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你哪裡沒有名分了?我朋友都知道你是我男朋友。】
他又說:【你家人不知道。】
我:【還沒有到那一步?】
他發了個生氣的表情包:【是沒有到?還是你不想到?】
男人都有好勝心,他肯定是在意那天視頻看到許舟在我家了。
我還沒有想好怎麼和我媽說呢,隻能曲線救國哄哄梁景馳。
想到上次他提到的一個小眾的x 神的手辦很喜歡,沒買到。
我在藝術系林玲的朋友圈裏看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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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她能不能賣給我。
林玲說:「東西可以送給你,不過你得去體育學院要校草的微信。」
我回道:「你想要哪個男人的微信要不到,為難我?」
林玲說道:「我知道你想把手辦送給梁景馳,就是要為難一下你。」
真是幼稚。
她就是愛而不得。
「行,要到微信了,推送給你。」
「不行,明天下午,校草會在籃球場打比賽,你得親自去要。」
「去就去,你可別反悔。」
「反悔是狗。」
第二天下午,校草打完球,我熱情地送上水,然後著臉加到了微信。
我把微信推給了林玲,她卻把我拉黑了。
然後,收到了梁景馳的微信。
【速來克洛檯球廳。】
我到的時候,梁景馳臉上雲淡風輕:「剛才嘗了他們這兒的甜品,還不錯。叫你 來嘗嘗。」
他替我挑出我不喜歡的聖女果,嘴裏卻陰陽怪氣,「沈帥,你們這種人都喜歡朝 三暮四、拈花惹草嗎?」
沈帥是海王,我好色,可能梁景馳就把我們歸為一類人了。
沈帥氣笑了:「什麼叫我們這種人?除了我,還有誰?」
沈帥的目光掃到我,「你找野男人了?」
我給他一個眼神警告:「沈帥,你別血口噴人。」
梁景馳睥睨著我,在手機上打開一張照片。
是我賊兮兮地湊到校草面前要微信的圖片。
梁景馳繼續打著檯球,可是沒有停下對我的質問:「你不解釋一下嗎?」
我無語:「我和藝術系的林玲打賭,賭我敢不敢要體育學院校草的微信。」
梁景馳的球進了,心情還算好:「要到了嗎?」
我得意地點點頭。
他的臉一沉:「把你能的。」
我癟癟嘴,戰術性看向電視。
好像是民工要工資上了新聞。
沈帥見了:「瀚城專案不是你家的嗎?」
梁景馳瞥了電視一眼:「外包公司跑路了,工人沒有拿到錢。」
我震驚了:「20億的瀚城專案是你家的?我隻知道你有錢,沒想到那麼有
錢。」
沈帥向我挑挑眉:「我們梁少家可不是一般的有錢,那在京城都排得上號的,等 你嫁過去,就是豪門貴婦了。」
他還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梁景馳,「你們該不會,一手 畢 業 證,一手結婚證
吧。」
餘光中瞥見梁景馳磨著檯球杆,看著我等答案。
我啞言,我和梁景馳好像更不可能了。
他一定會留在京城繼承家裏的「皇位」。
而我媽一定會逼我回家,在他們的認知裏,沒有什麼比家庭尚可的體制青年更讓 人有安全感。
真是讓人頭疼。
我當沒聽到,繼續看著電視。
梁景馳見我不接話,沉著臉。
隨後聽到他開了一球。
「啪、啪、啪。」
就像打在我的臉上。
他好像更氣了。
5
好幾天,梁景馳也不找我玩了。
我給他發信息,他也是回復我一兩個字。
哄不好了。
迎新晚會,我們作為師兄師姐準備了迎新節目。
我和小學弟也被邀請獻唱一首。
在唱完《最初的夢想》,我夾帶私貨。
我對著話筒說道:「不好意思,今天想借用這個舞臺兩分鐘。」
「我惹男朋友生氣了,怎麼都哄不好。」
「我在這兒唱首歌,哄哄他。寶貝,我錯了,別生氣了。」
現場一片掌聲,大家左顧右盼,都在尋找正主。
我看向梁景馳的方向,沈帥用手肘碰了碰他,他還不好意思地低頭。
