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懷恩一愣,卻沒有多想,看著靳懷瑜也一個人坐在那邊,便走了過去,打算和她也說說話,沒碰上也就算了,碰上了好歹也說一兩句。
是了,靳懷瑜的桌子上隻有她一個人,許翰則去了洗手間,而靳緋顏之所以要去洗手間,便是因為看見他的去路之後才會那麼急切的想要去洗手間的,靳緋顏想,擇日不如撞日,既然他如此不想好的話,她就成全他!
靳緋顏的腳步很快,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已經憋尿憋了很久所以才會很急的模樣,當然,別人怎麼看她並不放在心上,幸好在最後一步,在衛生間的門口,靳緋顏終於追到了許翰,在許翰踏進男衛生間大門的時候,素手一伸,直接把許翰給拽了過來,沒等他反應過來,直接把他拖進了隔壁的女衛生間,本來,靳緋顏是想,直接去男衛生間揍他的,可是想了想終究還是算了,因為她怕呀,怕慕二爺知道她不小心看了那麼多男人的兄弟之後,回家會罰她跪方便面,所以隻好把許翰拽到相對封閉一點的女衛生間,哪怕相對男衛生間,女衛生間相對封閉一些,可是,剛剛出來的女士們,看到一個大男人被拽進女衛生間,還是引起了不小的轟動,尖叫聲一聲接著一聲的,一個個看著靳緋顏,就跟看著小怪物一般。不知情的還以為她急不可耐想要強上人家呢!
靳緋顏對尖叫著的眾人微微一笑,動作卻不慢,快速的尋著一個空的包間直接把許翰給推了進去,啪的一聲,把門緊緊的關了起來。
“你……”相比於滿身書卷氣的季流霜,許翰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書生,從剛剛被無端的從男衛生間裡被拽出來,再到現在,被強行塞進女衛生間中,他竟然連背後拽著他的人是誰都沒有看清,心中又慌又急,還以為自己真的遇上女流氓了,剛想要說有話好好說,隻是才開口說一個字兒,他的腦袋便被身後的人二話不說,直接按進了馬桶之中,不知道是不是上一個光顧的人衝的不徹底,一股惡臭撲鼻而來,更糟糕的是,那種被按進水中無法呼吸的境況,就會直覺的開口呼救,於是,大口大口的水便得了這個空快速的湧進他的口中,等他反應過來閉上嘴巴的時候,已經喝了好幾口了。
閉上眼睛,許翰劇烈的掙扎著,隻是,一開始便失了先機,無論他怎麼掙扎,一張俊秀的臉始終貼在水下,到了最後,許翰害怕的已經不是這個水有多麼的髒而是他的小命到底還能不能繼續留的問題了,隨著時間越來越長,那種窒息的恐懼也越來越近,身子不住的掙扎,卻半點離開不得,就在他以為自己真的要命喪於此的時候,後背一直緊緊壓在他身上的力道終於松懈了幾分,讓他得以太高一點腦袋,一張臉不在緊緊的貼著馬桶裡的水面,卻也沒能把自己的腦袋全部脫離馬桶,然而這樣,已經讓他送了一口氣,顯然,這樣雖然惡心了一些,卻不會要了他的性命,是了,在生死面前,其他的很多事情都可以忽略了,若是以往,別人告訴他喝了衝馬桶的水,他不被惡心死才怪,可是現在,他倒是覺著喝馬桶水算什麼,是啊,隻要活著,其他的事情又算得了什麼呢?
隻是,壓在他身上的人,便是這麼點機會也很少給他,在給了呼吸的三秒鍾,便再一次使力將他給壓到水下去了。
小小的包間裡不住的掙扎著,連帶著包間都跟著不住的震動,剛剛還在驚叫的女人都忍不住驚訝的長大了嘴巴,腦海中正在自動腦補限制級的畫面,果然,見過強悍的沒見過這麼強悍的,這……這以前是美女一個上街不安全,現在是美男上廁所都不安全了,啊啊啊……世風日下啊,她暗戀了那麼長時間的男人,卻至今未能牽到那個男人的小手,她要不要效法一下這個女人的做法?找個衛生間做成既定事實?
小包間裡,靳緋顏仍舊坐著劇烈的運動,當然,和外面那些女人所想的運動相距甚遠,她隻是不住的把許翰塞進馬桶拽出來在塞進去,周而復始,玩的不亦樂乎,直到把許翰玩的虛脫了,這才松開自己的手,雙臂環胸冷冷的瞧著他,而此時的許翰,哪怕背後沒有人按著他,他也已經沒有多大的力氣折騰了,百無一用是書生說的就是他,這麼多年讀書下來,除了醫學知識學的不錯,再就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所以,哪怕是一個女人,尤其是這個女人武力值還偏高,想要壓制他,簡直是在輕松不過的事情,良久,終於從馬桶中滑了出來,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目光呆滯的模樣。
靳緋顏隻是冷眼旁觀著,由著他慢慢的恢復力氣,慢慢的轉過頭來看向自己,慢慢的瞪大一雙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靳緋顏緩緩的勾起一抹笑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許翰卻瞬間被勾起了滔天的怒火,他以為……他以為自己無意之中惹到了不該惹的人,他以為自己之所以會有這樣的遭遇隻是因為自己運氣不好遇到了女流氓,卻不想……卻不想竟然是她這個賤人所作所為!
