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瞳!”
“小瞳你怎樣了?是不是很難受?你開開門,若姐送你去醫院!”焦躁的聲音很是不安,女人的聲音傳進竹瞳耳裡,青年一愣,紅色眼球裡再次聚起迷茫。
是誰?
是誰在呼喚他?
他搖搖頭,腦子裡閃過一張清麗絕色的小臉。
“小瞳!你打開門好不好?你到底怎麼了?你出來我們去醫院,算若姐求你了好不好?”門外的紀若對著房門一頓拳打腳踢,她是真的被嚇壞了,竹瞳今晚太奇怪了。
“小瞳,你是不是得了怪病?你不要怕,你跟若姐說說,別死撐著,我們一起想辦法治好它,好不好?”門外的聲音,充滿焦慮跟關懷,那是他十四年來從沒聽過的。
若姐?
搭在手把上的手抖了抖,長指甲刮過門板,發出細微聲音。竹瞳眨眨血紅色眼睛,體內那股躁動突然平息了許多。“若…若姐…?”他貼著房門,腦袋跟著傳來劇烈疼痛。
竹瞳雙手捶打著腦袋,滿臉痛苦。他聽著外面那人關切的叫喊,強忍著痛苦說道:“若姐,你走吧,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話剛說完,腦子更痛了。
門外紀若停止了動作,她貼著貓眼往房間看了一眼,裡面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見。“真的嗎?”她顯然很懷疑竹瞳這話的真實性。
竹瞳深呼吸一口氣,血紅色雙眼裡閃過極淺的清明。“真的,你回去吧,我這是老毛病了,睡一覺就好。”他苦笑一聲,睡一覺就能好,那該多幸福。
聽竹瞳聲音似乎真的好了許多,紀若雖然很擔心,但是竹瞳不開門讓她進去,她也沒辦法。最後紀若也隻得作罷。“那好,你好好休息,如果實在是不舒服,你就打我電話。”
“…好。”
紀若又在門外站了半分鍾,深深看了好幾眼緊閉的房門,紀若這才轉身踏著高跟鞋離開。
聽到腳步聲漸行漸遠,竹瞳這才轉過身來。妖異的血紅色瞳孔湊近貓眼,竹瞳凝視著紀若遠去的背影,身體裡好不容易平息了些許的躁動再次沸騰起來,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嚴重了。
Advertisement
再次貪戀看了眼那道倩影,像是要將那個影子印在靈魂裡。竹瞳輕嘶一口涼氣,身體靠著房門,一點點倒下去。
跌倒在地上,竹瞳沒有失去意識,體內的躁動折磨得他死去活來,他真想就這麼一死百了…指甲深深掐進牆壁之中,竹瞳凝望著深邃的黑暗,眼裡聚起駭人的怨恨跟憤恨。
眼前又有穿軍綠色的人影浮動,子彈在別墅裡穿梭,佣人一個個倒下。最後,輪到了他所敬愛的父母。那個女人有一頭清爽幹練的黑短發,她總愛穿迷彩服,走起路來英姿颯爽,抱他的時候雙臂十分有力。
那個女人,會在他入睡的時候給她講故事,會在他生病的時候給他做最好吃的糖葫蘆,就連到死的時候,也要拼命將他藏進暗室。
那個男人,總是一臉嚴肅,他很少見他笑,但他知道,那個男人很愛他。他會在每天早晨帶他晨跑,會陪他訓練,會教他練字讀書。
可他們,卻被自己最信任最崇敬的國家背棄殺害。
就為了一個可笑的試驗。
三十四條人命,三十四個冤魂,這個仇,他該找誰去報?
