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讓你閉嘴!”艾晴瞪了他一眼,聲音比他更響亮,表情嚴肅冷沉,小心地移開了外殼。
Clown沒有再大吼大叫,看著艾晴,小聲道:“姐姐,你這是為什麼呢?”
“從在馬戲團,你叫我姐姐開始,我就絕對不會放棄你!在你最痛苦,最難受的時候,我都沒有放棄你,現在你都可以跟正常小孩子一樣,上學,生活了,我怎麼可能放棄你?!”艾晴剪斷了幾根輔線,來到最後兩根主線前面。
她遲疑了時間剩下不到30秒。
白色和黃色的線?應該是哪一根呢?
艾晴蹙眉想著,最後停留在白色的線上:“clown,不管對不對,姐姐會一直陪在你身邊!”
“不要,姐姐,求你走吧,我是個兇手,我殺過人的,你不要為了我陪上性命。”clown掉著眼淚,對著艾晴懇求道。
“那個不是你的錯,你也是受害人。”艾晴摸了摸他的臉頰,幫他擦掉了臉上的淚珠,說道:“好了,剪了。”
“卡”的一聲,白色的線被剪斷了。
計時器真的停止了,艾晴松了口氣,忍不住笑了。
“好了,clown,沒事了,好了。”她摸著clown的臉頰,幫他把炸彈從身上摘除。
誰知道剛扯下一根肩帶,就聽到什麼東西斷裂的聲音,計時器再次跳動,十,九,八,七……
隻剩下最後的十秒。
艾晴二話沒說,想強行把炸彈幫clown脫掉,卻被clown用力推開:“姐姐,我不能讓你為我去死,你快走!”
“clown!”艾晴想衝上前,但是被人從後面抓住。
“別過去!”秦言不知道為什麼會出現。或者說他從一開始就守在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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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計時的最後三秒鍾的時候,秦言拉著艾晴跳出了屋子,但是兩個人都被強烈的震蕩波波及,雖然沒有被炸傷,但是全部都被震暈了過去。
當他們再次醒來的時候,艾晴緩緩抬頭,耳邊還是那種嗡嗡嗡的轟鳴聲,聽聲音顯得特別不真實。頭也有點疼,總覺得是特別的不舒服。
她的視線開始有點模糊,慢慢的總算可以看清楚周圍的環境了,才發現自己被綁著,跟自己正對面的還有昏迷的秦言。
“秦言,”艾晴試著叫他。
……
他應該死聽到了,有了一點反應。手上的镣銬被他拍得很響,雙腳也都是被綁縛的狀態。
“這是哪兒?”
艾晴甩了甩頭,讓自己的腦袋感覺舒服一點,說,“不知道,好像是個地牢。”
秦言站直了身體,仰頭看著天花板,同樣是漆黑一片,連個窗子都沒有。
“看來我們都被犯人抓了。”
艾晴動了動自己的手腕,發現自己一直藏在袖子裡的卡子還在,這就意味著她可以開鎖。
倏地,周圍的燈全部亮了,讓才剛剛適應黑暗的艾晴和秦言,感覺無比刺眼。
“我真是很大面子,竟然可以請到最厲害的警察,跟最厲害的罪犯來做客。”一個人從門口慢慢走進囚室,
站在艾晴和秦言面對面的中央位置。
艾晴閉著眼睛,慢慢適應了強烈的光線,再一次查看周圍的情況。
秦言同樣如此,看著面前身著黑衣的男人,聲音依舊平靜淡漠:“你是許毅吧。”
“果然,暗判大人還是查到了我。”他笑呵呵地轉身面向秦言,那是一張看齊和善的中年人的臉,眼角和額頭布滿了皺紋。
“許毅?”艾晴看到了囚室外面,是一個放著手術臺的房間,跟自己身處的囚室應該是同一個房間,隻是被鐵柵欄隔開了。
在手術臺上,並沒有躺著人,但是卻有一顆頭顱,被插滿了醫療器械的管子,周圍還放滿了冰塊。
“你割取死者的臉皮,就是為了做整容修復手術吧?”艾晴已經看出了端倪,雖然她並沒有參與那些調查。
“賓果,答對了。”他笑呵呵地走向艾晴,表情從笑變到猙獰,“可是,那些女人的臉皮都太垃圾了,不完美,用了都沒辦法讓我女兒變得跟以前一樣漂亮,但是你不一樣,你的臉很完美,尺寸也跟我女兒差不多,所以我想你的臉皮一定是最適合的!”
