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凡的房間出來的時候。”
“好,那就到這兒吧。”艾晴把記事本收進口袋裡,起身站起來。
“那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瑪莎欣喜地站起來,就要往外走。剛一轉身,就聽到“咔擦”一聲,她的手被手銬靠在了茶幾上。
“喂,madam,這是幹什麼?”她一臉驚慌地問道。
“你已經承認了打暈過米凡,所以等會兒我們的同事會來這裡,帶你回警視廳做一份詳細的筆錄。至於起不起訴你傷人罪,看你是不是跟我們警方合作了。”說完,抬腳走出包廂。
“诶,回來,madam回來!”瑪莎鬱悶至極,想跟上去,但是手被銬住了,完全沒辦法離開那個包廂。
施國平跟在艾晴身邊,想起林家鋒的事情,小聲道:“林大少那裡,你預備怎麼辦?”
“當然要找他問清楚了。”艾晴有點疲憊的嘆了口氣,果然豪門就是這種事多。
“不是說要正月十五才回來嗎?現在已經在C市了,那麼林家大少奶奶是不是也回來了?”施國平覺得豪門就是這麼烏煙瘴氣,不藏個小的,都不像富家少爺。他暗暗留意著艾晴臉上的表情,怕她難做,於是道,“這個讓我去問吧,你不好出面,以免師母知道了不高興。”
艾晴確實不能自己去問林家鋒,可是讓別的警員去問,又怕會傷了林棟天的面子,深吸了口氣說,“那就麻煩大哥幫忙問吧,免得讓林叔叔丟了面子。”
“嗯,我明白。”施國平點頭,說,“時間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去,然後再去‘海苑別墅’找林家鋒。”
“不用了,你送我的話,我媽又要疑神疑鬼了。”艾晴搖頭拒絕,忽而想起一件事,叮囑道,“對了,讓曉雯他們去酒店問問,有沒有人見過那個穿白大衣的女人。”
“好,我知道了。”施國平答應著,跟她一起走出夜總會,“你去打車嗎?”
“嗯,這個時間,隻能打車了。”艾晴看了一下手表,公交末班車都已經過點了,她要回的又是別墅區,所以除了打車再沒有其他選擇。
“咦,那還真巧,剛好有輛出租車停著,不然這個地方很難打車。”施國平為她開了車門,等她坐進去之後,就關上車門,目送她離開。
艾晴給司機說了地址,然後就單手託腮看著窗外,眼神冷沉,卻並沒有對外那些夜景的焦點,一眼就能看出她在思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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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大過年呢,好像有很重的心事啊。”司機透過中後視鏡看著她的表情,很熱絡地跟她說話。
艾晴回神,看了司機一眼,唇角微微揚起:“還好,你們過年還要接送客人,很辛苦啊。”
“不辛苦,工作嘛。”司機笑了笑,接著道,“不過最近好像很不太平,已經發生了兩起死人的事情,還都是被挖了器官的。你一個小姑娘,晚上一定要小心啊。”
“額,謝謝師傅關心,我沒事的。”艾晴笑著答應著,眉心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透過中後視鏡看著司機的樣子。
這個男人約莫40到50歲的樣子,眼尾有皺眉,頰骨凹陷,颧骨凸起,所以看起來特別的面黃肌瘦。
他的面前車廂的抽煙盒裡塞滿了煙頭,但是司機的手指卻白皙修長,如同藝術品一樣好看,跟他蠟黃的臉色比起來,特別格格不入。
“師傅,你怎麼抽了這麼多煙?抽煙有害健康啊。”艾晴知道老煙槍的手指和指甲都是帶著黃色的,但是這個人卻完全沒有這種情況。
司機垂眸瞥了一眼前面的煙灰盒,笑著道:“哦,是啊,有時候很久都借不到客人,就隻能抽煙打發時間了。也知道抽煙不好,可是這麼多年了,戒不掉了。”
“那就少抽一點,別抽這麼多。”艾晴的眼神變得銳利,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對了師父,你剛才說起兩起殺人事件,還是被挖走器官的?你覺得會是什麼人做的?”
