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想帶你去個地方。”紀若也從果籃裡挑出兩三顆龍眼吃著玩。洛彤很快就將梨子削皮幹淨,遞給流月波。“削好了,吃吧。”
流月波接過啃了一口,一臉嘚瑟,紀若都想抽他了。
“你要帶我去哪兒?”洛彤見紀若一臉神秘,還挺好奇。
紀若果然不負她所望,淡淡搖頭。“去了你就知道了!”她三兩口剝掉龍眼吃完,才狀若無意提了句:“我聽顧諾賢說,蕭雲宸的判刑結果下來了。”
洛彤跟流月波同時看向她。
“是死刑。”
洛彤手抖了抖,但還算鎮定。流月波伸手握住洛彤雙手,眼神無不帶著安慰。洛彤朝他勉強一笑,啞聲說:“沒事…”
“聽說安家小姐找過她那個外公求過請,她外公暮遲雲曾是總政副主任又如何,早已退休了,哪還管得了那麼多?”紀若沒有明說,蕭雲宸這刺頭早被上頭盯上了,他這人張狂不知收斂,被打是遲早的事。
“不過,我聽說了一個有意思的消息。”
“什麼?”
紀若看了眼洛彤,又看看流月波,說道:“蕭雲宸的前妻,安家大小姐,似乎懷孕了。”
兩人眼裡同時閃過意外。安心跟蕭雲宸離婚還沒兩個月,她這時被爆懷孕,那她肚子裡的孩子,必定是蕭雲宸的!洛彤不知想到了什麼,忍不住嘆了口氣。
“你嘆氣做什麼?”流月波見不得洛彤為其他人嘆氣皺眉。洛彤賞了他個無聊的眼神,才感嘆道:“安心也是個可憐人。”
紀若沒有反駁,“誰的人生又會是一帆風順了?”
人都一樣,眾生平等,誰沒有個痛徹心扉生不如死的曾經。
“他什麼時候執行槍決?”
Advertisement
紀若一時半會兒沒有應話。洛彤感到詫異,“阿若,你怎麼不說話了?”紀若一雙杏眼在此時多了些變化,她盯著洛彤水靈靈的臉蛋,真不忍心告訴她具體的日子。
流月波是人精,一看紀若猶猶豫豫的樣子,心裡大概也猜到了。
“是九月二十二號嗎?”
紀若驚訝看了他一眼,用沉默代替答案。九月二十二號,是他們選定的結婚日子。洛彤聞言看了眼窗外的天,恍惚看見了初見蕭雲宸的時候。
那時的他,不過二十四歲,年輕飛揚,囂張跋扈,看誰不爽就要整死誰。
他從不是聰明有城府的人,但他絕對是個不怕死的人。就像進了城的瘋狗,逮誰咬誰,這樣的人,才真的讓人害怕。那個囂張不可一世的人,真要死了麼?