“媽媽,爸爸…”
想起他可憐的父母,竹瞳體內血液躁動的像是要跳出血管。渾身血管突突直跳,竹瞳艱難順著地板爬進房間,他打開行李箱,從裡面翻出一隻老舊的手機。
按下熟記於心的電話號碼,竹瞳撥了過去。
嘟—嘟。
嘟—嘟。
剛好響四聲,手機接通。
“是我。”電話裡的聲音,明顯是個男人的,有些低沉,發音不算標準。
竹瞳深呼吸一口氣,虛弱低啞的聲音在寂靜暗黑的房間內響起:“papa…”電話裡沉默了一秒,那人說道:“今天初一,朔點時刻潮汐最大,你還是會很難受,是嗎?”
“我控制不住…”竹瞳紅色雙瞳在黑暗裡聚滿起更多殺意跟痛楚。
男人又是一陣沉默,他長嘆一口氣,對竹瞳說道:“為了防止你身份暴露,我早有所準備。酒店大床左下角有一個暗格,藥在裡面。”
“謝…謝謝,papa…”竹瞳掛斷電話,扶著大床爬到左下角。鋼鐵手指在地板上滑過,刺耳響動在夜裡顯得格外詭異。
摸索到一塊質地略有不同的地板,竹瞳打開它,從裡面捧出一個純黑色的玉瓶。他抖著手打開瓶蓋,近乎渴望的將裡面的液體倒入嘴裡。
很快,體內劇烈沸騰的血液緩緩歸於平息…
竹瞳靠著床位,清雋秀麗依舊蒼白,先前沸騰的血液折磨得他出了一身汗。血紅色從他眼裡漸漸褪去,很快的,他眼睛恢復澄清。他坐在黑暗裡,正常的像是個普通人。
*
紀若洗完澡躺在床上跟顧諾賢打電話,兩人隨意扯了些闲話,紀若心心念著竹瞳是否安好,接電話時多少有些心不在焉。“你有心事?”顧諾賢躺在他們家大床上,屋子裡沒有紀若,總覺得丟了點東西。
“哎,顧諾賢,你說竹瞳是不是患了什麼不治之症啊?”聽到她忽然提及竹瞳,顧諾賢心思一動,看似隨口一問:“他怎麼了?”
“他今晚很怪。”紀若斟酌著用怪字來概括竹瞳今晚的異常。
“怎麼奇怪了?”
“唔,今晚回酒店的時候,他忽然額頭冒汗,臉色發白。最怪異的是,我摸他額頭的時候,發現他全身冰涼冰涼的,就像是一塊冰。真的,你說怎麼會有人身體冷得像塊冰了?”紀若取下面膜,下床去浴室洗臉。
聽著紀若那邊的流水聲,顧諾賢劍眉微微皺起。“真有那麼誇張?”
“是啊!更奇怪的是,他叫他去醫院,他死活不去。回了酒店他像逃命一樣跑回房間,我去找他他也不開門,總之很奇怪。”紀若用海綿擦幹臉,憂心忡忡問:“顧諾賢,你說竹瞳是不是真的得了怪病啊?”
因為有紀譜霖跟顧諾賢這兩個活生生的例子,現在紀若一見到突發異常的人,總是忍不住亂想。顧諾賢輕輕笑,“你想多了,他身體看上去很好,不會有事的。”
“你看上去不也很好麼?發起病來時還不是嚇死人。”想起顧諾賢上次在街頭突然發病這事,紀若仍舊心有餘悸。聽得這話,顧諾賢啞口無言。
“這樣,明早你多留意一下他,如果他身體還是不見好,你就直接將他押去醫院。如果好了,那應該沒大礙。”
“嗯。”
就在兩人煲電話粥的時候,紀若房門門鈴一陣陣響。
“這麼晚了還有人找你?”顧諾賢聽到紀若那邊響起門鈴聲,有些詫異。“你多留個心眼,可不要將壞人放進來了。”紀若翻了個白眼,起身下床,擔心敲門人是壞人,她煞有其事的從行李箱裡翻出自己那根鐵鞭。
從貓眼往外看,紀若有些詫異。
“小瞳?”
