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為什麼不勸她?”唐寧不禁著惱。
“一個陷入愛情的女人,勸不住。”傅陵搖頭。
“你跟本沒勸。”唐寧搖頭。
“好吧,我是沒勸,我想看看,她要為你作到什麼程度才會死心、你要她為你做多少才不會繼續天真。”傅陵點頭,淡淡說道。
“若到事情無法收拾了,你怎麼辦?”唐寧不禁更惱。
“那時候……我會讓律師來勸她,若律師也勸不動,這件事我會代她去做。”傅陵淡淡說道。
“你--”唐寧不禁語結。
“我先走了,既然你反對有效,自然也不用我去冒險了。謝謝。”傅陵伸手在唐寧的肩膀上重重一拍後,微笑著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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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傅陵背影,唐寧的嘴角不禁輕扯出一絲笑意--原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打算;原來,也有人那麼的愛護她,舍不得她去冒險。
真的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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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直在網上查元月調考分數,然後咨詢籤約線,所以字少了些,小朋友開學後,一定萬更。
☆、chapter319 夜遇
若說唐寧有哪一句話將夏千語打動,便是他說的:八年後的林柏文,一無所有。
他們何懼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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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是我算錯了?”夏千語看著傅陵問道。
“也不算是算錯,你是將事情放在靜態的狀態下來計算的。”傅陵微笑著說道:“我也一樣,潛意識裡認為八年後,幾方勢力狀態仍如現在。”
“所以……”夏千語輕笑著點頭:“暫時擱置吧,資料封存。”
“完全同意。”傅陵也笑了,看著夏千語說道:“所以我們都瞧錯了唐寧,他不是溫弱文迂,而是自信沉穩。”
“若說我們有著超乎年齡的商業敏感度,讓人忘記我們隻有三十不到的話,唐寧其實有著超越年齡的沉穩與情緒控制能力,除了面對你,我幾乎沒見他發過脾氣。”
傅陵將煙從夏千語手裡接了過去,搖頭說道:“這段時間壓力也沒那麼大了,能少抽盡量少抽一些。”
見夏千語並不堅持,便接著說道:“所以他考慮事情,會比我們多一些人性底限,但也有價值計算,會在兩者之間取平衡。”
“特別是在你決定的事情上,我認為他能反駁的、敢反駁的,都會以你的思維方式去思考、去計算、去衡量,再做決定。因為他需要以你接受的方式來說服你。”
夏千語斜眸看著傅陵,似笑非笑的說道:“你的意思,他給我的意見,一定是有道理的,我最好能呼?”
“是這個意思。你不能為了反對而反對,為了堅持而堅持,你在他的面前,也應該是客觀的、敏銳的,恩?”傅陵並不否認自己的意圖,他知道唐寧有維護她的決心與能力後,他希望千語能夠接受這種維護。
“我知道了。”夏千語笑了笑,沒有接受也沒有拒絕他的提議,隻是拿起電話給唐寧打了過去:“我安排林柏文的律師和你見面,這件事就依你的方式去處理。”
“ok,林柏文的律師會直接和你聯系。”
夏千語放下電話後,對傅陵說道:“你和安安結婚了?約個時間我請你們吃飯。”
“以後吧,你和林柏文的事了結後,我還要去京城盯著,前陣子給付女士添了些賭,我看她還挺倔,居然一直挺著不找人合作。”
“所以這時候,我們可能需要主動一些。”提到付慧珍,傅陵的神情略顯嚴肅。
“好,你自己安排。”夏千語的眸色微轉,淡淡說道。
兩人又聊了些京城湯氏收購的節奏後,傅陵才離開千語的公寓。
夏千語看了一眼被傅陵折斷扔在煙灰缸的煙,眸色微微黯淡,起身將煙灰缸倒掉後,洗淨了才放回去。
顧白和唐寧一樣,都不喜看她抽煙。
那她……
就少抽些吧。
夏千語去吧臺給自己煮了一壺咖啡後,回到書房開始工作。說實話,手中的項目都太小、也沒什麼後挑戰,放在以前,這種項目根本用不著她出手。
所以有時候想想,carlyle裡有許多明爭暗鬥,carlyle卻也給了她實現目標的機會、carlyle更讓她從一個金融小白,快速成長為投行精英。
