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房門進去,顧諾賢仍未醒,紀若將粥放在床頭櫃上,坐到床邊搖醒顧諾賢。突然被驚醒,顧諾賢掙開雙眸,冷冽寒光聚滿他的眼球,驚得紀若心跳漏一拍。
“嚇到你了?”紀若望著還未徹底清醒過來的顧諾賢,柔聲詢問。
聽到她的聲音,顧諾賢目光清明了幾分,他揉揉眼睛,在紀若的攙扶下起身。“什麼時候回來的?”靠著床頭,顧諾賢鼻尖勾了勾,嗅到一股鮮蝦粥味。
“回來一會兒了,你怎麼睡著了?”
“等你,你遲遲不回來,我就睡著了。”摸摸紀若的頭發,顧諾賢語氣好不委屈。他摸摸肚子,可憐兮兮的說:“我餓了,要喝粥。”
“好。”
紀若將粥遞到他身前,顧諾賢看著她,不說話,也不伸手去接。
“怎麼,不吃?剛不還說餓嗎?”紀若望著他,目光不解。顧諾賢伸出手指了指她手裡的粥,委屈極了。“餓。”很餓。諾爺語氣像是在撒嬌。
“很餓,那怎麼不吃?”
顧諾賢努努嘴,“粥,我要你喂。”
紀若哭笑不得,“你確定?”
顧諾賢頗認真點頭,“十分確定。”
“那好吧。”紀若勺子絆了絆粥,舀起一小勺放在嘴前吹了吹,然後遞到顧諾賢嘴前。“啊,張嘴。”做戲要做全套,既然顧諾賢要求她喂,紀若幹脆拿他當孩子耍。
顧諾賢眯眯眼,對此頗為不悅。
“寶寶,張嘴,姐姐喂飯,哦…”紀若忍著笑跟一身雞皮疙瘩,哄小孩一樣哄顧諾賢。額頭滑過三條黑線,顧諾賢瞪了她一眼,還是張開了嘴。
鮮蝦粥的味道通過味蕾傳到胃裡,味道十分鮮美,蝦鮮,粥熬得剛好,喝下去一口,胃都暖了。顧諾賢細細品嘗著鮮蝦粥的味道,想要一輩子記住這個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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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他吞下,紀若又舀了第二勺送到他嘴裡,顧諾賢配合張開嘴,乖乖吞下。明黃燈光溫馨,滿室靡靡溫情散開來,兩顆心就跟那碗暖粥一般,彌漫著柔情跟溫暖。
…
“就吃這些,吃多了不消化。”
紀若放下勺子跟碗,用餐巾給顧諾賢擦嘴。她動作極溫柔,顧諾賢望著近在咫尺的清麗容顏,忽然生了玩心。“若若。”顧諾賢指了指自己的嘴角。
“嗯?”
紀若看了眼他的嘴角,“不用指了,已經擦幹淨了。”她扔掉餐巾,會錯了顧諾賢的意思。
顧諾賢仍然指著唇角,“我要你親親。”
紀若渾身起了雞皮疙瘩,顧諾賢說這話,她感到惡寒。“顧諾賢,你今晚是不是被鬼上身了?”眼前這個指著自己嘴角討吻,可憐兮兮的男人真是她那高冷狠戾的顧先生?
顧諾妍眼神一暗,鬼上身?“不,我是欲火焚身。”
紀若:“…”
“你到底在鬧什麼別扭?”紀若算是明白了,這人今晚不吃飯、早睡、求喂粥,現在索吻,絕對是在鬧別扭。可紀若不明白,她怎麼惹到他了?
顧諾賢冷哼,“不是鬧別扭,我是在生氣。”
“氣什麼?”
顧諾賢瞪她,手指在唇角點了點,他滿臉痞斜。“你先親我,我開心了,自會告訴你。”
紀若不情不願親了親他的唇角,男人目光點起星光,紀若嘴唇即將撤走的那一刻,顧諾賢忽然伸出舌頭在她唇角舔了舔。紀若瞪了他一眼,想結束這個吻,顧諾賢卻伸出雙手按住她的腦袋,不然她得逞。
一個想逃,一個不斷索取,碰碰撞撞的一個吻,越吻越激烈。
約莫過了一分多鍾,紀若感覺要斷氣了男人還是不肯放過她,她眼神一狠,張嘴咬在顧諾賢下嘴唇。悶哼一聲,顧諾賢瑞鳳眼一挑,眸子暗了又暗,這才松開紀若。
紀若起開上半身,坐到離顧諾賢更遠些的地方,她用手背狠狠一抹嘴,嘴裡還有股蝦肉味。
再看顧諾賢,他薄唇腫了一小塊,裡面充了血液。看著自己的傑作,紀若有些心虛,她脖子一梗,一鼓作氣,張嘴就罵:“你怎麼出爾反爾?說好的親一口,你恨不得將我身體裡的氣全給抽幹!顧諾賢,你搞謀殺啊?”
顧諾賢指著嘴巴上的腫痕,臉色有些憂鬱,“看清楚,施暴行的是你。”
“那也是你活該!”
“你說什麼?”
冷若寒霜的聲音,立馬讓紀若禁了聲。紀若伸手在嘴前做了個拉上拉鏈的動作,意為她決定閉嘴。好漢不是眼前虧,她不會真傻到去觸顧諾賢的霉頭。
看到紀若做出這個可愛動作,顧諾賢臉色瞬間多雲轉晴。
“坐過來。”
顧諾賢拍拍身旁的位置,紀若見狀,乖乖移了過去。牽起紀若的手,顧諾賢把玩著,說道:“知道我為什麼生氣嗎?”
