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唯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褲腿,快步來到艾晴身邊:“小晴,你怎麼樣,有沒有受傷?”他拉著她的手,上下打量著她,目光卻落在那雙白皙修長的腿上。
艾晴順著他的視線看去,知道他在看什麼,抿唇一笑說:“我沒事。”又對著龍昊道,“這就是你的目的?”
龍昊就是想讓尹唯露餡。因為他知道尹唯最在乎的就是面前的小女警。把艾晴帶來這裡,還是打扮成那樣華麗麗的樣子,尹唯從沒有都沒有看到過,必然是不甘心的。所以,一定會立刻趕到現場,保護他心裡的女神。
其實就是小男人的小氣心理,不許別人看到艾晴這樣漂亮的樣子。他要艾晴的美麗專屬於他一個人,或者說這麼打扮的第一次必須是讓他先過目。
“我就是缺個女伴。”龍昊輕挑著眉梢,嘴角揚起奸佞的壞笑。
艾晴抿唇嘆了口氣道:“現在,可以告訴我福爺什麼時候回來了吧?”
“後天下午3點,在綠雲民用機場著陸。”龍昊俯身上前,在她耳邊小聲告知,“不過,福爺願不願意見你,和接不接受警方的保護,就看你們自己的說服力了。”
艾晴就知道,像福爺這樣的人有極大的可能搭成私人飛機回C市。
她認真地看著龍昊,用唇語問道:三年多前的案子,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龍昊沒有回答,揮手示意阿岸,披上了自己的黑色毛呢長外套,離開會場。
艾晴望著他的背影消失在是視線中,深吸了口氣,對著尹唯道:“好了,走吧。”
“哦,”尹唯應了一聲,立刻跟了上去。
他看到艾晴的衣著很單薄,連忙脫了外套披在她肩上:“冷,小心著……”
話還沒有說完,就被抓著手臂,腳下一掃,拋出了一個完美的過肩摔。
尹唯仰面倒在地,摔得很疼,擰著眉倒抽著氣:“疼……”
“知道疼就好。就怕你不知道疼!”艾晴瞪了他一眼,徑自朝著前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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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唯是真的被摔得很疼。可是他自己也知道,是自己騙她在先,立刻爬起來跟了上去。
“小晴,你聽我解釋。”伸手去搭她的肩膀,然後又一次被悲劇的拋出一個過肩摔。
艾晴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騙自己,尹唯真是做得非常的逼真,讓她完全沒有察覺到異樣。
尹唯知道這次是自己理虧在先,不管被摔都少次依然追了上去:“小晴,我知道我不對,但是我其實也不算真的裝受傷,而是……”
在艾晴聽來,這話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剛好吊起她的心火,完全就是出於本能地抓住他的手臂,第三次丟了個過肩摔。
尹唯真的摔得不輕,忍不住道:“哎呀……我的腿,好像失去知覺了。”
“繼續裝,鬼才信你。”
“真,真的……”尹唯想坐起來,但是坐不起來。
艾晴蹙眉轉身,很不客氣道:“裝受傷很好玩嗎?幼稚!”
“不是,我……”尹唯想要解釋,不想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艾晴站在原地,雙手環胸看著他繼續表演。但是過了很久,倒在地上的人都沒有動彈。她微微皺眉,慢慢走到他身邊,用腳碰了一碰他,道:“喂,別裝了,起來了。”
可是,尹唯依然沒有反應。
艾晴心裡急了,蹲在他身邊,為他把脈,聽心跳聲,臉色猛地一變,竟然沒有聽到心髒跳動的聲音!
“尹唯,尹唯!”她咬著他,為他做心外壓。
☆、166 太過倔強
艾晴的臉色冷沉,蹙眉想了一會兒,說:“可以讓T國警方監視福爺,或者調派人手保護他嗎?”
“沒有證據,他們不會相信的。”施國平搖頭,接著道,“我們現在趕過去,也來不及啊。”
“那就給T國警方密報,說福爺做毒品或者槍械買賣。這樣,T國警方一定會把他帶回去問話的。”艾晴給出這個方法。
施國平愣了一下,表情有點為難,“你說真的?”
“你想他死啊。”艾晴白了他一眼,說,“現在隻能從他那裡知道三年前的真相,他一定不能死。”
“好,我去打匿名電話。”施國平小聲嘀咕了一句,“被大sir知道的話,我連警察都做不成了。”
“你不是有信得過的線人嗎,讓他們幫你就好了。”艾晴聽到了他的抱怨,走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小聲道:“事後多給一點錢就是了。”
施國平無語地看著她,真不知道這丫頭什麼時候學會了這種招數了,一把抓她的後頸捏了一下。
“哇,酸……”艾晴連忙拍開他的手,逃到了離他比較遠的地方。
施國平朝她瞪了瞪眼,說:“要是師父知道你這麼做,一定揍你。”
“我爸那麼疼我,才不會呢。”艾晴朝他皺了皺鼻子,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連忙道:“不行了,都這個點了。我媽又要問我去哪兒了,先回去了。”
“這地方很難打車,我送你。”施國平看她穿得那個破了的晚禮服,擔心她會遇到危險,想著開車送她回去。
“別,”艾晴連忙拒絕說,“我媽看到你,一定會懷疑我跟你一起辦案的。”走出倉庫,看到確實很難攔車,便接著道,“你送我到出租車多的地方吧,我打車回去。”
“好吧。”施國平無奈嘆了口氣,用鑰匙開了車門,道,“不過,準備什麼時候讓師母知道你其實已經從警官學校畢業了,是名正式的警員了?”
