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長助理乖乖的找個不顯眼的地方呆著,聽著市長為自己撐腰的畫面,心中那叫一個感動,他以前是誤會市長大人了,明明……明明市長大人是這麼一個和藹可親且愛護下屬的人,他怎麼就會認為市長太過嚴肅太過不好相處呢?
“……”阿櫻狠狠的瞪了一眼這個什麼狗屁助理,奶奶的,自己瞎了眼睛還把別人也當成瞎子了?根本就還沒有碰到,他就倒下,再說了,就算是碰到了,這女人都沒有倒下,你一個大男人倒下算什麼呀?你以為你是林黛玉穿越過來的?阿櫻氣呼呼的,雖然想要上去教訓那個碰瓷兒的男人一頓,然而,掃了一眼自己的主子,終究還是隱忍了下來,她也不是傻子,知道這個之後趕過來男人鐵定與夫人之間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或許,這個男人就是夫人在乎的人,因為她可沒有忘記,夫人再見到這個男人第一面的時候,那眼淚就沒有停過,如果是一般的人,也不會發生這樣的事情了!她跟隨夫人好歹也有幾年了,從來沒有看見過夫人掉眼淚,哪怕是江家差一點分崩離析的時候,夫人和少爺差一點走投無路的時候,夫人也不曾掉過一滴眼淚,然而現在,隻是看著這個男人一眼,就哭得跟孩子一樣,這個男人的重要性也就不言而喻了。所以,她雖然生氣卻仍舊選擇了隱忍,因為,夫人雖然掌江家大權,然而,從一個年齡少女到中年,雖然看似風光無限,可是,誰又知道她過的又有多辛苦呢!如果,如果這個能讓強勢有惠麗的夫人瞬間變成孩子的男人可以給夫人不一樣的幸福生活,那為什麼不讓他試一試呢?想到這裡,阿櫻淺淺的的笑了笑,雖然這個可能不怎麼好向大少爺交待,可是,到時候也隻是讓他們保護好夫人的安全,並沒有說不能讓夫人帶個男人回去不是嗎?
“……誰撞了呀?”此時,靳依念終於找回了自己的理智,腦海中回想著那人冷漠的聲音,那是又難過又委屈,“誰撞了他呀?明明我連碰都沒有碰到他,是他自己滑倒了怎麼可以賴到我的頭上?”頭也不回,靳依念委屈著說道。
一旁的阿櫻悄悄地拂了拂額頭,夫人,您的智商在這個男人面前是不是一丁點都沒有了?還有您的氣勢呢?都喂狗去了?阿櫻想到以前夫人解決那些上門來找麻煩的人時的場景,那叫一個快狠準,哪有時間跟對方說理,那純粹就是浪費時間!可是現在……如果不是為了防止自家夫人吃大虧,阿櫻現在鐵定跑了,實在是這樣的夫人她都沒眼看了!
“哦?聽你的語氣,是我在汙蔑你了?”靳衍東站在那邊語氣依舊如故的說道,是了,一直站在那邊,沒有上前一步,也沒有退後一步,明明他的心想要看她想到已經快要瘋了,可是,他竟然還能忍住,勾唇,無聲的笑了笑,此刻,便是他自己也不得不佩服自己的自控能力,他不止一次的幻想過,如果老天有眼,讓他再一次遇見她,他會怎麼做?他想過很多種可能,直接把她掐死,或者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把她帶回家,把她圈禁起來再也不讓她離開自己的視線……很多很多,卻從來沒有一種是這樣子的,兩個人相隔不到三米的距離,這麼鎮定的談話。
“本來就是!”眼淚糊花了小臉,靳依念伸手用手背胡亂地擦了一把,心裡面怨念個不停,真壞!就是太壞了!怎麼可以這樣冤枉她呢?她什麼時候撞人了?她什麼時候撞人了?這樣想著,好像為自己找到了一個哭的理由,於是眼淚也就掉得越發的洶湧,好不容易擦幹了,一會兒就又被打湿了!雙手不得闲。
靳衍東看著她的背影,哪怕沒有看到她的正面/,似乎也能夠想象的到她現在怎麼樣,鐵定是梨花帶雨。好像和以前不一樣,雖然她和自己相處的時間並不太長,可是,在他的面前,她從來都是笑眯眯的模樣,哪怕在老太太的面前受了委屈,面對自己的時候也從來不會哭,整日裡笑容滿面,就跟吃了蜜糖一樣,那現在呢?為什麼要哭?因為怨?還是因為別的?
