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唯這才放開手,“嗯,去吧。”
艾晴笑著起身,走出房間。
此時,尤家的人也回到了宅子,都聚集在前廳坐著。
“大哥是怎麼回事,為什麼要擄走自己的孫子?還害的兒子被野狼咬死?他是瘋了嗎?”老二尤天宏很不能理解地說道。
“對啊,太奇怪了。”老三尤天鵬也非常納悶,“他這是要幹什麼?”
“我看他想獨吞寶藏!”韓真真直截了當地說著,表情因此變得緊張起來,眼神透著恐懼,“搞不好,他想把我們全部殺了!”
“全都殺了?”尤天宏的臉色變得蒼白,似乎是相信了這個說法,道,“這麼說,下一個該不會就是我和三弟了吧?”
“我並不認為是大哥做的。”尤愛佳冷冷地看著宇田晴,道,“我們午飯過後都睡著了,這說明什麼?有人在我們的食物裡下了安眠藥!”頓了頓,走到宇田晴面前,輕挑著眉梢問道,“大嫂,能夠做到這點的,應該隻有你了吧。”
“我沒有!”宇田晴急忙否認,“不是我!我怎麼可能這麼做?”
“你是R國人,還是當年R國軍隊的將軍宇田弘光的後裔。”尤愛佳直接說出了宇田晴的身份,“因為當年的戰役迫使R國軍隊投降的功臣是尤家高祖,所以
高祖,所以我們尤家根本即使你們家族的仇人!你嫁給我大哥,就是為了提戰敗之後被處決的先輩報仇吧?”
“沒有,我沒有!”宇田晴站起來,對著艾晴說,“艾警官,你相信我,我不可能害尤暻和我丈夫的。”
她求救似地看向艾晴,希望她可以為自己解圍。
艾晴對她確實是有懷疑的,但是這會兒心裡最大的疑問並不是來自宇田晴,而是孫靜。
“在飯食中下藥事情,暫且不說,我有幾個問題想問孫靜女士,希望你坦白回答。”她走到孫靜面前,一雙水眸精銳鋒芒,透出可以看透人心的光芒。
孫靜明顯是驚愣的,抿了抿唇,做了一個吞咽的動作。這種動作,一般是一個人緊張,或者尷尬的時候才會出現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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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她的眼神,不敢直視艾晴,直視匆忙瞟了一眼,然後低頭避開。
“艾警官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你說你丈夫尤暻是追著你公公尤天賜和兒子一起從破損的窗子跑出去的?”艾晴的腦中回想起屋子房門口的男式木屐,直接質問道,“為什麼他明明是在房間裡的,追出去的時候,穿的不是木屐,而是系帶的皮鞋?”
艾晴記得很清楚死者的腳上穿著的是一雙系帶的黑色皮鞋,於是道:“正常在房間裡睡覺的人,要第一時間追捕什麼人,隻可能來得及穿上木屐,然後追出去,根本不可能有時間把系帶的皮鞋穿好,還把鞋帶系得一絲不苟。”
“額,這……”孫靜一時語塞,想了想,說,“因為,因為房間裡放著一雙皮鞋,他隨手那了就穿上了,是直接穿進去的,沒有綁鞋帶。”
她做解釋的時候,羅智和任五已經把屍體抬到了前廳。
艾晴對著羅智說道:“小羅,你是42碼的鞋子吧?”
“額,是的。”羅智不明白她的用意。
“死者尤暻也是穿的42碼的鞋子,你脫一隻下來,看能不能在不解開鞋帶的情況下,穿好這雙鞋。”艾晴走到任五身邊,讓他把鞋子的後跟用手機相機拍了下來。
羅智點頭照做,剛想用踩著鞋後皮的方式,把鞋子硬穿進去,被艾晴制止,“就停在這裡。”
“啊?”
“小羅,你要是想把鞋子的後鞋皮踩下去嗎?”她問。
羅智點頭說,“不然穿不進去的。”
艾晴笑著轉身面向孫靜,“孫靜女士,如果這麼穿皮鞋的話,一定會在後面的鞋皮上留下折痕的,但是這雙鞋子,完全沒有折痕,你丈夫要怎麼把這樣的皮鞋,在不解開鞋帶的情況下穿進去?麻煩你來教小羅怎麼穿。”
孫靜看著尤暻後跟處的鞋皮,蹙眉抿唇,雙手因為緊張緩緩握拳。
“做不到嗎?”艾晴看她那副為難的樣子,接著道,“如果你真的想救回兒子,最好把事實告訴我。”
孫靜一聽這關系到兒子的下落,咬了咬唇,似乎是下了決心,說:“窗戶的破洞是我醒來之後才看到的,並且身邊放在這封信。”
她從口袋裡拿出一份打印出來的信件,內容是:
你的兒子在我手上,不想他出事的話,就按照我說的做。立刻大聲尖叫,把宅子裡所有人吵醒,然後說是尤天賜擄走了你的兒子尤小煒,你丈夫尤暻追了出去。
隻要你乖乖照做,那麼我保證你兒子平安無恙,但如果不照做,就等著給你兒子收屍吧!
“艾警官,我真的沒想到他會殺了阿暻!而且,我照做了,他也沒有把我兒子還回來,我該怎麼辦?應該怎麼辦?”孫靜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簌簌落下,雙手緊抓著艾晴的手臂懇求道,“艾警官,請你無論如何幫我救回我兒子!他是我的命啊,我不能失去他的。”
艾晴看著那封白色打印信件,對著施國平說:“可以驗指紋嗎?”
施國平接過信件看了一下,說:“可以,但是你覺得兇手會留下指紋嗎?”