carlyle,給了她高起點的職業平臺、也給了她非常人能忍受的高強度工作壓力,她對carlyle的感情很復雜:有感激、有不舍、有厭惡、也有carlyle一切固有的工作慣性。
所以她從沒想過薛濤會離開carlyle而跟隨自己,若不是Cary和夏晚在商業上的目標,很少有人能接受這樣大的落差。
而且,薛濤對carlely這樣一個給他成長和榮耀的公司,有他不離開的理由。
她理解,也希望他更艱苦的環境裡,快速成長起來。
“Miss夏,對不起。”
夏千語收到薛濤的郵件,看了半晌後,慢慢在電腦裡敲下回復:“相較於對不起,我更願意聽到你說全力以赴。”
看著郵件發出去後,夏千語打開電子表格,繼續手上簡單得沒有挑戰的項目。
*
唐寧去探監是在一周以後。
他去的時候帶著陳律師一起,當然,林柏文的的律師厲炎也在。
“帶著律師過來,所以是來談判的,是嗎?”林柏文輕扯嘴角,諷刺的說道。
唐寧點頭,在請兩位律師坐下後,便也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對林柏文說道:“你和千語離婚、千語放棄對你的起訴。”
唐寧說著,將一式三份的離婚協議推到他的面前,沉眸看著他說道:“實際上你和我一樣清楚,千語決定做一件事,便很難被人說服而中途放棄--你不行、我也不行。所以你今天若不籤,便再沒有第二次機會。”
“為什麼是你來?”林柏文冷著臉問道。
“因為她來不會是談協議,而是談起訴。”唐寧坦然說道:“她要的是你永遠呆在裡面,而我要的是她三個月內離婚。”
“雖然她是否結婚從不影響我們的相處,但我不希望看到她因此受到傷害--她不在乎、不代表傷害不存在。”
林柏文輕挑了下眉冰,諷刺的說道:“由妻子的情夫來和我談離婚,真是件滑稽的事情。”
“Berlin,現在還拿你們的夫妻關系來說事,當真沒什麼意思--你們為什麼結婚,你我都清楚。我和Charlene的關系在你前還是你後,你更清楚。這種時候,我們還是幹脆一些的好。”唐寧不為所動,用手指點了點他面前的協議書,淡淡說道:
“說實話,若你執意不和我做這個交易,我也不介意Charlene的離婚官司打得更久一些。”唐寧笑笑說道:“以你終身監禁為代價,換我們推遲婚期,其實這交易,還是我更合算。你說呢?”
林柏文狠狠的瞪著他半晌,才轉眸看向厲律師:“厲律師,文件都看過了嗎?”
“看過了,夫人沒有任何要求,隻是解除婚姻關系。”厲律師點頭。
林柏文冷哼一聲,從厲律師手裡接過筆,爽快的在協議書書上籤了字。扔下筆後,霍然起身,看著唐寧說道:“Charlene手上的證據呢?”
“我會當著厲律師的面銷毀。”唐寧輕輕點頭。
“厲律師,幫我看仔細些。”林柏文狠狠瞪了唐寧一眼,轉身大步離開--這一局,他輸得很徹底。
好在這個唐寧和他們不同、好在夏千語還肯聽他的意見,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這兩個人,一個心狠手辣、一個溫潤如玉,他們在一起……
呵,不知道是誰的幸、又是誰的不幸。
隻是管他誰幸與不幸呢,這些人與他再無關系。
八年以後……
或許不用等到八年。
一年、兩年、或者三年以後,他們幸福得忘了自己;又或不幸的再不想維護對方。那時候,就是自己的機會。
*
離開監獄後,唐寧便請厲律師到辦公室,在確認他身上沒有拍照或錄音的設備後,將圖紙遞給他,和他解釋了林柏文所為後,將圖紙推進了碎紙機裡,片刻間碎成碎片。
“隻有圖紙嗎?”厲律師沉聲問道。
“有效證據隻有圖紙。”陳律師點頭答道。
厲律師思慮過後,點了點頭,將林柏文籤過字的文件交給唐寧:“這周之內,林夫人可以隨時約我去民政處辦理手續。”
“麻煩以後稱呼她為夏小姐。”唐寧接過文件,輕掃了一眼後,遞給旁邊的陳律師,淡淡說道。
“好。”厲律師也不爭辯,微微笑了笑後,與陳律師一起離開。
*
“唐總看起來溫弱,沒想到這麼犀利。”厲律師笑著說道。
“他有他的堅持,年輕人,不容易。”陳律師點頭,眼底全是欣賞與贊許。
“夏小姐是我見過最難纏的人,林先生這樣專業又老道的人也算計不過她,她肯聽唐總的,這很好。否則這件事,真是不好收場。”厲律師搖了搖頭,不禁嘆息。
“唐總為人溫厚,不喜與人為難,對夏小姐也愛護得很,所以即便是再有利可圖的事,隻要讓夏小姐受了委屈,他也不會去做。”陳律師的眸光微微閃爍了一下,笑笑說道:
“以夏小姐這樣擅以投資思維做事情的人,有時候還真很煩唐總,所以這件事她雖然答應了,卻不肯自己去辦,和唐總賭著氣呢。”
“原來如此,是說以唐總這麼修養的人,不該以這種身份去和林先生談判,確實不妥當。倒是難為他了。”厲律師點了點頭。
陳律師微微笑了笑,與厲律師在樓下揮手道別。
在看著厲律師離開後,又轉身回到唐寧的辦公室,和他確認他與夏千語約定的辦手續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