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晴聽著她的話,眉心明顯皺了起來,“隻有8萬?”
“應該不止,但是我看到的就隻有8萬。”溫靜嫻想了想說,“因為後來,我無意中聽到了杭奕打電話,好像是說眼角膜也是花錢買的。所以,真正得到的錢應該不隻8萬吧。”
“花錢買的?”
“嗯,說什麼抵消,好像是這樣的。因為我當時想聽的時候,被杭奕發現了,就把書房門關上了。”溫靜嫻說到這裡,看著艾晴和施國平道,“我知道的,都說了,但是具體的情況,我真的不知道。請你們不要為難我,更不要讓小雅知道錢的事,我隻是希望她有一個跟其他小孩子一樣快樂的童年。”
艾晴和施國平相互對視了一眼,算是接受了她的請求。沒有等小雅回到餐桌上,他們就離開了這間兒童餐廳。
“杭奕隻有8萬?”施國平轉頭看著艾晴問道,“你覺得可能嗎?”
“如果是眼角膜也算錢的話,就不止8萬了。”艾晴回想著溫靜嫻剛才的話,說,“你忘了,她剛才說杭奕打電話說什麼抵消。”手撫著下巴,推測道,“抵消什麼?會不會是眼角膜的價格?”
“黑市的買賣?”施國平立刻想起了黑市上的器官交易。
“嗯,很有可能。”艾晴認同地點頭,說,“不管怎麼樣,先找到卞康建再說。”
兩人正準備回警視廳,任五打來了電話,確定在井慕華、卞康建和杭奕離職時候,中了彩票大獎的並不是井慕華,之前沒有,之後也沒有。而卞康建和杭奕也沒有買什麼股票賺大錢的,他們是有買彩票,但都是虧錢,不是賺錢。
至於三個人當時銀行賬戶,小五確定是他們各有一筆不明來路的匯款。
卞康建和井慕華各是二十萬,杭奕是15萬,後來還被刷了7萬元。
艾晴聽了他的匯報,接著問道:“那麼這筆金錢的來源賬戶呢?可以查到嗎?”
“海外瑞士銀行,保密第一,沒辦法查。”任五吐了口氣說,“這是不是代表,我們又百忙一場?”
“不,這就代表,他們真的可能收了不該收的錢,利用職務之便,幫著真正的犯罪頭目,隱瞞了事實,
瞞了事實,並且誤導了受害者,讓她們以為被判刑和槍決的,就是曾經傷害過她們的人。”艾晴基本可以肯定自己的這個推論,接下去就隻要找到卞康建,讓他供出當年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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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須立刻找到卞康建!否則他也會被殺的!”艾晴認真想了想,對著任五說,“小五,立刻查全市的酒店客房,有沒有卞康建登記入住?”
“好。”任五沒有掛手機視頻通話,直接用電腦黑客軟件進行搜索。
不過因為是全市的酒店客房,所以查起來比較費力,用了很久才查到了。
“錦江大酒店813號房,住客登記就是卞康建!”他的話音剛落,施國平就驅車前往目的地。
可是,到了酒店的813房間,卻並沒有看到卞康建。空蕩蕩的房間,完全就不像是有人住過的,到酒店服務臺問了一下,知道房間是一周前就定下的,而且訂房的人再三叮囑,隻想獨自靜一靜,不希望任何人打擾。
一周前訂的房間,可是房間卻很整潔,沒有一點凌亂的跡象,也就是說當天他就沒有在酒店休息。
那麼,他會去哪兒呢?
艾晴和施國平回到813號房,想看看有沒有什麼線索留下。
這時候,艾晴的手機響了,拿出來一看竟然是尹唯的。她的臉頰莫名的紅了,想不接,但再一想可能是跟案件有關的,於是按了接聽鍵:“喂?”
“小晴,你在哪兒?”尹唯的聲音很輕快,似乎心情非常不錯。
“如果隻是要問這個問題,我很忙,先掛了。”艾晴冷冰冰地回答,就要掛電話,便聽他說:
“好啦好啦,我有很重要的發現。”頓了頓,等著艾晴的回應。
“說吧,我在聽。”
“死者井慕華被割掉的那塊皮膚處,測試出了硝煙反應。不過子彈口徑沒辦法知道,因為那部分的皮膚和肋骨都被取走了。”尹唯一五一十地匯報著工作,其實完全可以寫完報告再交給重案組,讓他們自己看。可他因為不想艾晴太累,繞太多遠路,所以做完深度解剖之後,得到的結論會第一時間告訴她。
“硝煙反應?”艾晴蹙眉小聲道,“為什麼會有硝煙反應?”想了想又問道,“那麼死者死前沒有吸入三氯甲烷?”
“沒有。”
“這麼說,浴室的三氯甲烷並沒有真正被使用過。”艾晴想起猴瀟肩膀上中的槍傷,猜測道,“難道還是那把92式手槍大的?”
“小晴,你在嘀咕什麼?”尹唯聽不清楚她的話,低聲打斷她道,“對了,我有事情跟你說,晚上一起吃飯吧?”