“看來,這位夫人真的打算賴賬了!”靳衍東開口,將一切情緒掩下,隻淡然的說道,“不過,我好歹也是帝京的父母官,做不來那種徇私舞弊的事情,既然這位夫人說自己是冤枉,那就找一找證據吧!人證物證什麼的,可有人能夠證明剛剛並非是你撞到他的?”
“……”靳依念癟著一張小臉,又是委屈又是惱怒,她知道,他就是成心來找茬,可是,他有什麼立場來找她的麻煩呢?她是被他的母親給逼走的,又是他先有了別的女人和孩子,他要她怎麼辦呢?死皮賴臉的巴著他不放嗎?可是,她就是這樣的不堪嗎?她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哪怕她低若塵埃,可是,她也有自己做人的準則,別人都不要了,還死死的往上湊,這樣的事情她做不來!
靳衍東隻是冷漠地瞧著,好像一點也不關心她是不是在哭?哭的是不是很厲害一樣,看著她一句話也不說,看著她緩緩的蹲了下去,看著她抱著膝蓋哭出聲音來。
“……”阿櫻看著自家夫人哭成這個模樣心疼的不行,不由得狠狠的瞪了一眼靳衍東,這人,怎麼可以這麼狠心呢!她雖然不知道她們之間發生過什麼事情,可是,她知道夫人是多麼好的一個人,讓一個女人哭成這個模樣的男人還是男人嗎?剛想要向前兩步,卻突然被拽住了,阿櫻愣了一下,回頭,便看見那個弱不禁風的林黛玉,此刻正一臉不贊同的看著自己。
“她們的事情她們自己解決!”林助理看著阿櫻好言忠告。
“啊呸,你不是被撞到爬不起來了嗎?”用力的抽回自己的手,阿櫻一邊翻著白眼一邊憤怒說道。
“……”林助理無言,他……他這不是非常時期行非常手段嗎?
“哼!”阿櫻冷哼一聲,不再去看他,卻也沒有去靳依念的身邊。幸好,當她的注意力回到靳依念的身上時,那個一直站在那邊沉默的男人終於動了!
“做錯了事情除了哭就不會別的了嗎?”堂堂的帝京市長,就這樣在酒店的大廳的蹲了下來,在一個女人的面前,雖然算不得咄咄逼人,卻也絕對算不得大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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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依念不理他,隻是抱著膝蓋嗚咽著,這個人……這個人怎麼這麼壞呀!真是太壞了!
他怎麼能不壞呢?看著她哭成這樣,最難受的人莫過於他了吧,可是,他找她,幾乎把這個世界給反過來了,他等著她,從少年到白頭,他已經老了,而她卻還是當初那個模樣,更重要的是,她回來了,卻不在是他靳衍東的媳婦兒,而是成了別人的夫人,他舍不得對她進行所謂的狠心的報復,看她為自己哭一哭應該可以吧!
他是想要恨她的,恨她那麼輕易的就拋下自己和女兒,恨她嫁給別人,可是,這些事情的罪魁禍首是自己的母親,要恨,也恨不到她的頭上,閉上眼睛,靳衍東把眸子中的各種各樣的糅合在一起的情緒給掩去,良久,方才睜開,看著眼前這個哭的一抽一抽的女人,開口說道:“想要私了還是公了?”
靳依念終於抬頭,一雙哭的又紅又腫的大眼睛兇巴巴的瞪著他,許是因為被眼淚的衝刷,那雙宛如夜明珠一樣的眸子越發的明亮了,如之前一樣,如果不是紅的像個兔子一樣,還真的還有一點殺傷力,可是現在……。
靳衍東就看到了一隻可愛的大齡兔子,“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裝嫩!”雖然,她看起來很年輕很漂亮,可是,私心裡,他還是希望她和自己一樣,都老了,這樣,他和她之間的距離似乎也就不那麼遠了!可是現在…。眼中浮現一抹沉痛,罷了,她已然成婚,他還能不顧她生活的怎麼樣就把她給禁錮起來不成?
