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吧?”傅繹有點擔心地問道。
“婆婆,要不要我給你燉一鍋人參雞湯?”羅子言上前扶著她,聲音一如既往的溫柔,給人的感覺就是最賢良淑德的好媳婦。
劉月一把推開她,態度很不和善,“不用,你這個掃把星,理我遠點,免得把我也害死了。”示意阿蘭扶她回房。
羅子言尷尬地站在原地,就聽到傅繹說,“你回房去吧,現在這個情況,好好看著花花,別讓她亂跑。”他的態度很冷淡,完全不像是丈夫對妻子的樣子,更像是把她當做一個看孩子的保姆,呼之則來,揮之即去。
“哦。”羅子言低頭應了一聲,轉身離開。
艾晴看著面前的傅繹,說,“你對自己妻子的態度,倒是挺特別的。”
“對啊,這麼不待見她,當初幹嘛娶她?”江海心向來都是女權主義者,當然是看不慣丈夫這樣對待自己的妻子的,直接不給好臉色地數落起來。
“在傅家,從來都是這樣,你們看不順眼,可以立刻離開。”傅繹的大男子主義很重,聽不得女人的數落,板著臉直接轉身離開。
“靠,什麼態度,是不是男人哦!”江海心氣得臉頰通紅,恨不得衝上去,把人打個稀巴爛。
尤良尷尬地笑了笑,打著圓場,“江小姐別生氣,他和大表嫂本來就是家裡安排的婚事,沒有什麼感情基礎,所以結婚之後一直都是這麼淡淡的。其實,在吃穿用度上,傅家對大表嫂也算不錯的,都是給她最好的。即使她生了花花這樣的孩子,外婆也沒有讓大表哥把她休回家,算是挺不錯的了。”
“尼瑪,這也能叫不錯?”江海心真的無法理解這個村子的思想,女人在這裡好像連商品都不如,廉價得讓人覺得回到了奴隸社會。
艾晴輕輕扯了扯江海心的衣袖,讓她不要再多說,看到傅慧和尤良都回來了,皺眉道,“你和慧姐都回來了,那麼誰在把守村口?阮玲一個人嗎?”
“不,魚郎過去了。”傅慧回答著,看著艾晴,“我知道你是警察,請無論如何找出這個殺人兇手。”
艾晴愣了一下,她可從沒說過自己是警察,黑亮的眸子冷冷掃過身旁的尹唯,明顯就認為是他說的。
“打住,我可什麼都沒有說過。”尹唯一臉冤枉地說道。
艾晴聽他這麼說,立刻就朝著江海心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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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江海心看去,隻見她腳底抹油似的跑到門口,說,“那個就小魚和阮玲兩個人在,我不放心,過去看看他們。”說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艾小姐,你覺得這兩起案子,兇手到底是什麼人?”尤良蹙眉想了想,“難道真的是為了報仇才找上傅家的?”
“這件事,我想等老太太醒了之後,單獨問問她。”艾晴想關於傅家的一切,史老太一定是最清楚的。不過暫時她的情況不太穩定,所以必須讓她的情緒緩和一下,才能找她談。
“那現在怎麼辦?就這麼坐著什麼都不做嗎?”傅慧覺得這樣不是個辦法。
“不,”艾晴搖頭,說,“我想去墳地看一下。”
“怎麼了?”尹唯想到他們在墳地遇到了那條小蛇,就心有忌憚,怕她又會受傷。
“海心說,昨晚11點多,看到了鬼火。”艾晴之前不覺得什麼,現在想想,他們站崗的地方,跟墳場的位置幾乎是在同一直線上的,如果隻是零星的磷自然的光,應該不太可能被看到。除非是很大的火光。而且她記得,海心說了,很亮,很陰森。
“鬼火?”傅慧愣了一下,蹙眉道,“不會真的是詛咒吧?”
