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彤姐!彤姐!醒醒!”紀若趴在門上,聲音不自不覺間變得極為嘶啞。砰砰的敲門聲砸醒洛彤,洛彤揉揉睡眼惺忪的眼睛,趿拉著拖鞋來開門。
門一打開,一道白色影子直愣愣撲向她,洛彤穩住身形接住跌倒的紀若,這才發現懷中的紀若臉色蒼白,身體柔軟無骨,連嘴皮子都在打哆嗦。“怎麼了這是?”搞不清狀況的洛彤頓時大驚,加大摟著紀若的臂力。
躺在她懷中的紀若神色十分痛苦,她渾身顫抖的都說不出話來。無力拽著洛彤,紀若好似找到了支撐力,她淚眼朦朧看著洛彤,忽然張嘴哇哇大哭。
陡然間爆發出的哭聲,震得洛彤腦門發蒙。“阿若,你快告訴我,到底出什麼事了!”懷中人體溫涼如冰,見情況不對勁,洛彤嗓門一下子提高了不少。
“彤姐,甄月…甄月跟郭睿死了…全都死了!”紀若哽咽的聲音在靜謐臥室響起,洛彤呆怔在原地,忘了反應。
——
早晨七點,C市早間新聞。
“凌晨三點四十分,C市市中心一輛法拉利跑車發生車禍,調查發現,車子是忽然失控橫向撞進一家飯店,跑車當場爆炸,車內司機跟乘客當場死亡。”
“據調查,車主身份為當紅藝人甄月,同行乘客是飛天娛樂總監郭睿。”
“車禍原因還有待進一步考察,本臺記者,林源報道。”
播音員端坐在鏡頭前,他身旁的屏幕上有一輛燒成鐵殼的廢舊法拉利,車主跟乘客被警察解救出來,圍觀群眾好奇探望,將法拉利圍得密不透風。
這條新聞,再度震驚整個娛樂圈。
前兩天剛因床照上各網站媒體的甄月再次登上報刊頭條,不過這一次不是因為醜聞,而是因為她車禍身亡!一時間,一些原本罵她賤人蕩婦的圍觀網民全都消停,一些甄月的鐵杆粉絲在微博上為她點起了蠟燭,全國各地都在舉行悼念甄月的活動,不少曾跟甄月交好的藝人也在微博上發起了悼念文。
…
太平間內,紀若顫抖著手揭開白布,入目是兩具燒焦了的屍體。甄月半張臉被燒的不成形,一些黃色體液流露在外,看上去令人犯嘔。郭睿更慘,全身被燒的不成人形,雙腿被燒的隻剩幾塊骨頭,腹部中央有一個大洞,裡面血肉模糊一片。
一隻手捂住嘴,紀若手一抖,俏臉驀地煞白。“不!不…”一聲痛苦的嘶吼在太平間裡爆發,站在太平間外的顧諾賢聽到這聲哭喊,眼裡蒙上一層不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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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御拍拍顧諾賢的肩膀,暗自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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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警察報告顯示,甄月車禍原因是因為酗酒,醉酒駕駛出車禍,讓不少人惋惜。
兩人下葬的那一天,圈中人但凡跟甄月有過交際的全都來了,唯獨跟甄月一同出道組團,跟郭睿傳過車震緋聞的紀若沒有出席葬禮。
站在天臺上,一身黑衣將消瘦的人兒裹得嚴嚴實實。
冷風刮過,帶走女孩眼角一滴淚。
“你這人啊,總是這麼爭強好勝,什麼事都要跟我爭個輸贏,現在你走了,再也沒有人挖苦我了…你可真是心狠,就這麼離開我走了…”紀若緊了緊大衣,鼻頭有些酸,她仰頭看了眼上天,憶起剛出道時跟甄月擠在一個被窩裡,聊著彼此夢想的歲月。
那段時間,沒有那麼多的陰暗跟交易,女孩跟女孩,都隻是女孩。抽抽鼻子,紀若發現,曾經那些明裡暗裡的小鬥爭根本不算什麼。在生命面前,一切都顯得那般微不足道。
“你走吧,好好的走,下輩子,跟人做朋友前擦亮眼睛。不要傻乎乎的被人利用了還不知道。”眼睛有些酸澀,紀若用手指揉了揉眼睛,卻怎麼也止不住往外湧的淚水。“你最喜歡紅玫瑰,你總說你這樣好看耀眼的人,隻有紅玫瑰才配得上你。吶,我今天特意為你準備了一籃子的紅玫瑰,我讓它們陪著你,去天堂的路上,不至於孤獨…”
小心翼翼捧起一把紅玫瑰,紀若將它們拋灑開來,花瓣隨著微風飄擺搖曳,有的飛向了天空,有的墜入了地獄。看著那些花瓣,紀若低低抽噎著,喃喃道:“傻丫頭…”
一片紅色海洋中,紀若站在天臺上,一度凝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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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馬繞青梅》
“顧諾賢,你願意娶你身旁的這個女孩嗎嗎?一生照顧她,對她不離不棄,認她作你一輩子的妻?”周小胖道。
牽著籟雅若溫涼的小手,男孩應道:“我願意!”他回答的那叫一個積極興奮。
“籟雅若,你願意嫁給顧諾賢,一輩子愛他,關心他,尊敬他嗎?”
