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擺被抽出,衣服亂得不成樣子。
修身西裝褲包裹著的兩條長腿張開,隨意屈著,鞋尖抵在茶幾腿上。
祁述緩了一會,他掀開薄薄的眼皮,看到我。
聲線低啞:「你怎麼還在這?」
這話說得怪讓人生氣的。
祁述摸出根煙,咬住。
喝了酒的緣故,翻找火機不是很順利。
我按住他的手:「我給你找。」
他就停了手,直勾勾地看著我。
目光如炬,野性十足,也有點不懷好意。
我心一橫,跨坐在他腰上。
軟的,燙的。
我沒說話,在他上衣口袋中摸了摸,在褲子口袋也摸了摸。
打火機沒找到。
但他的衣服被揉得更亂了。
我其實很少見他穿西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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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一看人模狗樣的。
再一看流裡流氣。
衣冠禽獸,腦子中隻剩下這四個字。
「幹什麼?」
他唇邊帶著笑,危險又迷人。
我的手從他的肩膀滑到胸口,薄肌緊致性感,我的手指勾了勾他的襯衣紐扣。
「應酬還順利嗎?」
「挺好的。」
我不知道說什麼,就默默地解祁述的襯衣扣。
奇怪,他今天也不攔著。
「之前答應給你做的那套衣服,完工了,喏,在那裡。」
客廳的衣架上,掛著一件黑色的長款西裝大衣,胸口處是簡單的刺繡花樣。
寬肩的人,穿上應當很好看。
「好看。」
「前天去了場拍賣會,拍了個小玩意兒。」
祁述從上衣口袋摸出來兩枚粉鉆耳釘。
全球頂尖設計師奧爾黛戀愛時,靈感爆棚地隨手一作,但因其當時的心境和精妙的設計,被炒到了天價。
「你稱這東西為小玩意兒?」
「也就你們女孩子喜歡這些虛幻的東西,我那兒沒人要,就拿過來給你玩玩。」
我怎麼這麼不信呢?
因為祁述的別墅在郊區,環境優美,但離市區實在太遠。
快遞送得慢,我發了句牢騷。
祁述嫌煩,挑了一個打拳的保鏢三把手,專門給我拿快遞。
人高馬大的保鏢每次都黑著臉,拎一堆快遞,甚至還有成批實體店當下時興的熱款。
祁述看著一屋子稀奇古怪的東西,無奈隨我去了。
「不是給我找火機的嗎?」
祁述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眼神像是要把我吞掉一樣:「給我扒成這樣,想幹什麼?」
喝醉的祁述沒那麼兇,眼底倒是籠上了一層欲色。
我抽掉他含著的煙:「抽煙哪有接吻有意思?」
我附身的瞬間,祁述按住了我的後腦勺。
這算是我和祁述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接吻。
祁述的唇很幹燥,但很軟,他的牙齒輕咬我的下唇。
「嘴張開……」
呼吸不上來時,我嗚咽著往後撤。
「換氣,乖。」
喘氣的間隙,祁述又抓住了我的後腦勺。
他的手掌扣著我的腦袋,五指插在柔軟的發絲間,帶來一陣奇異的麻酥感。
我雙手不自覺地攀上他的肩膀,將他的襯衣扯得更開。
身下有什麼東西悄悄抵到了我。
我默默地伸出了自己罪惡的雙手。
「叮咚……」
一條不合時宜的消息。
恰到好處地亮屏。
陸淇風:【唐絮絮,初白酒吧,現在過來。】
這人誰啊?
祁述眸底一片沉靜,他頓了一兩秒,放開了我。
因為接吻,嗓音還染著一絲啞:「我去洗澡,早點休息。」
我抓住他的手,但是又不知道說什麼。
祁述抽出手:「早點休息。」
莫非是,吃醋了?
