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姐姐同時被首富家收養,一個留在家裡給首富兒子當玩伴,一個送去老宅陪首富父親養老。
上一世,姐姐看著太子爺英俊溫潤的模樣,毫不猶豫留了下來。
可太子爺表面溫柔,實則是個心理變態的虐待狂。
沒幾年,便將姐姐虐成了雙腿殘疾。
而我在老爺子的支持下,留學海外,進軍娛樂圈,成了最年輕的三金影後。
所以姐姐不惜拉著我一同葬身火海,也要重生。
可是姐姐,太子爺再怎麼變態,也不過才十幾歲。
但老爺子可是活了大半輩子的人精啊。
1
晚了一步,我和周秘還是被領養了。
周秘突然就跪在了紀老爺子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說:「爺爺,讓我陪著您吧!」
「您跟我爺爺長得很像,看到您就像看到了我爺爺一樣,親切極了。」
「以後我會把您當成我親爺爺一樣敬愛的。」
看到這一幕,我意識到,周秘跟我一起重生了。
前世的今天,我和姐姐周秘一起被首富家領養。
紀氏家族現在的族長就是這位紀老爺子,他這房人丁稀少,現如今就隻有他和他的孫子兩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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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老爺子讓我和周秘選是跟他還是跟他的孫子紀岑淵。
上一世周秘見紀岑淵長得帥,想都沒想,搶先選擇了紀岑淵。
我則被留在了紀老爺子身邊。
可那個紀岑淵才十幾歲就是個變態,周秘在他身邊受到了各種折磨。
最後甚至被紀岑淵折磨成了殘疾,要終身坐輪椅。
而我被紀老爺子養在身邊,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出落得水靈靈的。
還被紀老爺子送出國留學,回國後更是進入娛樂圈,有紀家的人脈背景和金錢鋪墊,我在娛樂圈一路綠燈橫著走,最後成了當紅的頂級流量小花。
後又因為一部電影闖進電影圈,一舉成為最年輕的三金影後。
風光無限。
我和周秘兩個人的人生在外人看來是雲泥之別。
周秘也是這樣認為的。
可她不恨紀岑淵,反而對我因妒成恨,在我拿到第三座三金獎杯的那天晚上,一把火燒死了我。
而她也因為腿腳不方便,被大火吞噬。
如今重生過來,周秘第一時間就想搶奪我的人生。
其實她不用搶,我雙手送給她。
畢竟,紀岑淵再變態現在也隻是個十幾歲的小孩子,他哪有紀老爺子玩得花啊。
2
紀老爺子滿意地點點頭,眸底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精光:「嗯,看在你這麼孝順的分兒上,那你就跟著我吧。」
周秘一個激動,「咣咣咣」就給紀老爺子磕了三個響頭,然後站起來挽住紀老爺子的胳膊,乖巧地說道:「爺爺,我扶著您。」
紀老爺子含笑點頭:「乖孩子,乖孩子。」
然後隨手指了我一下:「你以後就跟著岑淵吧。」
說完又意味深長地提醒了一下紀岑淵:「岑淵啊,好好照顧妹妹,知道嗎?」
周秘抿唇忍著笑,對紀岑淵說:「哥哥,我妹妹以後就拜託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照顧她。」
她故意加重「好好」這兩個字。
然後得意地看了我一眼,扶著紀老爺子上樓去了。
我冷冷地看著周秘的背影,緩緩勾起唇角。
那你就好好享受嶄新的人生吧。
不過,既然是你搶走的人生,就千萬不要還回來。
我的耳邊突然響起一道陰惻惻的聲音:「沒看夠?」
我心下一咯噔,這才側頭看向紀岑淵。
雖然才十五歲的年紀,但這孩子看上去確實陰森恐怖,不像正常人。
也是不好對付呀。
我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深吸一口氣,我立刻甜甜地笑了出來,跑到他面前,乖巧地打招呼:「哥哥你好,我叫周穗,以後我就是你的妹妹啦!」
紀岑淵陰冷的視線不著痕跡地上下打量我一圈,那漆黑的眸子似乎被什麼點亮。
我看清了他眸底盎然的興趣。
「你想當我妹妹?」
「……」
鬼才想當他妹妹。
看我能怎麼辦?