洛彤不是沒想過有朝一日蕭雲宸會死於非命,但絕沒想到,他傳奇轟動的一生,最後會死的這麼…平庸。
被槍決…
洛彤一時心緒萬般憂賭,不為愛,隻為年少曾經。
*
紀若回到家,管家佣人都在,唯獨顧諾賢不在。
紀若一個人吃過晚飯,又上樓洗了個澡,同紀父煲了四十分鍾的電話粥,最後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睡著了。
顧諾賢回家時,家裡氣氛很安靜。他沉默看了圈大廳,沒有見到紀若,便抬頭看向樓上。管家親自上前來接過顧諾賢的外套跟公文包,才說道:“夫人已經休息了。”
顧諾賢心裡原有萬千種期待,他還想著能見到紀若穿著小裙子站在他面前,酡紅著小臉頰的醉人模樣。現在看來,這願望是落了空了。
“少爺,夫人睡前給你做了碗鮮蝦粥,您要吃點嘛?”管家將他衣服掛在落地衣架上,恭聲問。正準備上樓的顧諾賢聽到這話腳步一頓,他眼睛一亮,轉身來到餐廳。“端上來。”
佣人端著紀若親自做的鮮蝦粥放到餐桌上,顧諾賢本來還不覺著餓,一聞到鮮蝦粥的香味,頓時就有了食欲。他拿起勺子大口大口吃了起來,心想,若若是越來越有往賢妻良母發展的潛力了。
將一碗粥吃的顆粒不剩,顧諾賢這才上樓。
…
推開臥室,紀若果然已經睡著了,她左手握著手機貼在耳朵邊上,身上還穿著浴袍。小臉蛋縮在兩個枕頭之間,肌膚白如雪,眼袋卻有了青色眼圈。
輕輕柔柔坐到床邊,顧諾賢取下她掌心中手機,凝望著她疲憊的容顏,最終還是決定今晚先放過她。
他走到紀若的化妝間,在裡面翻了好幾分鍾,才辨別清楚哪個是紀若用的夜敷面膜。
顧諾賢將沉睡的紀若身子扶正,又把她額前發絲全部攏到腦後,這才撕掉面膜包裝袋,細心給她貼下。紀若經常熬夜,每天面膜必定不能少,今天大概也是累了,每日必修美容功課都落下了。
真的是太喜歡她了,對於甚少碰化妝品,對美容保養僅停留在偶爾用個洗面奶層面上的愣頭青來說,能親自替紀若敷好一張面膜,也屬難得。
“睡吧,我在這裡。”顧諾賢給她貼好面膜,才挨著紀若躺下。
旁邊人呼吸清淺,聽著就心安。
顧諾賢側身看著他,右手拄著腦袋,眼裡生起玩趣。他伸出左手手指,戳了戳紀若的臉頰,湿湿潤潤的面膜,摸上去就像在玩蛋清。
顧諾賢一時上了癮,忍不住戳戳紀若的鼻子,又戳戳她的額頭,然後是下巴,最後他實在是舍不得松開,幹脆直接用雙手蹂躪紀若可憐的臉頰。
被他這麼一頓蹂躪,紀若瞌睡再濃也該醒了。
她睜開眼,看著近在咫尺,眼帶玩意的男人,目光閃過一絲危險。“找死嗎?”冷冽的聲音,讓男人噤了聲。顧諾賢看著忽然醒來的紀若,手有些僵,收手還是不收手?
收回來吧,是不是顯得太沒有骨氣,不收回來吧…他瞅瞅紀若,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要遭到家暴。
剛想著,就見紀若一個翻身,直接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顧諾賢挑眉,笑的有些頑劣。“怎麼,想強了我?”諾爺偏偏脖子,說道:“來,爺讓你啃讓你舔讓你搓讓你上!請君隨意!”他哪有半點被壓的屈辱感,整個人嘴都裂到耳根底下了。
紀若皺眉看著她,面膜下的臉頰有些怪異。
這男人,說好的高冷逗比設定去哪了?“怎麼沒穿今天上午那件衣服?”紀若對顧諾賢那件紅色襯衫,情有獨鍾。
顧諾賢眯眯眼,“你喜歡我穿紅色衣服?”
“我喜歡你會穿嗎?”
