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有了龍昊,就別再糾纏尹唯。要知道尹家跟我們林家從來都是世交。如果尹林聯姻,那麼對我爸的公司,幫助不是一點點。”他就是想借著尹家的財力和聲望,把自己的公司做大,做響。
艾晴挑眉看著他,道,“然後呢,你想說什麼可以隻說,不要拐彎抹角。”
“我要你裡尹唯遠一點。”他開門見山道,“必要橫插在尹唯和小彤之間。”
“我橫插在他們之間?”艾晴覺得特別好笑,冷叱一聲道,“林大少,你首先要搞清楚一點,我和尹唯隻是教授和學生的關系,他是我學校的客座教授,所以我和他認識,僅此而已。”
“你少裝了,勾引了尹唯,又勾搭龍昊,還不是為了成為豪門少奶奶,躋身上樓社會,跟麗姨一樣。”林家鋒很瞧不起地說道,連帶著把秦麗都帶了進去。
艾晴二話沒說,手一抬就掐住了林家燁的脖子,直接按到了牆上:“林家燁,你以為所有人都像你一樣不堪嗎?你說我可以,但是永遠別帶上我媽,否則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林家燁愣愣地看著艾晴,竟然被她的氣勢震懾住,一時不知道該如何應答。好一會兒,才捏著她的手說,“你要幹嘛,自己教材兩條船的事情敗露了,想殺人滅口啊?!放開我!”
艾晴並沒有放手,而是加大了手勁:“到底是誰腳踩兩條船?你背著你太太做得那些事,以為我不知道嗎?”
“什麼亂七八糟的,你別想汙蔑我!”林家燁臉色一沉,眼神有點心虛地反駁。
“汙蔑?”艾晴勾了勾唇角,說,“瑪莎是誰,你比我更清楚吧。”
……
這話讓林家燁的瞳目收縮了一下,假裝什麼都不知道地說道,“完全不知道你說什麼,放開我!”
艾晴笑了笑,問道:“真的不知道?”語調微微揚起,松開手放了他,說,“有需要的話,我可以找瑪莎跟你對峙一下。隻是不知道林叔叔和你太太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麼反應?”
“你……”他憤怒地瞪著艾晴,原本想威脅她的,沒想到反而被她威脅。雖然很不服氣,但是也怕林棟天和妻子知道。因為他的事業全是靠老頭子和老婆家起來的,一旦找小姐的事情敗落,很可能被破離婚,也再也沒有來自老頭子和妻子母家的經濟援助。
於是,他放軟了口氣說,“你到底想怎麼樣?”
“不想怎麼樣。”艾晴坐回沙發上,“我也不想林叔叔為了你的破事,氣壞了身體。但是請你以後都別再威脅我,也別在指派我一定要做好某件事,我從來不受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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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燁抿著唇看著她,對於她的話再也沒有權利說“不”。
他撇了撇嘴,說:“行!”
“另外,我再說一次,我跟尹唯的關系很簡單,沒你們想得那麼復雜。至於他跟林家彤之間是什麼關系,或者以後會發展成什麼關系,都跟我無關。當然,尹唯會不會喜歡林家彤,自然也跟我無關!”艾晴很認真地跟尹唯撇清關系,因為她知道在尹唯心裡有個很早就就喜歡的人。
“你跟尹唯真的不是情侶?”林家燁看得很清楚,尹唯直接出現在慈善拍賣會場,阻止了她和龍昊親密的舉動,還大打出手了。
這樣還不是情侶關系?
“不是!”艾晴很肯定地說道,“我和他隻是教授和學生的關系,僅此而已,別再誤會了!”拉開門,說,“我要休息了,請你出去!”
林家燁又看了她一眼,見她的表情不像是說話,就灰溜溜地走出她的房間,然後進了林家彤的房間,應該是要跟自己妹妹說清楚艾晴跟尹唯的關系。
艾晴關上房門,長長嘆了口氣,原本緊繃的表情變得柔和下來。她想起自己給了尹唯好幾個過肩摔,然後他還沒了心跳時候的情景,不知道怎麼就臉紅了。
她說自己跟尹唯隻是教授和學生的關系。但實際上似乎並不隻是這樣,他們還是偵探和法醫的同事關系吧。
就好像是維多利亞時代的“福爾摩斯”和“華生”一樣。
等等。
她竟然覺得尹唯是華生?這太不可思議了。除了兩人同樣是醫生,似乎沒有別的相同之處。
華生那麼沉穩,可是尹唯呢?一個玩世不恭的富家大少!
