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邊關小僕婦》, 本章共3573字, 更新于: 2024-11-14 14:17:32

未婚夫而歸時,帶回一名女子。


這名女子幫他們打敗奚族,皇帝想收她當義女,可她居然隻願意認我爹當義父,住到我家中。


全府人拿她和我對比,她武藝高強,能殺敵,而我隻會做女紅。


父母和兄長無一例外偏向她,未婚夫也當仁不讓向我提出退婚。


他說他想要一個會拿刀的妻子,而不是一個隻會拿針的妻子。


十日後,我留了一封書信給李中流,同意了退婚。


沒和家人告辭,在清晨我背著細軟悄悄離開國公府。


如今他們已經有天下獨一無二的女侯爺當義女,我這個隻會做女紅的女兒隻能給他們丟臉。


走到城門,看到城牆上貼著告示。


徵招一批會做棉衣的僕婦,與押送糧草的官兵前去玉門關。


我笑了,原來會做女紅也不是一無是處,能謀生,這正好撞到我的長處來了。


欣然報名應徵,恰好今日是徵招的最後一日。


經過四個多月的跋涉,終於抵達玉門關。


一入軍營,我們這十幾個僕婦就被分配了任務。


因玉門關外天氣寒冷,我們除了趕製棉衣,還要幫士兵們縫補破衣爛衫。


日子很是繁忙,沒有多餘的時間傷春悲秋,我甚至沒空想起在京城當世家小姐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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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中的針線讓我找到生命的充實感。是的。


我就隻是一名普通女子,隻會做女紅。


嚴樂春拿的是刀劍,我拿的是針,繡娘怎麼和花木蘭比?


李中流身為秦王,將來有可能繼承大統,確實需要像嚴樂春那樣的妻子幫他開疆拓土。


這樣一想我反而釋然了。


2


深夜,我坐在油燈下縫衣。


面前擺了十幾件需要縫補的破衣,估計得三更後才能忙完。


油燈光甚是昏暗,我的眼睛倍感吃力。


放下手中的針線,我揉了揉眼睛抬頭,不知何時面前站了一名男子。


那男子身量十分高大魁梧,穿著普通士兵的服飾,皮膚黝黑,但一雙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仿佛天上的兩顆星子。


「大哥,你有什麼事嗎?」


我猜測他可能是要補衣,但他手裡並未拿著衣裳。


他瞅著我,忽然面色訕訕的,極不好意思。


沒想到他面黑卻臉皮薄。


「大哥,你說吧。」我鼓勵他。


他「軟」了一聲,但好像還是不知要說什麼,半晌他抬起腳。


我順著他的腳往下看,隻見他腳上的靴子破爛不堪,靴子裡面的棉花露出來。


「大哥,你是要補靴嗎?」


「可以幫我補嗎?」


「當然可以。」


其實,來到軍營後我們並未幫人補靴子,也沒人拿靴子來補。他是第一個,怪不得不好意思。


「我的靴子很臭。」


「不要緊。」


我安慰他。


「大哥,你把靴子脫下來吧,我現在就幫你補。」


軍營裡士兵的衣裳也隻有兩套,靴子一雙,如果不補這個士兵就隻能穿著爛靴子。


他這才面露感激,除下腳上的靴子。


一股腐爛臭味霎時騰空而起,燻得我差點吐了,我正要捂鼻但馬上醒悟過來。


他正在為國守邊疆,我卻嫌棄他的靴子臭,豈不是讓他難堪?