我看了眼手機,怎麼會留著這麼惡心人的微信。
我恨恨地把他的微信刪除了。
13
祁述隨手把外套搭在沙發上,邊走邊脫襯衣。
我亦步亦趨地跟著他:「你別誤會,聽我閨蜜說,他就一鴨子。」
「你養的?」
「當然不是!」
到浴室門口,祁述轉身:「知道了,出去吧。」
「別,別。」我抱住門框。
祁述看著我,用眼神質問,有事?
我捏緊了衣服下擺:「我可以幫你洗澡。」
祁述眸色一暗,關門的動作更利索了:「不用。」
我仗著小身板擠了進去:「喝醉的人不能單獨洗澡,容易出事。」
「是麼?」祁述帶著一絲興致盎然的玩味。
「真的,我捂著眼,保證什麼都不看。」
我無比真誠:「我能有什麼壞心思。」
「那好。」
祁述唇角彎了彎,他用下巴指了指墻角:「站在那,背過去,不準扭過來。」
我剛站定,身後就是窸窸窣窣脫衣服的聲音。
緊接著,祁述把襯衫蒙頭扔過來。
男性荷爾蒙的味道夾雜著襯衣的皂角香,我拽下來,手足無措地拿在手裡。
花灑打開,水淅淅瀝瀝地滴在地板上。
意識到祁述已經開始洗了,我攥著手裡的衣服更緊張了。
浴室的蒸汽燻得我臉發紅。
不經意間瞥向面前的墻壁,我驚得沒了意識。
腦子裡一片空白。
墻反光!
我能清晰地看到祁述倒三角的身材,寬肩窄腰,比例極好。
甚至能看清祁述的洗澡動作,他低著頭,手掌將額前的頭發梳到腦後,水花四濺。
走動間,我能看到形狀……
我羞得渾身不自在。
祁述極輕地笑了下:「我當你多能耐呢,這就受不了了。」
我嘴硬:「也不過如此,又不是沒見過。」
我心猿意馬,沒注意到身後的水聲早都停了。
胳膊被帶著潮氣的手捏住,祁述用力一拽,就將我按在了洗漱臺上。
他的手墊在我腰後,防止我磕到。
祁述洗完了澡,頭發半幹淌著水,浴巾隻裹著下半身。
他雙手撐在我的兩側,身體微微下壓。
被梳上去的頭發掉下來幾縷,祁述的目光炙熱。
「唐絮絮……」
名字被他咬在口中,祁述碾磨著我的唇角。
「說說,還見過誰的?」
「我……」
這讓我怎麼說,我憋得臉都紅了。
祁述捏住我細白的手腕,帶進他的浴巾下擺。
勾人的眼睛注視著我,面上毫不掩飾對我的戲弄。
察覺到我想逃離,他勾起唇角,握緊了我的手腕。
蠱惑的聲音在耳側響起:「乖乖,它醒了,你摸摸它。」
……
14
次日,我是在祁述的床上醒來的。
他已經出去了。
回想起昨晚,我一陣臉紅。
雖然並未進行到最後一步,但也真夠累人的。
我揉了揉酸痛的腰起身,卻感覺下面濕濕的。
預感很不好。
掀開被子,果然,來大姨媽了。
而且我還弄臟了祁述的床單。
正思索著要怎麼辦?
門外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誰啊?」
我疑惑地開門,卻是一個並不認識的美女。
穿著時髦,燙著大波浪。
一見我,她的聲音就尖厲起來:「你是誰?為什麼會在祁述家?
「還穿成這樣!」
昨晚的睡衣弄臟了,不得已換了件不太合身的。
我拉了拉領口:「你又是誰?來別人家大喊大叫,真沒有禮貌。」
「你——我當然是祁述哥哥的未婚妻了。」
你是未婚妻?
那我是什麼?