“我哪知道,一個大老粗,不會分析這種事情,就是聽說以前有些騙子喜歡騙小姑娘去酒店,然後就偷走她們腎髒了什麼,但是人還是活著的。”司機透過中後視鏡跟艾晴對視著,很快就垂下視線,繼續看著前面開車。
“然後呢?你覺得這次也是那些騙子的傑作?”艾晴眯著眼睛審視著對方,一字一句問得清清楚楚。
“我不懂,就是隨口一說,小姑娘別認真啊。”司機沒有看她,繼續朝著別墅的方向駛去。
艾晴笑了笑,回應道,“對於你,我怎麼能不認真呢?”話音剛落,已經從後腰處取下手銬,朝著司機的手銬去。
吱的一聲長嘯,刺耳的剎車聲好像鋒利的刀子,劃破了這片寂靜的夜色。艾晴被急剎車加一個很大的向右急轉彎甩向左側的車門。
她根本沒辦法躲開這樣甩尾一樣的慣性,手上的手銬沒辦法直接銬住前面司機的手。
當她好不容扶住了司機的椅背,想箍住他的脖子,用鎖喉的方式制服他,又被狠狠地甩向右側。
“秦言,停車!”艾晴的手臂原本就還傷著,這樣一下被撞得生疼,迫使她不得不直接揭穿司機的真面目。
“看來我的易容術還有待提高。”秦言摘掉了臉上的硅膠面具,直接丟出窗外,在別墅區旁的小樹林中停了下來。
“這次的案子又是你策劃的?!”艾晴直接拿出軍刀,抵
出軍刀,抵在他的脖頸處。
秦言停下車子,嘴角揚著優雅的弧度,琥珀色的眸子在月光的映襯下閃著星辰一般迷人的光芒。
“你覺得呢?”
“這麼說,那些人又是你覺得該死的?”艾晴蹙眉瞪著他,把手銬丟給他,“把自己的手銬在方向盤上。”
“別這麼緊張好嗎?”秦言笑了笑,表情非常的淡定自然,完全沒有因為脖頸上的刀子露出任何驚恐怯懦之色。
“少廢話,銬上!否則,我就不客氣了!”艾晴手上的軍刀朝他的脖子頂了一下,讓一絲殷紅的血跡從皮膚緩緩流出。
她必須給他這樣的壓迫感,否則不足以讓秦言相信她會動手將他直接就地正法。
秦言輕輕嘆了口氣,拿起手銬,說:“好吧,如你所願。”說話的同時,他的眼神一凜,直接用手掌握住了艾晴的刀口,然後緊抓著她的手,銬上手銬,圈在了方向盤上。
“你……”艾晴沒想到他會直接用手擋住自己的刀子,然後在不把刀拔出手掌的情況下,抓住她的手腕,把她銬了起來。
秦言下車,看著掌心的小刀,輕輕拔出來,把刀身上的血跡擦幹淨,放回到駕駛座的座椅上。
艾晴立刻去摸口袋裡的手銬鑰匙,就見他開了後車門,比她跟快一步把鑰匙搶了下來。
“秦言,你為什麼一定要犯罪,還要幫著那些可憐的人一起犯罪!?”艾晴對於這個很生氣,因為根本就像是拖人下水一樣。
“有些事情,不是警察就可以解決的。就像我說的,以前的那些騙了女孩子去酒店,然後偷走她們腎髒的不法之徒,警方偵破了多少起?”