艾晴覺得自己把他想成華生,真是太抬舉他了,也太踩低華生了。
想到這裡,她深吸了口氣,伸了個懶腰,舒展了一下身體走到陽臺上。正月裡的氣溫依然很低,一陣陣地寒意席卷著她,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那個笨蛋,為什麼希望我多去醫院看他呢?在警局的時候,不是也可以看到嗎?”艾晴小聲嘀咕了一句,又打了個噴嚏,實在覺得冷,才回了房間休息。
第二天一早,艾晴被施國平的短信吵醒,看了一下內容,知道他一句成功的讓T國的福爺被T國警局帶去問話了。
這樣,在48小時內,兇手應該沒辦法做出殺害他的事情。然後就盯著出入境記錄,看薛菊會不會跟著一起從T國回來C市。
另外,關於三年多前的警員涉案名單,大sir也一早就拿到了,並且私下裡交給了施國平。所以,他讓艾晴早點回重案組,大家一起開個會,討論一下。因為名單上的很多人,都已經不再是警員,早在兩三年前,就辭職離開了。有些還開了自己的公司。
☆、167 兩個兇手?
尹唯看到艾晴,扶了扶眼鏡繼續工作,表情很嚴肅認真,完全麼有平日的玩世不恭。
“吳sir,這次好像蠻多收獲的?”艾晴剛進房間,就看到吳俊毅督促著手下人把地上的玻璃杯碎片撿起來,放到證物袋裡,尤其是有幾片碎片還殘留著星星點點的紅色血跡。
“這次的現場比較亂,好像是發生過比較激烈的爭執。”吳俊毅看了施國平一眼,算是很簡單的對他點了點頭,表示打招呼。
“施隊,小晴,你們可來了,這次雖然同樣有三氯甲烷,死者也被取走了器官,可是一浴缸的血,腥味重得令人作嘔。”胡瑞聽著艾晴的聲音從浴室走出來,立刻說了情況。
艾晴和施國平這才走進浴室,看著死者井慕華,發現真的非常凌亂,跟前三起案子不太一樣。
“死者的死亡時間可以確定嗎?”她看著正在做初步驗屍的尹唯問道。
“昨天下午5點到6點之間。”尹唯用手輕輕查看死者的頭部,說,“死者死前,頭部應該給硬物襲擊過,導致短暫暈厥。”
“既然有三氯甲烷,為什麼頭部還會有這樣的外傷?正常不是隻要用三氯甲烷把人迷暈就可以了?”艾晴擰著眉看了一眼施國平,然後又看著尹唯,希望他可以解答。
“這個不是我的工作範疇。”尹唯摘下手套,把器件交給助手,“另外,死者身上的切痕參差不齊,跟之前三個死者身上的專業解剖痕跡不一樣。這次可以說是完全外行的手法。至於為什麼會有這麼多血,也是因為在死者還沒有死的時候,兇手已經劃破了死者好幾處的動脈血管。所以說,從死亡的速度來看,這次死得比較快,不像前三次那樣,必須看著自己的器官被取走,然後才咽下最後一口氣。”
“也就是說,這次可能不是具備醫藥解剖知識的人做的,很可能是個門外漢做的?”艾晴蹲在浴缸旁邊,看著死者井慕華的屍體,發現開了胸腔之後,兩側的皮膚好像不太一樣。她戴上橡皮手套,把左右兩片合起來,道:“這裡好像少了一塊皮膚。”
“是,是死後被割去的。”尹唯點頭,接著道,“不隻是這樣,兇手還取走了他護著心髒處的兩根肋骨。至於是什麼原因,暫時不清楚。”
艾晴扯下手套,站起來,走出浴室,看著凌亂的房間和床鋪,詢問一旁的吳俊毅:“吳sir,這次有留下精斑嗎?”
“沒有。”吳俊毅搖頭,並且極為肯定道:“完全沒有。”
艾晴幾不可見地皺眉,看到桌上放在一瓶紅酒,旁邊放著一隻倒了的高腳杯,桌上殘留著已經幹了的紅酒液的痕跡。
“跟女友吵架之後,還有興致獨自喝這麼好的紅酒?”她走到桌前,發現那瓶紅酒是非常昂貴的羅馬康帝酒莊1985年一支“美杜莎”。
尹唯剛好從浴室做完初步檢驗走出來,聽到艾晴說了這話,就來到她身邊,看著那瓶紅酒,說:“市價28000美元的紅酒,一個人喝的話,確實很奢侈。但如果是用來招待貴客的話,還能理解。”
“招待貴客?”艾晴看了他一樣,拿起桌上的高腳杯,眯著眼睛道,“如果是這樣,那麼應該還有另一隻酒杯,但是很可能被兇手帶走了。”
“這高腳杯也是價值不菲,似乎是專門品嘗這種酒用的器具。”吳俊毅也來到他們身邊,拿起艾晴手裡的高腳杯仔細端詳著,說,“水晶做得波爾多酒杯,晃動酒杯釋放出香氣的時候,葡萄酒有充足的表面積可以接觸到氧氣,很合適的選擇。”
“這就是古人說的‘葡萄美酒夜光杯’的道理嗎?好的紅酒要配好的酒具。”
吳俊毅放下杯子,輕挑著眉梢說,“這樣的酒杯一般是成套的,不可能隻有單獨一隻。可以問問酒店的服務臺,有沒有這樣的酒杯,並且送來了這個房間。如果沒有,就很可能是死者或者兇手帶來的。”
“已經詢問過服務臺了,井慕華沒有點過紅酒,也沒有要過酒杯。”胡瑞翻看著已經作好記錄的口供,對著艾晴和施國平匯報著。
“就是說,可能是井慕華自己帶過來的,或者是兇手帶來的。”艾晴讓姜曉雯和胡瑞去井慕華的公司詢問葉琴,看她有沒有見過這支紅酒和酒杯。
而後,她又對著吳俊毅問道:“吳sir,既然對紅酒和酒具這麼了解,可以告訴我這兩件東西難不難買到?”
