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魚
個時候,魚朗就跟你在一起了?”
“沒有,他是後來,遲一點的時候來的。但是他可能嘴巴被封住了,說不出話,所以是在我的掌心寫了字,我才知道他是小魚先生。”尤良皺眉,好像想起了什麼,接著道,“但是,他寫完,就被人拉開了,我還聽到了他被打的聲音。”
“後來呢?”艾晴繼續問道。
“後來,我也被打暈了。”他無奈的說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艾晴長長舒了口氣,把這兩天的事情簡單陳述了一遍,驚得尤良立刻就要衝出去。
“你別亂來!”她一把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拉回去坐下,“你暫時留在這裡不要出去。”
“為什麼?”
“因為不能打草驚蛇,讓兇手以為我識破了他的詭計。”艾晴的眼神透著自信的光芒,言語十分篤定。
“這麼說,你已經知道兇手是誰了?”尤良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艾晴微微點了點頭,說,“差不多吧,隻差一點證據,和讓她自投羅網的陷阱了。”
“可是,你沒問題嗎?不用我幫忙嗎?”尤良看看她一個小姑娘,覺得要抓這樣的殺人兇手,有點不靠譜。
艾晴從內口袋裡拿出自己的證件,說,“現在可以相信我了吧?”
“你,你是警察?!”尤良是真的沒想到她會是警察,畢竟他帶他們回傅家之後,就被人打暈關了起來。
“所以,留在這裡,遲點我會讓人通知你出去的。”艾晴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撫道。
“好,我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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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晴抿唇一笑,起身走出這間密室。現在,真相基本已經浮出水面了,隻差最後一點證據了。
她想起最早的時候,在採荷的口中找到的那根絲線,回想傅繹的衣服,雖然上面的繡花絲線跟證物袋裡的絲線一樣,但是他的衣服上並沒有任何損壞的地方。
這就意味著,他穿得並不是兇手行兇時候的那件衣服。
想到這裡,她偷偷走出密道,趁著夜色來到了傅家老太太的房間。
經過這一連串的事件,史老太的樣子蒼老了許多,連原本不算白的頭發,此刻已經全白了。
她讓阿秀給艾晴倒茶,說:“這次可能救下花花,全靠你能第一時間猜到他們的所在地,否則讓別人移動了阿月,可能花花也會一起被燒死。”
“您別這麼說,不能避免這場殺戮,是我的失職。”艾晴在她床邊坐下,表情非常無奈。
“跟你無關,是我們傅家造的孽,阿繹報仇也是應該的。”她搖著頭,聲音非常低沉蒼老。
艾晴看著她臉上的悔恨,小聲道,“老太太,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你說吧。”
“喬欣潔生的孪生兄妹,長相怎麼樣?”她知道如果是同卵雙胞胎,即使性別不一樣,但是外表還是一樣的。如果是異卵雙生,那麼就可能長相完全不一樣。
“為什麼問起這個?”史老太搖了搖頭,說,“那兩個孩子,長得是真的一模一樣,隻是阿繹的皮膚稍微黑一點,女娃白一點。”
艾晴聽了這個解釋,心裡的疑團全部解開了。她想,這個人的復仇還沒有完全結束。她要老太太活著寂寞和悔恨中,讓她沒有兒孫送終,那麼還應該殺一個人。
於是,她向史老太告辭,快步朝著傅慧的房間走去。隻是,還是晚了一步,阮玲倒在屋裡,
“小玲,醒醒!”艾晴把她拍醒,問道,“出什麼事了?”
“不,不知道。”阮玲摸著很痛的後腦,努力回憶著說,“我原本在門口,透過屋裡的亮光,看到有人抓著慧姐,然後就衝了進來,結果剛開門就被打暈了。”四處看了看,抓著艾晴道,“慧姐呢?慧姐在哪兒?不會又是什麼詛咒吧?”