我現在還隻是個剛滿八歲的小孩子,還被這一家子變態領養了,逃不了,就算殺了他,我也躲不過紀家的報復,當然隻能先乖乖做一個妹妹啦。
我點點頭:「對呀。」
然後歪著腦袋,怯怯地又滿懷希冀地看著他:「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紀岑淵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眉梢輕挑,淡淡地笑道:「喜歡,當然喜歡。」
我上前挽住紀岑淵的胳膊,興奮地喊道:「太好了!我有哥哥了!我有哥哥了!」
紀岑淵的身子驟然一僵,下一秒他突然一把將我推開,陰鷙的視線重重地落在跌坐在地的我的身上,薄唇微啟,一字一句:「滾。以後沒有我的允許,不準碰我。」
「……」
喜怒無常,果然是個小變態。
周秘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二樓的扶手旁邊,就那麼看著我。
看到我剛到這個家就被紀岑淵虐待,她看上去很享受。
直到她身後的管家提醒他:「小姐,時間不早了,你該洗洗睡了。」
「好。」周秘應了一聲,得意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則從地上爬起來,走到紀岑淵身邊,小手一伸,強硬地抱住他的胳膊:「我不!我就要抱著你!我要哥哥!」
我知道,此刻的我看上去一定像一條被拋棄的小狗一樣,隻能躲在角落裡「嚶嚶」地哭泣。
紀岑淵的身子又僵住了。
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再推開我。
3
前世雖然我不在紀岑淵身邊,但對他也很了解。
這熊孩子之所以那麼變態,就是因為缺愛。
他爸媽死得早……
就算他們在世的時候,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因為他們兩個是商業聯姻,根本沒有一點感情。
每次吵架都要離婚,還當著小小的紀岑淵面前說:「那是你兒子,你帶走!」
「從你肚子裡出來的,你帶走,我才不要!」
後來有一次兩人又吵架了,當著紀岑淵的面大打出手,他媽失手將他爸給捅死了,驚慌之中,她媽也自殺了。
那年紀岑淵才五歲。
看著倒在血泊裡的兩個人,他異常平靜。
後來他就一直跟在紀老爺子身邊。
而紀老爺子那個老變態又能教出什麼好人出來?
紀岑淵他爸沒結婚之前就經常和紀老爺子一起玩女人,三批四批都是常有的事。
他也沒怎麼陪著紀岑淵,光顧著自己玩小男孩小女孩,再就是追求長生不老。
紀岑淵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長到十五歲的。
他不變態誰變態啊?
我決定要用「愛」感化他,不管有沒有用,先試一試,萬一有用呢?
這招不行再試別的招也不遲。
紀岑淵剛滿十五歲就自己搬出去住了。
這會兒,他用幽暗的視線看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我緊緊挽住他胳膊的小手,沒再說話,徑自邁步。
他的腿實在是太長了,才十五歲的年紀就已經長到一米八了,我還不到一米三,實在是跟不上他。
「哥哥!」我故意奶聲奶氣地說,「你慢點呀!我跟不上你了!哥哥你抱我好不好?」
紀岑淵墨眉輕蹙,不耐煩地瞪了我一眼:「閉嘴!再吵我就把你丟海裡喂鯊魚。」
我「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哥哥壞!嗚嗚,我不要喂鯊魚,我怕疼,嗚嗚……」
一邊哭一邊往紀岑淵的懷裡鉆,把眼淚鼻涕都往他的身上抹。
一定程度上,我是在試探紀岑淵對我的忍耐極限在哪兒。
如果我這麼鬧他都隻是嘴上兇而已,那我就有分寸了。
「閉嘴!」紀岑淵指著我,「你再哭一聲,我就把你喂鯊魚。」
我立刻閉緊嘴巴,眼淚汪汪地看著他,抽泣著,肩膀也跟著一抽一抽的。
紀岑淵咬牙閉了閉眼,估計也是沒見過我這麼難纏的熊孩子,煩透了。
我緊張地看著他。
他可別這麼快就發作了呀。
我剛才是不是鬧得有點太過了?
紀岑淵突然彎下身子。
嚇了我一跳,連忙捂住自己的屁股:「哥哥別打我!」
紀岑淵:「……」
他臉上的表情很復雜,一雙墨眉始終蹙著,將我抱起來就大步往外走。
呼!
這關算是過去了。
那我要不要再大膽一點?
