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章

《穿成流放反派他元配》, 本章共3800字, 更新于: 2024-11-14 10:44:25

  周憬琛是不曉得家裡兩個人為了這件事笑他笑了好幾日,一想起來就笑那種。若是知道,估計憋屈一會兒也隨她意了。左右這個膏子是用對了,他臉上的凍瘡塗了小半個月就徹底好全。連一點印子都沒有。葉嘉偶爾來給他送吃食,瞧著他的臉都嘖嘖稱奇。


  “……沒想到這個膏子竟然有這等好的效用。”葉嘉身上沒有太大的瑕疵,塗抹著其實除了覺得很潤以外倒是沒看到明顯效果。反倒是周憬琛這一回叫她看到了商機。


  回來以後,葉嘉就琢磨起來。


  這膏子是鎮子上藥鋪的老大夫制出來的。因著沒什麼名氣,又賣的有些貴。臉上手上生凍瘡的百姓都是要幹活兒的。這膏子的價格放在那,要麼是需要用的買不起,要麼就是買得起的不用買。老大夫每次制出來十來瓶都被餘氏給兜圓了。


  餘氏買回來除了自個兒用,就是給葉嘉用。時常敦促她抹臉抹身子。後來葉嘉看葉五妹手腳凍得紅,給了五妹四妹一人一瓶。換句話說,也就周家住著的幾個女子知道這東西能搽臉。


  葉嘉琢磨著若是能買下這個藥方,再弄一個好的噱頭,是不是能賣出護膚品的價位?


  這年頭富貴人家總有要護膚的,噱頭搞得好,價格也能翻倍。心裡有了這個成算,葉嘉看著天氣就有些心急。藥材鋪子應該沒關門吧?哪天趁著天好去一趟看看。


  這一場寒冬,一日冷過一日。


  到了臘月,越往後越冷,真的算得上滴水成冰。葉嘉都懷疑她連這個門都出不了。但要給程家的香胰子還是得送過去。程家的商隊是明年正月十五啟程,說好的至少三千塊香胰子,他們這邊幹幹停停的。到了臘月中旬終於把三千塊香胰子給制出來。


  正好趁著一天不下雪,葉嘉就準備把東西給程家送過去。與此同時,程家那邊已經先收了一批香胰子。輪臺那邊商戶早就制好的,大雪天不怕麻煩地給送過來。


  張管事的一一看過去,除了不如葉嘉那回送過來的香,去汙的效用倒是差不多。


  程家雖說讓葉嘉送三千塊過來,但不代表他們隻收葉嘉一家的香胰子。他們那麼多商鋪,運到西域五國去,每家放點兒,多少都不多的。程家如今既然要換貨,自然得多方收香胰子。這東西是好是壞得用過的人才知道,且用過的人也不是一日兩日分辨出的,少不得十天半個月。


  這是程家第一回 用西北這邊的貨源,自然是都選,叫當地的客人自個兒擇選。屆時哪家賣的更好,程家就會用哪一家的貨。


  葉嘉還不知道這裡頭程家的打算,也得虧她制夠了。若不然連擂臺都沒上,就被刷下去了。


第62章


  葉嘉的香胰子是臘月底送到程家的。送的這天剛好又大雪,好在東鄉鎮離李北鎮不遠。骡子走得快,阿玖這回是端正了態度,自然是早去早回。張掌事的對阿玖印象挺深的。主要是他那日跟著葉嘉一起來的,葉嘉跟程小二爺的那點關系,張掌事的能不印象深刻也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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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送了三千五百塊香胰子過來,因著材料夠便多制了點。張管事自然是照盤全收。程家在西域五國的商號名聲足夠消耗商隊運過去的貨物,沒有賣不掉一說。


  “這回葉老板怎麼沒有過來?”