籟美人冷清杏眼掃了眼身旁的小男孩,撇撇嘴,“無聊!”
顧諾賢撇嘴流淚,籟雅若頓感頭大,趕緊改口:“…我願意。”這過家家遊戲真幼稚。
“請新郎吻新娘。”
兩個小人,一個面帶激動,一個面色尷尬,四瓣相碰,愛意蜜濃。
青梅竹馬,他們已相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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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醒來,他摟著今日正式成為他妻子的女孩,心裡跟灌了蜜似的。真好,二十年來,我不曾失約。
我的妻子,永遠是你,隻會是你,隻能是你。
☆、078、諾爺挨耳光【求追文】
藝人宿舍樓下,白色賓利靜悄悄停候在大榕樹下。
顧諾賢摘下眼鏡,幾縷夕陽停在他側面俊臉上流連纏綿,他凝望著天臺上痛苦的女孩,薄涼嘴唇很用力的地珉在一起,目光復雜又懊惱。
朵朵玫瑰花瓣飄揚落下,顧諾賢伸出手接住一片從榕樹縫隙掉落下來的花瓣,拽在手心細細感悟,花瓣很涼,就像她的淚。花瓣被他捏成碎沫,他再次看向上方那個傷心欲絕的女孩,心裡堵的有些酸澀。
…
將鑰匙插進鎖孔,紀若扭轉鎖匙準備開門,身後樓道裡傳來一道沉穩腳步聲。手停止動作,紀若側身看向身後,高大漠然的男人單腳倚靠在牆邊,正眨也不眨的睨著自己。
第一次,紀若沒有朝他走去,眼裡浮上退怯。
“你在怪我?”隔著兩三米的距離,顧諾賢看著她,眼神很受傷,那模樣很像一隻被主人拋棄的小狗。
他脆弱不堪的語氣讓紀若心底一顫。
俏臉上顯出一抹堅定冷硬,紀若心一狠,推開門抬腿欲進屋子。驀然間,一雙長臂一把將她纖細的身子拉扯入懷,禁錮得她動彈不得。
背靠寬厚胸膛,紀若能清晰感受到身後人有力的心跳。就是這樣一個溫涼卻厚實的胸膛,讓她在脆弱無助時想要去接近,可也正是這副胸膛的主人,做起事來那般狠絕無情。
“顧諾賢,你就不覺得良心難安嗎?”知道自己掙脫不了,紀若幹脆放任一時貪戀他懷抱的偉岸。
身後身軀猛地一僵,顧諾賢收緊雙臂,將紀若摟的更緊。“不要怪我…”他的語氣,幾乎卑微。
聽著顧諾賢似呢喃似祈求的話,紀若很不爭氣的哭了,哭的萬分傷心。眼淚噼裡啪啦落在了男人的手上,溫熱的眼淚,灼痛了顧諾賢的心。“若若,對不起。你可以生氣,但是你不能怪我,不能不理我…”他將腦袋擱在她的勁窩,霸道的話語裡滿是不確定跟驚慌。
說話之際,溫涼的雙唇帶著輕顫掃過紀若勁窩,一個又一個小心翼翼的吻落在紀若肌膚上,似乎隻有這樣做,顧諾賢才能找到支撐點不至於倒下。他是真的怕了,當他在太平間門外聽到紀若的哭喊的那一刻,他就後悔了。
他以為,她不會責怪他的。
卻沒想到,自己習以為常的處事作風,徹底傷到了她的心。人命在他眼中不值錢,可紀若很在乎。顧諾賢抱著紀若,在她脖勁上用力吮吸尋找著心安,這樣的他,無助脆弱的像個孩子,根本讓紀若無法生恨。
紀若認命的閉上眼睛,長嘆道:“顧諾賢,那是兩條年輕的命啊!”明知他是為自己好,可紀若就是不能接受這樣的他。這樣的他,跟肆意踐踏別人生命的畜生惡魔有什麼區別?