“該死的!”艾晴低咒一聲,讓她留在屋裡休息,起身離開。
她剛走出房間,就聽到了旁邊傳來尹唯的聲音,“小晴,出什麼事了?”快步跟上去。
艾晴並沒有因此停下,直接道:“去紅湖邊。”
“為什麼?”尹唯一臉不解地問道。
“你不是知道嗎?”艾晴挑眉看著他說,“抓真正的兇手。”
尹唯嘻嘻一笑,道:“你解開所有的謎題了?”
“嗯。”
艾晴幾乎是用百米衝刺的速度來到紅湖邊,就看到一個白色身影站在那裡,襯著銀色月光的更顯得高大挺拔,隻是夜風輕輕吹拂起他的衣擺,身形非常的纖瘦。
他的雙手緊緊掐著傅慧的脖子,把她逼得一點一點朝著岸邊倒退著,眼看就要摔下去了。
“魚朗,住手!”艾晴大聲喝止,就見那人轉身,一臉疑惑地看著她,問道:“為什麼會在這兒?”
“因為,我已經解開了全部的真相!”艾晴停步,慢慢向前靠近。
“站住!”魚郞冷聲喝斥,“你再往前一步,我就立刻殺了她!”說著拿出刀子,對準備傅慧的咽喉。
“夠了,你的仇已經報了,那些害過喬欣潔的人都死了!不是嗎?”艾晴站在原地,呼吸因為剛才的飛奔顯得非常急促。
魚朗看著她,月光照在她的臉上,露出了一張跟傅繹一模一樣的臉龐。很明顯,之前她並沒有以真面目示人。這應該也是秦言為她做的偽裝。
“艾晴,他,他到底是誰?”傅慧
誰?”傅慧的雙手緊緊抓著魚朗的手,讓他不至於立刻掐死自己。
“她就是傅繹的孪生妹妹,那個理應出生就被溺死的女嬰。”艾晴長長嘆了口氣,給出了肯定的解釋。
“怎麼可能?!”傅慧相當震驚,圓睜著雙眼瞪著面前這個跟傅繹長得一模一樣的魚朗,“你是女人?”
魚朗輕挑著眉梢,沒有回答,而是看著艾晴道:“你胡說什麼呢,我是男人。”
艾晴抿了抿唇,說,“男人在小解的時候,怎麼可能是蹲著的?”她問了江海心這件事,當他們一起在守著村口的時候,魚朗去小解的時候,海心曾偷看過。當時以為是他發現了被偷窺,所以才蹲下的。可是當艾晴把這個當成一個問題問江海心的時候,她才說確實幾次都是蹲著的。
魚朗愣了一下,眉心微微皺起。
“這個其實不能說明什麼。”她並不打算承認,“你別忘了,我來的那天晚上,還跟尹唯和尤良一起泡過溫泉的。如果是女人,可能跟兩個男人一起泡溫泉嗎?”
“可是,你是最後一個換衣服的,等尹唯和尤良進入溫泉池之後,你才進入的,不是嗎?”艾晴笑了笑,說,“而且出去的時候,你是披著浴巾的,加上溫泉池那裡的霧氣很大,等坐進池子之後,根本很難被人發現你是女兒身。”
……
“或許很多人聽起來,這個很大膽,很無稽之談,可是你應該很清楚,尹唯這個人會想方設法混進女湯,那就更不可能留意到你的情況了。”艾晴看著她臉上微變的神色,知道一切都被自己說中了。
其實,她也是突然想起了尹唯被自己打了之後,躺在地上無意中的一聲抱怨,說尤良和魚朗不像男人,竟然對女湯不感興趣,既不跟他一起溜進女湯,後來也不救他,還故意大聲說讓他慢慢泡,害得他直接被打了個渾身酸疼。
加上,她之前又知道了尤良在泡溫泉前已經被綁關進了密室,那麼跟後來跟尹唯一起泡溫泉的,就是易容成尤良的秦言。
所以,在假尤良的幫助下,魚朗得以成功隱瞞了自己是女兒身的事實,並且利用尹唯偷窺的事情,拖延了他們離開溫泉池的時間。
這樣,當他們離開時,剛好就可以讓魚朗變裝成傅繹,然後安排採荷去毒殺阿寶,之後再跟羅子言說了染料的事情。