顧諾賢腰部一挺,整個人坐立起來。兩個腦袋面對面對著,鼻尖對鼻尖,姿勢曖昧。顧諾賢找準紀若面膜下那張小嘴,飛快啃了一口,說道:“自然會穿!可是那襯衫在公司。”
紀若柳眉一豎,伸手將顧諾賢重新推到在床。“沒事,我有!”她一隻手伸到枕頭下面,速度之快,讓顧諾賢咋舌。“找什麼?”顧諾賢話語剛落,突然感受到一個冰涼的東西拷在他的手腕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顧諾賢眯眼看著自己手腕上的手銬,有些不理解。紀若冷冷一笑,說道:“造反!”她將手銬另一頭拷在床柱上,然後下床走進了自己更衣室。
不一會兒,紀若手裡拿著一條紅色的裙子走了出來。
見到她手中長裙,顧諾賢覺得十分不妙。“若若。”他平靜叫了她一聲,語氣上揚,帶著危險。“你要做什麼?”顧諾賢睨著朝自己步步緊逼而來的女人,眉心直跳。
紀若爬上床,在顧諾賢危險的目光中,脫下他身上原本的襯衫跟長褲。“你說的沒錯,顧總,偶爾換換新花樣,的確很有意思。”女孩笑意邪邪,她拉開裙子拉鏈,將它套在全身僵硬的顧諾賢身上。
紅裙穿在顧諾賢身上,他皮膚本就白皙,看上去竟也適合。
紀若摘下他的眼睛,笑眯眯看了眼,贊賞說了句:“顧總,難怪小時候媽咪總讓你穿裙子,瞧瞧,換上裙子,你簡直就活脫脫一大姑娘!”紀若惡劣地在他臉頰上摸了一把,一臉流氓相。
顧諾賢聽到紀若這話,心裡火冒三丈,他被束縛住的左臂不停地掙扎,奈何床質量太好,沒有掙脫開。
“別掙扎了。等著,姐姐今天讓你也嘗嘗被不一樣的滋味!”紀若伸出手指彈了彈他胸部敏感的小點,成功看到顧諾賢即將怒火中燒,紀若這才起身繞道床尾,用手銬將他右腳跟床尾柱銬在一起。
紀若撕掉面膜扔進垃圾桶,然後飛快跑去裡間,出來時,她手裡多了一個攝像機。
顧諾賢一愣,明白過來她要做什麼,開始變了臉色。“紀若,你是在找死!”諾爺節操不保,開始言語威脅紀若。紀若打開攝像機,饒有興致將他惱羞成怒的模樣錄下來,還欠揍說了一句:“來,我們漂亮的顧小姐,笑一個!”
某‘顧小姐’渾身一僵,朝鏡頭瞪了一眼。
惡狠狠的一眼,讓紀若笑得更加嫵媚冷豔了。“咱們顧小姐不肯配合,這真是太遺憾了。”紀若腿跪在床邊,爬到顧諾賢身上,攝像鏡頭對準他的臉蛋,說道:“你不是想跟我拍片嗎?姐姐成全你!”
今日片場那一幕,紀若可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記恨著呢!
“顧小姐,做個欲仙欲死的表情來看看!”
紀導演將攝像機扛在肩頭,笑意吟吟,明明是人畜無害的微笑,卻讓顧諾賢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顧諾賢狠狠瞪她,明白她是在報白日私仇。
他倒是小瞧了她!
紀若最近表現一直很乖,他都快忘了,這女人也不是善茬。
“來啊!顧小姐,你不是演技帝嗎?不是調情高手嗎?怎麼,連個欲仙欲死的表情都做不出來,你還想不想混了?”紀導演高舉著攝像頭,見顧小姐不配合,心裡來氣。
啪!
某導演一巴掌抽得顧諾賢發懵。
“姓顧的,給我笑!”
紀導演大吼一聲,身下人俊臉僵住,好不可憐。等顧諾賢從這一巴掌中回過神來,這才想起他反抗,他雙腿被紀若壓著動彈不得,唯一還有行動力的隻剩右手。
顧小姐高舉起右手想要一拳揮開紀若,可他又下不了手。顧諾賢陷入萬難困境,他下不了手對付紀若,可也實在是不想陪紀若玩這惡趣味的遊戲…
紀若笑眯眯看著他舉起的右手,眼神有些冷,又有些惡劣。
“顧小姐,演技不到位沒關系,要不這樣,咱們換個玩法。”紀若握住他的右手,“讓我們錄些有趣的畫面,好不好?”還衝他眨眨眼,笑容讓顧諾賢惡寒。
明白過來紀若想玩什麼花招,顧諾賢悔的腸子都青了!
“紀若,別玩過火了!”顧諾賢冷冽眼眸裡,跳著火光跟紀若看不懂的復雜。
跟顧諾賢生活一起久了,紀若是越來越不怕他了,她無視顧諾賢的怒火,將攝像頭放到床頭上固定好,然後幸災樂禍拍拍顧諾賢的臉頰,說道:
“表演開始,顧小姐,可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