“你的女兒?”艾晴蹙眉看向秦言。
“他的女兒因為車禍意外身亡,而且有擋風玻璃割傷了臉皮,所以基本上是面目全非了。”秦言眯著眼睛幫艾晴釋疑,“最早的三個人,應該是他聽命行事的,也就是他聽從指示殺人,然後從死者那裡獲取臉皮,為女兒做容貌修復手術。”
“你認識曾凡?”艾晴的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曾凡是誰?”許毅笑了笑,說,“我不認識。你要問我,我答應了誰,幫他殺人的,我更不可能告訴你。因為沒有他的提醒,我想不到這麼好的方法,幫我女兒修復容貌的。”
“你女兒已經死了,死人的皮膚是沒有愈合修復功能的!你就算給她換了臉皮,也很快會腐爛的!”艾晴故意說出了事實,想要激怒他,不讓他這樣盯著自己。因為被這麼看著,她壓根沒辦法取出袖子裡的卡子,打開鐵镣銬。
“閉嘴!你懂什麼!腐爛了,我可以再找下一張臉給她!”許毅幾乎是掐著艾晴的脖子,怒聲喝斥,力度之大,幾乎可以掐斷她的脖子。
艾晴感覺到呼吸變得困難,臉色越發通紅。
“許毅,你這樣子,會毀了她的臉了的,血液流通,才能不會破壞臉上的血管。”秦言說得依然輕描淡寫,可是卻非常有用地救了艾晴。
“對,你說得對,我不能破壞這麼完美的臉。”他笑著點了點頭,精神明顯已經是崩潰暴走的狀態。
“但是我很生氣,真的很生氣。”他慢慢朝著秦言走去,直接拿起中央放置的一條皮鞭,狠狠打在秦言身上。
“喂!你住手!”艾晴看到鞭子有很多鋒利的倒鉤,以至於才一鞭子,秦言已經皮開肉綻,流出了不少鮮血。
“我為什麼要住手?”許毅不解地看了艾晴一眼,問道,“我打他,你不是應該拍手叫好嗎?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大壞蛋!他策劃的罪案,比我多得多,殺的人也比我多得多!打他是替他還債!”說完,又是好幾鞭子落在秦言身上。
“不過,我真的覺得你這個暗判很差勁,竟然被我抓住了!連警察都抓不到你,竟然會被我抓到,你真的太笨了!”他猖狂地大笑起來。
說到這個,艾晴心裡其實也是疑惑不解的,因為秦言連監獄都可以來去自由,是不太可能身陷這裡的。
他是在等什麼嗎?或者說,許毅身後的人,會出現在這裡?
艾晴暗暗想著,就聽到秦言說道:“許毅,你這話說得自己好像很厲害似的,其實如果沒有你背後的那個高人,你壓根沒辦法成事。我會被你抓到,那是因為我想救人。”
艾晴心裡咯噔了一下,這話確實是事實,如果他不是為了帶自己離開爆炸的房間,絕對不會被抓。
“你想說你是英雄救美嗎?”
“不,我從來不是英雄。”秦言冷叱一聲,眸光微微上移,看向艾晴,說道,“我是賊,永遠不會改變。”
艾晴沒有說話,趁著這個機會,拿到了卡子,準備開啟手上的镣銬。
“既然這樣,你還這麼感情用事,為了她,竟然連自己的性命都不管不顧。”許毅的話滿是嘲諷。
秦言卻隻是勾了勾唇角,說道:“我隻是想看看,到底是怎麼樣的兇手,把一開始完美無缺的犯罪,變成了現在這種弱智的嫁禍?”