我屏住呼吸,伸手去接他的靴子,忽然發現他的襪子也破了一個大洞,五根腳趾頭露出三根。


拿著靴子我審視了一番,問題還相當嚴重。


不隻是靴面破了,靴子底極薄,估計穿半個月就得穿底。


我伸手比畫靴子的大小,將尺碼記在心裡。


很快將破損的靴面縫補好,這時剪刀卻沒找到,可能是其他僕婦順手帶走了。


我低下頭,用牙咬斷化面上的線。


然後抬起頭將靴子遞給那士兵,卻隻見那士兵目光灼灼,瞧著我儼然是呆了。


「大哥,靴子縫好了。」


他這才「哦」了一聲,回過神。


「大哥,你的襪子也破了,脫下來我補。」


「不不,襪子沒洗,臭,等洗好了再請你補。」


他三下兩下將靴子穿好,向我道謝後迅速離開。


一直忙到三更後,面前的衣物全部縫補完,我也累得直不起腰。


疊好衣物,我又找來棉布剪出靴底,初步打了個樣,這才回營帳歇息。


轉眼一個月過去,這期間聽說月氏人來騷擾過兩回,但被鎮守玉門關的李靖難大元帥給擊退。


說起來這李靖難元帥,我來了玉門關這麼久從未見過他。


他隻在傳說中。


這時我手裡頭的靴子也做好,因為是忙活完活計,才有工夫趕這雙靴子,做得也很粗,隻能將就穿穿。


另外,我還做了兩雙襪子。


我在營地尋找當初的那個士兵,但找來找去卻總是不見。


下午稍得了閒,我便端著衣物去營地外面的小河清洗。


離軍營近的河段屬於飲用水,中間段是牲口馬匹飲用,下段才是洗衣物的地方。


因此我走得稍遠,離營地差不多有一裡多路。


河道上布滿積雪,天氣冷,雪未融化,河道裡的水並不多。


才洗了一會兒衣物,手就凍紅了。


我搓了搓手,但這工夫一條外衣便順著水流飄走,慌得我趕緊下河去撈。


「別下水。」


身後有人在喊。


我下意識回過頭,等看清那人的模樣,頓時我心下一喜。


眾裡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竟然就是那個士兵。


他牽著一匹馬,也沒和我說話,自己便先跳下河,撈起那件飄走的衣裳。


上岸來後,他的褲腿和靴子滴著水。


「給。」


「謝謝!」我接過他遞過來的衣裳,「大哥,你快擰下水吧。」


視線落在他的靴子上,我才發現上回補過的那隻靴子,從靴面到靴底綁了一圈布條子。


我微微一愣,但馬上明白了。


肯定是靴底穿了,他找了東西墊在靴底,才用布條子系起來。


「你以後洗衣不要來這裡,這裡偶爾有月氏人來,你遇上他們會有危險。」


「好,我知道了。」我提起裝衣物的竹籃。


「我送你回營地。」


等到了營地後,我忽然發現有很多人在瞧我們,面上還露出詫異的神色。


我沒有在意,畢竟一男一女走在一起肯定會引人注目。


「大哥,我有樣東西要給你,你進來。」


我進入自己歇息的營帳,從包袱裡找出包好的靴襪。


他打開包裹,霎時眼中滿是驚喜。


「這是給你的,做好幾天了,但是我不知道你的名字,也不知怎麼尋你,幸好今日遇到你。大哥,你快試試合不合腳。」


我喜滋滋地催促他。


他「欻」了一聲,坐在地上,除下腳上的濕靴子,換上我縫的新靴子。


「合適,大小肥瘦都合適。」


他激動壞了,想要拍我的肩膀,但顧慮男女之別沒敢拍下來。


「謝謝你!」


「大哥,你們保家衛國,驅逐外族,我隻是做一雙靴子,這是應該的。」


「你做靴子,幫我們縫補衣物,也同樣是保家衛國。」


我愣住了。


沒想到他居然能說出這種話。


李中流看不起拿針的我,覺得我隻會拿針沒用。而他居然說我拿針縫衣物,也是保家衛國。


這話好受用。


帳簾被挑起,管事的僕婦進來,她一見到那士兵便連後退兩步,恭敬地行了個禮。


「元帥。」


我再次愣住。


面前穿著普通的士兵,竟然就是鎮守玉門關的李靖難大元帥。


怪不得剛才進入營地時,士兵們都在瞅我倆。


李靖難揮了揮手,示意那管事僕婦先出去。


等營帳裡隻剩下我和李靖難,我忽覺尷尬起來。


他會不會誤以為我送他靴襪想高攀他?