“不是詛咒。土葬的墳場有鬼火很正常。”尹唯給她做出解釋,“因為人體腐爛之後,屍油流出來,這裡面含有大量的磷物質,磷的燃點低,所以在空氣中就會自燃,顏色是綠幽幽的,漂浮狀態,就被人稱為鬼火了。”
“那不是正常想象嗎?”尤良一臉疑惑地看著艾晴。
“零星的很正常,但是一大團就未必了。”艾晴抬腳往外走,“總之,我們先過去看看吧。”
“去那裡的話,等我一下。”尤良去了儲物室,拿了一壇酒出來,“帶著雄黃酒,蛇最怕這個。”
艾晴也不想再遇到那種小蛇,沒有阻止,和尹唯、傅慧、尤良一起去了墳場。
“我們分頭找找,看有沒有什麼大面積的被火焚烤過的地方。”艾晴看到這片區域很大,覺得還是分散開來找比較好。
尹唯比較擔心艾晴,於是道,“我看,還是不要分得太開,以免遇到什麼突發事件,或者兇手之類的暴徒,沒辦法應對,還是兩兩結伴查看吧。”
“嗯,我也贊同。”尤良說著,把酒壇子打開,說,“大家把這酒抹點鞋子或者褲腿上,蛇聞到雄黃的味道,就會遠離我們的。”
“好。”
說著,四個人把雄黃酒塗抹好,兩兩結伴同行。
尹唯緊跟在艾晴身邊,“這裡空曠地連一棵樹都看不到,你確定傅潤會在這裡出事?”
“是沒有樹,可是有墓碑。”艾晴指著身旁的墓碑說,“這些墓碑很重,又有一部分深埋在地下,把人鎖在這裡,同樣是沒辦法逃走的。”
說著,她發現了前面寸草不生的地面,跟其他地方長著雜草的情況不一樣。
“就是那裡!”兩人快步走過去,就看到那片寸草不生的土地上,泥質很松軟,應該是被潑了水的關系。而地上呈現的痕跡,是一個人形的痕跡。
“這是焚燒時候,從人體流出來的屍油,留下的痕跡。”尹唯蹲在地上檢查著。
艾晴則看著身後的墓碑,是一個很老舊的墓碑,連名字都沒有。墓碑的下方留著一圈黑色的印記,好像是一個連一個的阿拉伯數字的“8”。
“兇手應該就是把人鎖在這塊石碑上的。”艾晴仔細檢查那塊墓碑,在上面發現了一道飛濺的血跡,不算多,但是可以確定是人血,“看來也是在這裡,把死者的頭砍下了的。”
“艾晴,尹唯,你們找到什麼了嗎?”傅慧和尤良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來,同樣看到了地上的“人形”焦土。
“這是……”傅慧一臉震驚,看著艾晴問道,“這裡就是第一案發現場嗎?”
“應該是。”艾晴看著他們兩個人,指著身後無名氏的墓碑道,“你們知道這是誰的墓嗎?”
