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芳菲眼眸湿漉漉的,抱住他,臉頰貼緊他的頸窩。
他漫不經心地擺了下手指,垂眸問她:“是不是我之前跟你形容的味道?”
“……”
許芳菲想抓狂,手摸到他耳朵,然後輕輕一擰,忍無可忍地說:“教導員同志,你不覺得我們兩個的相處方式有問題嗎?”
鄭西野反問:“什麼問題。”
許芳菲瞪大眼,正經八百道:“隻要我們單獨待一起,不管在做什麼,最後都會莫名其妙地開始摸摸搞搞,再滾到床上去。”
聽完小姑娘的話,鄭西野非常認真地思考了下,說:“嗯,是這樣。”
許芳菲:“是吧!”
鄭西野還是疑惑:“這有什麼問題?”
“……”
許芳菲被嗆住,默了默才幽幽續道:“你不覺得,我們兩個太色了嗎?以前還隻是你一個人色,現在我居然也被你影響變成小黃人了。再這樣下去,身體怎麼吃得消?”
鄭西野貼過去親她臉蛋,淡聲說道:“我身體素質還可以,吃得消。”
許芳菲:“。”
許芳菲氣得掐了他一把,氣呼呼:“我是說我!你吃得消,我吃不消啊。”
許芳菲感到很惶恐。
她由衷覺得,這位光輝偉岸的狼牙大佬實在可怕,跟個男妖精似的,每次和他待一起,她腦子就不清靈,經常想些奇奇怪怪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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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芳菲甚至有點理解歷史上那些昏君。
她面對鄭西野一個美色,尚且這麼難把持住,別說那些歷史人物還有佳麗三千了。
那頭,鄭西野捏著姑娘的下巴瞧了她幾秒鍾,黑眸中浮起憂色,柔聲問:“你身體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
許芳菲囧:“……倒也不至於。”
鄭西野吻吻她的唇,說:“沒有不舒服就好。不過你體力一般般,確實需要補一補。”
許芳菲愕然,眼珠子都瞪圓了,非常好奇:“我隻知道男生補身體,是吃羊腰喝腎寶。女生怎麼補?”
“具體怎麼補,我還需要了解。”鄭西野琢磨了會兒,又說,“哦,正好。我有個朋友是陸軍醫院的教授,我晚上打個電話咨詢他一下。”
許芳菲聽完那個無語,真是恨不得拿塊豆腐砸到這男人的俊臉上。她羞憤交織,纖細十指掐住他脖子:“這種事你拿去咨詢朋友,鄭西野,你是不是瘋啦!”
鄭西野氣定神闲地直勾勾瞧她,捏捏她臉蛋,回道:“這種事,某個小傻蛋子都能拿去我單位舉報,我咨詢一下怎麼了?”
許芳菲:“……”
許芳菲被懟得沒了話,說不過他,幹脆學狗狗,嗷嗚一口咬住他喉結。
正抱一塊兒膩歪親熱,忽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來。
鄭西野眸色微深,呼吸也不太穩,單手把咬人的小狗崽子制住,另一隻手從控制臺上拿起手機,掃一眼。
來電顯示:蘇茂。
鄭西野靜了靜,等心緒平復下來後才接起電話:“喂。”
電話那頭的蘇茂聽見他的聲音,直接整個人都愣了下,脫口而出:“我去,鄭西野,你他媽幹啥呢聲音這麼啞?”
鄭西野冷聲:“你他媽有事兒說事兒。”
蘇茂嘀咕著說了句“切”,回道:“我來雲城出差了,正好陸齊銘也在,想問問你一會兒有沒有時間,咱哥幾個一起吃個飯?”
鄭西野靜了靜,眼簾微掀,他的小姑娘紅著臉蛋趴在他腿上,一雙烏溜溜的眼眸正好奇兮兮地望著他。
鄭西野對電話裡的蘇茂說:“我和我媳婦兒一起呢,可能不太方便。”
“有啥不方便。”蘇茂笑著說,“正好陸齊銘也帶了他媳婦兒,兩個小姑娘年紀也差不多,聊聊天湊個伴。”
鄭西野眼底掠過一絲詫異,捏著手機隨口問:“陸齊銘什麼時候處的對象。”
“說是去年相親認識的。那小姑娘還是個挺火的美食博主,粉絲幾百萬。”蘇茂說著,忽然又涼涼嗤了聲,妖聲怪氣道:“你倆鬧了這麼多年,誰也不搭理誰,誰也不知道誰的近況。再不和好,是打算結婚的時候都不請對方了啊?”