紀若搖頭如撥浪鼓。
“仔細想想,你今晚幹了什麼壞事。”
紀若一愣,今晚她有做壞事?想了想,紀若仍舊滿心不解,“是我穿得太暴露了?”
顧諾賢看著他,不點頭不搖頭,可紀若卻明白了他想表達的意思。“那是為什麼?我想不出來,顧諾賢,你還是直接說吧。”紀若指著自己的腦袋,認命道:“你知道的,我傻,想不出來。”
顧諾賢:“…”
他媳婦承認自己傻,他怎麼就覺得她如此可愛呢?
“誰讓你把溫莎王冠拿出來拍賣的?”
想起這事,顧諾賢就覺得肺疼,若不是媽咪給他發短信,他還不知道。紀若一聽,頓時明白問題所在,“你是在怪我擅作主張,還是在怪我不該將那般珍貴的東西拿出去拍賣?”
“你說呢?”男人口氣陰陽怪氣,紀若頗心虛,她目光閃了閃,吞吞吐吐說道:“我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除了溫莎王冠,我就隻有我阿爹送給我的那一套首飾,以及你之前送給我的‘紀若’。哦,還有我們的婚戒。我思來想去,似乎隻能將溫莎王冠拿出去拍賣了。”
“我是你的妻子,我總不能拿太掉價的東西去拍賣吧?”紀若杏眼澄清,裡面幹淨的沒有一絲雜質。
顧諾賢聽完她這一席話,奇異的沒有再去責怪她。
是他想得不夠周全,沒想到這茬。“那你也不能將那東西拿出去,畢竟那是籟姨送給你的新婚禮物,你沒有值錢東西可以跟我說,你沒有,我有。”
紀若撇嘴,“我隻是想為你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拿你的東西出去拍賣,就沒意義了。”她聲音諾諾,顧諾賢卻呆住了。
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他的若若,總能輕易打動他的心。
“算了,這次就饒過你,下次你注意了,可不要再做這種傻事。”
在顧諾賢的注視下,紀若小幅度點頭,心裡覺得十分委屈。“對了,你知道溫莎王冠最終拍賣價是多少嗎?”紀若抬起頭,冷清眼裡亮起滿天星辰。
顧諾賢很配合問道:“多少?”
“一個億!還是美金!”紀若勾唇笑笑,十分得意。“顧諾賢,那些錢我都以你的名義捐出去了,你還不謝謝我?”
顧諾賢目光寵溺望著她,在紀若期盼的目光中,他小聲道:“謝謝。”成功見到紀若眉開眼笑,顧諾賢心都暖了。他不會告訴她,他就是那個出一億美金的傻子。
“不過,那人可真土豪,可惜了,他身上罩著黑衣,我沒看清他長啥樣,本來還想跟他說說話的。”紀若眼裡流露出惋惜之色。
“你想跟他說什麼?”顧諾賢問。
紀若腦袋靠著顧諾賢肩膀,她唔了一聲,說道:“想跟他說聲謝謝,想讓他好好待溫莎王冠,畢竟,那是籟姨送給我們的新婚禮物。”
顧諾賢沉默了幾秒,聲音啞著說:“他會明白你的心意的,他也會好好愛護溫莎王冠的。”
“你怎麼知道?”
顧諾賢斜睨著快要合上眼睛的紀若,“我就是知道。”
肩膀上的腦袋變得很沉,紀若已經睡著了。顧諾賢小心翼翼將她放倒在床上,掃了眼床頭櫃上的空碗,他俊臉泛起溫柔神色,俯身低頭親吻紀若的眼睛。
“謝謝你,你為我做的一切,你的用心良苦,我都收到了。”
“晚安,好女孩。”
將被子提起蓋在紀若身上,顧諾賢側躺著避開傷口,望著紀若熟睡容顏,心暖如陽。
*
紅色悍馬停在酒店門前,從車上跳下來一個身高一米八五的男人,男人上身著一件迷彩體恤,下體是一條黑色長褲,腳踩軍用作戰靴,走起路來,氣勢狂妄。
男人蓄著一頭金色短寸發,威嚴俊臉上,一雙翡翠綠眸閃爍著比豹子更銳利的光芒。他低頭走進酒店,在住客跟酒店服務員獵奇的目光中,徑直乘電梯上樓。
電梯在十八樓打開門,男人踏出電梯,踩著灰色地毯,步入酒店樓層最角落的房間。
滴答!
打開門,他將房卡放進感應器,房間頓時亮如白晝。
一把扯掉身上的T恤,露出一具精壯性感的身體。脫掉作戰靴跟長褲,在白熾燈光的照耀下,男人古銅色的身軀充滿力量跟男威嚴。
赤裸著走進浴室,任由水漬衝刷自己的身軀,塗上洗發水沐浴露,男人閉著眼睛,腦子裡忽然浮出一張傾城容顏來。那個女人,有一雙容納深幽大海的眼,她曾用那雙眼睛注視他的臉,跟他說:
夏佐,你長得真他媽的有味道極了!
雙眸乍然睜開,夏佐凝視著牆壁上的水珠,有些怔神。他低下頭,掃了眼自己的下體兩腿之間,“Shit!”隻是想起她的模樣她的聲音,他竟然有了衝動!
將溫水調成涼水,冰涼的水液順著他的頭顱流向脖子,滑過胸膛,來到腹部,集中在某一點,然後滴落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