兩人面面相覷,似乎沒有找到答案,彼此搖了搖頭。
“兇手為什麼要選在這裡?”艾晴看著那塊墓碑,老舊的樣子,應該有二三十年了。
“不知道,”傅慧看著那個墓碑說,“照例說葬在這裡的都是村裡人,可是這麼偏僻的位置,跟周圍那些墳墓格格不入,太奇怪了。”
尤良仔細檢查了一下,說,“有墓碑有點年歲了,應該是二叔他們年輕就葬下了。”頓了一下,手指摸到了什麼痕跡,“等一下,這裡好像有字,好小。”
艾晴朝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慢慢讀出來,“喬、欣、潔。”
“喬欣潔?”傅慧蹙眉道,“是誰?我從沒有聽過這個人。”
“我也沒聽過。”尤良也搖著頭,表示毫不知情。
“或許解開這個人的謎團,就可以知道兇手是誰。”艾晴的表情很嚴肅,從時間上推算了一下,說,“如果是二三十年前的人,老太太一定知道。還有跟二叔他們同輩的人,或許也會知道。”
尹唯抿唇一笑,說:“看來,我們又要去找牛村長的麻煩了。”
艾晴白了他一眼,道,“既然之後,還不快走。”
尹唯抿著唇,點了點頭,立刻朝著村長家的方向走去。
結果,四個人剛到村長家門口,就被六個結實的守門家丁攔了下來。
“哇,牛村長好大的
村長好大的陣仗,是擺儀仗隊歡迎我們嗎?”尹唯看著面前的六個家丁,說著不痛不痒地俏皮話,顯然沒把他們放在眼裡。
傅慧和尤良畢竟是村子裡的人,禮貌地上前打招呼:“麻煩告訴村長,我們有事找他。”
“請回!”六個彪形大漢,異口同聲地說著,整齊劃一地抬起右手,做出阻擋的姿態。
“人家擺明了不願意見我們,這麼文質彬彬是不行的。”尹唯嘻嘻一笑,在這六個人還沒有反應的時候,直接一個大掃堂,掃倒了兩個大老爺們兒。
剩下的四個人立刻出手,想要抓住他,被艾晴一記側踢撂倒了一個,還有一個則揮拳攻擊艾晴的身後,被她俯身避開,一個轉身,腦後的馬尾辮重重摔在男人的臉上,緊接著腹部被重擊一拳,倒在地上。
剩下的兩個男人走過去攻擊尤良和傅慧,被尤良一手握住一個人的拳頭,使勁一扯,直接肩關節脫臼,疼得臉色慘白。
艾晴看著尤良的東西,不自覺地皺眉,然後就被尹唯從身後攬住肩膀:“好了,親愛的,進去吧。”
“放手!”艾晴抬肘撞了他一下,徑自朝著屋裡走去。
牛忠義原本正常喝茶,一看到他們,一口茶直接噴了出來:“怎麼又是你們?都說了,我兒子沒有殺人,你們還來幹什麼?”
“這次來不是為了您兒子,而是想請教您一件事。”艾晴朝著周圍的佣人看了一眼,說,“請村長讓這些人都離開吧。”
“請教我什麼,我都沒不知道!你們給我出去!”牛忠義板著臉,很不想跟這些人扯上關系。而室內的牛良才聽到佣人說他們來了,第一時間走出來。
“慧小姐,是不是找到兇手了?”他最關心的就是誰殺了採荷。
“還沒有。”傅慧搖頭,抿了抿唇說,“但是有件很重要的事情,想問問村長,如果可以解釋這件事,或許就能知道兇手是誰了。”
“爸,那你好好說,別瞞著。”牛良才看得出父親因為昨天的事情生氣呢,連忙勸和道,“為了紅湖村的太平,我們有責任抓到這個兇手!”
牛忠義這輩子最寵的就是這個兒子,對於他的話基本上都願意接受,擦了擦嘴上的水珠,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經地說道,“那你們說來聽聽吧。”
“村長,你知道喬欣潔是誰嗎?”艾晴直截了當地問道,黑亮的眸子非常認真地觀察著牛忠義臉上的表情。
當他聽到這個問題的時候,瞳孔收縮了一下,不能察覺到他的震驚和緊張,甚至還有點恐懼。
“什麼,什麼喬欣潔,聽都沒聽過。”他似乎不願意提起這件事,低頭回避眾人的視線。
“墳地那裡的無名氏墓碑,最下方的角上被寫了‘喬欣潔’三個字,您確定不知道嗎?”艾晴繼續追問。
“不知道。”
“如果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刻意回避我們的視線,然後雙手顫抖著扶著您的茶杯,這些都是心虛害怕的表現。到底這個喬欣潔是什麼人,讓她死後連個墓碑名都沒有敢刻?”艾晴直接說出他驚懼的心理,讓他避無可避。
“爸,你真的知道什麼,就說吧!難道你好像看著誰被殺嗎?”牛良才不滿的開口,希望父親可以把知道都說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