“酒杯雖然不便宜,但是不是什麼古董,花點錢就可以買到。但是這瓶酒,不是那麼容易得到的。”吳俊毅笑了笑,看向一旁的尹唯,“這點,身為尹氏的大少爺,比我清楚的多。”
“尹氏”集團,經營著全國大部分的餐飲連鎖店,其中包括那些大酒店的餐飲。所以,高檔的酒類,總會私藏一些,也比較清楚這些高檔酒的來源和獲取渠道。
艾晴聽他提到尹唯,眉心明顯皺了一下,心裡其實並不想跟尹唯說話,但是現在不得不說了。她抿了抿唇,看向尹唯:“說說吧。”
尹唯扶了扶眼鏡,裝作沒聽到。
艾晴就知道這家伙會這樣,咬了咬唇,喝斥:“喂,尹唯,我在問你話呢!”
“你不是不跟我說話嗎?”他皺了皺眉頭,露出非常意外的表情。
“你說不說,不說算了。”艾晴又不是被嚇大的,寧可自己到網上找資料,也不求
到網上找資料,也不求這個紈绔大少。
她轉身就想走,被尹唯一把拉回去:“你問的,我哪敢不說。”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那雙桃花眼靜靜地凝視著她,帶著明顯的寵溺。
艾晴因為他的這個眼神,和彼此之間曖昧的距離,臉頰一下子就紅了。她原本是從來不會躲避別人的視線的,此刻卻很不好意思地垂眸,避開他的視線。
“這支葡萄酒,應該是前年的慈善拍賣會上,被一個廣告公司的總經理拍下的。”尹唯留意到艾晴發紅的臉頰,故意湊到她耳邊小聲道:“我記得,那個總經理姓很特別,姓‘井’,而這個死者好像也姓井吧?”他記得剛到現場的時候,胡瑞看到死者的第一眼,就叫出了對方的名字,所以知道死者是以前警隊的同事,叫井慕華。
“也就是說,紅酒確實是井慕華的。”艾晴想了想,小聲道,“珍藏了兩年,突然拿來酒店獨享,可能嗎?”
尹唯沒有說話,隻是專心地看著她,喜歡她思考問題時的表情。很認真,也很可愛。好像這個時候親她一下,她都可能不會察覺道。
施國平剛接完電話,看到艾晴和尹唯之間的親密距離,臉色微微一沉,立刻走上前道:“小晴,胡瑞來電話了,說葉琴表示酒的事情她不知道,因為她本身不懂紅酒。至於那個酒杯,她說並沒有在井慕華家裡看到過。”
“這樣。”艾晴回神,一抬頭就對上了尹唯那雙溫柔含笑的桃花眼,差一點咬掉自己的舌頭,連忙推開他,稍微鎮定了一下心神,對著施國平說,“也就是說,這隻酒杯很可能是兇手帶來的,然後離開的時候,帶走了屬於自己的那一隻。”
“我也這麼認為,或許找到另外那隻酒杯,就可以查出兇手的身份。”施國平讓手下的制服警員去酒店附近的垃圾箱尋找,或許可以找到另外一支酒杯和行兇時穿的衣服。
因為死者的動脈血管被割破的話,兇手的身上不可能沒有被濺到血跡。
艾晴並沒有阻止施國平下達這個命令,可心裡卻是覺得兇手並不會隨便把酒杯丟掉。因為現場雖然很凌亂,但是除了死者井慕華的血跡和指紋痕跡,再也找不到第二個人留下的任何蛛絲馬跡。
“小晴,你覺得井慕華的死跟前面三個案子的兇手是同一個嗎?”施國平湊到艾晴身邊,小聲詢問。
“不知道,很多謎團還沒有解開。”艾晴長長嘆了口氣,說,“或許,等福爺回來,弄清楚了三年前的案子,才能讓整個事件水落石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