“……”裝……裝嫩?靳依念隻覺著一個鮮血上湧,哦哦哦,隻許他看起來帥氣好看,就不許她看起來年輕又漂亮了?誰裝嫩了?誰裝嫩了?你全家都裝嫩了!嗯,閨女除外!
看著她這個模樣,哪怕她什麼都沒說出口,他也可以輕易的知道她在想些什麼,很突然的,便生出一抹笑意,為了不讓自己在關鍵時刻破功,靳衍東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聲音依舊清冷平靜的說道,“如果要私了的話,我們跟我走,如果想要公了的話,那就直接報警吧!”說完,也不等靳依念說話,便直接走了出去。
靳依念愣了好大一會兒,雖然有些惱,卻還是乖乖的站了起來準備追上去,卻不知是不是蹲久了,腿有點麻,她這麼忽的站起來,差一點沒摔回去!
“夫人!”阿櫻見狀,驚叫一聲,連忙上前一步,扶住了差點跌倒的靳依念。
而一旁的林助理,無聲的嘆了一口氣,果然,那個蠢女人一口夫人,讓他的市長大人身上的氣息又冷了幾分,這女人,還能有點眼力勁兒嗎?市長和她家夫人之間明顯有事兒,她非得這麼一而再再而三的提醒她家夫人已經成了夫人這個事實嗎?
確實,這個林助理,除了關鍵時刻可以不要臉之外,洞察力還是挺強的,靳衍東在聽到那句夫人,腳步不由得一窒,整個人也不由得一僵,然而,也就是一瞬間,靳衍東很快的便回過神來,抬腳,繼續向外面走去。
“我沒事兒!你不用跟著了!”靳依念拍了拍阿櫻的手,語氣輕輕的說道,雖然,哪怕是報警,她也不覺著警察局能把她怎麼樣,哪怕把她怎麼樣,好吧,就算是認定了她撞到人了,還撞出傷來了,她也最多賠禮道歉而已,其他的還能怎麼樣呢?她……。她隻是舍不得,舍不得少看他一眼罷了。這樣光明正大的由頭,她不跟著才怪呢!
所以,推開了阿櫻的相扶,近乎小跑一樣的追了上去,出了門,看見他的身影,靳依念連忙跟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等她,在出了酒店的大門之後,他的腳步就放慢了不少好像,想到這個可能,原本還哭的稀裡哗啦的靳依念突然便勾了唇角,看吧,這個世界上,總有一個人,能夠輕易的讓你哭,也能夠輕易的讓你笑,讓你哭的時候恨的要命,讓你笑的時候又甜膩的要命。當然,終於追到他的步伐之後,靳依念便悄悄的收了笑容,嗯,她不想樂極生悲,待會兒在被這人虐哭,所以,還是表現的含蓄一點。
看著靳衍東上車,靳依念眨巴著大眼睛,有點不明白這是要做什麼,嗯,他不會是要把她帶到什麼地方給賣掉吧?
“上車,要不滾!”已經要坐到駕駛室的靳衍東,看著她那一臉驚疑的小臉,不由得黑了臉,冷著聲音說道。
“哦!”看吧,看吧,靳依念悄悄的翻了個白眼,又被虐了吧?要不滾,他可真舍得說,上前一步,靳依念拉開車門,很是安然的坐了上去,滾,像她這樣瘦肉的小身板,實在滾不來,等她以後長得更加富態之後再考慮吧!