隨後梁景馳抬頭看向我,眼裏笑意正濃。 小學弟的伴奏響起,《永不失聯的愛》。
「你給我,這一輩子都不想失戀的愛。」
「你的每條訊息都是心跳節拍。」
「每秒都想,擁你入懷。」
「全世界,你最可愛。」
晚會結束後,我抱著梁景馳的腰不撒手。
「我很鄭重地道歉了,別生氣了。」
梁景馳輕笑,撫著我的頭髮:「剛才大家一直喊著『原諒她」,都讓我原諒你 了,我哪還有氣。」
我拿出了林玲那個x 神手辦。
「其實,那天我和林玲就是賭的這個,我知道你喜歡。」
「她說我去要校草的微信,就給我這個。沒想到她陰我,我推了微信給她,她就 把我拉黑了,我堵了她幾天,才拿到。」
梁景馳被我氣笑了:「那天怎麼不說?」 「林玲把我拉黑了,空說無憑。」
「你覺得我不會相信你?」
「不,我隻是很想送給你。」
說完這話,梁景馳狠狠地吻住了我。
終於哄好了。
梁景馳送我回宿舍。
可是走著走著,我們兩眼一黑。
6
我們是被兩盆冷水澆醒的。
醒來發現,手腳都被困住了。
有兩個男的,陰險地看著我們。
他們戴著黑色頭套。
不過聲音聽起來和我們年齡相仿。
那個高個子看著梁景馳說:「你爸媽吞了我們的血汗錢,我就綁了他們的寶貝兒 子,讓他們拿錢來取。」
兩個歹徒正商量著綁架後續。
我「唔唔唔」出聲,示意他們揭開我嘴上的膠帶。
小個子給我撕開膠帶後,我抑制著發抖的身體問他:「他們欠你們多少工錢?」
小個子氣憤極了:「我八萬,我大哥十萬。」
我看了一眼梁景馳,對小個子說:「他的手機裏有錢,足夠支付你們的工錢了。
高個子和小個子對視一眼,從梁景馳的包裏掏出手機。
兩人一頓操作,發現梁景馳微信裏面有22萬。
我對小個子說:「微信裏的錢都給你們,你大哥12萬,你10萬,夠你們工錢 了,拿到錢就放了我們,我們就當什麼都沒發生過,不追究。」
「如果你們亂來,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就等著牢底坐穿吧。」
他們倆忙著轉錢,都沒有說話。
操作完後,弟弟拉著哥哥走。
可是高個子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我的胸。
梁景馳擋在我的前面。
高個子自言自語:「公子哥的女人什麼味道?我也想嘗嘗。」
小個子一直拉著高個子跑路:「勇哥,走啊。」
高個子眼神就像瘋了一樣吼道:「怕死你就滾。」
小個子當真就跑了。
高個子想要拉開梁景馳,他卻死死地護在我前面。
高個子撿起地上的磚頭朝著梁景馳的腦袋砸去,濃濃的血腥味蔓延。
他再砸兩下非得把梁景馳砸死不可。
我抖成了篩子:「別打了,你不是想玩嗎?我陪你玩就是了。」
梁景馳喊著「不」卻昏倒在了血泊裏。
高個子把我從梁景馳的身後拽了出來,一把抱到桌上,身體就壓了下來。
他瘋狂啃著我的脖子,鎖骨。
我顫抖著說:「把我的手解開,不解開玩不盡興。」
說著我就去啃高個子的喉結,他興奮了,邪惡地笑著,開始給我解繩子。
我解綁之後,拿起繩子套住高個子的脖子,從他身後死死地拽。
他試圖用手反擊,我又套住他的手。
可是終究力量懸殊,他掙脫出一隻手,拿出一把小刀亂刺。
經過一番纏鬥,我抵抗著高個子的小刀不要刺到我。
我快抵擋不住的時候,奄奄一息的梁景馳起身撞倒了高個子。
我順勢把刀插進了高個子的胸口。
血濺了我一臉。
我忍不住地後退,慌亂中給梁景馳鬆綁。
報警。
很快員警到了。
我坐在派出所的長椅上,身體一直在抖。
沈帥把他的衣服給我披上。
我問他:「有煙嗎?」
他給我點了一支,我緩緩地抽著。
我初中的時候,叛逆,跟著小男生在教學樓背後抽煙。
許舟來給我報信,說他爸來了。
然後就看到教導主任的他爸,還有班主任的我爸氣勢洶洶走來。
我趕緊把煙塞進許舟的嘴裏。
他回家挨了好一頓打。
我想到了爸爸,我想回家。
做完筆錄,天快亮了。
梁氏請了一個律師團來處理後續的事情。
