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親也要求我12點必須回公寓,但不一定真能做到。”唐寧笑笑說道。
“你的意思是小姑娘在家表現乖,出去可不一定?”傅陵用手點了點唐寧,笑著說道:“人家是女孩子,和你不一樣。不過說話,你也白長了一張乖巧的臉。”
“我大部分時候還是很乖巧的。”唐寧這話是看著千語說的。
“實際如何並不重要,真正能做到讓大人放心就算不錯。這個小姑娘,我看很好。”夏千語點頭,並不糾結這個問題,雖然放松,卻也不太開玩笑。
“時間不早了,我們也該走了,今天這頓我請,改天你們兩個有錢人請頓好的。”傅陵扯了抽紙,邊擦手邊站起來往外走。
“我們下次請他們吃野菜,現在這個最好。”唐寧將頭挨著夏千語的頭,笑著說道。
“我同意。”夏千語點頭,隨即也扯了紙擦手,然後站起來對唐寧說道:“我去洗手。”
“恩。”唐寧點頭。與安安一起慢慢整理餘下的餐點與爐子。
*
“唐總。”安安看著唐寧,有些小心的看著他。
“恩?”唐寧微笑著,溫潤而鼓勵的看著她。
“你會不會覺得,我配不上傅陵啊?”安安有些不好意思的問道。
“那你有沒有覺得我配不上千語?”唐寧沉眸看著她問道。
“當然不會。”安安睜大眼睛,肯定的說道:“你脾氣這麼好、讀書這麼歷害,管理公司也很歷害、長這麼好看,都說你象漫畫裡走出來的,我開始都擔心,夏小姐脾氣太壞,你會受委屈啦。”
安安說到這裡,下意識的回頭看了看後面,沒看到傅陵和夏千語,這才安心的回頭。
“恩,可是我自己覺得哪裡都配不上千語。商業上我什麼也不懂,我沒有家產,我不會賺錢、我遇到問題就慌。而她是投資界的傳奇、她能幹、她會賺錢、她解決問題能力超一流。我都想不通,她怎麼會在見過顧先生那樣優秀的男人之後,還能愛上我。”說這話的時候,唐寧臉上一片溫柔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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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他愛千語、千語愛他,他從不避諱。也不懼對任何人說起。甚至不怕會讓別人以為他是自做多情--他相信千語、相信千語給他的愛情。
“啊?怎麼差別這麼大呢……”安安用手託著下巴,不解的看著他。
“是啊,別人看我們,和我們看自己,是完全不同的。當然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愛你的那個人,是不會去看我們所說的這些所謂般配的條件的。”唐寧輕聲說道:“我所理解的愛情,就是想要和你在起,就這麼簡單。”
“所以我不在乎別人說我們不配、也不在乎有人說我吃軟飯。我自己的愛情是什麼樣子,不需要向別人報備。隻用在乎自己、在乎你愛的人就好。明白嗎?”
唐寧看著安安,認真的說道。
“明白了,謝謝唐總。”安安用力的點頭。
“我和千語說,我們家安安是很不錯的,她們家傅陵要是能追上,可是他的運氣。”唐寧笑笑說道。
“啊哈,唐總,不帶你這麼誇自己人的。”安安捂著嘴直樂。
“所以你也是有娘家的撐腰的,不要怕。恩?”唐寧一臉笑意的看著她。
“我知道了。”安安點頭,想了想後,看著唐寧說道:“其實是我喜歡傅陵,他對我……應該隻是好感吧,談不上別的。不過覺得,我有權利為自己的愛情去努力,追得上就是我的了,追不上再說。”
“霸氣,我挺你。”唐寧伸手與安安用力一擊,兩人默契的相視而笑。
站在收銀臺處的傅陵和夏千語,目光在他們身上停留了許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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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和我們不一樣的人。”傅陵將目光從唐寧和安安的身上收了回來,看著千語,輕聲說道。
“我真的很羨慕他們。隻有被家人寵愛的孩子,才會勇敢、才能無所顧忌的哭和笑。”夏千語與傅陵一起,慢慢走到旁邊的回廊。
“所以我們努力,讓他們可以永遠這樣勇敢而無所顧忌,永遠保持這份純真的溫暖。”傅陵看著她,緩緩點頭。
“所以你要對安安用心一些,你對安安其實比不上對林桐。”夏千語看著傅陵認真的說道:“我們花同樣的代價在不同的人或事上,得到回報最大的那個,是我們的目標。”
“而不是我們有選擇性的付出,求得同樣的回報。所以你這樣做不對。”
“你說得沒錯,果然是我的問題。”傅陵一愣,瞬即明白了千語的意思:他若用同樣的付出對待安安,將得到比在林桐處大得多的回報。
包括愛情、包括相處的契合。
“果然還是你比我會算帳。”傅陵笑著說道。
“傅陵,我影響你太多了,我擔心你會不那麼容易幸福。”夏千語緩緩轉身,慢慢往裡走去。
“每個人的幸福都在自己手裡,你別太高估自己的影響力了。”傅陵笑笑說道,隻是他看著她挺直的背脊,還是感覺到一股隱隱的寂寞。
和在唐寧面前的時候,還是不同。
她還是她,從來沒有改變。
也不過是因為感染了唐寧身上的陽光與溫暖,所以在他身邊的時候,會有那麼些女兒態而已。
既然如此,希望他能永遠在她的身邊,讓她活成一個小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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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傅陵和夏千語重新回到店內的時候,唐寧立即站了起來,自然的將手臂搭在她的腰間,看著她溫柔笑著。
“走吧。”夏千語的臉微微一熱,彎腰拎了公文包,朝安安輕輕點了點頭後,與唐寧一起往外走去。
在這樣的深夜、這樣的街邊小店,她沒有避開他自然而然的親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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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也走了。”傅陵伸手拿了安安放在沙發上的包和玫瑰,然後將右手伸到她面前。
安安看了一眼他伸在面前的大手,忍不住的低頭輕笑,然後將手放在了他的掌心,看著他的五指慢慢合攏,直到將她的手完全握住後,安安慢慢的站了起來。
“剛才看到你和唐寧聊天。”傅陵低頭看她,似是隨意的問道。
“啊?哦,是啊,唐總和我分享戀愛心得,告訴我怎麼追男生會比較有效。”安安笑著說道。
“你要學這個幹什麼?現在不是我在追你嗎?”傅陵的眸光微閃,微笑著說道。
“啊哈?是嗎?”安安的眼珠子靈俏的轉了一圈,語氣裡帶著調皮的喜悅。
“原來你不知道,看來是我做得不夠好了。”走到車邊,傅陵單手圈住她的腰,看著她微笑著說道:“你要不要試試,以一個男朋友的標準要求我?”
