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根本就沒有人對他動粗,可是他就好像死過一次一樣,在所有人的調笑之中,灰溜溜的,恨不能鑽到地下離開那個地方。
梅景看著自己的兒子,看著他現在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心中一驚,還以為靳緋顏剛剛下了狠手,踢了兒子要害什麼的!無論一個女人的人品有多差,無論她是靠什麼上位的,但是作為一個母親,她和天下很多的母親一樣,對於欺負自己兒子的人絕對不會姑息。所以,哪怕很是畏懼靳緋顏的身手,梅景還是尖叫了一聲衝了上去。
“我跟你拼了!你這個小賤人!”梅冷著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那個架勢就像要找靳緋顏拼命一樣,好像一個無害的人被激發了全部的潛能。
靳緋顏隻是冷冷的瞧著,本來她看她到底是女人的份上,並沒有下多麼重的手,她心裡還正憋屈著呢,如今她自己送上門來,靳緋顏自然不會手軟!
看著像一頭水牛一樣衝過來的梅景,靳緋顏隻是一個轉身便輕輕松松的避開了梅景的進攻,梅景因為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卻不曾撞到人,一個收勢不及直直的對著牆壁撞了上去,砰的一聲,靳緋顏不想承認,她覺得自己的腦門也疼了!
看的人都是這個想法,更別說梅景自己了!隻覺得眼前一黑,梅景便軟綿綿的滑了下去!
慕繁看著,頓時便慌了,連忙爬了過去,一邊將老媽抱進自己的懷裡,一邊瞪著靳緋顏一臉指控的模樣,“你這個賤人,你這是想要殺人嗎?”
“你才是賤人!”靳緋顏掃了他一眼依舊淡淡的說道,“我想不想殺人你的眼睛瞎嗎?你們自己往牆上撞,隻要撞死了我還得負責?”
“……你……”慕繁一時之間無話,瞪著靳緋顏,一雙眼睛瞪的老大。
靳緋顏卻一點也不覺著恐怖,她從來不無端的害人,哪怕是別人欺負她了,她也會忍讓三分,可是,這一生,唯獨有兩個人不能欺負,她的爸爸還有慕梓熙,是了,不是她的爸爸還有老公,而是特指慕梓熙,她見不得慕梓熙被別人欺負的模樣,即便當初自己沒有和這個人結婚,如果得知他被別人欺負了,哪怕自己沒有正當的理由,她也會找個機會把欺負他的人給揍一頓的!更別說現在這個人還是她的老公了,自然更加由不得別人欺負了!
“靳緋顏,你不要得意,你以為你算什麼東西?你以為那個人真的把你放在心上嗎?呵呵……隻有你是個傻叉!全心全意的為他付出,然而,他隻是利用你罷了!他的心中永遠不會有你的存在!呵呵……真是可憐呀!”慕繁看著梅景的額頭,確定沒什麼大礙之後,這才抬起頭來對著靳緋顏冷笑著說道。
“……”靳緋顏看著他並沒有說話,好似沒有受到他的半點影響一樣。
慕繁依舊冷笑著,已經認定了她在強裝鎮定,女人還不都是這個樣子,全心全意的為自己的男人付出,以為能得到男人全心全意的回報,卻不知道自己隻是男人一時寂寞的調劑罷了,當女人得知真相的時候,第一直覺都是不相信,慢慢的才會體會到別人說的事實,呵呵呵……那時候才是痛苦難
當的時候吧!慕梓熙是什麼人?豈能被一個女人乖乖的套牢?哪怕她是市長千金又如何?慕梓熙的性子,一向都是無法無天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勢。他豈會為一個女人修生養性?隻不過是他的手段更高端一些?知道如何把別人利用的徹底?“……靳緋顏,你真可悲!”看著面無表情的靳緋顏,慕繁開口道。
梅景此時,經過這麼長時間的平息,終於把腦海中一波又一波的眩暈給壓了下去,聽了兒子的話,你不得不贊嘆兒子此刻的聰敏,既然已經得罪了那就狠狠的得罪吧,武力方面,她們娘倆鬥不過她,那就隻能從別的方面來打壓這個無法無天的女人,呵呵……難受了是不是?難受了才對!難受了才沒有機會再來管他們。
