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後也會擁有像這樣可愛的、互相扶持的家人嗎?
“謝謝你。”葉聿洲向她道謝,神情漸漸恢復平靜,“我去做點夜宵吧,免得我爸哭暈過去。我媽隻要隨便磕一下碰一下,他的眼淚馬上就能下來。”
盛卉露出驚詫的表情。那樣固執冷硬的老人,簡直不敢想象他會有那一面。
“我手藝還行,給你打下手。”
葉聿洲:“如果你叫還行,那我做的東西隻能稱作黑暗料理。”
兩人一前一後走進廚房,分工洗菜切肉,打算做幾碗清淡的燴面。
不過十分鍾,住家阿姨敲門進入廚房,向他們傳達醫生的話——出血情況很輕微,血管已經自行吸收,病人睡著了,基本無礙。
葉聿洲聽到之後,高興地又往鍋裡丟了幾塊肉。
熱氣騰騰的燴面出爐了,盛卉端兩碗到餐廳,準備喊葉舒城和他父親過去吃。
走到客廳,發現他不知何時已經從臥室套間裡出來了,此時正坐在客廳最外側的沙發上,面朝別墅入口的方向閉目養神,左手捏著手機。
盛卉才想起來,還沒和他說自己到了。
她走到他身邊,輕手輕腳地坐下。
身旁的男人沒有一點反應,好像睡著了。
盡管如此,他的坐姿依然一絲不苟,雙肩放平,即便睡覺也如此優雅。
盛卉把自己的手塞到他放在膝上的右手掌心裡。
室內一片寧靜,空氣中隱約飄來細微的食物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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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舒城感覺有什麼沉沉的東西磕到了他肩上。
他睜開眼,看到幾縷柔軟的黑色長卷發垂在他胸口,鼻尖盈來一陣清甜的茶香,是她的洗發水的味道。
而她柔軟纖瘦的手,此時正躺在他掌心。
突如其來的失重感將盛卉喚醒。
她慌忙睜開眼,抱住男人肩膀,掙扎著要下來。
“給你煮了面,快點去吃掉!”
“好。”他這才將她放下來,“我可以吃十碗。”
盛卉:“......沒那麼多,你也不嫌撐。”
阿姨把面拿進廚房熱一遍,葉舒城坐在餐桌邊,三下五除二把面吃得一幹二淨。
吃完立刻刷牙漱口,盛卉臉一熱,大概知道他想幹嘛了。
“快兩點了,今晚留這裡睡吧。”
葉舒城牽著她走上樓,“住我房間?”
盛卉瞪他。帶路就是了,問那麼多問題幹嘛。
來到三樓,經過一條寬闊的廊道,道路一旁是密封陳列架,裡面放滿了葉家兩個兒子從小到大獲得的獎杯和獎狀。其中,次子的要比長子多一倍。
盛卉放慢腳步,不由得睜大眼:“學神呀......”
葉舒城有些尷尬:“他們就喜歡顯擺這些,走了。”
轉進朝南的第一間臥室,燈光亮起,盛卉還來不及看清屋內陳設,房門甫一關上,她就被人抵到門後,兩條有力的臂膀將她牢牢抱住,一寸一寸地收緊。
他沒有吻她,隻是抱著,挺拔的脊背微彎,幾乎將她整個人提了起來,以便他將臉埋進她柔軟馨香的頸窩。
盛卉十分茫然地回抱著他。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不久前在顧夕臥室門外看到的那一幕。
一個頂天立地的父親在兒子面前蜷縮著身體,掩面流淚。
“顧阿姨不是已經沒事了?”
盛卉一隻手繞到他身後輕拍,“醫生說了,不會有後遺症,完全不用擔心。”
葉舒城仍舊緊緊抱著她,溫熱的吐息灼燙她的肌膚,盛卉不禁瑟縮了一下,又被他更用力地抱住。
“卉卉,我們和好吧。”他用沙啞的聲音說。
盛卉愣了愣,沒有第一時間回復。
就聽他的嗓音更加低沉破碎:“無論你怎麼看待我,我都不介意,不會再奢望什麼了,隻求你讓我留在你身邊......”
“不行。”盛卉突然打斷他。
男人堅實的雙臂倏地卸了力,眸光狠狠晃了晃,眼看著臉上血色漸漸褪去,盛卉連忙捧起他的臉,踮起腳尖用力親了下:
“葉舒城,你知道嗎,我超喜歡你的。”
她的雙頰慢慢浮上一層粉色,然後變紅,霞光一路蔓延至耳後、脖頸,使她整個人看起來通紅通紅,嬌豔欲滴。
“上次道歉的時候可能沒有說明白。你知道那天我為什麼不太高興嗎?因為我以為你和向筠相親了,所以我有點不爽,我好像不太喜歡她。”
她飛快地眨了兩下眼,有些羞赧,語氣卻十分堅定,
“我沒想到自己已經這麼喜歡你了。開放式關系都是狗屁,你要是敢和別的女人相親、上床,甚至結婚,你就完了我告訴你。”
葉舒城異常驚詫地凝視著她,瞳孔中破碎的光亮一點一點聚攏,她從他深邃又透亮的眼睛裡看見自己的倒影,繼續說道:
“那天說了那樣的話,我非常抱歉。你不信也沒關系,以後你會知道的,我想和你像正常的情侶那樣相處,互為彼此的唯一,你的一切,包括家人朋友,我會學著去接觸、接受,甚至結婚,我也會認真考慮的。”
瞿瑤說的很對,結婚算什麼?隻是感情路上的一個裡程碑,任何獨立又強大的人,想結就能結,想離就能離。
非要拉扯到彼此的家庭,她這邊一地雞毛,和他相處的過程中,她曾經無數次羨慕他,做夢也想成為他那樣幸福成長的孩子。
葉舒城扣在她肩上的手臂忽然滑下去,輕輕環住她細瘦的手腕,將她的手捉起來,放到自己臉上。
盛卉納悶道:“幹嘛?”