“男朋友是要自覺的,不是別人要求的哦。”安安挑了挑眉梢,慧黠的應對。
“我覺得你不好追,因為你太聰明了。”傅陵不禁大笑,低頭輕輕吻她--隻是輕輕的含住她的唇,眼睛卻睜開著、看著她。
安安隻覺得心陡然漏跳了半拍,然後就撲通撲通的慌張的跳動起來--雖然他們什麼都做過了,但清醒的時候,連牽手都很少好吧。
雖然她覺得男女朋友之間,就是需要做些親密的事情來加深感情,但事到臨頭還是針覺得心跳慌亂。
顯然,這就是有理論沒實踐經驗的結果。
安安暗自深呼吸,整個人靠在車上一動了不敢動。
傅陵見安安沒有拒絕的意思,便低聲說道:“閉上眼睛。”
“啊?”安安慌張的伸手抓在他腰間的襯衣上。
傅陵將唇慢慢轉移到她的眼睛,輕吻著直到她閉上眼睛,這才伸出一隻手託住她的頭,慢慢的、沉沉的吻住她的唇……
*
四月的天氣,晚風其實已經帶著了暖意。輕輕的吹在身上,安安覺得自己已分不清,哪是風、哪是他的唇。
在他的吻裡,她覺得自己的決定是那麼的正確。
被愛的人吻著,臉紅心跳卻幸福得莫明所以。有了這樣好的開始,她有信心有更好的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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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行長那邊,打算要過去嗎?”打開門後,唐寧一手抱著花兒、一手牽著夏千語的手,邊往臥室走邊問道。
“當然,這是個很好的機會加深關系。上次新聞的事情,我們可以看做是陳行長的主動示好;這一次主動邀請,當然不是小姑娘的臨時起意。所以很明顯,陳行長有意結交,無論是為了未來的合作,還是為女兒的未來鋪路,於我們來說,都是一筆劃算的交易。”到了臥室後,夏千語邊說著,邊從他手上接過玫瑰花,看著他將花瓶裡的那束取出來放在一邊。
唐寧抱起裝著水的花瓶,看著夏千語說道:“我知道,就是怕你不喜歡這樣的應酬。你在金融界的關系已然用不著刻意去討好誰、打點誰。不想去的話就不去,我和安安過去就好。”
“無妨。”夏千語搖頭。
“好。”唐寧點頭,抱著花瓶去了衛生間,換了半瓶清水後,抱回來重新放回到窗臺上。
“在看到陳茵的新聞後,我就查了一下寶安銀行的資料,從資料來看,寶安銀行和陳行長本身都很正常。銀行發展平穩、業務系統穩定。所以我推測陳行長是為了陳茵半年後回國在做鋪墊。”唐寧拿著剪刀,從千語手裡接過一支花,仔細的修剪後,插進花瓶裡。
千語再遞過一支,在他接過後,理智的說道:“最大的原因應該是這個。但說到寶安和他都完全正常,也不一定。”
“哦?你有其它的分析?”唐寧邊修剪花枝邊問道。
“做金融的人,特別是體制內做金融的人,沒有人能預測明天是不是還能安然坐在那個位置上。”夏千語冷然說道:“所以業務上他一定是有需求的,為女兒鋪路也是必然的。”
“陳茵現在的情況,就和當初的你一樣--從高中到大學一直在國外,在國內既沒有朋友也沒有關系。若他有任何事情,陳茵就完了。”
“所以……”唐寧看著夏千語,輕輕點頭:“他找我們,既可做朋友、又可在非常時期做保護傘?”
“我猜的。”夏千語微微一笑,將手中餘下的花都遞給他。
“你猜的一般都對。”唐寧咧唇而笑,接過她手中的花,一一修剪後,再一一插進花瓶裡。
“這兩枝還要短點兒。”夏千語後退一步看了看,指著其中兩枝說道。
“恩。”唐寧點頭,抽出來後比劃了一下,又重新修剪了插回去,然後回頭看夏千語:“可以了嗎?”
“可以了。”夏千語咧唇而笑,伸手從他手裡接過剪刀放回到櫃子上。
“千語。”唐寧走過去,從背後將她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