「我曾經可是和祁述哥哥同居了半年呢,我的東西祁述哥哥可是特地收在了二樓的儲物間,沒想到,現在竟被你這個女人鳩佔鵲巢!」
她睨著我,極為不屑。
可我卻激動了起來。
「姐姐。」
我拉住女孩退後的身子:「你不是在這住過嗎?你知道你的衛生巾都收到了哪裡嗎?」
我撇撇嘴:「我生理期到了,卻到處找不到,附近也沒有賣的,你能不能幫我找找?」
「啊?」女孩有些蒙。
她急躁地甩開我的手:「我怎麼知道他放在哪裡了,再說,這裡又沒有女孩住過,幹嗎要囤這種東西!」
「啊?沒有女孩住過?那你剛剛是在鬼扯嘍。」
「你誆我?」
我努努嘴:「我可沒有,我真的急用。」
女孩盯著我看了幾秒鐘,忽然反應過來:「我知道你是誰了,你不就是陸淇風的……」
「絮絮。」
祁述回來了。
「祁述哥哥。」女孩踩著高跟鞋跑到祁述身邊,抱住他的胳膊。
祁述不動聲色地抽了出來:「你怎麼來了?」
「我是你未婚妻,我不能來嗎?」
我忽然有些緊張祁述會回答什麼?
他走到我面前,把手裡的袋子遞給我:「不知道你用什麼,就都買了。」
祁述揉了揉我的腦袋,哄小孩一樣:「先去換,臟衣服放在那,別碰冷水。」
原來是去給我買衛生巾了呀。
我當然看到了旁邊女孩嫉恨的面龐。
但祁述連頭都沒有回,隻是平靜地陳述事實:「我沒記錯的話,我們應該解除婚約了。」
「祁述!」
女孩的聲音染上哭腔:「你不願娶我,是不是就是因為她?!」
「退婚是三個月前的事,那時候我還不認識絮絮。」
「可是你知道她是誰嗎?」
「我知道。」
祁述提高了音量:「但不關你的事。」
祁述拉開大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換完衣服後,女孩已經氣洶洶地走了。
「祁述,陸淇風到底是誰啊,怎麼一個兩個都提他?」
聞言,祁述捏我的臉蛋:「怎麼?你很在乎他?」
「當然不是,我隻是好奇。」
祁述思索片刻,冷哼道:「一個男小三罷了。」
「啊?」
「別提他了。」祁述抱住我放在他的腿上,把熱水袋放在了我的肚子上。
「有沒有很難受?」
「沒有,就是我弄臟了你的床。」
「沒事,我來洗。」
我都能想象到,他叼著煙,搓洗我小可愛的場景了。
沒想到,當初冷冰冰的人,現在竟然這麼溫柔。
我摟住他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唇角。
「別招我。」
祁述嗓子有些啞。
「就不。」
他能怎麼著我?
祁述扶住我的腰,手順著後背伸了進去。
然後又拼命汲取我口中的空氣,我被弄得渾身發軟。
電話不合時宜地響起來。
我騰出手劃開。
「唐絮絮,你死哪了,竟然還敢刪我,鬧夠了就回來?」
我幾乎立馬就反應過來這是陸淇風。
被我記憶刪除的陸淇風。
「我……唔……」
「唐絮絮,你在幹什麼?你旁邊是不是有男人。」
陸淇風氣急敗壞。
祁述吻得我氣息不穩,語氣冷得像淬了冰:「她沒死,她叫老公叫得挺舒服。」
「你是誰?你知不知道她是我……」
祁述伸出手掛了電話:「聽到了嗎?破壞我們感情的,就是男小三。」
我:「……」
15
電話那邊,陸淇風摔了手機,一屋子的人都噤了聲。
他氣急敗壞地驅車去了唐家。
16
祁述說的話其實我是不信的。
我還是去問了閨蜜。
餘嘉的回復支支吾吾:【害,提他幹嗎?】
【不是,我忘了他,字面意義。】
餘嘉:【???】
【啊?
【好事啊,他就一死渣男,之前是你未婚夫,但是他畜生得很,缺席訂婚宴,管不住下半身,但你就像被種蠱了一樣被他迷住,不過現在忘了就太好了。】
我驚了。
他是我未婚夫。
那祁述是誰?
男小三?
17
某祁姓男小三照顧了我整整一周。
「絮絮。」