可惜,他們還是想錯了靳緋顏,看著他們得意的臉,靳緋顏依舊是面無表情的模樣,在他們說得正歡的時候,突然出手,不,是出腳!一抬腿,大長腿直接踢了出去,一隻腳直接釘在慕繁和梅景的面前,隻有三公分的距離,靳緋顏的鞋子就要蓋到他們的臉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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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子兩人不受控制的抖了抖,瞪著近在咫尺的高跟鞋,似乎呼吸劇烈一點就會碰到一樣。
“……我……我告訴你,你……你不要……不要胡來!”梅景看著靳緋顏,努力的想要擺出嚴正的姿態來,隻是心中的恐懼還是影響了她,一邊說一邊結巴。
“以後再敢說他一句壞話,隻要被我聽到了,我就縫了你們的嘴!”靳緋顏看著他們淡然的開口,好像正在和別人聊天而非威脅別人一樣,說完,收回自己的腿,靳緋顏轉身很是優雅的進了病房。
直到病房的門關上,留在外面的梅景和慕繁兩個人才有一種逃脫升天的感覺,齊齊的松了一口氣,很沒面子的癱軟在地上。
而病房裡,好不容易從地上爬起來的慕錦年,在看到進來的靳緋顏之後,差一點沒再一次撲倒在地,靳緋顏隻是掃了他一眼,慕錦年便慌了,雖然沒聽見她和梅景慕繁她們在說些什麼,但是梅景的慘叫聲卻是一句不落的全部傳進了病房中,就衝這個,靳緋顏已經在他的心中升級為慕家最不可得罪的人,旁的人也就算了,哪怕慕梓熙,整人的段位很高端,那也是不屑於和他動手的,隻要不受皮肉之苦,對於慕錦年這種高級無賴來說,其他的都是浮雲。不讓他去上班又如何,他雖然拿不到外快,但是他還有分紅,他還是能靠這些錢在外面花天酒地的活兒。可是挨打了那就不一樣了,他可是金貴的慕家大爺,從小養尊處優的他哪裡受過皮肉之苦?這一點是萬萬不能的。所以,靳緋顏進來的時候,他才會那麼的恐懼害怕。
慕老太君看著自己兒子沒出息的那個樣兒,很是無力的閉了閉眼睛,真的,如果可以的話,她真的很想當自己沒有生過這個兒子!
慕錦年也知道自己這個樣子很沒面子,可是,他就是控制不住,抬頭,悄悄的狠狠的瞪了一眼罪魁禍首。卻在靳緋顏看過來的時候立刻轉頭假裝自己很無辜的樣子。
靳緋顏瞥了他一眼,並沒有多少闲情去管他,而是徑自走到慕二爺的身邊,伸手試了試他的額頭,原本淡然的臉叫觸及到他的額頭之後,頓時便皺了起來,昨天已經退散的熱度似乎又起來了,抬頭,看著慕老太君,靳緋顏斟酌用詞,隻是還沒等她開口,慕老太君便開了口。
“去吧去吧!”慕老太君對著靳緋顏說道。“趕緊去看醫生,然後早點回去休息,我這邊沒什麼,很快就能夠出院了,再說了,還有阿惠在這邊守著我!你們不用擔心!”
“嗯!”終歸還是很擔心正在發燒中的這人,於是聽了慕老太君的話,靳緋顏也沒有推遲,扶著慕二爺便起身離去。
推開病房的大門,靳緋顏扶著慕二爺走了出去,慕錦年也對著自己的老母親說了一句也匆匆的走了出去。慕錦年的心情不大好,看著靳緋顏她們的身影,心情就更不好了,可是又不敢做什麼,便隻能對著自己的媳婦兒和兒子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人,見狀,悄悄的相互看了一眼,最終,還是梅景被推了出去,當然,慕繁也是有理由的,他一個大男人,如何能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這一看就是女人會做的事情。
梅景沒法子,再加上實在氣不過,又看慕二爺確實軟綿綿無害的模樣,最終,不知道哪裡來了勇氣,終於還是動手了!
梅景的想法,把這個人絆一跤,讓他丟丟臉面,卻不想,自己的一條腿伸到了那兩人的面前,那本應該因為絆到她的腳而摔倒的兩個人卻沒有,不僅沒有,反而很是及時的停下了腳步,而她,就那麼可笑的把腿伸在她們的面前,愣愣的看著那兩個人,梅景覺得自己就是一個傻子。當然,不隻是她一個人這麼覺得,無論是慕錦年還是慕繁都同樣這麼覺得?不,是傻子都沒有她這麼蠢的!兩個人恨鐵不成鋼的瞪她一眼,還把頭伸在那邊幹什麼?還不趕緊縮回來?丟人現眼!