原以為顧諾賢隻想要斷了甄月跟郭睿的前程,紀若這才放任顧諾賢處理這事,但她怎麼也沒料到,他竟是要取他們的命!“在你眼裡,他們的命都是蝼蟻嗎?我不知道究竟是怎樣的生活方式造成你這樣是極端恐怖的人性,這樣的你,真讓我害怕。顧諾賢,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想什麼?”顧諾賢微掀眼睑看了紀若一眼,嘴唇這才依依不舍離開她的脖勁,隻是那對望向她一直還算柔和的雙眼裡,此時已布滿寒霜跟淺淡的威脅。
“想我們到底適不適合在一起…”他的眼神,讓紀若心驚,出口的話越說越沒有力氣…
“閉嘴!”紀若話還沒說完,顧諾賢猛地扣住紀若的下巴,他低頭,狠狠攝住那一對淡粉的雙唇。紀若還未說完的話,全消失在他的深吻裡。
纏綿間,一股血腥味彌漫在彼此嘴裡,顧諾賢眼神一暗,卻沒有松口,反倒是加大了力道。舌頭在紀若嘴裡肆行,紀若惱羞成怒,驀地,她揚手揮下,一巴掌扇在顧諾賢臉上。
啪!
扇耳光的聲音在走道上格外的清晰。
紀若垂下的手掌,在微微發抖,她倔強的眸子帶著不服輸看向顧諾賢,男人嘴角在流血,那是她咬的,
顧諾賢摸摸嘴角血液,凌厲陰冷的眸子裡透過鏡片,折射出駭人的嗜血冷光。“想離開我?”他高挑劍眉冷聲反問,霎時周遭陷入千裡冰封。
紀若抖了抖單薄的身子,緊咬的雙唇越發蒼白。他動怒了,不知是在怪她咬傷了他還是動手打了他,亦或是她說錯了話?十指局促的交纏在身前,紀若倔強的凝望著他,理智的選擇不說話。
即便是這樣,男人的怒氣也沒有消失半分。顧諾賢傾向紀若,低頭一口狠狠咬在她漂亮的鎖骨上,感受到疼痛的紀若悶哼一聲,那聲音低沉帶著難以承受的痛苦,聽上去多了些異樣誘惑。
顧諾賢目光一沉,這才松開紀若,可憐紀若白皙的鎖骨上,多出一道深深地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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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打死諾爺,明日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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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真的好愛你
雪白的脖勁袒露在外,紀若優雅的鎖骨上,此刻有著兩道深刻的牙印痕跡,那兩排牙印深處隱隱帶著血絲。
深深看著自己的傑作,顧諾賢目光微微柔和了些許,他伸手摸了摸紀若鎖骨上的牙印,這才輕聲說道:“紀若,不許再說適不適合的話。”
收回手,顧諾賢伸出還在流血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他做這動作,看上去邪魅狷狂的讓人心驚。
紀若痴愣看著他,忘了應話,也忘了鎖骨上的疼痛。
“我承認,這次是我做錯了,因為我從小生活環境的原因,造成我極端冷血的性格。以後我會盡量學著做回一個正常人,我會盡量做到尊重你的意願,但是…”細長的手指滑過紀若的臉頰,紀若有一種錯覺,此時此刻滑過她臉龐的不是他的手指,而是一把凌厲鋒刃!
手指頓在紀若眼睛上,隻要顧諾賢手指按下,紀若的眼珠就會爆掉。紀若心驚膽戰任由顧諾賢在她臉上放肆,而她的心,蒙上厚厚一層恐懼。
“但是,你不可以再說那些合適不合適,要不要在一起的鬼話,因為我會生氣。這次念在你是初犯的份上,我原諒你,膽敢有下次,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情來。”顧諾賢說到這,臉色陡然間變得嚴肅危險。“若若,是你先惹上我的,如果有一天你動了不理我或是想要離開我的心思,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讓你一輩子坐在輪椅上。”
聽著他的話,紀若心裡一陣冰天雪地的發寒,她身體靈魂皆在顫抖。“打…打斷我的腿?”紀若訥訥出聲,顫抖的聲音出賣了她內心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