我呆呆地坐在長椅上,不敢閉眼,閉眼就會想起昨晚血腥的一幕。
本該待在醫院的梁景馳強撐著坐在另一張長椅上。 我知道,他想陪我。
7
天亮了之後,許舟來了,我爸走在他後面。
當我爸來到我跟前,我淚流滿面:「爸,我想回家。」
人在遭受挫折後,總是想要回到最初的位置。
我爸心疼極了:「好,回家,我們馬上回家。」
我爸去給我辦手續,許舟就蹲在我面前給我擦淚。
他一直安慰我:「洛洛,別哭了,沒事兒的。」
我看了梁景馳一眼,又低下了頭。
他的眼睛裏全是歉意,還有很多的不舍。
許舟把沈帥的衣服拿開,給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我爸出來之後說:「走吧。」
我的雙腿發軟,許舟直接抱起我。
「小洛。」梁景馳叫我。
許舟身體一頓,我沒有答話,也不敢看他,看到他就會想起血腥的那一幕。
我爸催促我們:「走吧。」
他們把我帶回了家。
回到家,我看到我媽的頭髮一夜之間白了好多,眼睛腫成了核桃。
我自責又委屈地埋進了我媽懷裏,大哭。
我突然意識到,當初一意孤行遠走他鄉可能真的有些太任性了。
我爸的憔悴和我媽的白髮都是因為我。
媽媽還是安慰我:「回家就好了。」
過了好一會兒,她又開始批評我,「你怎麼那麼任性?當初背著我們就把志願改 了,一個人去千裏之外的地方念書。」
「我每天都在擔心,害怕你出事,結果現在出了這麼大的事。」
我一直在哭,許舟幫我說話:「曾姨,洛洛也不想的。」
我媽的矛頭指向許舟:「舟舟,我從小就給你說,不要什麼事都讓著她,慣著 她,你不聽。把她寵得這麼任性,你就不管了。」
許舟低低地說:「要管。」
我媽給了我一個眼神,我知道她一直想讓我和許舟複合。
現在她知道我有個外地男友,她對許舟的認可更深了。
許舟每天都會來看我,是我媽授意的,這樣能讓她安心。
我無法拒絕,可我也不想讓他來。
我問許舟:「你不上課嗎?」
他答道:「上了課來的。」
那天晚上,我媽說讓我和梁景馳分手,還讓我退學。
她和我爸就我這一個獨生女,寧願養我一輩子,也不允許我有任何閃失。
我不想退學,堅持要去上學。
我們在家裏爭執不休。
許舟來了。
他給我爸媽說讓我去上學,他會每週去看我。
我想去上學,也就默認同意。
因為許舟,我爸媽妥協了。
不過,他們讓我答應,畢業後回老家。
不管是工作還是讀研,都必須回南城。
還有,儘快和梁景馳分手。
本來還想循序漸進勸說我媽接受梁景馳,現在可好,直接崩盤了。
8
一個月後,我回到了學校繼續上課。
許舟果然如他所說,每個週末都來看我。
那天晚飯後,我買了串糖葫蘆,邊吃邊回寢室。
在路上,我碰到了梁景馳,他剪了寸頭,消瘦了很多。
我扯了扯嘴角。
他看著我,猩紅著眼說:「我不想分手。」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想了一下便說:「我沒說分手啊。」
他向我走近了一步,我嚇得往後退。
這是我不由自主的行為,看到他就會想起那日的血腥。
他看出了我的拒絕,不再向前。
我趕忙說:「我晚上還有課,先去教室了。」
繞過他匆匆離開。
出事之後,我雖然沒有拉黑梁景馳,可是再也沒有回他任何資訊,沒有接他電話。
我知道梁景馳來南城看過我。
在公交月臺、商場、電影院,不同時間,不同地點,我都看到過他站在遠處默默 看我。
可是,我本能地不敢靠近他。
北方的冬天來得很早。
週六早上,許舟提著一大堆東西來了。
我們在學校的咖啡廳見面。
許舟給我帶了三頂不同顏色的狐狸帽。 他親手給我試戴,拍照。
他說要給我媽交差,為了避免我媽的叨叨,我隻好配合他。
剛好被我室友看到。
肖紫和秦雪八卦地坐到我們對面撐著腦袋問我:「這誰啊?這麼帥。」
我答道:「表哥。」
許舟的眼神黯淡下來,禮貌地朝著他們笑了笑。
許舟和梁景馳差不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