鄭西野態度還是不冷不熱,問:“吃飯哪些人?”
蘇茂回答:“就我,你,陸齊銘,還有你們兩個的女朋友啊。”
鄭西野:“吃什麼?”
蘇茂:“新疆菜,地址就在中興廣場那邊。”
“知道了。”鄭西野語調如常,“我問一下我媳婦兒的意思,待會兒給你回話。”
“成。”蘇茂掛了電話
鄭西野收起手機,沒等他開口,許芳菲便眨了眨眼,抱著他的脖子問:“你朋友叫我們一起吃飯嗎?”
“嗯。”鄭西野貼過去親了下她的臉蛋,“蘇茂叫的,你大一的時候見過他。”
聽見這個名字,許芳菲皺著眉頭認真思索片刻,恍悟:“我想起來了。是不是那個皮膚白白,戴著眼鏡的研究員?我大一的時候,他還來軍工大出過差?”
鄭西野:“對,就是他。”
許芳菲對蘇茂印象很好,當即笑道:“可以一起吃個飯呀。”
說完,她見鄭西野的臉色似乎有些微妙,遲疑片刻,又問:“阿野,你是不是有什麼顧慮?”
鄭西野指腹摩挲著她細嫩的耳垂,柔聲答道:“沒什麼,就是蘇茂還叫了另一個朋友,叫陸齊銘。我跟那小子有點兒僵。”
許芳菲驚異:“因為什麼事鬧僵的?”
鄭西野淡淡地說:“當年我接了一個比較危險的任務,他想阻攔我,沒攔住,我們在我媽的墓前打了一架,後面就徹底僵了。”
“啊……”許芳菲有點不知道該擺出什麼表情,不解道:“這個陸齊銘同志因為任務危險阻攔你,是關心你,看樣子你們關系應該還挺親近的。怎麼會因為這種原因鬧僵?”
鄭西野眸色沉靜地注視著她,忽而失笑:“我和陸齊銘當年都太年輕,脾氣也像,又傲又倔,沒誰願意服軟。”
許芳菲沉吟數秒,點點頭,說:“好吧,少年時代確實會做出一些不夠成熟的事。我理解。”
許芳菲停了下,又問:“那教導員,你想跟陸齊銘同志和好嗎?”
鄭西野還是安靜地凝視著她,臉色無波無瀾,沒有說話。
但,在這平和的靜謐中,許芳菲已經從男人的眼底深處讀出了答案。
她雙手捧住他的臉,將這張精致的臉龐往裡擠,搗鼓成一種輕微變形的滑稽形態,貼近過去親親他,笑著柔聲道:“好啦,親愛的教導員,反正我們也要找地方吃飯,一起吃,就這麼定了。”
鄭西野莞爾,寵溺地摸摸她腦袋:“行,聽我家崽的。”
數分鍾後,兩人便驅車來到中興廣場。
中興廣場位於雲城一環路北二段,地理位置極佳,雲集了雲城不少名片級網紅餐廳,是不少年輕人課餘業餘聚會玩樂的聖地之一。
人來人往,車水馬龍。
蘇茂定的新疆菜餐廳,名叫“疆域”。
許芳菲跟在鄭西野身後走進餐廳雅間,一抬頭,瞧見一道格外惹眼挺拔的身影。
男人的年紀與鄭西野相仿,都在三十歲左右,英俊高大不苟言笑,簡簡單單的純黑色毛衣,在他身上變得端穩,板正,並且冷肅。他安靜地坐在圓形餐桌的裡側,聽見開門聲,眼簾輕抬,淺褐色瞳孔中映出的,是高原雪域獨有的寒霜。
不經意間的四目相對,許芳菲竟略微愣了下。
她已經猜到,這人就是陸齊銘。
隻是,來之前倒確實沒想到,鄭西野口中和他“脾氣相像”的好友,竟連容貌也與鄭西野同樣出眾俊美。
“來了啊。”蘇茂還是老樣子,戴著一副無框眼鏡,溫溫潤潤。他主動招呼鄭西野和許芳菲。