靳緋顏看著他的雙眼好像要燒著了一樣,不由得輕笑出聲,為什麼都是這樣?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情,卻愣是擺出一副全世界都對不起他一樣的神情出來?如果不是他嘴賤,她會這麼無聊到在這裡和他浪費時間?
“怎麼樣?嘴巴幹淨了一些沒有?”靳緋顏問,甚是好心的模樣。是了,她就是幫他洗嘴巴來著,太髒了,哪怕是無意間聽見他說話都覺著惡心,所以,才會費這麼大的力氣來幫他清洗。
“靳緋顏,你這個毒婦!賤……”許翰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嘶聲力竭的罵道。
“啪!”一個巴掌準確的落到他的臉上,響亮的,幾乎用盡了靳緋顏全部的力氣一樣,隻是,剛剛打過,靳緋顏便後悔了,娘喂,他的臉,剛剛泡過馬桶水,她現在打他的臉不是等於把手伸進了馬桶中一樣麼?靳緋顏被惡心到了,當然,這惡心的後果隻能由許翰來承擔了,這下也不用手了,直接用腳踹了。
“媽的!以後在敢在我的面前陰陽怪氣,就別怪老娘整死你!”打夠了,靳緋顏也忍到了極限,直接吐到了出來,幸而什麼都沒吃,也沒吐出什麼東西,隻是幹嘔了幾聲,也夠惡心回許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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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點跌跌撞撞的走了出去,不知為何,嘔吐的欲望一被勾起就不容易停歇一樣,五髒六腑都好像要鬧革命一樣,翻騰難受的厲害,想來是許翰臉上的味道太難聞,所以對整個衛生間都感到排斥了,不再管有氣無力的許翰,靳緋顏去洗手去了,一遍一遍,好像沾染了病毒一樣,使勁兒的搓著自己的手,直到一雙小手都被搓紅了方才停下。
而也就在這時候,許翰終於反應了過來,費力的從地上爬了起來,剛走出那個小包間,就看見靳緋顏在洗手臺邊洗手,想到自己這段時間所受的屈辱,是了,一直不怎麼強大的男性自尊終於抬頭,抡起拳頭對著靳緋顏就揮了過去,卻不想,他的動作,靳緋顏從前面的鏡子可以看得清清楚楚,又如何能被他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給打到呢?靳緋顏一直沒動,直到他的拳頭距離自己隻有三公分的距離,方才快速的向邊上讓了讓,許翰的拳頭沒打到人,卻也沒能及時的收住,砰的一聲,直接砸到了洗手臺前面的鏡子上去了,喀喀喀……偌大的鏡子立刻從著力的那一點開始碎裂,好像一個擴散的圓。
靳緋顏在邊上瞧著,不由得吃了一驚,顯然沒有想到他的破壞力也這把的大,之前覺著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好像有點不對!靳緋顏認真的反思自己的認識錯誤,卻沒有看見許翰站在那邊,依舊維持著那個姿勢,整個人好像石化了一般。
靳緋顏可沒有時間理會他,感嘆了一番他的殺傷力之後,留下這麼一句話便直接走了,“這鏡子打碎了要賠的!雖然這鏡子的質量有點差!”說完,再也不管他,徑自走出了衛生間。
而此時,剛剛教訓一頓自家弟弟的靳懷瑜,聽著自己身後那桌的人說的衛生間生猛事件一二三,整個人氣得瑟瑟發抖,也沒注意到靳緋顏是不是已經回來了,忽的起身,氣勢洶洶的向衛生間衝了過去,許翰,你要是敢做對不起我的事情,我就讓你死無葬身之地!靳緋顏,你這個無恥的賤人,竟然敢……竟然敢做出這樣的事情?不要臉!
靳緋顏倒是看見靳懷瑜氣勢衝衝的進衛生間去了,嘴角勾了勾,這才轉身回到自己的作為上去,看著靳懷恩一臉東張西望的模樣,連忙收斂了神色,問:“怎麼了?是要走了嗎?”
“嗯!”靳懷恩點了點頭,“我合伙人來接我了,我害怕沒機會和你說!”
“可以打我電話的嗎!”靳緋顏說道,“雙十二,我結婚,你回來不?”