靳依念坐在副駕駛上亂七八糟的想著,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就看見一張近在咫尺的臉,二十多年,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看著這人的臉,以前,除了那張照片,隻能在睡夢之中才能夠看到,然而,這麼近的距離卻是難得,哪怕是做夢,似乎也都是遠遠地瞧著,眼睛一眨不眨,近乎貪念的緊緊的盯著這個近在咫尺的人,看著他的眼睛,他的鼻梁,他的唇,一點一滴,好像為了要銘記於心的一樣,那般的認真,算起來,他也五十多歲了,可是,看起來,也就四十歲的模樣,男人四十一枝花,女人三十豆腐渣,嗯,他現在就是一枝花的年歲,而她…。靳依念搖頭,雖然她已經四十三歲了,但是她堅決不承認她已經成了豆腐渣,嗯,堅決不承認,她風華正盛,貌美如花,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剛剛靳衍東說的兩個字兒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冒了出來——裝嫩!靳依念翻了個白眼,這人,就不會說點有建設性的話嗎?裝嫩一個詞兒,就像被用釘子給釘在她的腦門上一樣,當她想要自我欣賞一下的時候,這個詞兒就出來了,想到這裡,靳依念沒忍住,再一次瞪了他一眼。
本來,從她的眼中看到貪念,看到思念,看到愛戀,靳衍東想,他該滿足了,這麼多年了,她沒有直接忘掉自己,她的心中還有他的一席之地,是了,該滿足了,沒有憤恨,沒有報復,這樣子他還不滿足還怎麼能期待更多呢?可是,這人的心得有多大,他的身子還沒移開呢,她就能走神走到爪哇國去?無聲的嘆了一口氣,說不上來心中的感覺是好是壞,將一旁的安全帶扯了過來,小心的給她系上,這才坐回來,開著車子離開了這邊。
車速很快,靳依念不知道他要帶自己去哪兒,二十多年,除了那些古建築,其他的早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很多地方已經變得她認不出來了,可是,哪怕再陌生,她的心中似乎也沒有半點的不安,是了,一點害怕的感覺都沒有,因為她知道,這個開車的人,哪怕在生氣,也不會對她怎麼樣,更加不會把她賣掉,所以,都這樣了,她還有什麼好害怕的?目光落在窗外,看著外面一閃而過的景色,心中竟然詭異的泛甜,就好像一輩子不曾吃到糖,突然,嘴裡被塞了一塊,一開始似乎沒感覺到,然而漸漸地,就化了,甜到心裡,其實,還有更甜的法子,那就是她現在盯著的不是窗外的風景,而是那個人的臉,可是她臉皮子薄,也沒膽子盯著他一個勁兒的瞧。
車子不知道開了多久,當車子停下來的時候,靳依念便傻眼了,車窗外,入目可及的都是開的正豔的玫瑰花,山上山下,好像一團火一樣,靳依念忘了呼吸,緊緊的盯著窗外,眼淚,再一次毫無預警的掉了下來。落在手背上,啪嗒啪嗒的響。
“靳衍東,你……”你是什麼意思呀?把我帶到這樣的地方來,靳依念轉過頭,瞪大著一雙淚眼,想要這麼問著,隻是,話還沒來得及說完,便被堵住了,原本就極大的眼睛,忽的一下瞪大,如果說之前那叫近在咫尺,現在這個,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形容了,自己的小嘴被堵住,被他,用他的唇,和自己溫熱的不同,微涼,卻一樣的柔軟。就像她在看在他一樣,他同樣在密切的注視著她,那雙漆黑的宛如曠夜的眸子,緊緊的盯著她不放。
靳依念的呆愣恐慌也隻是一瞬,很快,她便回過神來,嗯,他主動的,不怨她是不是?這樣一想,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突然眼睛一閉,雙手直接舉了起來,圈住靳衍東的脖子,原本隻是緊緊貼著的雙唇,忽然便變得焦灼起來,循著記憶,就像他曾經吻她一樣,然而,可能是時間太久,而她,太羞澀,不敢經常回味這樣激情纏綿的記憶,所以,記得有點不大深刻,所以,剛拿到主動權的時候,就好像把他的唇給咬破了,腥甜的味道衝進她的口中,讓她也不由得心疼了,怎麼這麼不小心?
