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間漆黑的屋子內,一男一女,靜靜前行。
宋御走在路西卡的前面,黑暗中,他的一雙眼依舊冷漠,視線並不受黑暗所束縛。路西卡一頭紅發在夜色中狂舞,她踩著高跟鞋,跟著宋御身後,默默前行,沒有開口說一句話。
“到了。”
宋御突然開了口,漠然的聲音,在這黑暗裡的屋子裡,顯得十分空洞。
隱約的,還能聽見回音。
路西卡停下腳步,她抬起頭,望天。
轟!
轟!
轟!
十幾道白熾燈,乍然間同時亮起。
黑暗的視線裡突然出現刺眼的光亮,路西卡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她下意識用手去遮住眼睛,等眼睛適應了光線,她這才緩緩睜開眼。入目,是十來米高的圍牆,圍牆之下,有三道鐵門。
她抬頭看了眼上天,露天上空,有點點星光在閃爍。
遠處有蟬叫聲,也有風吹過樹林搖晃的嗚咽聲。
看清楚自己所處的位置,路西卡有些詫異。路西卡皺皺眉頭,冷聲問宋御:“宋特助,帶我來這裡做什麼?”她清楚認識到,自己現在所處的,正是一個鬥獸場。
鬥獸場雖是小型的,但也足以致命。
路西卡側著耳朵,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某幾種動物的怒吼聲。
Advertisement
宋御轉過身,他今天穿著一件銀色長風衣,一頭短俊黑發下,墨色的雙眼噙著冷意跟不滿。“路西卡,能不能活下來,你自求多福。”宋御說完,不再理會路西卡的迷茫,他折身從來路返回。
鐵門上的大鎖,被宋御咔擦一聲,合了上。
宋御登上高臺,他雙手用了全力才將厚重的閘門放下。
轟隆隆!
閘門開啟,三頭飢餓困獸老虎,第一時間從小小的牢籠裡奔跑出來。
吼…
吼…
吼!
老虎自發的組成圓形陣營將路西卡包圍起來。三隻成年老虎,皆是用自己那雙灰黃色的大眼睛,目放兇狠之光,盯著路西卡不肯轉移。路西卡雙手一緊,她紅豔的唇抿成直線,心裡卻是明白,今晚,不是她徹底淪為老虎口中食物,便是老虎淪為她的腳下的死物。
路西卡穿著黑色長褲,深紅色皮外套,大腿之上,纏滿了短款匕刃。
老虎多打量了幾眼路西卡大腿上的銀色武器,最後似是發覺那些武器根本不足以致命,這才狂聲怒吼一聲,然後,三隻老虎前肢同時發動,身體如一根迸發的利箭,直朝路西卡跳躍而去。
一隻老虎從她身上跳躍而過,利爪在夜色下閃過銀光。路西卡目光一冷,小腿膝蓋彎曲,上半身跟地面呈九十度,保持著一個彎立的姿勢。
老虎反應不及,從她身上飛躍而過,跟對面另一隻老虎碰撞到一頭。
兩隻腦袋相撞發出的悶響聲,十分驚人。
老虎齊齊滾落在地。
路西卡躲過了其中兩隻老虎的攻勢,卻沒有好運氣躲過第三隻老虎。
第三隻老虎,渾身沒有多少肉,但每一塊肉,都是相當結實精壯的肌肉。它很瘦,卻很有力量感,老虎跳躍在半空,五根前爪雙雙朝下撲騰而去,利刃刀鋒一般的爪子,將路西卡皮衣扯破,雪白的腹部隻聽到噗呲一聲,接著,一條條殷紅的血液從腹部傷口流出。
像是裝血的針管被人用手指推動,血液順著針尖溢出,在空中化開五個鮮紅的彎曲幅度。
“啊!”
路西卡身子一滾,她來不及處理傷口,那瘦弱老虎便再一次朝她發起進攻。
這一次,它用的是彈跳力十足的後肢。
老虎的後肢,分別有四根爪子。每一根爪子,都異常鋒利,八根爪子齊齊踩著路西卡的脖勁,有幾根銳利些的,直接深入近路西卡的脖子裡。
老虎俯身而下,張開血盆大口,對著路西卡的腦袋作勢就要咬下去。
路西卡伸出右手,死死拽著老虎的腦袋,不讓它的利牙靠近自己的腦袋。於此同時,她的左手伸到大腿旁,從中抽出最短最利的匕首。
匕首揚起,路西卡全身力氣集中到左手腕上。
噗呲!
她一刀狠狠劃下,直接戳瞎了老虎的右眼睛。
“吼!”
老虎腦袋突然一陣狂咬,插進路西卡脖子裡的後肢也在此時取出,老虎像是瘋了一樣,踉跄後退。血水從老虎的右眼睛裡流出,染紅了它在地上滾爬過後略顯暗淡的毛發。
路西卡冷哼一聲,身子迅速從地上。她右手也抽出大腿上另一把匕首,雙手握著匕首。路西卡尚還完好的雙腿在地面上一蹬,她的身體,頓時凌空而起。
“去死吧!”