葉舒城:“捏一下。”
盛卉照辦,輕輕地捏了捏他的臉頰。
果然瘦了,臉上本來就沒什麼肉,現在更少,捏上去緊繃繃的。
葉舒城:“重一點。”
“幹嘛啦。”盛卉不想理。
男人長長地吐出一口氣:“我好像在做夢。”
盛卉笑起來,用腳踢他:“神經病。”
“再重一點。”
“哎呀,不管你了。”
她轉身要走,還沒邁出半步,整個人就被他掰回來,重新擁入懷中。
男人清沉沉的聲音清晰地敲在她耳膜上:
“我相信你。我隻是太高興了,而且,我不希望你為了我勉強自己。你知道嗎,我在美國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想過,什麼樣的男人能被你喜歡上?他一定是全世界最幸運的人。”
盛卉勇敢地環住他的脖頸,笑岑岑說:
“我也很幸運,小杏也很幸運。她今天在臺下,恨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你是她爸爸。”
葉舒城貼著她的腿根把她抱起來,讓她高過自己,然後仰頭接住她落下來的目光:
“那你呢?”
“我什麼?”
“你想讓所有人知道嗎?”
盛卉抿了抿唇,手指蜷起,指尖陷入他肩膀的布料:“問題幹嘛那麼多——”
是想的吧。
怪他太耀眼,臺下所有女人都想將他佔為己有。同時也讓她的佔有欲飚到頂峰。
她俯下身吻他,貝齒銜住他下唇,研磨了一會兒,然後發狠咬了一口。
腦袋裡響起喬黛激動的聲音:辦了他!狠狠地辦了!
下一秒,她就被人攔腰橫抱過來,帶著她大步走進起居室,然後將她扔到了床上。
好像在報復她咬他那一口,盛卉的後背落到床上,彈了兩下才穩住。
他很快壓下來,盛卉聽見衣服撕裂的聲音,然後看見他眼裡那團躍動的野火,比在舞臺上屈膝後仰著疾速撥弦的樣子還要張狂萬分。
當時她就想,要當一名優秀的貝斯手,腰一定要很好才行。
盛卉沉迷地湊上去吻他,牙關相咬,抵死纏綿。
萬籟俱靜的凌晨,他把她從身下抱起來,方便他的眼睛和身體一起“辦事”。
盛卉拿手捂住臉,嗚咽著要下去。
“多看兩眼。”他沉聲說,“18歲之前一直睡在這張床上。”
盛卉聽不懂,“啊”地問了聲。
葉舒城按著她的腰:“那時候好像個禁欲的傻子,你知道為什麼嗎?”
“為什麼?”
“因為沒見過這麼漂亮的。”
盛卉再也坐不住,撲下來掐住他的脖子,瓮聲瓮氣地罵:
“不說騷話會死嗎?”
男人悶笑一聲,誠懇答:“會。”
第82章
凌晨兩點才躺上床, 之後又昏天黑地“大戰”了幾場,直到終於沉入夢鄉,盛卉幾乎聽見窗外傳來幾聲啼曉的雀鳴。
這一覺, 她睡得很沉, 一宿無夢。
臥室窗簾緊合,不辨晨昏。她被身旁的男人吻醒, 眼皮扯開一條縫, 馬上又閉合, 往他懷裡鑽了鑽,沒睡飽。
溫熱的吻落在額頭、鼻尖、嘴唇、頸窩, 盛卉痒得不行, 忍不住拿手推他:
“我還要再睡會兒。”
很快,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 她倏然驚醒, 改口道:
“不睡了,我馬上起床。”
以她的身體素質,拿捏他一晚已經是極限, 第二天早上說什麼也不肯再來了, 她會沒命的。
更何況, 這裡還是他家, 總不能一副腰酸腿軟的樣子下樓見他父母吧!
“不幹嘛, 就抱會兒。”
他用一把磁沉的嗓子, 蠱惑似地讓她安定下來, 乖順窩在他懷裡。
盛卉舒服地躺了一會兒,又聽他在耳邊問喜不喜歡他。
她都說一百遍了。
“喜歡死了。”她忍不住伸手擰他, 纖細的手指掐在他胸口, 費好大勁才能擰起一點硬邦邦的肉, “痛不痛?還做夢嗎?”
“不太痛。還是有點不真實。”
葉舒城捉住她那隻作亂的手,低笑了聲,帶著進入被窩,往下面探去,然後湊到她臉側咬了咬那珍珠般的耳垂,溫沉的聲音帶著幾分不懷好意,問她,“喜不喜歡?”
盛卉的臉一瞬間紅炸了。
她想縮回手,可力量差距懸殊,實在逃不出他的桎梏。
經由昨夜,這個男人的騷氣像洪水開閘,簡直一發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