“你忘了,我當時可是跟尤良先生一起離開的。”她出言反駁著。
“我為什麼會知道尹唯會怎麼做?我又不是他肚子裡的蛔蟲。”魚朗依然鎮定自若,不緩不慢地開口。
“你是不知道,但是死亡暗判秦言知道。”艾晴一臉自信,嘴角揚著淺淺的弧度。
“什麼秦言?不知道你說什麼。”
“不要再裝了,我已經找到了被你們綁在密室的尤良。知道早在達到傅家之後,你們就把真正的尤良綁起來關進了密室。”艾晴暗暗朝著面前走了一步,說,“然後,秦言就易容成尤良的樣子,領著你和尹唯去了泡溫泉。”
魚朗的臉色微沉,笑了笑,道,“原以為他說你知道他的存在,是唬我的,沒想到你真的知道了。難怪,他對你這麼感興趣,說跟你玩這種抓兇手的遊戲,最開心。”
艾晴沒有說話,又暗暗向前走了一步:“魚朗,別再殺人了,慧姐沒有傷害過你的母親,不是嗎?”
“是啊,她沒傷害過。可是,她卻可以繼承傅家所有的財產。我卻什麼都沒有,為什麼?”她微微昂著下巴,說,“如果她死了,那麼我就可以繼承傅家的財產。至於那個小白痴,等她媽媽坐牢之後,隨便找個方法,做成好像意外一樣,讓她死了,那麼我就是傅家財產的唯一繼承人。”
“你就是為了這個,殺了你個孪生哥哥?”
“不隻這個。”她微微揚起唇角,說,“當我站在他面前,告訴他母親的事的時候,他竟然讓我放棄報仇,還說劉月對他很好,這不覺得可笑嗎?”頓了頓,眼神變得冷厲,在月光下顯得格外猙獰,嗜血,“我怎麼可能放棄報仇?如果換成他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密室裡生活十幾年,還要忍受傅潤那個混蛋的摧殘,他可能不報仇嗎?”
艾晴確實在那個密室看到了差不多女娃長十來歲的衣服,而且在床底下還有一些男女之間的用品。加上那個密室通道是在傅潤的房間裡,所以她推測是傅潤救下了當時的女孩,可能是他真的對喬欣潔有那種曖昧的想法,所以才會等著女孩長大以後,全部施加在女孩的身上。
這也是為什麼,她會連救了自己命的人,一起殺了。而且讓他死的那麼慘。
“為了報仇,你連花花都不願意放過。”艾晴知道,當時沒有尤良把花花抱走,當搬動劉月的時候,花花也已經被燒死了。
“我放過他們,誰放過我呢?”她的表情漸漸變得柔和,說,“親愛的警察小姐,你明白被關那個密室十幾年,你一心當做是自己救命恩人的男人,暴虐你,那種心情是什麼樣的?”
“不過,幸好,我聰明,偷了鑰匙,開鎖之後,跳進這條紅湖,然後活了過來。接著,我就被人救起,送到了孤兒院,他們給我讀書的機會。我很努力,很努力,總算讓自己高中畢業了。可是,我沒能力上大學,這時候,我遇到了他,他供我去學西式糕點,成為了糕點師,我就把我的身世告訴了他,他
訴了他,他就幫我策劃了整個復仇方案。”
“所有一切都很順利,唯一的錯誤就是你,竟然成了傅慧店裡的咖啡師,還跟著一起來了紅湖村。我本來可以非常完美地殺掉傅家的人,然後以當年傅家的女嬰沒死,再通過DNA技術,成為唯一的繼承人,然後享受屬於我的人生。”說到這裡,臉色轉沉,滿是陰鸷地瞪著艾晴:“都是你,破壞了這一切!所以,你跟傅家的人一樣,都該死!”
說著,把傅慧打暈,掏出手槍對準艾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