鄭西野點點頭,臉色淡漠,替許芳菲拉開外側的餐椅,一副不準備先說話的樣子。
陸齊銘收回視線,端起杯子喝了口檸檬水,也是一聲不吭。
兩座冰山齊聚,氣場碰撞,威力堪比最新型的制冷機,雅間內的溫度瞬間跌了好幾度。
旁邊的蘇茂被凍得搓搓胳膊,無語至極,甚至想要翻白眼,他在心裡低咒了句“倆幼稚鬼”,正要開口打圓場,一道清甜悅耳的嗓音卻先一步響起。
“茂哥,好久不見。”許芳菲嘴角彎彎,向蘇茂伸出手。
蘇茂微滯,回過神後趕忙站起身跟許芳菲握手,寒暄打趣:“你好你好,許芳菲小學員,哈哈我對你印象深得很。不過阿野比我大幾個月,論輩分,小許同志你可是我嫂子,這聲茂哥我哪受得起啊。”
和蘇茂打完招呼,許芳菲又將目光望向陸齊銘,主動笑道:“你好,你就是陸齊銘銘哥吧?我叫許芳菲,是阿野的女朋友。常聽阿野提起你,阿野說,你和蘇茂一樣,都是他很要好的朋友。”
陸齊銘頓了一下,也起身和許芳菲握手,嘴角勾起一抹淺淡的弧,淡聲說:“弟妹好。”
因著許芳菲的這段自我介紹,包間內無形的霜雪逐漸消融。
幾人落座。
鄭西野垂著眸給許芳菲倒水,很隨意地說了句:“聽蘇茂說,你不是要帶家屬嗎。”
聽見這句話,蘇茂和許芳菲不約而同地相視一眼,都在心裡松了口氣,知道這冰總算是破了。
那一頭,陸齊銘的臉上仍舊沒什麼表情,但眼底的目光卻明顯柔和幾分,說:“她上洗手間去了。”
話音剛落,雅間的門便再次被人推開。
許芳菲轉過頭,眼前一亮。
隻見進屋的是個穿白色毛衣裙的女孩子。年紀很輕,不超過二十五歲,圓圓的臉蛋像顆剛出鍋的小包子,膚色雪白,欺霜賽雪,兩頰各浮著一抹嬌俏的緋紅,再配上一雙秋水般明澈的眼眸,目光靈動,唇紅齒白,嬌豔可愛猶勝桃李。
“啊,你們都來了呀。”女孩兒有點窘迫地撓撓頭,囧道:“不好意思,我剛才去上了個洗手間。”
女孩兒長得非常面善,是那種教人身心愉悅、極易生出好感的美人。許芳菲對她極有好感,笑盈盈地回話:“我們最晚來,該說不好意思的是我們才對,快坐。”
女孩兒眉眼彎彎地笑起來,坐回陸齊銘旁邊的座位上。
許芳菲在旁邊打量這對璧人。
她清楚地看見,當陸齊銘的視線落在女孩兒身上時,他眸中的寒霜便悉數化成了暖泉,隻剩下滿目的柔情溺愛。
陸齊銘溫聲細語,道:“你剛才說想吃烤包子和椒麻雞,我都給你點了,你再看看菜單,看看還想吃什麼。”
“等下再點。”女孩扯扯陸齊銘的衣袖,貼近他,嘟著嘴巴跟他撒嬌,小小聲抱怨:“欸,你朋友來了,你不跟我介紹一下?我都不知道這個大帥哥和那個大美女叫什麼名字,沒辦法和他們聊天呀。”
陸齊銘便道:“這是鄭西野,這是許芳菲。這是我女朋友,錢多多。”
錢多多滿意了,展顏一笑,小手在桌子底下捏捏陸齊銘的大手,“這才對嘛。”
許芳菲覺得錢多多美麗又大方,不由一個勁盯著她瞧,越瞧便越覺得這漂亮姑娘眼熟。她忍不住開口,道:“錢小姐,為什麼我總覺得,自己好像在哪裡見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