“試試看吧。”艾晴給他使了個眼色,意思是這個說辭隻是她在混淆兇手的視線。
施國平沒有說話,收好了那封信,對著羅智和任五說,“先把屍體抬去尤睿的房間吧。”又看著艾晴問道:“需要讓司徒醫生驗屍嗎?”
“不用了。”艾晴是不信任司徒瀾的,看著在場僅剩的這些人道:“從現在開始,大家最好都留在這個前廳休息,如果需要上洗手間也最好是兩個人一起去,一方面比較安全,另一方面也可以相互監視。”
“監視?”韓真真滿是疑惑地看著艾晴問道,“這是什麼意思?你懷疑兇手在我們之中嗎?”“是。”
“開什麼玩笑,我們是受害者好嗎?”韓真真生氣地喝斥,“你這麼說有什麼證據嗎?”
“如果有證據,我就直接把兇手揪出來了。”艾晴看著周圍的幾個人,說,“總之,為了各位的生命安全,請務必按照我說的做。”
韓真真還想說什麼,被尤天鵬攔住:“老婆,我也覺得兇手就在我們之中,因為能夠在我們的飯菜裡下安眠藥的,絕對是這個宅子的人。”
“我都說了,兇手就是宇田晴,就這個女人可以在飯菜動手腳。”
“不,不是我。”宇田晴急忙否認,“我為什麼要做這種一下子就會讓大家懷疑到我身上的事情呢?”
“你就是想大家這麼想!”韓真真微微昂著下
微微昂著下巴,眼神十分凌厲地瞪著宇田晴,“讓我們覺得你不可能這麼直白的陷害自己,可事實上就是你做的!”
“不,我沒有!”宇田晴的表情很著急,抓著艾晴的手臂道,“艾警官,你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我有話要問你和孫靜女士,到你的房間說吧。”艾晴想和這兩個女人單獨談談。
孫靜看了宇田晴一眼,那眼神非常淡漠,甚至是充滿敵意的。但是為了兒子可以得救,她還是點頭答應了。
“艾警官,有什麼是我們不能聽的嘛?”韓真真覺得他們要談的可能是關於寶藏的事情,所以也想聽這個談話的內容。
“不是你們不能聽,是兇手不能聽。”艾晴勾了勾唇角,黑眸掃過眾人,“我不確定誰是兇手,所以隻能逐個盤問。”
說完,她示意宇田晴和孫靜跟她走。
“喂,等等!”韓真真想要追上去,就聽到艾晴對著宅邸的管家馮希說:“馮管家,麻煩你照顧一下二老爺和三老爺夫婦。”
她知道尤愛佳是不會鬧事的,她的目的就是找出殺害女兒的兇手,而不是為了那所謂的寶藏。隻有尤天宏和尤天鵬這兩對夫妻一直覬覦所謂的寶藏。
馮希禮貌的躬身點頭,攔在韓真真面前:“老二爺二夫人,三老爺三夫人,四小姐,這會兒應該口渴了,需要茶還是咖啡?我讓下人去準備。”
韓真真瞪了他一眼,被尤天鵬拉回座位:“行了,別生氣了,我們就安心坐會兒吧。”
“呸,誰知道她們說的是不是藏寶圖的事情,你就知道害怕,窩囊廢!”韓真真沒好氣地啐了他一口,氣鼓鼓的坐下。
艾晴和宇田晴,孫靜到了尤天賜的房間,坐下之後,艾晴直接道:“孫靜女士,你早就知道尤暻和她的關系了,對不對?”水眸朝著宇田晴看了一眼,等著孫靜的回答。
……
孫靜蹙眉沉默,並沒有立刻回答。
“其實,那封信還有一張紙的,對嗎?”艾晴看著她的反應,接著剛才的話繼續道,“兇手告訴你,可以把罪名推到宇田晴身上,你才下定決心演了那場戲,是不是?”
這樣的推測讓孫靜不自然地做了個吞咽的動作,心想:怎麼就被發現了呢。
艾晴看出她的疑惑,解釋說:“你很奇怪,我為什麼會知道嗎?”笑了笑,繼續道,“很簡單,那信封的厚度明明有2毫米,但是你給我的時候,隻有1毫米,信封捏著的感覺空了一點,並沒有填滿信件鼓起的高度。加上一張信紙折過之後,剛好是一毫米,所以我就知道裡面原本有兩張信紙。”
孫靜恍然大悟,沒想到艾晴會留意到這樣細微的地方。
她把另一張信紙拿出來,說,“兇手說會把老公和孩子還給我的,隻要我按照他說的做,你們就會懷疑是宇田晴在飯菜裡下了安眠藥。可是,沒想到阿暻竟然被野狼咬死了。”
宇田晴明顯有了一個驚愣的神情,雙手緩緩握緊。
“你呢?可以告訴我,是誰在我們飯菜裡下了安眠藥嗎?”艾晴轉頭看著宇田晴問道。
“什麼意思?”她疑惑地看著艾晴。
“你負責每天的飯食菜餚,從人員到配菜,都由你安排,哪個環節出了錯,你不可能不知道的,不是嗎?”艾晴眯著眼睛,看著她,質問道,“你在包庇哪個人?”
☆、232 設局
艾晴眯著眼睛看著宇田晴,眼神銳利鋒芒,等著宇田晴的回答。
身邊的孫靜聽了艾晴這樣的問話,一把揪住宇田晴的衣服,厲聲質問,“這麼說她果然就是兇手了?!把我兒子還給我!”
“我不是!我沒有殺人,更不知道小煒在什麼地方!”宇田晴握著她的手大聲辯駁。
“你還狡辯,艾警官都說你知道誰是在飯菜裡下了安眠藥了!”孫靜不依不饒地繼續道,“還不坦白嗎?”
“我沒有!”宇田晴看向艾晴,說,“我確實發現了異樣,但是我不知道那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