路西卡像一隻捷豹,她動作十分敏捷,雙腿在半空中分開,落下時,正穩穩騎在老虎的後背之上。老虎掙扎搖晃,卻沒有路西卡手中匕首落下更快。
兩把匕首合力插進老虎脖勁。
“吼!”
“吼吼吼!”
老虎倒下,路西卡卻不放過它。執匕的雙手向左右兩邊切開,硬生生將老虎的腦袋跟脖子分離開來。路西卡提起老虎腦袋,站起身來。她冷冷看著另外兩隻虎視眈眈的老虎,眼裡沒有絲毫的畏懼。
“吼!”
略小些的老虎衝路西卡吼叫,眼裡出現一抹人性化的畏懼。
路西卡將老虎腦袋扔到兩隻老虎身前,她拍拍手,目光裡燃氣熊熊的戰意怒火。兩字老虎瞧見路西卡毫不畏懼的模樣,開始猶猶豫豫起來。
路西卡幹脆趴在地上,學著老虎的姿勢,四肢跪地。她咧咧嘴,妖異的一張臉,噙滿了兇狠之色。“吼!”她張開嘴巴,嘴裡竟發出一聲虎嘯聲。
聽到這聲渾厚的虎嘯,兩隻老虎身軀同時一怔,它們再次猶豫看了眼路西卡,眼裡的害怕越來越濃鬱。
驀地——
兩隻老虎突然轉身,各自跑回了自己的籠子呆著,再也不肯出來了。
“啪!啪!啪!”
高臺上,宋御懶洋洋拍起手掌。
路西卡盤底坐下,她一把脫下自己的皮衣外套,又脫掉自己的純棉上衣。用匕首將上衣撕破,緊緊將脖子上跟腹部的傷口包裹住,路西卡這才抬眉看著高臺上的宋御。
她一雙眼,噙著憤恨跟怨憤。
宋御從高臺上走下來,他走到路西卡的身邊,居高臨下看著渾身是血的女人,宋御面無表情說:“明天早上日出之前,滾回俄羅斯!”
路西卡面色微變,她仰臉看著宋御,倔強的問:“我何罪之有?”
“你犯了什麼罪,你自己會不清楚?”宋御緩緩蹲下身,他看著路西卡的那張臉頰,眼裡第一次有了失望之色。“路西卡,我們也是曾經並肩作戰過的朋友,這一次,你太逾越了。”
宋御收起眼裡不該有的失望,他站起身,又道:“今晚的一切,都是諾爺吩咐的。路西卡,不要再犯這種愚蠢的錯誤,初次犯錯,你能憑著自己的本事活下來,尚可原諒。膽敢有下次,就不是我親自出手來解決你了。”那時,就該是諾爺親自來找她了。
“現在,立馬給我滾回去。”
宋御的身影,一點點消失在白熾燈光的盡頭。
路西卡目光又怨又嗔,她的心裡,有滿腹的嫉妒跟怨恨。她為這個組織奉獻了一輩子,結果卻因為一個女人,組織要將她拋棄…路西卡緩緩站起身,她捂著脖子,慢吞吞地,帶著一身絕望跟孤涼,離開了這片鬥獸場。
…
手術之後的第二天,紀譜霖沒有絲毫醒來的跡象。
但他的生命跡象還在。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一直持續了半個月,他都沒有醒過來。紀譜霖的心跳,卻一日比一日有力,到了第二十六天,紀譜霖的心跳,終於恢復到正常人的心跳速度。
顧諾賢這段時間一直守在他身邊,他清晰目睹了紀譜霖所受的所有苦。隻有親眼見證過那種苦楚,他才明白,人命在病痛面前,有多微不足道。
一個月零八天,紀譜霖終於醒來。
醒來的那一天,他內心有一股強烈的恍若隔世的恍惚感。
他費力抬起一直手,對著晨曦眯眼看著,最後呢喃一句:“這麼久了,我都快忘了,沒有病痛折磨的幸福日子,到底是何種滋味了…”
紀譜霖醒來,每日必定前來報答的蘇女士跟顧先生也放下心來。紀譜霖因為剛醒來,身體一個多月沒有進食過,每日僅靠著葡萄糖維持生命力,現在胃裡極為不適應食物。
開始幾天,他依舊隻能靠著葡萄糖生活。過了一周,姬玄御才允許他勉強喝幾口清粥,日子一天天過去,紀譜霖的身體狀況逐漸好了起來,而華人娛樂圈內以及各大娛樂報社頭條,紛紛傳開了一條消息——
當紅藝人紀若,打敗國際影後邵韻琪及眾多亞洲知名女藝人,備受奧德裡奇,湯普森導演青睞,即將出演新作科幻電影《最後一個人》裡的重要角色。
------題外話------
昨天下午突然生了疾病就去了醫院,一直輸水到凌晨一點多才回家,所以延遲了更新時間。這段時間要住院,更新字數會減少,姑娘們可要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