她趕緊扔掉鐵鞭打開房門,門外是洗過澡換了身幹淨衣裳的竹瞳,“你還好嗎?”她上上下下仔細觀察了竹瞳一番,他看來似乎已經好了,臉上還帶著笑。
竹瞳點點頭,青年笑的頗矜持。“若姐,讓你擔心了,我這就是老毛病,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那就好。”
見竹瞳是真沒事了,紀若心裡那點擔憂也沒了。“那你今晚好好休息,我看你剛才那會兒真的挺難受的,我都差點被你嚇出心髒病了。”
“抱歉,下次不會再這樣了。”竹瞳摳摳腦袋,澄清眸子很亮,“若姐,今晚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
竹瞳看著紀若,眼睛一眨不眨,十分專注。紀若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竹瞳那雙眼裡,似乎多了些不該有的東西。
“謝謝你…所有。”竹瞳看了眼紀若握在手心的手機,這才意識到她在打電話。“不打擾你休息了,我先回房了,若姐晚安。”青年利索轉身,離開這層樓。
紀若看著他的背影,心裡有些怪怪的。
“你看,這不就沒事了。”通話一直開著,顧諾賢自然聽到了兩人剛才的對話。紀若關閉房門,撿起地上的鐵鞭走回房間。“嗯,沒事我也就放心了。太晚了,你早些睡,我也要睡覺了。”
顧諾賢翻了個身,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
“怎麼,一個人在家耐不住寂寞了?”紀若躺在床上,沒有顧諾賢在身邊,大床顯得格外空曠。顧諾賢低聲輕笑,“嗯,耐不住寂寞,想我家若若了。”
男人的笑聲通過電話傳過來,紀若禁不住紅了耳根。“那你繼續想,我們明晚見。”
“明晚回來嗎?我去接你!”顧諾賢心裡一喜,更加睡不著了。
“…好。”紀若翻了個身,很快就睡了。
顧諾賢聽了會兒她的呼吸聲,這才掛斷電話。他雙手枕在頭下,仔細思索著紀若所說的有關竹瞳並發的症狀,眉頭一點點蹙起,這個竹瞳,果然有古怪。
------題外話------
推薦長袖扇舞的文文《馴化叫獸小妻太萌腐》,輕松歡脫現代寵文。簡介:這是一頭外表古板內心奔放的蘿莉耽美狼,企圖掰彎精明腹黑禁欲系美教授,結果反而被吃幹抹淨的故事?
大一新生安馨,剛進校就盯上了副教授簡寧——年方二十八,身材長相學歷俱佳,氣質可剛可柔,容貌可男可女,簡直是天生的攻受兼備典範!唯一的缺點是,教授大人是直男!性別不同怎能相愛?必須得可了勁兒地掰彎啊!
☆、114、三千不滅星辰,嫁給我
這日下午,微博上有一個名叫‘月下流光’的用戶發了一條動態——
在北城左岸路旁見到一輛被砸毀的保時捷超跑,真是可惜,這麼酷的車竟然被砸了。心疼車主三分鍾,點蠟。這條微博下配有三張被毀保時捷的現場照片,地上幹涸的血液似乎在告訴大家車主受了傷。
該用戶粉絲數五百多人,網民不嫌事大,紛紛轉載並評論該微博,幾乎都在為車主默哀。一個多小時後,這條消息無意間被一微博大V號用戶看見,該大V號轉載了這條微博,並評論:“這輛保時捷看著怎麼有點眼熟啊!”
另一博主轉載他的微博,並寫道:“我也覺得眼熟,剛去查了下,這可是去年新生產的保時捷‘魔風’,全球限售十輛,售價高達一千五百多萬。據我了解,C城僅此一輛,是去年歐龍老總歐澤龍送給影媚的年終禮物。”
該評論一出,所有人都傻眼了——
啥?是影大神的車?
這車毀成這副模樣,影大神沒有出事吧?
天啊,影大神的車也有人敢砸,她是得罪了什麼人嗎?
影大神別怕,我們替你撐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