「你叫什麼名字?」


「胡湘。」


雖然我是國公爺家的小姐,但像我這樣的世家小姐在京城多不勝數。


我並不擔心說出真名,李靖難會知道我的身份。


李靖難點點頭。


「胡湘,你願意嫁給我嗎?」


4


我腦中轟轟響。


鎮守玉門關的大元帥李靖難,竟然向隻見過兩面的僕婦求婚。


我是聽錯了嗎?


憑他的身份,不至於要淪落到要娶一名僕婦。


他配一個世家小姐也是綽綽有餘。


「我想娶你,你願意嫁我嗎?」


他向我走近兩步,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


我抬起頭看他,他的下巴幾乎要抵著我的臉,從他口鼻中噴出的氣息,像小蟲子在我面上蠕動著。


暖暖的,痒痒的。


今生我不會再回京城,也不會再回國公府。


我是默默無聞的胡湘。


「元帥,我隻是一名不起眼的僕婦,會有損你的身份。」


「這裡沒有身份,隻有男人和女人。當男人看到女人低頭咬斷子上的線時,男人就已經決定要娶那個女人。」


我動容了。


「胡湘,讓我們夫妻兩人,我拿刀,你拿針,共同保家衛國守邊疆。」


這樣的話雖不是情話,但比情話更讓我內心火熱,滾滾灼流湧上天靈。


「好,我答應你。」


李靖難嚴肅的面容馬上綻開笑意,他拉著我的手,不由分說衝出營帳外


「兄弟們,你們的元帥,李靖難,要娶胡湘為妻了。」


他放聲大喊。


士兵也高聲歡呼。


5


婚禮定在十日後。


營地裡一片歡喜的氣氛,但我們仍然各司其職。


李靖難巡守營地周邊,防止月氏人來犯;我縫製婚禮的喜服,幫士兵縫補衣衫。


雖未成親,我已感受到夫唱婦隨的美好。


營帳外有喧譁的聲音,我忙於手中的活計沒空出去。


待會兒有士兵進來取衣裳,我便向他問起外間的事。


「陛下派欽差來宣旨。」


「什麼旨?」


「不清楚,元帥和欽差都在營帳裡。」


我「哦」了一聲,心下揣測這聖旨,莫不是要令李靖難赴京?


又或是奸臣誣告?


心裡正七上八下,帳簾被挑起,冷風拂入,寒氣逼人。


一道挺拔的身影佇立在我面前。


我抬頭看向那人,瞬時傻眼了。


來人竟是數月不見的李中流。


這來宣旨的欽差居然是秦王李中流。


李中流一襲白裘,腰懸寶劍,比在京城更顯風流倜儻。


「阿湘,你怎麼在這裡?」他上來就抓我的手。


不料我手上的針刺破他的手指,他慌地縮回手。


「秦王。」我起身向他施禮。


「阿湘,我剛剛聽李靖難說你要嫁給他,這是真的嗎?」


我點點頭。


李中流神色忽然變冷。


「那你大概要失望了。」


「失望?秦王,你是何意?」我也冷起臉。


「陛下有旨,令李靖難娶嚴樂春為妻。」


我心中狠狠一怔。


又是嚴樂春。


為什麼總是這個女人與我爭男人呢?


秦王的未婚妻身份,我讓出去了。


李靖難妻子的身份,難道我還要讓給她?


「隻要元帥願意娶我,我就願意嫁給他,此生不悔。」


我說出我的誓言。


雖然和李靖難相處不久,但我知道他的為人。


他的每一句話出口就是山都撼不動的誓言。


帳簾再次被挑起,李靖難進來,他大步走到我的面前,握住我的手,眼神堅定而炙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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