艾晴蹙眉,知道那些案子,有很多還沒有偵破,因為那種都是有組織、有紀律的犯罪團伙,根本不是隨隨便便就能一網成擒的。
“你想說,這次的案子,就是因為之前的案子引發的?”艾晴直愣愣地瞪著他,表情顯得非常冷峻嚴肅。
秦言沒有回答,脫掉了那身出租車司機的外套,露出黑色的西裝,手裡把玩著一支專屬於暗判的黑色薔薇。
“我說過,我懲戒的都是罪有應得的人,”他低頭湊向薔薇花瓣,琥珀色的眸子暗了幾分,顯得格外陰冷、細長,“所以,這個案子,你最好置身事外。否則,有什麼危險,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
“不管是什麼危險,我一定會查個水落石出!”艾晴聽著他的話,大概猜到案子是跟過去的那些騙子騙了女孩進酒店,然後取走她們的腎髒有關,也就是很可能是那些曾經的受害者展開的報復行動,當然也可能是受害者的親友為她們報仇!
秦言靜默地跟她對視著,驀地抿唇淺笑,轉身離開。
“喂,秦言!你別走!”艾晴用力扯動著腕上的手銬,就聽到“咔”的一聲,一支黑色薔薇穿著手銬鑰匙,落在她手銬中間的鏈條中。
艾晴連忙開了鎖,快步朝著秦言離開的方向追去,可是樹林裡除了靜默漆黑的一片,再也找不到其他的身影。
她用力一掌打在樹幹上,看到一張白色紙片從空中落下:司機在車後備箱裡。
艾晴看著字條,臉色越發難看起來,回到那輛出租車前,打開了後車廂。司機正趴在裡面,睡得很香甜。
她把司機叫醒之後,付了坐車的錢,回到林家別墅。
秦麗一直守在客廳等著她回去,一看到她開門進屋,連忙迎上前:“小晴啊,跟小尹一起很開心吧?”
她一直覺得女兒是跟尹唯甜甜蜜蜜二人世界,才回來得這麼晚。
艾晴原本還在想事情,聽到秦麗的話,連忙抬頭道:“媽,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覺?”
“想問問你跟小尹的進展呀。”秦麗的笑容非常曖昧,輕輕握住艾晴的手,感覺到她的十指冰涼涼的,蹙眉道:“怎麼這麼冷?我讓佣人熱碗銀耳蓮子羹給你吃。”
“不用了,媽,”艾晴拉住她說,“很晚了,去睡吧。”
“額,”秦麗有點不放心地看著艾晴,問道,“是不是鬧別扭了?小尹受著傷,如果鬧別扭,你讓著他一點。”
“不是,”艾晴搖頭,抿唇露出一絲淺笑,努力讓秦麗可以放心:“我就是太冷了,也有點累,先回房間了。”
“哦。”秦麗看她確實有點疲憊,點頭道,“那你早點睡哦,我也回房了。”
艾晴點頭,走到自己房間關上門。她蹙眉坐到床上,想著米凡和王坤的死狀,如果說他們罪有應得,可是這兩個人卻並沒有案底。
當然,米凡這個人不是什麼好人,水貨,豪賭,高利貸都跟他沾邊。但是這樣並不算什麼十惡不赦的事情。至於王坤,更是眾人眼中的老實宅男,就算他有那種變態的嗜好,可是他連個女朋友都沒有,沒可能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
她仰面躺在床上,靜靜注視著雪白的天花板。關於米凡和王坤的資料,胡瑞已經調查過了,無非就是網遊認識一些女生,然後玩one,night,stand。
還是說,這些女孩中,有曾經被取走腎髒的受害者?
想到這裡,艾晴猛地坐起來,拿出手機給施國平打了電話。
“大哥,或許這兩起案子跟幾年前的那些騙子騙了女孩進酒店,然後偷走她們腎髒的案子有關。”艾晴說得很小聲,怕會驚動隔壁
會驚動隔壁的母親。
“跟那個有關嗎?”施國平蹙眉道,“怎麼知道?”
“剛才的司機是秦言。”艾晴對他沒什麼隱瞞的,直接說了秦言的事。
“秦言?”施國平愣了一下,非常緊張道,“竟然是他!你沒事吧?”
“沒事。”艾晴嘆了口氣,小聲道,“大哥,你別這麼大聲,我現在在家。”
“哦哦哦,”施國平連忙壓低了嗓音,道,“他為什麼要扮成出租車司機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