“回!”靳懷恩說道。
“那就行!”靳緋顏拍了拍靳懷恩的肩膀,和他一同向外走去,“記住我說的話,掙錢很重要,但是沒有自己的身體重要,任何情況下,都要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
“嗯!姐,你放心,我知道的!”靳懷恩點頭道。
靳緋顏不在多說,一直將他送到他的合伙人的車上,看見他的合伙人,倒也像正派的人,這才稍稍放下心來,看著他們離去,直到他們的車子消失不見,這才轉身回餐廳,唔,她還得等阿熙過來吃飯。
“懷恩走了嗎?”剛走進餐廳,便聽見熟悉的聲音,靳緋顏愣了一下,轉身,果然看見她的老公站在門邊的不遠處看著她,嘴角微勾,心情不自覺的變好。快步的走過去,挽著他的手臂一同向裡面走去,聲音淡淡的道:“嗯,剛剛離開!”
慕二爺跟著她向前走,找了個空位置坐了下來,招呼著服務員點餐。
“公司的事情都忙完了嗎?”等餐的時候,靳緋顏問。
“沒有!”慕二爺幹脆的說道,“還要再忙一兩天!”
“需要加班嗎?”靳緋顏問,也知道積累這麼多的工作是因為什麼。雖然,結婚不是她一個人的事情,可到底她是一個無業遊民,而他還是耽誤了工作。
“不需要!”慕二爺道,不想她為這種事情犯愁,不由得開口轉移話題:“奶奶出院之後,我們先搬到北樓去住,東樓需要重新布置一下!”在東樓住習慣了,不想重新換新房,他打算直接把東樓布置成新房!
“還要重新布置嗎?”靳緋顏愣了一下,她倒不是反對去北樓住,畢竟慕老太君受傷了,他們住在一起還能有個照應,可是,還需要布置新房嗎?她以為……她以為他們已經算是老夫老妻了,哪怕補辦個婚禮,唔,也隻是補個儀式罷了。“咱們的房子不是挺好麼?”
“這個也不要你布置你費什麼神,吃飯!”慕二爺開口道。
“哦!”靳緋顏應了一聲,看見服務員正好端著託盤走了過來,一盤一盤的菜放到桌子上。靳緋顏瞧著,隻覺著食指大動。
“兩位請慢用!”菜上齊了,服務員對著他們兩人恭敬的說道。
“謝謝!”靳緋顏點頭道謝,拿起筷子就想吃。
隻是,就是那麼巧,本來要去衛生間捉奸的卻沒有捉到奸,反而看見了許翰被欺負的慘樣,原本被背叛的憤怒頓時轉化為另外一種憤怒,她靳緋顏算什麼東西,許翰是她的人,她有什麼權利一而再再而三的欺負?於是,在收拾好許翰之後,靳懷瑜就大張旗鼓的去找靳緋顏算賬了,許是被憤怒衝昏了理智,所以,沒有發現,她的弟弟已經換成了慕二爺,還想著,她是懷恩的親姐,當兩個人發生衝突的時候,懷恩定然是向著她而非靳緋顏,想到這裡,越發的理直氣壯了。
“靳緋顏,今天你不給我一個說法我跟你沒完!”站在靳緋顏的面前,靳懷瑜啪的一聲,狠狠地拍了桌子一下,然後瞪著靳緋顏,兇神惡煞的開口道。
“什麼說法?”靳緋顏裝傻,一副單純無辜的模樣。
“切!靳緋顏,你到底有什麼好裝的!”靳懷瑜冷哼一聲,“你是什麼德性還要我說嗎?他說你是賤人怎麼了?難道冤枉你了不成?你憑什麼那麼打他?你的眼中還有一丁點的枉法嗎?”
“是誰說的賤人?”這時候,一道清冷的聲音傳來,靳懷瑜的所有心思都用來對付靳緋顏,所以,一時之間並沒有察覺到這聲音有什麼不對。轉過頭來,很是理所當然的說道:“還能是誰,就是許……”說了一半的名字,因為在看清對面所坐的人之後而嘎然兒子,一雙眼睛瞪得老大,靳懷瑜死死地瞪著慕二爺,經過上一次的水淹之後,靳懷瑜對這人再也不敢有半點遐想,唯一剩下的便是隻是無盡的恐懼,是了,一看到這人,她就想起那種窒息的感覺,那種與死亡擦肩而過的感覺。
“嗯?是誰?”慕二爺的手中拿著筷子,嗎,漫不經心的波動面前碗中的白米飯,聲音清冷貴氣,不帶一點殺氣的模樣。卻生生讓站在他對面的靳懷瑜打了個寒戰。
“誤會……誤會!我隻是跟姐姐開個玩笑來著!”身子在不住的顫抖,靳懷瑜看著慕二爺,勉強扯出一抹笑容,抖抖索索的說道。
“這樣的玩笑還是不要再開了,爺怕有時候控制不住當成真話處理了!”慕二爺掃了她一眼,聲音淡淡的說道。
“是!我知道了,姐夫!不打擾你們用餐了,姐夫,你們慢用!”靳懷瑜恭恭敬敬的說完,然後在不停留,兩隻腳好像按了風火輪一樣,飛快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