,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
他直接躺在沈清筠身邊,緊緊抱住她,就連醫生進來查詢沈清筠的狀況,也不下床。
一雙眸子含著無限深情和溫柔的注視著沈清筠。
看她皺眉,看她搖頭,看她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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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過後,沈清筠的身體很明顯好轉起來。
不僅能吃飯,下床也不成問題。
白顯和許依嵐一起相約著來了一次,臨走的時候遇到了柴玉泉。
許依嵐跟柴玉泉兩句不對,又吵了起來。陳修遠氣得親自趕人,這下白顯也不敢多待了。
病房隻剩沈清筠和陳修遠兩人時。
沈清筠忍不住問道,“修遠,許依嵐,跟那位柴先生,是不是有...有什麼誤會?”
陳修遠想了一會兒,卻問道,“你知道我之前為什麼要跟許依嵐結婚嗎?”
“不知道。這樣說,我還是覺得很對不起許依嵐。是我...”
“笨蛋。”陳修遠摸了摸她的頭,“我跟許依嵐,本就是演戲。”
“演戲?”
“陳家需要我有一個妻子,許依嵐是個不錯的人選,夠聰明,也夠實際。我們說好,結婚兩年就離婚,代價就是,我讓她成為全國最出名的演員。”
沈清筠哦了一聲,“難怪...可她為什麼,之前那麼討厭我?”
陳修遠笑了笑,“以後你自己問她吧。其實,這件事,我不該說。許依嵐以前在柴玉泉手底下做事的。”
“柴玉泉?”沈清筠一怔,這意思,是許依嵐也在夜魅做過小姐?
“隻陪酒,不陪床。許依嵐長得漂亮,那時年紀也太小。柴玉泉對她不錯.....”
“許依嵐,年紀小,怎麼會去夜魅?”
“父親愛賭博,把她當賭資賣了去。是柴玉泉救了她。那時兩人關系不錯。”陳修遠似乎有些感嘆,“算了,都是往事。蔓蔓,跟你說這些,隻是希望你下次見到他們,別說錯話。他們現在,可以說到了,老死不相往來的地步。女人如果恨起一個人來,是誰也改不了的。”
“你這麼了解,是被女人恨過嗎?”沈清筠心思一動,好奇道。
陳修遠笑了笑,“隻希望你以後不要恨我。”
“如果你不傷害我,我永遠也不可能恨你的。”沈清筠脫口而出,卻又覺得自己承諾得太過輕易,反倒有些假。
永遠這個詞,說出來,怎麼就那麼不可信了呢?
陳修遠不在意,摸了摸她的頭,“快吃藥,好好休息吧。過兩天就可以出院了。公司還有事,等著我們處理呢。”
“公司的事?”
“嗯,凱文已經在著手收購東方環保了。蔓蔓,等你出院,說不定能趕在第一次談判之前。”
陳修遠的話讓沈清筠沉默了許久。
她緩過神來,對著陳修遠淺淺一笑,“嗯,我一定很快好起來。”
陳修遠點點頭,合衣抱著她,兩人擠在窄小的單人病床上。
外面不知道什麼時候下起了雨,風吹打著窗戶,發出“唰唰”的聲音,沈清筠被吵醒,大著膽子環住他緊實的腰,將臉緊緊貼在他的後背上,感受著他滾燙的體溫。
陳修遠半夢半醒之間,拉住沈清筠的手貼在胸口,他的心髒一下一下,跳動得沉穩有力。
沈清筠覺得安心,數著節拍也不知不覺又睡了過去。
第二天醒來,陳修遠還躺在身邊熟睡。
沈清筠就仔仔細細打量著他的臉。
陳修遠是她見過長得最帥氣的男人,比起電視裡的偶像明星也不遑多讓。說來他不比柴玉泉五官精致,也沒有白顯氣質灑脫,也沒張凱文那股書卷氣和爽朗氣質,可他卻是四人中最吸引人那個。
他讓人覺得心安又可靠。
沈清筠小心翼翼摸著他的眉毛,帶著些許纏綿的眷念順勢摸到了眼睛、鼻梁、薄唇....他的喉結尤為性感,一個輕滾,沈清筠的手已被他緊緊禁錮住。
“大清早就對我性騷擾,老婆。你這是在玩火。”
沈清筠故作鎮定,“你昨天不也摸我了嗎?還,還親我了呢!別以為是睡著,不知道。”
陳修遠輕笑著,胸腔發出的笑聲帶動著床底輕輕震動,“原來有人昨晚裝睡?”
沈清筠紅著臉,低頭回了句,“你先不老實的。”
“那,可以嗎?”陳修遠的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眼裡有欲!望的烈焰。
沈清筠能感受到他身、下的炙熱緊緊貼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不知覺越來越熱,身子汗津津的,臉上潮紅一片,陳修遠卻慢慢松開她,“我去給你買早餐。”
他說著便起床洗涮。
臨出門,又問道,“除了稀飯,還想吃什麼?”
沈清筠忍不住笑,眼睛終於有了神採,“大老板親自給我買早餐,我不挑食,什麼都吃。”
陳修遠瞪她,“話說得好聽,昨天給你買的晚餐,一口都不肯吃!”
沈清筠笑盈盈看著他,也不辯解。
陳修遠被她看得受不了,上前捧住她的臉,淺淺啃噬她的唇,“真想就這樣幹了你。”
沈清筠這幾日被他調教得臉皮厚了幾分,挑釁道,“你敢嗎?”
陳修遠嘆了口氣,“不敢,你身體還沒好。”
說著依依不舍放開她,卻還是捧住她的下巴,“快給我好起來,到時候一次性喂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