  入冬以後,程風已經走鏢回來,如今人就在家中歇著。程風今年已經十九了,翻過年弱冠。程家老爺子有心要給他說親,但這小子犟得很,死活不樂意。一雙眼睛就盯著葉家的那個三姑娘,哪怕人家嫁人了也不管。張管事檢查了這批香胰子後笑眯眯地看著阿玖便忍不住問起了葉嘉。


  阿玖是知曉這事兒的,聞言頓時笑道:“家姐手頭還有別的事情要忙。前些時候不巧受了風寒,有些不適,如今人在家中養著身子。似這等運送貨物這事兒今日就沒親自過來了。明年開春走鏢之前,家姐會再過來與管事商議此次香胰子的價格。”


  “這是自然,這批香胰子似乎味道比上回的好聞?”張管事的也不過隨口試探。雖說武人不似文人那般講究,但問一句便罷了,人家是有夫之婦他們還是得有點分寸。


  “張掌事的好眼力,這回是特意換了高品質的原料。”阿玖點點頭,雖說他知道怎麼回事兒,但香胰子的原料他可不會亂說出來,“這回是家姐為給程家供上更好的貨源,不辜負程家商號的名聲,特意花了大功夫去外頭找了好貨。香味也是花了心思調的,一般人不識貨怕是聞不出來。聽家姐說這是什麼異域香,分前後調。我一個粗人也大不懂。張管事的聞聞看,這香是不是高檔了許多?”


  “前後調?那又是什麼香?”張管事也不是好糊弄的人。這個香味兒怪怪的,但多聞兩下又十分的深沉又清幽。如今可沒有什麼前調後調的說法,隻是香氣分了層次,自然就顯得高檔了許多。


  “聞著不像檀香,也不像沉香。”張管事拿起一塊放在手上嗅了嗅,“倒是有股說不出的纏綿……”


  阿玖這話都是瞎說的,但這批香胰子確實調了香。不過沒弄什麼特別名貴的香料。香味是餘氏花了功夫給弄出來的。冬日裡闲下來,有心思琢磨花樣了。


  這裡頭的事兒不必講太清楚,漂亮話給自家的貨貼金阿玖當然是會說的:“這你可就問到我了。實不相瞞張管事,我一個粗人,香胰子這等金貴物品都沒用過,更遑論香料了。”


  “倒也是。”粗人哪懂香料?張管事到如今都不能將香料對上準確的名兒。


  兩人寒暄了幾句,張管事的也就沒留阿玖。叫僕從去賬房取了一盒銀垛子地給阿玖,便收下了貨。


  葉嘉跟程家的合作是抽成的,自然是不必全結貨款。但做生不能口說無憑,為了雙方的信任和安心,程家拿了貨是必須支付一定的現銀做保證金的。


  阿玖帶了一盒子的銀垛子當日回來,一小盒銀垛子,總共有三百兩。


  不得不說,這西北的地界兒貧富差距是天塹。


  真正富貴的人隨手就能拿出千百兩銀子,下層百姓卻連溫飽都成問題,擔心自個兒一家活不過寒冬。如今是沒有後世多勞多得的分配制度和完整的稅收體系的,確實是旱的旱死,涝的涝死。葉嘉深吸一口氣,心裡明白,這時候隻有手中握著更多資源的人才能活得好。


  她隻到感慨了一下,將貨按照約定送到程家的手中,接下來大半個月大家伙兒都輕松下來。


  一年忙到頭,鐵打的人也會累。葉嘉也累,但她是牽頭人自然不能叫苦。想著年底給家裡人都發了工錢,又另給了‘年終獎’。


  將定金收回屋子裡,餘氏召集家裡人收拾收拾一起過個好年。


  葉五妹雖說不曉得姐姐說的‘年終獎’是什麼東西,但給她銀子她就高興。


  孫老漢的家在張家橋,但自打老婆子去了以後,他就沒打算再回去。孫老漢今年肯定是在周家過年的。兩個孫子,孫俊翻過年就七歲了。在古時候,七歲是該放牛幫家裡幹活的年歲。周家沒有牛給他們放,但孫老漢也早就教他幹活。或許是古時候人早熟,孫俊如今做起事來也真有點小大人的樣子。小一點的還什麼都不懂,哥哥叫做什麼就做什麼。