“什麼事?”她滿是疑惑地問道。
“見面就知道啦。”
艾晴現在哪有心思說吃飯的事情,隻想快點找到卞康建。
“哦,先這樣吧,掛了。”她根本就是心不在焉地應了一聲,掛了手機。
“什麼硝煙反應?”施國平聽到了她的話,蹙眉詢問。
“井慕華應該中了一槍,不過找不到子彈,沒辦法確定槍的類型。”艾晴的臉色很不好看,雙手緊握成拳:“一定要立刻找到卞康建,現在可能有兩個人想要他的命。”
她覺得用槍的和之前三起專業解剖的案子,可能是兩個兇手。
“可是,這裡並沒有留下線索啊。”施國平也不想卞康建出事,畢竟兩人共事過。
突然,艾晴看到了桌上的白色便籤紙,雖然被撕了兩張,可是寫得比較用力,所以留下了書寫痕跡。
艾晴拿著桌上的鉛筆塗抹之後,看到了一行字:桃花山小木屋。
“這麼說,他去了那裡!我們走!”施國平和艾晴一起離開房間,開車去了桃花山。
桃花山算是一座比較陡峭的山,而且樹林密布,還有很多沒有定位的沼澤區。所以除了野外求生者,極限運動者會到這裡安營扎寨,很少人會來這裡遊玩。
至於桃花山的小木屋,很多是給迷路的人暫時休息的,好像驛站一樣的地方。
艾晴和施國平讓任五把桃花山的所有小木屋分布圖發到自己的手機上,然後分頭搜尋。
也不知找了多久,艾晴覺得自己的兩條腿都快走斷了,可是看了好幾間小木屋,都沒有發現卞康建的身影。天邊的太陽也漸漸西下,如果還不能找到的話,等天全黑了,她倒是很難從黑暗中的山林辨別方向走出去。
意識到這點,艾晴倒是考慮先回去,等明早再過來找。
突然,不遠處傳來一聲尖叫聲。
她立刻朝著聲音的源頭跑去。
隻看到一個參加野外求生訓練的外國女人驚恐地坐在地上,臉色慘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小木屋裡面。
艾晴快步上前,用英語詢問情況:“出什麼事了?”
“死,死人……”她指著木屋裡面,結巴地回答。
艾晴眸光一斂,立刻走進木屋,看到了卞康建的屍體。這次跟最早的三起事件相似,兇手的解剖手法非常專業,即使沒有用冰塊,但是流血依然不算多。腎髒,肝髒和心髒被取走,眼睛有開刀的傷痕,眼角膜應該也被取走了。
她立刻通知了施國平,並且把坐標發給了任五,讓他帶著警察和法醫、法證趕到現場。
砰,砰砰——
不遠處傳來了槍聲,艾晴也發現了小木屋的木門和木壁上留有子彈擦過的痕跡,立刻朝著槍聲的方向追去。臨走前,她讓那個外國女人等著警察過來,並且不要擅自進入小木屋,破壞現場。
槍聲隻響了三聲,之後就再沒有響過。所以艾晴追出了很遠一段距離,始終有所獲。她記錄下了坐標,決定等法證和警員到場之後,再把這四周全面的搜查一下。
緊接著,她原路返回。
施國平已經在小木屋了,發現了一個遺留在湿潤泥土上的腳印:“小晴,你快來看,這是高跟鞋的鞋印吧?”
艾晴上前查看,點頭道:“嗯,這麼說那個女人是從後門離開的?”她走到門口的門邊,看到了子彈的擦痕,同時上面還沾著一絲鮮紅的痕跡。
“這是血跡嗎?”
“好像是。”施國平湊上前聞了一下,給出肯定的回答,“嗯,是血跡。”
“是這隻高跟鞋的主人的?”艾晴回到小木屋,湊到屍體前面聞了一下,雖然血腥味很重,但是還是可以聞到“致命魅惑”的香味。
“大哥,立刻查看那五個受害者,今天的行程!”她要確定到底誰有不在場證明!
施國平立刻通知手下的警員逐一盤查,半個小時後得到的結果竟然是:她們都沒有來過這裡,有不在場證明。
☆、168 親屬DNA
水玉姚,殷劍蓉,景樂,黎嬌,薛菊這五個人,都有不在場證明。水玉姚剛好會鄉下看望外婆;殷劍蓉有兩臺手術;景樂下午才從D國回來;薛菊依然在T國;黎嬌昨天回到的C市,但是約了人朋友看電影,有時間證人。
“黎嬌回國了?”艾晴愣了一下,蹙眉詢問施國平。
“嗯,”施國平點頭說,“小五查了她的出入境記錄,然後就去了她入住的酒店。剛剛才做完口供。”
“跟朋友在一起?”
“嗯,那姑娘還是我們警官大學大二的在讀生。”施國平長長嘆了口氣,說,“這麼看來,黎嬌不可能是這次案子的兇手。”
艾晴的表情嚴肅,沒有接他的話,對著到場的法證人員說:“師兄,後門的門框上沾了一點血跡,血型跟死者相同嗎?”她知道這會兒是不可能檢測DNA的,那麼就先從血型入手。
“哦,這個我剛做完檢測,門框上沾著的血跡是O型的,死者的血型是A型。”法證人員翻看了一下記錄,回答了愛情的問題。
“也就是說,這上面的血跡很可能是兇手留下的。”艾晴轉身對著施國平說,“大哥,讓兄弟們繼續監視著那五個人,另外讓小五盯著全市的醫院,看有沒有受了牆上的人去包扎治療。”
“那五個人的不在場證明應該沒什麼問題,真的還要繼續監視她們?”施國平覺得既然可以排除嫌疑了,那就沒必要再把警力放在她們身上了。
“是,依然監視著。因為她們中或許有人認識真正的兇手!”艾晴單手支著下巴,眼神閃著銳利的鋒芒,“兇手現在很可能受了槍傷,她們或許會想辦法帶藥品之類的東西去救助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