“你說我弱智?”他立刻就變得猙獰,暴躁,又狠狠甩了秦言好幾鞭子,“我做的哪裡不對了?”
“警察都查到你家了,也確定了魚缸裡的無頭女屍是你車禍的女兒,你又連殺兩個人,想嫁禍給艾晴,你不覺得很傻嗎?隻要稍微查一下田雯心和鍾凱麗的事情,就會知道她們跟你女兒那場車禍有直接的關系。”秦言原本還不知道去哪兒找許毅呢,但是田雯心和鍾凱麗的死讓他想到了這一點,那就是許毅很可能在殺人之後,來到當時車禍發生地。
因為迷信的思想中有這樣的說法,就是人在什麼地方發生橫禍致死,那就應該在什麼地方招魂。
“你選擇這個工地附近,是因為你的女兒在這裡出的車禍。不過當時這裡還不是建築工地,有你的一塊房產。”秦言說著,朝著周圍看了一下,說,“應該就是這個房間吧。”
許毅的眉心皺了起來,眯著眼睛看著秦言,一字一句地問道,“為什麼你會知道?”
“告訴我,給你策劃這起案子的是誰,或者說給你那些定時炸彈的是誰?我就告訴你。”
“你不是智商很高,不是什麼都知道嗎?”許毅呵呵地笑出了聲,“那你自己推理呀,幹嘛要問我呢?”頓了頓,接著說道,“看來你也不過如此啊,楊先生比你厲害得多,因為你和她都還沒有查到他的真實身份。”說話的時候,指向艾晴,畢竟在A市,被談論最多的就是暗判秦言和女幹探艾晴了。
尤其是秦言,因為夠神秘,而且他雖然犯罪,但是策劃的案子,都是幫那些收到法律不公待遇的當事人討回公道。
所以很多盲目正義的公眾,對他是有自我崇拜的。
“許毅,我是在給你機會。”秦言的眼神變得越發冰冷,嘴角揚著弧度,但是臉上沒有任何笑容,“如果你沒辦法做到的話,就可能會很慘的。”
“你都這樣了,還嚇唬我?”許毅笑得猖狂,說道,“等會兒我斷了你的手腳筋,把你丟到警視廳門口,我就成為捉拿國際通緝犯的大英雄了。”
艾晴此刻已經解開了手銬,隻是她沒有立刻就做出反擊。因為她也想知道這個幕後之人的身份,如果秦言可以用激將法引出這個人的話,對她來說,也是一件好事。
“你可以試試。”秦言抿唇一笑,聲音雖然有些無力,但沒有半點懼意,甚至還有些令人不寒而慄的膽顫。
“你以為我做不到嗎?”許毅病態又瘋狂,“我現在就把把你折磨得半死不活,然後再斷你手腳筋。”說著,他就扯了一張漁網下來,想把秦言全部包裹在漁網中,實施魚鱗剐,也就是古代常說的的凌遲。
但是腳邊突然出現的水跡讓他停下了動作,抬頭朝著鐵欄外面的手術臺看去,冰塊正在融化。
“可兒!”他快步跑去出,抱著女兒的頭顱,輕聲細語地說道:“別怕,爸爸很快就幫你修復容顏,你等著。”說完,他回到鐵柵欄裡,對著秦言說,“你等著,我先讓我女兒恢復容貌。”慢慢走向艾晴,“所以,隻能先對你下手了。”
他拿出了麻醉針,把手朝著艾晴的手臂靜脈打去。
啪的一聲,他手中的麻醉針被艾晴用鐵镣打落在地。剛才她可以等,但是危及到自己性命的時候,自然是不可能再等的。
咣啷當,她手上的镣銬全部落在地上,但是腳還不能自由行動,緊接著用手按壓住了許毅,剛想用地上的镣銬把他捆起來,就被垂死掙扎一樣的反身一揮,麻醉針打進了她的手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