梅景不想把自己的腿縮回來嗎?她當然想了?這是那條腿就好像失去了知覺一樣,根本就不受她的控制,她也知道自己做了蠢事,可是她能怎麼辦?錯過了就是錯過了,現在最要緊的事如何處理現在這樣的事情?一會兒之後,她覺著自己的腿終於有了點力氣,隻是還沒等她把腿縮回來,那兩個一直沒動的人卻突然動了起來。
“咔嚓!”
“啊!”
伴隨著一聲骨裂的聲音是幾乎要了梅景性命的慘叫聲,兩隻腳高高的抬起最終狠狠的落在她的腿上,梅景狠狠的跌落在地上,一條腿不自然的扭曲著,一張臉更是慘白的厲害,額頭沁滿了汗水,此刻倒在地上不住地大聲呻吟著。
“……”慕錦年和慕繁兩個人,看著他們腳起腳落,看著他們默契配合,沒有說一句話,卻好似知道對方要做什麼一樣,所以才會有那麼大的威力!
這父子兩個人沒有一個敢上前一步,就怕那毫不留情的一腳在落在自己的腿上,哪怕倒在地上的那個人,是他們其中一個的妻子另外一個的母親。他們隻是愣愣的看著,看著那夫妻兩個人,在踹完人之後,一步也沒有停留,好像根本就沒有收到那個插曲的影響一樣,繼續離開這裡,那叫一個坦然自若。
沒有人喊冤,也沒有人為梅景出頭,哪怕是梅景自己,她也知道這件事情沒有她喊冤的餘地,是她自己做錯了事情,所以會受到現在這個懲罰也算是應當的,她唯一覺得不平的事情就是她的丈夫和兒子的冷眼旁觀,想到剛剛,慕錦年自己不敢動手,就將視線投到他們的身上。而她的兒子慕繁,同樣不敢,並把她推出去當了替死鬼,這就是她最親的人,在需要她的時候毫不留情的把她推了出去,卻沒有一個人勇敢的為她展開雙臂。她突然便覺得悲哀,突然間便覺著原本鑽心的刺痛也不是那麼的難以忍受了!再疼也沒有心中的疼痛傷人。
“媽!媽你沒事兒吧!”
“梅景!你怎麼樣啊!那個不肖子孫!”
直到靳緋顏和慕梓熙二人的身影消失不見,那兩個人才行動起來,一個個焦急的跑了過來好像很關心她的模樣。梅景疼得滿頭大汗,卻始終閉著嘴巴不再喊疼也不再回答他們的問題!
那兩個人也知道自己做了虧心事兒,並沒有計較她的惡劣態度,連忙把她從地上扶起來,幸好這裡叫什麼醫院,倒也不用走太久!
而慕梓熙同樣在這間醫院之中,醫生說要掛水,慕二爺卻不樂意,醫生沒有法子,隻得配了藥讓他回家去吃。
“真的不用打點滴嗎?”靳緋顏問,也覺著打點滴不好,如果能熬得住的話……
“沒事兒的!”慕二爺開口道,他現在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覺!
聽了慕二爺的話,靳緋顏也不再多說,隻是讓他在這邊坐著,自己去給他拿藥去,剛出了醫生的辦公室,便看見李生源找了過來,知道她有去拿藥,二話不說從她的手中接過藥單自己去了。
靳緋顏也沒有阻止,竟然有人去拿藥了,她便扶著慕二爺先上車!
靳緋顏扶著慕二爺離開的時候,並沒有看見許翰,卻不代表許翰沒有看見她們,想到靳懷瑜說的話,現在的許翰對她那叫一個恨,''''''隻是,他也知道自己的能力,現在的他根本就不是撼動靳緋顏的時候,他在等,等自己爬到足夠的高度,總有一天他會讓他們匍匐在自己的腳下。
當然,他的想法靳緋顏並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她有很多事情要忙,沒有時間去理會一個心理扭曲的人,嚴以待人寬以待己,這樣的人沒有必要浪費時間,自己做錯的事情從來不在自己的身上找原因,卻總是把原因歸咎到別人的身上,還覺得全世界都欠了他一樣。
李生源很快把藥給買齊了,跑到車上的時候便看見慕二爺難受的倚在後座上,也不敢浪費時間,連忙開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