我摟住紀岑淵的脖子:「哥哥,你不生我的氣了呀?那你還要把我丟進海裡喂鯊魚嗎?哥哥,我以後一定會乖乖的,你不要生我的氣,也不要丟下我好不好?我姐姐不要我了,我現在就隻有你了……」
紀岑淵深吸了一口氣,側頭厭惡地看了我一眼,在對上我委屈巴巴可憐兮兮的小眼神之後,他終是妥協了。
「我現在還不會把你丟了,但如果你以後不聽話的話,我還是會把你丟進海裡喂鯊魚的。」
我嘻嘻笑了出來,小臉往紀岑淵的頸窩裡蹭:「我就知道哥哥你舍不得丟了我的,哥哥,你真好。」
紀岑淵:「……你能閉嘴嗎?」
「好的哥哥!我知道啦哥哥!」
紀岑淵:「……」
他咬牙切齒地嘀咕了一句:「真想把你的嘴縫上。」
「……」
我這張嘴是有多不受他待見?
4
到了紀岑淵的房子,他把我丟到房間裡就走了。
這個人不僅變態,還性格孤僻,不允許傭人在這裡過夜。
他把我一個小孩子丟在這裡,我怎麼照顧我自己?
還好我不是小孩子。
洗漱完,我圍著浴巾出去了。
到處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小孩子的衣服。
連大人的衣服都沒有。
還真不是養孩子的料。
我出去找衣服,紀岑淵低沉的嗓音毫無徵兆地響起,嚇了我一跳。
「你幹什麼?」
我默默深吸一口氣,調整了情緒,轉身嘟著嘴說:「哥哥,我洗完香香了,可是我沒有衣服穿。」
紀岑淵自從看到我之後,那兩條眉毛就一直沒分開過。
這會兒的不耐煩更是無以復加:「你怎麼那麼麻煩?」
我背對著紀岑淵蹲下來,哼哼唧唧:「哥哥,你是不是又討厭我了?你為什麼討厭我呀?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身後傳來腳步聲,地毯都沒能消弭他的腳步聲,可見他是有多煩。
很快,紀岑淵就拿來了一件半袖,丟到我身上:「穿上,趕緊滾回你的房間睡覺,今晚不許再出來。」
「哦。」我將衣服從頭上拿下來,起身沖他點點頭,然後又擺擺手,「哥哥,晚安。」
紀岑淵沒搭理我,轉身走了。
我拿著衣服回到臥室,將門反鎖上。
坐在床上的時候,我稍稍松了一口氣。
這第一天,算是安全度過去了吧?
但還是要謹慎一些,睡覺最好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5
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睡覺的結果就是,我一晚上都沒睡好。
其實前世我又何嘗睡過幾個安穩覺呢?
就連在國外的那段時間,我也害怕,紀老爺子突然就推開我的房門。
周秘並不知道,前世的我患有重度抑鬱癥,所以她那把火對我來說,是解脫。
如今一切都可以重新開始。
我一定要加油,一定要拯救自己!
外面的天已經亮了。
我依舊穿著昨晚紀岑淵給我的衣服,赤著腳出去了。
下樓,我就隻看到一個阿姨在廚房忙碌著。
看到我,她臉上盡是和藹的笑:「這就是小穗穗吧?」
我點點頭:「是。阿姨,我哥哥呢?」
「他一大早就走了,不過讓我早點過來給你做飯。」
早餐很豐盛。
但我沒什麼胃口,隻吃了幾口就放下筷子,思索著等紀岑淵回來,我該怎麼開口跟他說,我要去上學。
紀岑淵一直到晚上十一點多才回來。
我在臥室門口聽到聲音,深吸一口氣,做好了心理準備才出去。
紀岑淵已經回房了,可我進去的時候並沒看到他。
衛生間裡隱隱約約有水聲傳來。
我知道他在洗澡,就爬上了他的床。
紀岑淵出來看到我在床上,臉色瞬間陰沉下來。
「誰讓你睡在這兒的?滾下去!」
我抓緊被子瑟縮著:「可是我害怕,哥哥,我想跟你一起睡。」
他剛要發火,我就「嗚嗚」哭了出來。
我能在紀岑淵的臉上看到深深的無力感,和殺氣攪和在一起,還真是復雜的一個人呢。
他閉了閉眼,許久之後,從牙縫裡擠出一句國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