“大sir答應我,等我N大畢業,再告訴我媽這件事。”艾晴一臉苦澀道,“不過,就她上次的反應,我還真的不敢告訴她。”
“你還有三年研究生呢。”
“對啊,”艾晴撇了撇嘴說,“可是三年很快的。”
“大不了再讀博,這樣也不算畢業。”施國平把開玩笑地說道,“加起來就是五年。”
“那樣的話,大sir估計會有意見。”艾晴覺得自己已經得到了很大的特權,不好意思再給大sir添麻煩了。
“不然怎麼辦?師母的反應真的好像核彈爆炸哦。”施國平算是見識到了,自從上次被發現艾晴跟他一起調查案件之後,他上門送的水果,一律都原原本本地退回他家裡,就連這次過年也是一樣。反正,師母是鐵了心地不打算跟他再有往來了。
“是啊,我也知道。”艾晴嘟著嘴說,“過段時間再跟她談吧,先把這個案子解決。”
施國平開車繞上了公路,說,“總覺得這次的案子很復雜,明明是取走器官的殺人事件,但是猴瀟又受了槍傷,反倒給案子增添了無法解開的謎團。”
“我到覺得,這裡面隱藏了一個驚天的秘密,從三年前的事件開始。”艾晴的臉色轉沉,道,“那時候,爸爸已經不在了,否則可能不會發生這次的事件。”
“是啊。”施國平點頭,表情萬分感概,“師父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絕對不會被人蒙混過關的。”
提起這個,艾晴忽然想到什麼,看著施國平道:“大哥,你還記得殷劍蓉說的話嗎?”
“什麼?”
“她說,雖然沒有出庭,可是警方有給她看照片。”艾晴回憶著殷劍蓉之前的回答。
“嗯,她是這麼說的。”施國平很肯定的點頭。
“我有個想法。”艾晴遲疑著說道,“會不會當時的警員給她看的是別人的照片?而不是真正獲罪的人的照片。”
“你的意思是警員給她看的不是真正的被判入獄的林海的照片,而是別人的照片,是那個真正跟她見面的男人的照片。”施國平雖然說得有點繞,但是確實非常觀點明確的。
艾晴點頭,道:“就是這個意思。”
“也就是說,我們內部有人,跟那起案子摻和在一起?”施國平非常震驚,一臉不敢相信地看著艾晴。
“我隻是假設,因為當我把林海的照片推到殷劍蓉面前的時候,她的表情很奇怪。”艾晴想起殷劍蓉當時看到照片時候的樣子,蹙眉道,“那是一種驚訝,並且帶著一絲憤怒,又有點回避的眼神。”頓了頓,接著道,“她先回避什麼呢?或許就是那張照片上的人,並不是真正她見到的人。”
“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反應,不是應該直接說‘不是這個人嗎?’為什麼她還點頭說‘就是這個人?’”施國平按照正常的邏輯思考,提出自己的疑問。
“可能她跟這次的案子有關。又或許,她知道真正的兇手是誰。”艾晴隻能給出這個答案,“她可能為了維護真正的兇手。因為一旦她說了不是這個人,是另外一個人,我們就會重新調查當年的案子,那麼所有的涉案人員,包括警方人員在內,都會逐一盤問。那兇手要殺的人,就會被我們監視、保護起來。”
“所以,她才說就是這個人。讓我們沒有證據對三年前的案子進行翻案?”施國平恍然
行翻案?”施國平恍然大悟,“看來,有必要把她請回去仔細問問了。”
艾晴搖頭,說,“她不會說的。有人可以為她報仇,殺了那些逍遙法外的罪犯,她怎麼可能出賣對方。”
“難道就什麼都不做嗎?”
“當然不是,”艾晴抿了抿唇,眼神變得無比嚴肅:“先把當時參與案子的警員資料找出來。或許會有新的發現。”
“才隔了三年多,很多人可能都在職,直接查的話,會不會打草驚蛇?”施國平怕擅自調看警隊人員的資料,會引起眾人的不滿。
艾晴也知道這個比較困難,說:“去找大sir商量吧。”
“啊?”施國平皺了皺眉,道,“大sir凡事都講證據,無憑無據他根本不會理我,隻會把我臭罵一頓。”
“那我去跟大sir談。”艾晴知道大sir跟自己父親的關系很好,以前就是很好的搭檔。父親殉職之後,大sir曾經用了很長時間調整,還申請去Y國特訓回來之後就接手了現在的重案組。
“你?”施國平認真打量著她,問道,“行不行啊?”
艾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說,“你覺得呢?他可是給了我從沒有過的特權。”
“那什麼時候談?”
“現在。”艾晴覺得事情緊急,半天都耽誤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