  因著完成了一樁大事,又拿了訂金,葉嘉心裡頭高興。所以家裡人人都或多或少得了一點賞。除了自打從輪臺回來就被餘氏帶到身邊教的林澤宇。


  餘氏其實是個很寬宥的人,但收拾起奴婢來卻也挺狠得下心的。


  餘氏調教人的手段也挺直接。就是不懂規矩就不準吃飯,餓到人老實。


  如今林澤宇倒是勤快了許多。不敢再像先前那般不叫不動,時常躲懶。許是知曉周家哪怕不富裕,這家裡人也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他老實多了。


  知道葉嘉不喜他,他不敢再往葉嘉的跟前湊。葉五妹跟葉四妹素來是跟姐姐一個鼻孔出氣,林澤宇想巴結葉五妹也巴結不上。平常就隻能跟著孫老漢幹點粗活,掃雪,劈柴,撿柴火,燒火。


  人也確實是聰慧,什麼事兒學一遍就會。規矩道理其實也懂,畢竟往日在主人家是跟著人家嫡長孫讀書識字的,就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實際上,他能讀會寫,算盤也會打。就是看出了周家這群人性子好,蹬鼻子上臉罷了。隻要花花腸子給他死死按下去,他該幹活也幹。


  餘氏本想著葉嘉身邊也缺個書童,往後生意做大了,事情多了肯定就需要讀過書識字的人幫襯。看林澤宇確實腦筋靈活,就叫葉嘉看看這小子是不是能用。


  “不急呢,這才兩個月不到,哪裡就能看出來好歹?娘且放心吧,我心裡有數著呢。”葉嘉當然知道等她生意做大了得要人,一個人做不了全部的事。但她這作坊還沒弄起來,“將來的事得盡早籌謀沒錯,但也沒必要這麼早。實在不行,我花重金從外頭聘得力的人回來也是使得的。”


  餘氏也就提議一下,倒也不是要求。


  大多數世家的管事都是家生子出身。景王府當初也是一樣,幫襯著餘氏管家的兩個厲害的嬤嬤,且二等以上的奴僕就沒有外頭聘的,都是家生子。餘氏自然就覺得捏著身契的奴婢好。


  “那行,”餘氏也不是指手畫腳的性子,“嘉娘心裡有數就好。”


  林澤宇這個小子如何葉嘉並不是很在意。再有半個月就該是新年,家裡也該準備起來。這是葉嘉來到這個世界過的第一個年,她還是希望能有個好的體驗。


  家裡的地窖裡還屯著菜,就是肉食省得不多。


  葉嘉不由的將目光盯向了家裡的三頭羊。母羊是在十月份生的小羊,葉嘉以往不知道。這回是頭一次了解到羊這種動物懷小羊要五六個月,且一胎也就生兩個。不得不說,漲了見識。她當初買兩頭羊的時候,以為羊跟小雞小鴨一樣一生生一窩呢……


  “嬸娘,別吃咩咩。”蕤姐兒瞅著葉嘉看羊的眼神就害怕,“咱們家還得吃它的奶呢……”


  “不吃,不吃,”葉嘉揉了揉她的頭,遺憾的把目光又投向牆角的雞籠。這雞是搬到東鄉鎮以後買的,三個月就能下蛋。有孫老漢祖孫的照顧,一個個肥的都飛不起來。十來隻母雞下蛋很驚人。自打它們下蛋,周家吃蛋就沒有去鎮子上買過,“過年殺個兩三隻應該差不多。”


  “實在不夠,去賣羊的家裡走一趟。”餘氏在旁邊看著,如今她差不多也摸清楚葉嘉的心思,“咱家人不算多,去買半隻羊也夠吃了。”


  葉四妹笑了一聲:“羊肉買不著的話,叫阿玖去山裡打點野味回來也是使得的。”


  “打野味就別冒這個險了,這麼冷的天兒,大雪封山的。你當真放心他一個人跑去山裡找野味?再說也不全是肉,光吃肉哪兒行,還得弄點別的花樣……”素菜這年頭除非能弄出大棚,否則在古時候就隻能吃吃白菘蘿卜酸菜,“哎對了,娘,相公回來麼?”


  “過年自然是回來。”不管是哪兒,過年是必須得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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