伸出香舌,細細的舔著被她咬破的他的下唇,近乎眷戀一般,那麼的用心,因為一直閉著眼睛,所以,她不曾看見靳衍東的眼中,那突然生起的狂風暴雨,因為太過專心致志,所以也不曾發覺靳衍東突然變得僵硬的身子。
靳依念不知道,當靳衍東失控的堵住她的唇時,準確的來說,是看到她那帶水的眸子時,他便後悔了,她是有夫之婦,那他現在這般做,又將她至於何地?他痛苦了,難道就非得拖著她一起下地獄嗎?可是,那樣的柔軟,那樣的香甜,他卻又舍不得放開,所以,他在等,一直等,等她受不了然後將他推開,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等來的不是她的推開,而是,她伸手圈住了他的脖子,那樣好像怕他退開的姿態,讓他控制不住的瞳孔一縮,便是心髒,也狠狠地悸動了一下,隨即,身體僵硬的,由著她笨拙的親吻著自己,哪怕唇被咬破了,他也好像感覺不到疼痛一樣。他很想拿回自己的主動權,很想嘗一嘗她的味道,是否還和記憶中一樣的香甜,可是,他也就是想想而已,由著她生澀的親吻著自己,她不知道,這樣的生澀,真的愉悅了他,微微張口,誘導著她加深這個吻,靳依念是個最聰明的學生一般,一點一點,如他所願的加深這個吻。
當她再一次因為不注意咬破他的舌之後,壓在她身上的男人終於也忍到了極限,一反剛剛的被動,拿回了自己的主動權,和剛剛的溫柔纏綿不同,這一次,宛如狂風暴雨一樣的激烈。
一個吻,很輕易的挑動著兩個單身已久的熱情,靳依念隻覺著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了,然而,卻舍不得放開壓在自己身上的人,依舊緊緊的圈著他的脖子,由著他在自己的唇上,胸口肆虐,對這種事情,她雖然生疏,卻並不是一點不懂,再怎麼樣,她也四十三歲了,一個孩子的媽,嗯,雖然算起來,和男人做那種事情細數一隻手都用不完,可是,哪怕是一次,她也記得!對於即將要發生的事情,她雖然有點心虛,卻並沒有拒絕的意思,她……想要他!
然而,最終,在失控之前,那人卻終是放開了她,轉過身,看著另外一邊的窗外,大口大口的喘著氣。靳衍東看著窗外,看著那一大片玫瑰園,他想要她,想的發狂,可是,他終究不能為了一己之私,毀了她的生活!呵呵呵……偉大嗎?無私嗎?可他……該死的!他恨透了這種虛偽的無私偉大!
讓人窒息的低氣壓充斥著這個狹小的空間,靳依念對於他突然的收手,有片刻的迷惘,她說不清楚,說不清楚自己到底是失落居多還是松了一口氣,他不像她,至今任然隻有一個人,他已然有了家室,無論她打著什麼樣的旗號,和他發生了那樣的關系,都免不了要頂上一個破壞別人家庭的罪名,什麼罪名不重要,她也不在乎,可是,她卻不能不在乎他,她不想讓他也成為別人口中的渣男。嗯,靳依念,你他媽的真高風亮節,有本事你不要哭呀!
她沒有本事,所以隻能哭了!不想讓那人瞧見,解了自己身上的安全帶,打開車門走了下去,直到下車了,一陣微風吹來,讓她那昏昏沉沉的腦袋終於清醒了一點,也直到現在,胸口灌進一陣風,低頭一瞧,眼淚正好落在種滿了草莓的胸口,顧不得哭,臉熱的像被火燒著了一般,伸手,連忙把不知何時被解開的扣子給扣起來,把胸口的草莓給遮住,嗯,這是他給她的草莓,不能被別人看見!
扣好了扣子,繼續掉眼淚,車裡的人沒有跟下來的意思,這樣很好,她能找個地方好好的哭一哭,沿著小道慢慢悠悠的走著,眼淚掉的兇,嘴角卻又微微勾著,靳依念說,夠了,人不能太貪心,他還想要她,這是不是說明,他的心中,多多少少還是有她的?哪怕沒有她多,她也很滿足了!人心不足蛇吞象,她可不想變成恐龍!
一邊走,一邊寬慰著自己,一邊依舊掉眼淚,嗯,她這幾天,估計是要把後半輩子的眼淚都要流光了,這樣也好,以後,她也就再也不哭了!
走,不知道走了多久,直到自己走累了,便找個地方坐下來,抱著膝蓋繼續哭,顯然,寬慰的話再好聽,她也沒法子不難受,嗚嗚嗚……老太太真是太壞了,她好好的一個家,就這樣被她弄散了!真是太壞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